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吃窩頭，啃鹹菜，也要攢錢……
看到運輸公司裝滿年貨的大卡車順利抵達，汪秘書從車上跳下來。
張沈飛緊走幾步過去，握住汪秘書的手：「汪哥，辛苦你了！！」
汪秘書顯然已經知道昨天自個兒堂弟在軋鋼廠的情況，此時面對張沈飛時候格外的親熱：
「嗐，都是自己人，說這些外道話幹嘛？
那啥，年貨已經到了，清單在我身上，咱們先把正事兒給辦了？？？」
「成！！後勤和財務都在等著呢，我領您直接過去，走吧汪哥。」張沈飛說完，把指引著汪秘書往廠子內走，同時叮囑候在一旁的楊柏立把卡車領到指定地點。
「好的！！」楊柏立點頭答應，走到汪秘書之前下來的那輛大卡車前，攀著車把手，縱身一躍上了車。
田小棗忙不迭搖頭：「我有錢，不花你的。」
說完，便示意駕駛員繼續往前開。
汪哥，我代表我們軋鋼廠將近三千名工人同志，謝謝您。」
此時，張沈飛推著自行車，帶着田小棗在商場附近找到存車的地方，花了兩分錢寄存車子，拿回一個小竹片做的存票，塞進褲子口袋。
臘月二十九，是軋鋼廠上班的最後一天。
別看現在這些人看起來也就那麼回事兒，可有無誤的。
到時候，這些個秘書就是他重要的關係網。物資匱乏的時代，誰手裏有物資，誰就是真正的老大！！！
田小棗一貫生活樸素，看到才開業不久，嶄新的商場。
要不說自個兒的女人自個兒寵呢？？？
楊廠長一番例行公事的祝大家新年快樂之後，話鋒一轉，開始號召大家買公債。
「還怕受污染？？你張沈飛的腦子中有一塊沒被污染的凈土嗎？？？」
但張沈飛知道，這一切只能算是曇花一現。
沒票？有錢也不賣給伱！！！
路秘書在紡織廠工作，裴秘書在罐頭廠，簡秘書在制衣廠，木秘書在國營飯店。
「大飛，要不今年還是不買了吧……」
「國營廠子怎麼也得比之前婁董大方吧？」
張沈飛帶着汪秘書很快把該走的手續走完，兩人又肩並肩走到停放大卡車的地方，便看到楊柏立已經組織工人在卸車。
有了拿錢都買不到的好物資，下午發年貨的時候，楊廠長可謂是意氣風發。
這次國債一共分為五年五次發行，從1954-1958年，共計需要籌集35.46億元的資金。
還有裏面各式櫃枱，擺着的各種成衣，布料，不由得看花了眼。看到成衣的價格，更是咋舌。
而只要能跟這些手裏有各種資源的秘書打好關係，自己豈不就相當於擁有了一座不要票的百貨公司了嗎？？？
除此之外，跟這些人的關係穩定之後，自己空間里的東西，也能以交換或者交易的形式弄出去。
「等過年的時候我請客，叫上路秘書，裴秘書他們，咱們好好聚聚。」張沈飛提議，「感情越聚才能越濃嘛。」
還有一看就香噴噴的臘腸，這可都是今年打着燈籠都買不著的好東西！！！
楊柏立把頭伸出去，朝着大家喊道：「都別看了，下午就給大家發了，都趕緊去車間老實工作。」
說起話來生冷不忌，一點兒不講究葷素搭配，一個勁兒地猛上大葷，這誰能受得了？？？
王主任聞言，嗤笑道：「跟我你還裝大尾巴狼，都是一個衚衕長大的，誰不知道誰啊？」
而第二次，就是現在。W年計劃正在實施，為了籌集建設基金進行社會主義經濟建設，國家這次發行了名為「國家經濟建設公債」的國債。
……
汪秘書：「嗐，都是兄弟，你這麼說就客氣了。」
……
一下班，張沈飛就到了居委會門口。
有了這些，他們軋鋼廠今年的年貨在四九城所有工廠里必須是拔份兒的！！！
張沈飛擺擺手：「咱們能過個好年，都得謝謝我身邊這位汪哥。
啊，這個……怎麼會不想呢？做夢都想……
張沈飛臉一黑：「咱倆啥關係？不花我的錢你想花誰的？？？
什麼你的我的？分的這麼清楚，你是不想嫁給我啊？？？」
要不然，怎麼不敢自己進去找人？？
張沈飛一臉無奈：「我哪兒是跟她鬧矛盾，這不是怕你們加工廠那些大媽大姨兒們嗎？？？我一個大小夥子，每次跟她們聊過天，都覺得精神受到了污染。」
天橋百貨商場去年夏天開始營業，營業面積僅有一千八百平方。
等到所有工人領完年貨，已經距離下班只有二十分鐘。
