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結婚！！

  察覺到四眼兒的真實想法後，張沈飛狠狠啐了一口：「呸，渣男！！」

  啐完了再一想，好像連自個兒一起罵了。

  啊，這個，還真有點兒小尷尬呢。

  不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現在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

  此時已經走到倉庫門口，兩人於是不再扯閒篇。

  走進去，張沈飛觀察著這間他們已經開了將近一年的蔬菜批發行。

  雖然店裡的管事兒和幹活兒的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但蔬菜店的貨品擺放卻是井然有序，櫃檯和秤也都擦得一塵不染。

  看的出，四眼兒他們幾個是真心愛護這個店鋪。

  而且經過這段時間，胖子四眼和李油餅的悉心經營，蔬菜店的生意不說多好，可也算得上是紅紅火火。

  雖說之前開店的時候，張沈飛就明白這店開不長久，但此時看著大家一點一滴的心血，他的心中難免還是感慨萬千。

  四眼兒進門之後大步往前走，看到張沈飛沒有跟上，便扭頭招呼道：「大飛哥，走啊。胖子他們正在裡屋休息呢。」

  「誒，來了。」張沈飛收回目光和那幾分唏噓，快走幾步跟上去。

  兩人剛走到裡屋附近，便聽到裡頭傳來胖子震天響的呼嚕聲，那動靜在這平靜的夜裡，猶如拖拉機過境。

  張沈飛撓撓頭，挑開帘子走進去，沒顧得上跟李油餅打個招呼，直接就大步走到炕前，把胖子的被子給掀了：「這才幾點，你小子怎麼就睡了？」

  胖子揉著惺忪的睡眼醒來，怔愣幾秒後，看向他滿臉莫名其妙：「大飛你怎麼來了？現在幾點？」

  張沈飛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這不才晚上十點半嗎？這就睡了？」

  十點半？晚上十點半？？？

  我尼瑪，胖子頓時怒了。

  他起身盯著張沈飛怒吼：「誰家好人大晚上十點半不睡覺呀？！！你丫這不是挑事兒嗎？」

  他正夢到自己變成武二郎，跟那嫂嫂潘氏一起喝酒呢，就被這廝給打斷了。如何能不生氣？？？

  張沈飛卻對胖子的憤怒視而不見，伸手朝著他腦袋就是一巴掌：「行了，別廢話了，少睡一會兒不會死。趕緊起床，哥有事情跟伱們說。」

  「什麼事不能白天說呀，非得等著人家睡著之後。」胖子一邊嘟囔著一邊翻身下床穿鞋。

  張沈飛走到桌子前坐下，斜睨他一眼：「不能，關於咱們的批發行後續發展的大事，必須現在說！」

  嘶！！

  聞言，胖子立刻擺正姿態，一旁正在掃地的李油餅也忙不迭放下手中的掃帚，走了過來。

  四人在八仙桌前坐定，張沈飛示意四眼兒去把這一年來的帳本都拿過來。

  等帳本遞到他手裡，他又把它們都大致翻了一遍。

  一邊翻看一邊說道：「四眼兒，咱們店開業到現在，賣出去的糧食占利潤總比的多少？糧食現在出的快不快？」

  四眼兒沉吟一陣子，然後告訴他，去年的時候糧食的銷售速度只能算是一般。

  但是今年自打過完年之後，糧食就開始賣的比之前快很多。

  「基本上白面，棒子麵和大米到貨之後，老主顧就會第一時間拿走，根本不愁賣。」

  「大飛哥，你忘了之前我也跟你提過這個問題，問上線能不能增加一些糧食的供給，但你說不能。」

  雖說現在糧食比以前賣的快，但因為進貨的總量沒有增加，所以糧食這一塊兒來說，利潤其實沒變。

  「總的來說，大概占所有利潤的五分之一吧。」四眼兒說道。

  張沈飛合上手裡的帳本：「咱們糧食賣的快，是因為在某些地區，糧食已經出現短缺。

  四九城雖然目前還不明顯，但是也有了一定的影響」

  聽到他的話，四眼兒幾人點點頭，他們是做蔬菜和糧食批發這一行的，自然對糧食啊，菜啊，肉啊的供應什麼的更為敏感。

  現在國家有相當一部分缺糧，不說遠的，就熱河省和冀北省據說都開始缺了。

  雖然他們批發出去的糧食沒有漲價，但是據說某些私營黑心糧店已經開始加價賣糧。

  有一些甚至已經開始囤糧，就等著糧食更加緊缺的時候大賺一筆。

  這樣發國難財的事情，四眼兒他們自然不會做。

  只不過

  四眼兒看向張水飛，憂心忡忡的說道：「那大飛哥你大半夜的跑過來，是咱們的上線那邊糧食供應出什麼問題了嗎？？」

