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一夢百年，混沌源體

  墨衡親手鑄造的悟道山小世界內，終年被薄霧雲海覆蓋，雲層間數頭『魂語族』戰士與幾隻飛鳥為伴飛行著。

  某座山峰上，十幾位『雙魘族』戰士互相擠靠著陷入沉睡，對山林間的猛獸嚎叫充耳不聞。

  黑暗之主與墨衡同時出現在雲霧間，俯瞰向整座小世界。

  四處觀望一遍後，墨衡便在幾位『魂語族』戰士的簇擁下飛往一座較低的山峰，選了塊普通青石的位置落了下來。

  看著頭頂淡薄雲霧間落下來的霞光，墨衡滿意的點了點頭，身周世界之力微動，三十多萬頭雙魘族蟲族戰士出現。

  上至雲層、下至溪水、遠至世界邊緣的森林、近至山峰腳下，處處都是暗紅甲殼的雙首蟲族戰士。

  這些是原始宇宙三百年間，伴生母巢培育的所有雙魘族蟲族戰士，此前受墨衡之命，靈魂下屬玫縈特意前往原始秘境調來的。

  為的便是試驗融合進程中，靈魂升華的同質化效果。

  【萬芯魂靈】使得墨衡操縱它們遊刃有餘，三十多萬道意識連結，絲毫未給墨衡帶來任何壓力。

  墨衡緊接著又將龍巖獸與十多頭域主級凶獸召出，龍巖獸搖著腦袋欲要靠近墨衡，卻被身邊幾位界主九階的『魂語族』戰士攔了回去。

  龍巖獸歪著腦殼打量這幾個長得差不多的異族，智慧比一般凶獸高些的它轉動著眼珠，估計著自己應該打不過，便帶著一眾凶獸小弟在外圈找了個位置等候起來。

  最後是三位神域傀儡與兩隊『金靈之環』的二十四名不朽級傀儡，它們都有著獨立的高等智能，全都與墨衡的精神有著連接。

  站在雲層間看著墨衡有條不紊的準備著一切，黑暗之主雖然有些疑惑，但卻並未打擾，隨意找了座高峰坐下閉目。

  墨衡又從體內世界中陸續取出大量的高階能量寶物，其中大多是不朽階的常用寶物，便是連一混元一顆的生命果實，墨衡都備了十萬顆。

  至於最純粹的世界之力，感謝宇宙本源之地的賜予，墨衡直徑百萬公里的體內世界已經裝滿一半。

  看著青石周圍堆積成山的寶物，墨衡滿意的點了點頭。

  此次融合的血脈對象是獸神之血，比以往的材料高了不知多少個層次，只得耗費了近一億積分，儘量購買足額的寶物以備不時之需。

  做完了這一切，墨衡最後看向三十公里外的那座山峰。

  有一位宇宙之主護法閉關，這可是全宇宙都罕見的待遇，墨衡信心十足，他也不在意人類高層是否能從中研究出什麼，反正【意識模型】是源於意識層面的，原始宇宙乃至宇宙海還沒人能夠奪走它。

