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永恆沉默。

余越寒沉默。

就連站在一旁的祁閻和譚崩崩也跟著沉默。

沒人敢回答老家主的問題。

「歆兒……你說。」墨呈賢抓住年小慕的手，抬眸看向她。

臉上的表情清晰的寫著，不用瞞他，他已經都看出來了。

「跟你們的……婚約有關？」

墨呈賢說話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一些，可咬字還是有些不清楚，在外人面前不愛說話，倒是在他們幾個晚輩面前，顯得放開許多。

見他們都不說話，徑直的替他們回答。

誰都沒有想到，他老人家病著，看東西還這麼通透，一眼就看出他們幾個人過來的目的。

墨永恆黑眸轉了轉，率先走到前面。

「對不起家主，是我的問題，我可能沒辦法履行婚約，娶大小姐為妻。」

「嘶！」

聽見墨永恆的話，祁閻第一個倒抽了一口涼氣。

恨不得上去踹墨永恆一腳。

他都提醒過要委婉要委婉，墨永恆倒好，一上來就直接說不娶了。

也不想想墨老家主這麼寶貝自己的孫女，寶貝到捨不得嫁人的程度，才輪得到他撿個現成的便宜，他竟然還不要？

這不是想直接把人氣死？

跟祁閻預測的差不多，墨老家主的臉色，幾乎是一下就陰沉了下來。

帶著風雨欲來的陰霾。

「你說……什麼？」

簡單的四個字，帶著跟平時完全不一樣的威壓。

即便他還坐在病床上，可這裡的人都是晚輩，墨家老家主的威名，誰沒有聽過？

那種在商場的爾虞我詐中浸淫出來的強大氣場，完全不是他們能夠抵抗。

墨永恆屈膝跪了下來，挺直了腰桿，面無表情的重複剛才的話。

「對不起家主，我不能娶大小姐……」

「砰——」

墨永恆的話還沒有說完，墨呈賢已經伸手抓起床頭上的杯子，重重的砸向牆面。

「爺爺！」

年小慕嚇得不敢說話，回過神，連忙抓住他的手。

這個時候，也顧不上跟墨永恆賭氣。

「爺爺，這件事不能怪墨永恆，其實我也……」

「你閉嘴！」

墨呈賢抽回了自己的手，沒讓年小慕繼續說下去。

年小慕剛要再開口，祁閻已經沖著她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幫墨永恆說話，不是在幫墨永恆，只會刺激墨老家主。

讓他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對取消婚約的事情，產生更強烈的抵觸心理。

「你說！」

墨呈賢喝停了年小慕，吃力的抬手，指了指墨永恆，讓他繼續說下去。

他是問過墨永恆的。

墨永恆也親口答應聽他的安排。

他墨家的大小姐，可不是誰想娶就娶，不想娶就不娶的人。

他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有喜歡的人了，而且剛剛知道，她也一直喜歡我。」墨永恆跪在地上，目光直視著前方。

「誰？」墨呈賢眼眸閃了閃，隱晦不明的態度，讓人看不出他是不是真的在生氣。

「……」

墨永恆有些遲疑。

他是墨老家主一手養大的，受什麼責罰都可以，可是鄭妍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