  他可不認為在這個節骨眼上，對方能加量供應糧食。所以他琢磨著，對方只怕是要減少糧食的供應。

  胖子和李油餅雖然沒說話，但顯然想法跟四眼兒是一樣的。

  張沈飛見他們幾人已經有心理準備，點頭說道：「我今天過來找你們，就是要說這件事。

  給咱們提供物資的商家得到一些小道消息，說是很快國家就要開始糧食管控。

  管控開始之後，生產糧食的農民必須強制性的將自家的餘糧出售給國家。

  農民在繳納足額公糧和計劃收購的糧食之外，如果還有餘糧，才可以自由的進行儲備和使用。」

  話是這麼說，但幾人在明白，從今年的行情來看，農民交完糧食，留下自己的餘糧後，能出售的根本就不會有多少。

  張沈飛的糧食是從空間裡來的，他想弄出來多少，就能弄出來多少。

  但現在的形勢下，再大批量的出售糧食顯然是找死。

  所以他想過之後，便打算用糧食管控做藉口，讓批發店斷掉糧食這一塊的運營。

  反正有政策做背書，四眼兒他們肯定不會懷疑。

  果然，四眼兒聞言緊皺著眉頭：「那要這麼說的話，咱們這些私營店鋪能拿到糧食不就會少很多嗎？」

  「現在不是少不少的問題。」張沈飛說道，「是咱們的上家決定先放棄糧食這一塊兒。」

  「為什麼要放棄？」胖子滿臉莫名其妙，「現在糧食正是好賣的時候，弄不到多的，還弄不到少的嗎？」

  他實在是不能理解，能賣多少賣多少不好嗎？幹嘛放著錢不賺？？

  張沈飛抿了一口李油餅給倒的茶水，然後看著胖子解釋：

  「國家現在已經開始管控糧食，據說下一步可能要出糧食購買憑證。胖子，你覺得這證明什麼？」

  胖子撓撓頭，滿眼疑惑：「證明什麼？」

  張沈飛嘆了口氣，一副我就知道你丫什麼都不懂的樣子，解釋道：

  「證明國家已經開始抓起糧食這一塊，糧食購買憑證只是第一槍，後面國家很有可能要展開對糧店的公私合營。」

  「所雖然說現在政策上是先對小型手工業者開始公私合營，但是很快就會推廣到其他行業。

  俗話說，國以民為本，民以食為天。你覺得國家會放任本來就緊缺的糧食一直在私營老闆手裡嗎？」

  聽完張沈飛的話，四眼兒幾人陷入沉默。

  國家會把主動權放在私營老闆身上嗎？顯然是不會。

  此時幾人都對張沈飛說的，糧店會成為第一批公私合營的對象深信不疑。

  「大飛，既然賣不了糧食，咱們大不了就不賣了唄。」胖子滿不在乎的說道。

  「沒錯，不賣糧食咱們還能賣菜賣肉呢，少干一樣，兄弟們還能不那麼累。」李油餅也附和。

  唯有四眼憂心忡忡：「之前出的政策我也大概研究了一下，說白了，公私合營會成為大趨勢，現在一切只是時間問題。

  大飛，你覺得咱們現在放棄糧食這一塊的話，這店還能再熬多久？」

  張沈飛點燃一支煙，看著自己指尖閃爍的點點紅星，說道：「頂多也就一年半左右吧。」

  「那，」四眼似乎斟酌著不知道怎麼開口，良久之後才接著說道，「那接下來，你的那個朋友能給咱們提供進貨憑證嗎？」

  如果能有進貨憑證和正規渠道進貨依據的話，他們其實是可以接受公司合營的。

  這段日子工作之餘，他專門研究過政策和報紙。

  按照國家現有的政策，公私合營採用的是定息制度。

  簡單來說，原本擁有十萬資產的資本家名義上還擁有十萬的資產，但實際上，他能得到的只有這十萬元產生的利息，而這個利息，為每年統一的百分之五和固定的工資。

  四眼兒算過了，如果他們店鋪未來能被公私合營的話，其實也比上班強。

  但是如果不能提供進貨信息，他們的店鋪不能被公私合營，頂多也就能再開一年就得關張。

  四眼幾人目光灼灼的看向張沈飛，期待著他的答案，但很顯然後者讓他們失望了。

  張沈飛搖搖頭說道。「目前來說，不能。」

  四眼嘆了口氣：「那好吧，既然這樣的話，那咱們就先不賣糧食，至於其他幾樣，走一步看一步……」

  說到這裡似乎是怕張沈飛擔心，又解釋說道：

  「即便是這批發店幹不成了，咱們兄弟幾個各自也都有了不少的積蓄，不再是以前那個樣子。

  接下來不管是找工作還是干點別的什麼，選擇的餘地也大了不少。所以大飛，你把兄弟們引上了康莊大道，我們得謝謝你。」

  胖子和李油餅點頭稱是：「跟著大飛哥有肉吃，什麼時候都錯不了！！」

  「都是自家兄弟，說這個幹嘛？？？」張沈飛嗤笑一聲後，又說道，「都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咱們現在就踏踏實實的賣菜。其他的，等回頭見機行事吧。」