  ——

  青色獸神之血飄在墨衡身前。

  識海中【意識模型】的某一面上，黑暗漩渦久違的再次旋轉起來，墨衡的世界之力帶動著一部分血液飛往體外，將獸神之血包裹起來。

  「嗡~」

  【意識模型】與原始宇宙的連接清晰的出現在墨衡的感知中，藉助著一部分原始宇宙的權柄，【意識模型】快速回溯著這滴血液的本體，風之獸神的形成條件。

  時間並沒有墨衡想像中的那麼長，不過半天時間，熟悉的睡衣再次臨近墨衡的意識。

  不同於宇宙階時融合蟲族血液時那樣輕鬆，超越的兩個大境界的融合材料，使得【意識模型】護佑下的那縷意識也被拉入了夢境。

  這一日，原始宇宙的意志又一次降臨墨衡身邊。

  黑暗之主眼神平靜的看向墨衡身前的一顆血色霧球，那便是原始宇宙的意識的降臨之地。

  「真的有天神獸神的感覺，不過沒有那麼強烈，而且只是法則層面上的贈與，並沒有宇宙精華的賦予，看來我這徒孫不用像天生獸神那樣有受人追殺的危險了。」

  天生獸神受宇宙青睞，不僅是原始宇宙的法則化身，其身體也是原始宇宙的精華凝聚而生、完美基因層次。

  但也正因為是原始宇宙的精華而生，它們註定命運多舛，身上的一切都是寶藏，便是皮毛、鱗甲都超越了至寶的價值。

  這些材料用途廣闊，最為顯著的特效便是提升生命的資質和為宇宙之主級別的強者提升基因層次。

  甚至普通的秘境、神國生命只要使用一點，便能打破天生不足的身體缺陷，再無突破不朽、尊者的天塹。

  「若是真的能如天生獸神那樣擁有宇宙精華凝聚的軀體那就好了。」

  黑暗之主充滿惡趣味的想著，這位徒孫可是有分身之法的，一具身體被損壞了還可以再次凝聚出來。

  「若是再次凝聚的身體還是由宇宙精華組成」

  黑暗之主心中惋惜，這種卡bug的行為註定無法施展。

  ——

  時間就這樣流逝著，宇宙意識始終未曾褪去，一直籠罩於墨衡身前的血色霧球之上，各種繁雜的法則絲線逐漸凝結組合於墨衡身前。

  就連掌握了時空等十大法則黑暗之主都看得津津有味，原始宇宙的這種法則組合，令他靈光如泉。

  一年、兩年、五年、十年

  墨衡再次意識到自己是位人類時，只感覺已經過了很久很久。

  如今他是一位風暴環身的青色鱗片類人生命，背後一雙骨翼隨著本能扇動，眨眼就出現在了千里之外的一座湖泊上方。

  透過湖水，墨衡看見了自己脖頸上的白色鬃毛、背後的雙翼與青色光芒凝聚的頭顱。

  「風之獸神，我是獸神？」

  回首逐漸模糊的夢境，墨衡只記得自己隨著本能已經遨遊過宇宙的很多秘境、險地和寶地，看過無數風景。

  有過戰鬥也有過休憩，憑藉著本能行動的它並不在乎任何物質收穫，只是單純的在宇宙中流浪。

  直到這一刻，墨衡的意識在這座夢境軀體內甦醒。

  那一切的記憶，在這一刻都變得模糊起來，彷佛是自己經歷的，但又想不起具體。

  「獸神之夢！」

  感受著周圍緩緩消散的夢境、還有體內逐漸褪去的獸神本能，墨衡面色凝重起來，這是一次機緣。

  控制著自己放空心境，逐漸消散獸神本能再一次主導墨衡身體，這一刻墨衡的意識是個看客。

  細長的尾巴隨意甩動、兩隻鱗爪隨意在空中揮舞著，背後的骨翼隨意扇動，帶著軀體前行。

  雖然是夢境世界，但墨衡居然能感知到那隨意由心的本能動作間，全都帶動著原始宇宙法則的呼應。

  一舉一動，皆是自創秘法！

  墨衡靜靜的看著，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處於清醒的狀態下，為何原始宇宙的法則會出現在夢境世界中。

