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黑眸里，氤氳著寵溺的光，目光看向遠方，像是在等什麼。

直到看見不遠處出現車子，他才低低的啟唇。

「年小慕，說你愛我。」

「嗯？」年小慕還在抽噎，沒有從剛才九死一生的恐慌里回過神，突然聽見他的聲音，怔了怔。

回過神，從他懷裡抬起頭看他。

看見他慘白的臉色，理智彷彿一秒鐘回到了腦子裡。

她猛地從他懷裡退出來，雙手抓著他的肩膀。

余越寒懷裡突然空了，不悅的蹙眉。

年小慕卻沒有理他，徑直的問道。

「你剛才是怎麼從車子里出來的？你身上是不是受傷了？余越寒，你感覺怎麼樣？我承受的了，你不要騙我，你是不是不舒服，你身上好涼……」

那種冰涼，像是身體的血液都被抽幹了，體溫漸漸消失的感覺。

涼的讓人害怕。

年小慕想要去給他檢查，余越寒卻按住了她的手，聲音很輕的啟唇。

「別看。」

「……」年小慕手一頓，剛止住的眼淚，一瞬間又盈滿眼眶。

他沒有說自己沒事，也沒有說謊騙她，只是讓她別看。

她剛才跟度立周旋的那麼久，如果他沒事，早就出現了。

他傷的很重對不對？

年小慕深吸了一口氣，將眼眶裡的眼淚全都逼了回去，冷靜的開口。

「余越寒，你相信我，我不會那麼容易被嚇到，我學過護理，你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我可以幫你處理……」

年小慕的話還沒有說完，余越寒已經伸手捂住她的嘴。

目光看向不遠處，在路邊停下來的車。

認出車子上有墨家的標誌，整個人就往前倒，壓在了年小慕的身上。

像是強撐的最後一絲力氣，也全都耗盡……

「余越寒——」

年小慕臉色頓時一變，他強健的身軀壓到她身上，她根本扶不住，隨著他一起跌坐到地上。

著急的想要給他檢查，手剛一托住他的頭，掌心就一片濕潤的觸感。

她瞪大了眼睛，緩緩的挪開手，上面一片猩紅的色澤，怵目驚心。

他的後頸，他的背……全都是血。

「余越寒，你醒一醒，你不要嚇我。」

年小慕緊張的扯開他身上的襯衣，想要替他包住頭，可余越寒還壓在她身上，她一用力，剛緩和的腹痛又開始發作，渾身都使不上力氣。

只能一遍遍的喊他的名字。

「余越寒，你堅持住，再堅持一下，很快就沒事了……」

墨家的車很快抵達。

年小慕在墨家的人找到他們之前，意識還是清醒的，在看見墨家的人來了之後，像是緊繃的神經一瞬間鬆懈，人也暈了過去。

上去扶他們的人，發現不止余越寒身上都是血，就連她身上也是。

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誰的血，驚慌的打電話叫救護車。

余越寒和年小慕都被抬上了救護車，一同送往了醫院。

度立也被抓住了。

他沒死，不過傷的很重，被發現的時候，幾乎已經快斷氣。

被安置在另外一輛救護車上，也被送往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