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人老眼拙！！

  張奮進敲詐了二叔兩毛錢，樂的屁顛屁顛跑了。

  下午三點多，老張家一行送老錢家一行踏上去往燕山的路。

  老錢家來的時候車上滿是山貨，走的時候帶回去的東西也不少，都是山里不便買到的東西。

  回到家，

  張沈飛洗完澡躺在床上睡覺，回想起今天和田小棗之間發生的種種，居然還咂摸出一點兒情竇初開小年輕青澀小初戀的意思。

  回味夠了，也就呼呼睡去。倒是沒有跑馬，昨兒跟白潔和伊蓮娜連著比賽兩場挺累，今兒就歇一晚上。

  翌日。

  農曆大年初四，公曆2月17日，是1953年上班第一天。

  一大早，張沈飛吃過飯便和許大茂一起上班，許大茂一如既往的還是司機。

  上班第一天廠子裡挺清閒，無非就是喝茶看報，中午和賈張氏一起吃飯，下午和楊柏立聊天。

  混了一天工資之後，張沈飛回到四合院，便看到嫂子唐大妞和田小棗坐在自己新家用屏風隔出來的客廳八仙桌前。

  見他回來，唐大妞立刻招呼道：「大飛，你可算回來了，棗兒都在這裡等你半個小時了。」

  「等我？？」張沈飛似乎想到什麼，斜眼瞟向田小棗，嘴角勾起一抹曖昧的笑容。

  唐大妞沒看出怎麼回事兒。

  但田小棗想起昨天在廠甸廟會發生的事情，小臉一紅，又立刻板起來，努力讓自己做出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大飛，我找你是有正事兒。」

  「今兒居委會一上班，嫂子就去了，我帶著她找到我們主任，把開辦集體所有制工廠的事情講了一下。然後，伱猜怎麼著？？」

  怎麼著？？？

  張沈飛目光在田小棗和唐大妞身上游移，這倆女人臉上的笑容根本藏都藏不住，還用猜？？

  但為了配合她們，他還是佯裝道：「你們王主任是不是批評你們倆異想天開，不切實際了？？還是讓你們寫檢查了？」

  田小棗還沒有說話，唐大妞已經猛的一拍大腿：

  「大飛，你這腦子也不行啊！！這麼好的事兒，咱們居委會王主任腦子裡又不是裝的漿糊，怎麼可能不同意？？？她不僅同意了，還讓小棗全權負責這件事。」

  小棗是領導，她是小棗的助手。一想到自己馬上也是公家人了，唐大妞就隱隱有些小激動和小期待。

  田小棗扯扯她的衣袖：「嫂子你沒看出來啊？大飛是在拿咱們開涮呢。」

  說完，又斜了張沈飛一眼，從鼻子裡擠出一道冷哼：「我跟嫂子跟你談正事兒呢，你就會跟我們打鑔。」

  張沈飛舉起雙手：「冤枉啊，我不是看氣氛太緊張了，想幫你們活躍一下嗎？？？」

  「我用你活躍？」田小棗抽抽鼻子，說話的時候，帶上了以前沒有的幾分嬌嗔，「你要是真想給我們幫忙，就幫我們出個方案，看看接下來每個步驟要怎麼走。」

  今兒主任可是說了，開辦集體所有制企業是個利於居委會，利於老百姓的大好事兒。

  讓她一定要把事情辦好，爭取成為典型。

  雖然她之前作為街道積極分子參與過不少事情，但自己挑大樑還真是頭一次。

  想到這裡，田小棗就有些忐忑，生怕把事情搞砸了。

  所以一下班，她就立刻跑到四合院，想找張沈飛給拿主意。

  「等你這會兒功夫，我跟小棗聊了很多，越聊越亂，簡直是一團亂麻。」唐大妞也接口道。

  她從小到大都沒上過班，在娘家的時候做家務。

  嫁到老張家之後就是陪張沈亮談上億的大買賣，生孩子，然後做家務。

  這次參與集體所有制廠子的建設，可謂是她將近三十年的人生中第一份事業，是以她的激動之情完全甚于田小棗，卯足了勁兒想把事情辦好。

  張沈飛聽完田小棗兩人的話，知道她們有求於自己，頓時譜就擺起來了。

  坐在炕上，斜靠著後面的樟木箱子，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敲出一支煙。

  卻不點燃，只是叼在嘴裡，嘴角泛起一抹邪魅的笑。

  要不說田小棗和唐大妞一個是他的小青梅一個是他的大嫂呢？？？

  瞅到他那個架勢，兩人便立刻明白這廝是要拿喬。

  田小棗伸出手，一把將他嘴裡的煙給薅出來：「張沈飛，你不裝B能死嗎？？」

  唐大妞則是更直接一些，站起來，把屏風後面炕上坐著玩的老七，老八抱起來，而後看向田小棗：「你來搞定他，我先走。」

  田小棗舉起手，拍拍胸脯：「嫂子你放心，我收拾丫張沈飛還不是手拿把掐嗎？？？」

  唐大妞收到訊息，朝她豎起大拇指，然後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就走出張沈飛家，還貼心的給關上了門。

