「現在？」鄭默宏愣了愣，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墨呈賢見他一臉正經，似乎完全沒有想過，自己讓他來，是準備談鄭妍的婚事，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怎麼開口。

正好管家來提醒，墨呈賢的早餐時間到了。

他現在的身體不如從前，飲食起居都要很規律。

墨呈賢矍鑠的老眸微閃，緩緩的啟唇：「你們來的那麼早，應該也沒吃早飯吧，不如一起。」

「使不得使不得！家主，我們哪裡敢這麼打擾，您先去吃，我們就在這裡等你。」鄭默宏連連拒絕。

他其實並不是迂腐的人，也不是多看重身份地位。

只是祖輩傳下來的訓誡，對墨老家主的敬意，就像是刻在骨子裡，一時半會兒根本改不了。

墨呈賢一頓，目光越過他，看向鄭妍：「丫頭，你呢？」

「我陪老家主一起。」鄭妍乖巧的道。

「嗯。」墨呈賢滿意的點頭。

鄭默宏沒回過神，鄭妍已經走到墨呈賢身邊，準備替他推輪椅。

鄭默宏頓時急了。

「妍妍，不能胡鬧！」

「噯，我喜歡這丫頭，性格大大咧咧的挺好，我又不吃人，陪我吃頓早餐怎麼了？」墨呈賢掃了鄭默宏一眼。

鄭默宏默了。

想了想，似乎又覺得鄭妍一個晚輩都有膽子跟墨呈賢吃飯，他不去有點慫，摸了摸鼻子，也跟著往餐廳里走。

「妍妍年輕，我怕她照顧不好家主，還是我親自來吧！」

墨呈賢面上不動聲色，眼眸里卻染上了一抹笑意。

什麼都沒有說，讓管家上早餐。

余越寒在住院，年小慕肯定要留在醫院陪他。

祁閻剛求婚成功，一晚上都抱著譚崩崩不撒手，這會兒估計兩個人都累得沒起來。

現在這個時間，除了他們也沒別人。

餐桌上只有四個人。

長方形的餐桌，墨呈賢坐在主位。

墨永恆坐在他的右手邊，鄭妍和鄭默宏坐在他的左手邊。

餐桌上的餐點不算豐盛，但也是精緻可口。

白米粥，油條豆漿，還有一些小菜和點心……

「你們要是吃不慣，可以讓廚房再準備一點別的。」墨呈賢體貼的道。

聞言，鄭默宏連忙站起來，連連擺手。

「不用了不用了，吃的很習慣，我們平時在家也是這樣。」

「你說話就說話，站起來幹嘛？吃個早餐而已，別讓晚輩看笑話。」墨呈賢聲音微沉，暗暗的提醒道。

鄭默宏抬頭看了一眼坐在他對面的墨永恆，默默的坐下來。

一頓早餐，吃的還算融洽。

除了中途鄭妍夠不著一道小菜，墨永恆給她夾了幾次，又給她倒了一杯豆漿除外。

全程鄭默宏都只是乾巴著眼看，當著墨呈賢的面，也不好生氣。

只是後來鄭妍想要吃什麼，他都先一步替鄭妍夾了。

「你吃你的，女兒都這麼大了，自然有人替你照顧，總不能讓你照顧一輩子？」墨呈賢驀地啟唇，一語雙關的道。

鄭默宏拎著筷子的手一頓，下意識的開口。

「當爹的，永遠覺得自己的女兒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