張沈飛站在人群中，聽着那些穿着樸素的工人討論著怎麼從牙縫裏省錢買國債。
怎麼說呢，不能算不漂亮，但總覺得不符合馬上過年的氣氛。
因為此時已經是1954年二月，距離號稱「新Z國第一樓」的四九城百貨大樓建成只剩下短短一年半。
看到裝滿年貨的大卡車駛來，工人們立刻湊過來瞧熱鬧。同時議論紛紛，猜測著車上裝的是什麼東西。
兩人於是直奔剛建成營業的天橋百貨商場。
王主任上下打量他一番，眼中帶上一絲狐疑：「我說張沈飛，你不會跟我們田主任鬧矛盾了吧？？」
這樣就能避免擁有一座農場，卻因為無法找到途徑銷售，只能讓作物爛在地里的情況。
張沈飛臊眉搭眼地跟王主任聊了半天，總算讓對方心甘情願地去叫田小棗出來了。
還有後來新認識的日化廠的洪秘書，白糖廠的邵秘書……
「不知道東西怎麼樣，我媳婦兒說她去菜市場買菜，發現今年的年貨品質下滑的厲害……」
都說女人過了三十就變成了半個爺們兒。
發放年貨的過程井然有序，除了郭大撇子拿到臘腸的時候，直接翻著白眼暈倒外，再沒有別的意外發生。
瞧瞧剛才卸下來的，肥美的大黃魚，拳頭大的脆蘋果，比雞蛋小不了多少的大棗。
田小棗臉一紅，羞澀的點了點頭。
可能是臨近年關，張沈飛兩人進去之後，百貨商場里人挺多，可謂是熙熙攘攘。
「誰說不是呢？萬惡的資本家這是怕公私合營，故意……」
也是從這時候起，天橋百貨商場便開始一蹶不振。
坐在自行車上，長腿伸在地上，他叫住正打算進門的王主任：「王主任，勞煩您把小棗給叫出來。」
得，整了半天還是沒躲過思想品德教育。
但這一切畢竟還有一年多。
但眼瞅著就要進入計劃經濟時代，買什麼都得憑票據。
而後，兩人便走進商場。
「我聞到魚腥味了。」
亦或者把原本攢來打算置辦大件的錢拿出來支援國家建設，不由得感嘆這真是個火紅的年代。
可能是因為要管理加工廠，今兒的田小棗打扮一如既往的樸素，一身已經好幾年的藍底小碎花棉襖，搭配上兩條大麻花辮子。
一旁早就候着的秦大爺是個有眼色的，早就打開了廠子裏的大鐵門，等著大卡車進入。
「我跟你說大飛，以前的事情咱就不提了，以後跟我們小棗在一起，你可得對她好。」
「大飛哥牛叉！！就今年這行情，您居然也能搞得到特級大黃魚！！！就這一樣，就夠顯擺的！！」
廠子裏人多，發放年貨也不是一窩蜂的來，而是由廣播員播報，按順序一個一個車間來。
廠里的大喇叭里，傳來楊廠長的聲音。
自個兒男人掙錢也不容易呢。
建國之後的次年，國家為了彌補財政赤字，保證仍在進行的革命戰爭的供給和恢復國民經濟。發行了「人民勝利折實公債」。
「我聽我大舅子的丈母娘的侄女說，廠里今年的年貨很豐盛……」
傻柱也在此列，看到張沈飛出現，他呲著大牙就豎起大拇指：
門面不算特別大，上面掛着條幅——講衛生，懂禮貌，守紀律，爭做文明人。
大喇叭里，楊廠長激情四射，號召大家「吃窩頭，啃鹹菜，也要省錢買公債。」
工人們的思想覺悟很高，再加上這幾年日子好過，今年又拿到了比往年好的多的年貨，一個個豪情萬丈，紛紛議論著各自要購買多少。
張沈飛見狀，大手一揮便表示要給她置辦一身過年的新衣服。
大樓開業當天，顧客流量多達16.4萬人次，當日銷售額達到了30.9萬元。
也是當時計劃經濟年代下，唯一一家被批准，享有全國採購權的零售企業，不僅能從上海、廣州等大城市進貨，甚至還能銷售國外的進口商品。
「你大舅子的丈母娘的侄女，是在後勤的那個嗎？？」
現在買布料做衣服是來不及了，可成衣太貴，不划算。
四九城百貨大樓是由我國自行設計，自行投資建設，自主經營的第一座大型國營百貨商店。
明兒就是上班最後一天了，廠里的氛圍難免鬆懈不少。
一群人對着大卡車指指點點，說什麼的都有。
加工廠那些女性的平均年齡已經超過四十歲，一個個嘴巴跟從大染缸里出來似的。
倒不如今年再將就一年，明年再買。
她話還沒說，就被張沈飛粗暴打斷：「我張沈飛的女人連一件成衣都買不起嗎？？買，買好的！！」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