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助的目光，像個在等待家人來認領的孩子。

看得墨乾心口有些悶。

不自覺的端起面前的酒，又喝了一杯。

然後才跟余越寒聊起商場上的合作。

年小慕坐在旁邊，聽著他們說話，很少主動開口。

只是端著酒杯，安靜的坐著。

時不時抬起頭，看一眼墨乾，然後又垂下眸，對著手指頭，拿他的臉，跟自己腦海里看見的那抹身影做對比。

她原本以為，如果墨乾是她爸爸，看見她至少會有反應。

墨乾現在是有反應了，可是是不認識她的反應。

她在想，會不會是她弄錯了。

太著急找自己的家人，這幾天腦子裡的記憶混淆，才會把一個剛看見的人，對號入座成腦海里看見的那個男人？

那她看見的那個女人呢？

會不會是她媽媽？

「墨總，聽聞你的墨太太美若天仙，不知道今天宴會她有沒有出席？我很想見一見她。」年小慕找了個說話的機會，開口問道。

話音一落，墨乾的臉色突然就變了。

變得有些陰鬱，有些壓抑。

渾身的氣息都跟著變了。

「她不在了。」

簡單的四個字，充滿了想象空間。

年小慕一時反應不過來，他所謂的不在，是指已經離開今天的宴會，還是……

「抱歉，我有些不舒服，先失陪了。」

墨乾很快從沙發上站起來，伸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踱步離開。

休息室里，只剩下余越寒和年小慕。

年小慕下意識的扭頭看向余越寒，還在糾結墨乾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怎麼突然問起墨太太？」余越寒放下酒杯，淡淡的給她解釋，「看墨乾的反應，墨太太已經過世了。」

「……」

年小慕身體一震，錯愕的瞪大了眼睛。

墨乾看起來還不到五十歲，他的妻子怎麼會這麼快過世？

「你的臉色不太好，我們先離開這裡。」

余越寒將她從沙發上拉起來，轉身往外走。

走出休息室時，鄭妍正在外面等他們。

看見他們出來，很快迎上前，「怎麼樣？墨乾沒為難你們吧？小慕慕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我沒事，我想先回房間休息。」

年小慕勉強說了一句，小臉卻煞白煞白的。

看得出來，她只是在強撐。

余越寒薄唇緊抿，將她圈在懷裡，往宴會廳外走。

「我跟你們一起！」

鄭妍毫不猶豫的跟上去。

她會出席宴會，不過是她爸爸的命令。

原本該來的人是鄭豪那個小崽子，可鄭豪多聰明呀，知道鄭家自立門戶，來墨家主辦的宴會，肯定討不到好，不敢來的時候，倒是想到她這個姐姐了。

要是他們鄭家真的沒人敢來，只會顯得他們心虛。

為了整個鄭家的門楣，鄭妍只能硬著頭皮上。

現在過場也走了，她可以功成身退。

二話不說跟著余越寒和年小慕離開。

「小慕慕，你真的沒事嗎？我看你的臉色不對勁，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認識一個私人醫生，醫術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