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爸爸沒用，保護不了你們
死掉的醫生。
名字叫做王陽，曾經是一家大醫院的主治醫生。
後來。
因為做手術的時候，收了病人的五萬塊，還把人給弄死了。
背上了官司，要不是證明了，那場事故與自己無關，恐怕現在早就蹲在牢里了。
也因為收了病人紅包的事情，丟掉了醫院的工作……
經熟人朋友介紹，又打點了不少關係。
才來到了這家精神病院！
這些消息，都是以前陳澤從護士口中得知的，不僅僅是王陽。
整個醫院裡面，所有人的信息，他都記在自己的心中。
更是得益於這些年他開啟的各類技能，他的記憶力，遠比普通人來的強悍。
警方來了之後，很快開始調查事情的始末。
但因為醫生王陽，提前做過布置，哪怕是警察來了，也調查不出任何的問題。
最後事情也被耽擱下來了。
畢竟這裡是精神病院，如果其他的護士護工沒有問題，就只有最後一個原因。
事情是精神病乾的，哪怕他們想追究，也會困難重重。
經過了一整晚的折騰，人終於走了。
隔日，天剛剛亮。
就看到一個穿著藍色工裝，提著吃食的男人，坐著摩托來到了醫院門口。
興許是母親跟他說了陳澤的事情，加上昨晚醫院死了人，父親過來的時候顯得有些慌張。
隱約感覺這件事肯定跟自己兒子有關。
卻又沒有實質性的證明。
只能和護士交代了幾句，提著東西進去了。
房間裡面。
陳澤和往日一樣，坐在門口的凳子上。
呆呆的看著外面。
直至父親的到來。
才讓他的神情有了些許的變化。
似乎是一個多星期沒見了，再次看到陳澤，老爹的眼神有些濕潤。
最近家裡面發生的種種變故，讓他心力憔悴，甚至很有可能，連陳澤在醫院所需的費用，都無法補齊了。
「阿澤……」
老爹上前。
一把就抱住了他。
眼淚不自覺，從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滑落。
說不出的悲涼。
被抱住的陳澤，心中隱隱有了些許漣漪。
伸出手拍了拍老爹的背部，老爹反應過來。
呆呆的看了他好幾秒，似乎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兒子也會安慰他了。
自從陳澤長大，表現出那種近乎變態的性格。
雖然他心裡也感到驚恐，卻始終沒有放棄這個孩子。
甚至為了陳澤傾家蕩產，把家裡面的鋪面都轉讓了。
就是想讓陳澤，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可惜這種想法，在如今看來也只是痴念罷了。
「你之前，回過家裡了，對不對？」
陳澤點頭。
老爹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桌子上的東西你看到了？」
陳澤沒有吭聲，但從目光當中的輕微變化，老爹也猜到了。
他這個兒子。
肯定看到了桌面上的東西。
「你妹妹現在還在醫院，重症病房，無名指粉碎性骨折，身上有多處鈍器留下的傷痕。」
「是爸爸沒有用，保護不了你們，也給不了你們富裕的生活，但爸爸的能力就只有這麼多，阿澤……」
「對不起！」
老爹打開了帶進來的東西，從裡面拿出一個蘋果，削了皮之後塞進了他的手裡。
陳澤並沒有放進口中，反而平靜的說道：「昨天晚上，來了一個男人，穿著西裝，在窗戶外面一直盯著我！」
「跟我打傷的那個女孩，長得很像！」
或許是因為陳澤是精神病的緣故，年紀又不大，哪怕報警了，也無法處理。
所以對方並沒有選擇報警，反而是用錢收買了精神病院的醫生，只是眾人沒有想到，陳澤沒有出事，反而是醫生當天晚上死了。
聽到有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跟被打傷的女孩有幾分相似，還來到了醫院……
並且當天晚上，就有一個醫生因此而死亡。
無比了解自己兒子性格的陳友正，似乎明白了什麼，隨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眼中又閃過一縷掙扎，可始終握著拳頭，沒有吭聲。
看著面前的兒子，最終他還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他不想害了陳澤，相比於曾經的兒子，現在的陳澤已經改變了許多。
起碼沒有動不動，就情緒失控。
也正因為這四年的變化，讓他們對這個兒子，重新產生了希望，說不定有一天就真的治好了。
可要是釋放了兒子的天性，鬼知道會發生什麼？
昔日所發生的種種，都猶如夢魘一般，懸停在他們的頭上。
「你妹妹的事情，你不用管了，爸爸會有自己的處理方式！」
陳澤沒有吭聲。
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只是低垂著頭。
把整張臉都埋進了陰影當中，似乎在無聲的訴說著什麼。
「阿澤，唉。」
陳友正再次發出一聲嘆息。
神情更加的頹然了。
發現身為一家之主，他居然什麼都改變不了。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把他的脊梁骨都抽走了。
那張蒼老的臉上，顯得格外彷徨，無助。
「如果，我是說如果，老爹……你處理不了，過來把我接出去！」
「什，什麼？」陳有正仿佛聽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把自己的兒子接出去？
他是什麼意思？
近乎狂躁的精神病，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一旦釋放自己的天性，後果將無法預料。
也等於變相的毀掉了自己的兒子。
到時候再想要把他治癒，恐怕就不可能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想幫爸爸，也想幫你的妹妹，但我不能把你給毀掉。」
老爹又在病房裡面，足足陪了他半天的時間。
父子兩人聊了很多。
今天陳澤的情緒格外的穩定，根本就不像是精神病人，反而像是正在讀高中的孩子。
這一切。
不過是陳澤極力壓制自己的情緒罷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種近乎變態的人格，也會考慮自己老爹的感受。
會擔心自己妹妹，因為他的狂躁，再也不過來了。
目送老爹的離開。
陳澤那張一直埋在陰影里的臉，終於露了出來。
本該平靜的臉。
逐漸變得扭曲，似乎有一種叫做魔鬼的東西，被徹底釋放了出來。
「你老爹已經沒法處理了，不是嗎？」
「他都這個年紀了，對方有權有勢，你老爹去了也只是送死！」
「他能拿五十萬在病院裡面買你的命，就能拿一百萬一千萬，讓你家破人亡，讓你躺在醫院裡的妹妹，生不如死！」
「想想你妹妹現在的情況，以後他還能來看你嗎？」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