  又是幾個月流逝，仿佛從夢中夢驚醒，墨衡在悟道山小世界的青石上睜開雙眼。

  「就差一點點！」

  「再給我幾天時間，我就能操縱著自己的意識擁有與獸神一樣的本能。」

  「那種感覺就是獸神之心！？」

  「以我人類的意識去駕馭獸神本能，擁有獸神的心境！」

  墨衡嘴中發出沙啞低沉的聲音，卻發現身前突兀的多了一個人。

  「獸神之心！阿衡你領悟獸神之心了？」

  黑暗之主剛發現血色霧球上的法則絲線消失，原始宇宙的意志終於褪去，又聽見這位徒孫口中的言語，頓時急切的問道。

  『獸神之心』是人類始終未曾接觸的領域，十幾位宇宙之主全都是時空之道一途的。

  人族獸神之道境界最高的，便是幾位第六重的宇宙霸主，而都已經卡在感悟獸神之心這一步無數歲月。

  若是能擁有悟透『獸神之心』的經驗，人類幾位宇宙霸主厚積薄發之下，短時間內再增一位宇宙之主也是有可能的。

  感受著體內幾乎消耗一空的世界之力，墨衡拿起幾枚生命果實吞了下去，才面色好轉的看向黑暗之主。

  「師祖，血脈融合時弟子做了個夢，以獸神之體遊歷宇宙的夢，可惜距離感悟『獸神之心』還差了些火候，還需要些時間回顧那種感覺！」

  黑暗之主點了點頭，欣慰之色溢於言表，「有希望就好，以後或許你就是我人族獸神之道的領軍人了。」

  「或許混沌城中會再增一座關於獸神之道的混沌碑！」

  墨衡搖頭，「師祖，弟子只是繼承了天生獸神的天賦秘法與部分法則天賦，成為一位強者還早著呢！」

  「只有部分法則天賦嗎？也足夠了，你的天資本就罕見，如今又漲不少，應該已經超過我當年的法則天賦了。」黑暗之主道。

  墨衡聞言心中既震動又覺得理所應當，千萬年一見的天賦在黑暗之主面前確實不夠看。

  「弟子能感受到，身體的基因層次如今有一百多倍。

  由於原始宇宙沒有直接賜予宇宙精華，接下來的萬年內，我的身體會持續吸收宇宙精華提升基因層次。」

  墨衡吸收身前的血霧，一邊感受一邊說著，「嗯大約是每年增加一倍，同時法則天賦也會隨著成長，直到擁有天生獸神的完美基因和法則親和性。」

  墨衡感受著身體的強度說道，「所以，弟子這一夢就是百年嗎？」

  「當真！伱現在就已經突破了百倍基因？」黑暗之主語氣高昂問道。

  黑暗之主此刻在意的反而不是法則天賦，反正墨衡已經擁有了不弱於他的法則親和性，兩百年間發現這位徒孫的悟性也很不錯。

  墨衡感受著身體的變化，緩緩說道：「是的，加上原本的11倍基因層次，弟子現在已經有了111倍基因層次。」

  「只不過，靈魂之力沒有隨之增加，看來現在只是傾向於身體側的提高。

  血脈融合，果然只傾向於身體，但弟子有預感，這種增加過程結束之時，靈魂之力會在那一刻受到穩定後軀體的反哺，提升到相應層次。」

  墨衡沉吟片刻，看來只能先走武者之道了。

  ——

  「風之獸神的天賦秘法也被你繼承了？！」

  黑暗之主回想起久遠的記憶中，數十位宇宙之主追擊下遊刃有餘的那位酒之主乘風。

  墨衡觀測著識海與【意識模型】上兩幅一模一樣的天賦秘法紋路，點了點頭。

  「是的，天賦秘法也在天賦之列，這項秘法名叫【混沌源體】！」

  酒之主的乘風出生便是完美基因，他的天賦秘法也是宇宙之主最強天賦秘法！

  【混沌源體】，打開一座連接著原始宇宙未知之地的縫隙，將身周的風暴全部置換為混沌氣流，便是本體也被能創造一切的混沌氣流融入、同化。

  屆時便可操縱混沌氣流對敵泯滅敵人，混沌氣流既能創造，也能毀滅！

  【混沌源體】的加成下，無論施展何種與『風』相關的秘法都會受到加持，威力上增多個層次。

  但很可惜，這項宇宙之主最強秘法的施展條件有二，一是消耗不朽神力，二是施展者需要擁有完美基因！

  二者墨衡都未達成，界主級是無法用到了，只能試著在【意識模型】內拆解簡化一番，或許有可能獲取削弱版。

  但只憑藉一道【混沌源體】，墨衡如今連秘紋圖流派的最基本秘紋圖單位都無法得知，更別說何從著手拆解如此複雜的秘法了。

  最直接的辦法便是如羅峰的軌跡一般，前往星空巨獸聯盟，拜訪星空巨獸始祖的那座小宇宙。

  但人類似乎與星空巨獸聯盟並不多，至於那位『巨斧創始者』，墨衡可找不到什麼理由和代價，請求對方與那位星空始祖對話。

  「那麼只有另外一條道路了！」

  墨衡嘆息一聲，自身的基因達到完美之後，或許意識也能前往那宇宙神秘之地，挑選屬於自己的宇宙之主最強天賦秘法。

  最後再融合那滴水之獸神的血液，就可以獲取第三道宇宙之主最強秘法。

  到時候三者互相對照，以【意識模型】拆解研究的能力，或許就能著手秘紋圖流的修煉了。

  墨衡並不著急，以羅峰的資質都用了一億年才領會獸神之心，自己如今已經走在了他前面，感悟獸神之心只差臨門一腳！

  「什麼道路？」

  黑暗之主聽聞墨衡的自言自語，笑著問道。

  墨衡將最後一縷血霧收入身體，站起身來朝黑暗之主笑道，「師祖給我的道路啊，我的融合能力如今能用到分身之上了。

  既如此，不如再藉助另一滴獸神之血，培育一具擁有完美基因層次的分身。」

  墨衡首先想到的便是『九幽之海』，以九幽之海的神體體積再融合水之獸神的血液，是最佳選擇。

  但如何接近那位九幽之主又是一大難題

  黑暗之主此刻思緒飛快轉動，無數歲月來自己見過的特殊生命被一一對比。

  「看來你小師叔為你收集的那些分身材料不合用了！」黑暗之主向墨衡拋過來一件棱刺武器，墨衡接過後才發現其中內含一座小世界。

  「法則天賦和基因層次都不必考慮，秘法你也不缺，那麼首要考慮的便是體型！」黑暗之主的眼神越來越亮。

  「我知道有一份『黎火山』的材料，但在另一個老傢伙手中，需要花點時間交涉」

  「還有一種宇宙海中的生命，它們的身體是一座座星球，或許可以讓你小師叔設法獲取，他如今就在『傾峰界』！」

  「還有」

  聽著黑暗之主介紹著一種種宇宙海中的生命種族，墨衡雖然憧憬，但卻皺起了眉。

  宇宙海中的那些種族可都不是易與之輩，從他們那裡獲取材料怎麼會輕鬆？

  「師祖且先不用急著為我謀劃，未來誰也說不定，我先過了生死歷練再說。

  正好我還有兩具分身的空位，可以先取一份師叔準備的材料，培育一具主戰分身，這樣我在接下來的生死歷練中也能多些手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