  如果這一年多有更好的辦法啊，到時候這店還接著干。

  要是沒有，就到點兒關張。

  張沈飛算過，這一年多來，這個店鋪每個月都能給兄弟幾人每人每月帶來小一百的收入。

  開兩年半再關張的話，每個人的存款都不少，也算沒白干。

  兄弟四人達成共識之後，張沈飛謝絕了胖子幾人要一起喝酒的請求，只說明天還要參加婚宴，扭頭便離開了貨運站。

  回到家之後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他看了看門口，發現自行車還沒回來，頓時心中又是嘖嘖稱奇。

  難道晚上參加舞會的時候，許大茂真跟哪個姑娘看對眼啦？？

  這大半夜的沒回來，不會跑到北新橋小野旅館開房間去了吧？嘖嘖嘖！！！

  也不知道那廝的一，二，三，一哆嗦好了沒有

  一夜無話，

  第二天是周末，也是一個大晴天。天氣不錯，簡直稱得上是秋高氣爽。

  一大早，四合院便有不少住戶都匯聚到中院賈家，幫著剪紙，收拾房子。

  老秦和張翠花結婚是入贅，所以婚房也在賈家。

  張沈飛吃過早餐之後，溜溜噠噠的也跑到賈家看熱鬧。

  進門之後，看到一大媽二大媽閆大媽幾人已經撿好不少喜字和大胖娃娃的剪紙，正在往賈家的窗戶和門上貼。

  賈張氏的頭髮沾了頭油，梳的利利索索的，身上還穿著一件非常喜慶的紅色上衣，紅色褲子，鞋也是紅色的。

  「張大媽，你這鞋不錯呀，還是綢子做的呢？」唐大妞坐在賈家八仙桌旁，一邊嗑瓜子一邊說道。

  她的身後，站著張家的八個葫蘆娃，齊刷刷的拿著瓜子磕著，跟永動機似的。

  沒錯兒，老七和老八現在快兩歲，也能跟哥哥們站在一起嗑瓜子了。

  賈張氏有些心疼的看著盤子裡迅速減少的瓜子，但看到張家八個葫蘆娃的時候，沒敢提意見，只回復著唐大妞的話：

  「那當然了，我這鞋子可是蘇繡的緞面，二十多年前我跟老賈結婚的時候穿的就是這雙鞋。」

  當時那絲綢是老賈家送過來的彩禮，上面的花樣，可是她自個兒辛辛苦苦繡了一整個月呢老珍貴了。

  這麼好的鞋，只在結婚的時候穿一次，可太虧了。

  講到這裡，賈張氏便在心中感嘆：幸虧老賈死了，自個兒這又嫁了一次，能多穿一回。

  花一分錢，辦兩件事，這不賺到了嗎？

  四合院眾人並沒有察覺賈張氏心中的小九九，聽到她的話，在場眾人頓時眼中閃過一抹尷尬。

  拿著前一個老公給的鞋，嫁給新的老公。

  這張翠花還挺有創意呀。心也太大了吧？？不怕老賈晚上來找她？？

  張沈飛勾唇一笑：「要不說這四合院裡最體貼的女人就屬我們張大媽了呢。

  這都要二嫁了，還得讓一嫁的老公有點參與感，忒貼心。」

  此言一出，一旁的秦淮茹頓時眉頭緊皺。

  但她從鄉下嫁到城裡，一向是與人為善的多，又忌憚張家的幾個葫蘆娃和唐大妞。

  所以此時雖然心中不爽，面上也依然裝作沒聽懂的樣子，岔開話題道：「傻柱呢，傻柱怎麼還沒來？今兒的婚宴得是他掌勺。」

  說曹操，曹操到。

  她這邊話音還沒落，傻柱就掀開帘子走了進來：「來了，秦姐你找我啊？？」

  「傻柱，今天中午的婚宴你準備的怎麼樣了？」秦淮茹看向傻柱問道。

  「嗨，不就是打滷面嗎，小菜一碟，您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傻柱拍拍胸脯保證，然後話鋒又一轉，「不過這好歹也是張大媽和秦大爺的婚宴，只做素滷子的打滷面會不會有點兒說不過去？」

  秦淮茹蹙眉正想回答他，一旁的賈東旭卻率先開了口：「我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管得著嗎你？

  你一個廚子拿錢辦事兒，東家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哪那麼多廢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