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小慕看著眼前熟悉的俊臉，像是失憶了一樣，獃獃的看了他幾秒。

回過神，眼神立刻變得驚慌。

「余越寒，救崩崩，崩崩有危險……」年小慕撐著身體，著急的要從床上坐起來。

「好了好了，譚崩崩已經被救了，她就在隔壁病房，你先告訴我，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余越寒伸手將她抱進懷裡，不讓她亂動，免得扯到傷口。

確定譚崩崩被救了，年小慕才鬆了一口氣。

放鬆下來，才發現自己的肩膀疼的根本抬不起來。

她的左手，是廢了嗎？

年小慕的眼底，閃過一絲驚愕，仰起頭看他。

余越寒黑眸一深，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

有些氣惱的啟唇。

「現在才知道怕了？匕首雖然插的不深，可是傷的也不輕，你的左手恐怕要有一段時間才能恢復，等傷口完全癒合之後，才能確定會不會對你今後的生活有影響。」

余越寒抱著她，像是抱著失而復得的寶貝。

眼前一幕幕的閃過她跟譚崩崩兩個人渾身是血，抱在一起的畫面。

心臟一陣陣的抽痛。

他很想問她，她奮不顧身衝出去當譚崩崩擋刀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和小六六？

可最後，余越寒只是靜靜的抱著她，沒有問。

有些事情，做的時候不知道後果，也不知道對不對。

可如果不做，會內疚一輩子。

譚崩崩能因為一條簡訊，毫不猶豫衝到工廠去找她，她替譚崩崩擋這一刀，他相信也只是出於她的本能。

「對不起……」

余越寒沒有說什麼，年小慕自己倒是感覺到他情緒的低落，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乖巧的先道歉。

救譚崩崩的時候，她沒有猶豫。

現在她也不會後悔。

可是她知道，她嚇壞他了。

「崩崩從小跟我一起長大，她做什麼事都是為了我，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出事，讓你擔心是我不對，可是如果這一刀不是刺在我的肩膀上，就是崩崩的心臟……」

年小慕見他不吭聲，右手又拽了拽他的衣角。

耷拉著腦袋，低低的解釋。

「……」

余越寒眸光暗了暗，無奈的嘆了聲氣。

用力的抱緊她，口是心非。

「我沒生氣。」

「真的嗎？」年小慕心裡一喜，從他懷裡探出腦袋，左看右看，像是要確定他是不是在說謊。

余越寒皺眉，「當然是真的，你坐好別亂動！」

年小慕眼睛一亮，「既然你不生氣，那我們現在就去看崩崩吧！她流了那麼多血，一定傷的比我重，我要去看看她，不然就是躺著也睡不著的……」

年小慕像是變成了一隻鸚鵡，靠在余越寒懷裡，一直碎碎念個不停。

余越寒拗不過她，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下床替她穿鞋子，牽著她去隔壁病房。

走到門口，年小慕剛要敲門，余越寒突然抓住她的手。

黑眸微閃，猶豫了幾秒，還是決定先告訴她，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譚崩崩身上的傷不重，都只是外傷，只不過……孩子沒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