  她這一走，張沈飛立刻就湊到田小棗面前，跟她額頭對額頭，壓低嗓子說道：「田小棗，你說，咱倆誰收拾誰？？

  恩？」

  兩人離得太近，完全清晰可見張沈飛臉上的毛孔。

  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混合著肥皂菸草味的味道，充滿了鼻腔。

  田小棗臉砰的就紅了，雙手頂著張沈飛的胸膛，把他推開：「大飛，你，我那哎呀，你幹嘛？咱先說正事兒！！！」

  說完，低頭看著自己腳尖，不敢再看他。

  張沈飛被推開，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田小棗雖然沒跟他對視，但也能感覺到那灼熱的眼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她忍不住，想要奪門而逃的時候，張沈飛終於開了口：「成，你在這等一會兒，我去拿下紙筆。」

  看到他離開，田小棗這才敢大口的呼吸。

  不知道怎麼的，當張沈飛靠近她的時候，她只覺得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滯了，似乎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張沈飛拿著紙筆回來，一邊根據事情的輕重緩急，列下要處理的順序。

  一邊詢問田小棗能不能看懂自己寫的字，需不需要再給她念一遍。

  田小棗情緒立刻被帶偏，撅起小嘴：「不是，張沈飛你看不起誰呢？？這都是常用字，我怎麼會不認識？？？」

  張沈飛啞然失笑：「你不是一共也就認識幾百個字嗎？？」

  「哼，你少小瞧人，我一直都在自學的！！」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現在識字多。

  田小棗拿起張沈飛寫好的東西，開始念道：「第一，以居委會的名義，找到辦公地點。

  第二，由居委會出示明面文件後，找工商部門提交申請書。申請書應載明企業的名稱、住所、註冊資本、經營範圍

  第三」

  將所有項目念完之後，她得意洋洋的看向張沈飛：「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張沈飛沒有搭她的話，而是揉了揉她左邊的額頭：「還疼不疼？？」

  「呀~」田小棗突然就又不好意思了，「幹嘛呀你？人家跟你談正事兒呢。」

  「我談的也是正事兒啊。」張沈飛一本正經，「快說，疼不疼了？？？」

  田小棗低頭，聲如蚊吶：「昨天晚上用雞蛋滾了一下，還，還好」

  「以後不准再那麼傻乎乎了。」張沈飛說道，「打今兒起，茲要你想親我，就隨便親，想怎麼親就怎麼親。別不好意思」

  「誰，誰想親你了？？？」田小棗嘴是硬的，心卻是軟的。

  「我就不信你現在不想親我。」張沈飛從鼻子裡擠出一聲冷哼。

  他跟這丫頭打小兒一起長大，她只要一撅屁股，便秘了幾天他都猜得出來。

  就這丫頭現在看他的眼神，跟飢餓的母狼似的，冒著綠光，不想親才怪！！！

  「我才不想。」田小棗看著他的嘴，死鴨子嘴硬。

  張沈飛挑眉：「真不親？？？我跟你說田小棗，過了這個村兒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今兒你不親，明兒你想親，我也不給」

  話沒說完，就被一張嘴給堵住了剩下的。

  張沈飛反應過來之後，立刻反客為主。欺身向前

  咚咚，咚咚，咚咚咚

  屋子裡，一時間沒了說話聲，唯有兩人急促的心跳如鼓一般，震的人耳膜生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沈飛感覺到田小棗都要呼吸不過來了，這才大發慈悲放開她。

  田小棗只感覺整個人似乎在雲端，被放開後，無意識的靠在了張沈飛懷裡。

  那雙因為干多了家務，不算特別柔嫩但依然漂亮的小手，無意識的在他的胸口畫著圈圈，並且隱隱有向下的趨勢。

  張沈飛冷靜了一會兒，抓住她的手，啞著嗓子說道：「田小棗同志，我勸你現在不要勾引我。

  我跟你說我已經成年了，離騷早就忘的乾乾淨淨。我現在S的可怕。」

  嘶！！

  田小棗這下徹底清醒過來，看到自己的手指已經到了張沈飛肚子上，知道他誤會了，連忙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不用解釋了，我懂。」張沈飛壞笑，「你暗戀我。」

  「你懂什麼啊？？」田小棗瞪他一會兒後，卻又突然小聲說道，「大飛，你說咱們倆現在算是什麼關係？？」

  「什麼什麼關係？？你說呢？」

  「我，我不知道」田小棗囁嚅。

  張沈飛微微一怔，又反應過來：「好你個田小棗，什麼叫不知道？你騙了我的吻又說這種話？？你這是不想跟我搞對象想賴帳？？

  沒想到啊，沒想到，看起來老老實實一個小丫頭，背地裡居然是西門慶再世！！！」

  親了他還說這種話，這丫頭，簡直是比他還要渣男！！

  「你才西門慶！！」田小棗急了，「我沒有想賴帳，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張沈飛睨著她，一副你今兒要是不能解釋清楚，勞資就跟你沒完的架勢。

  田小棗囁嚅半晌後，才悶聲道：「我只是覺得，咱們倆怎麼就這麼就在一起了？？？跟電影裡和戲文裡頭一點兒都不一樣」

  什麼梁山伯和祝英台啊，楚霸王和虞姬啊，杜麗娘和柳夢梅啊，白素貞和許仙啊，林沖和李逵啊

  人家那裡頭的感情多炙熱，多濃烈啊！！多要死要活啊！！

  哪裡像他們？？就跟水到渠成似的，一點兒激情都沒有。

  而且，

  而且還是她先親的張沈飛，想到這裡，田小棗眼神暗淡下去。

  她自打出生就跟張沈飛在一起，以前只把他當成弟弟看。

  也就是去年十二月開始，心中突然就對他產生了不一樣的心思。

  只是，

  只是她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喜歡的張沈飛，卻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喜歡的自己。

  不對，甚至她都不知道張沈飛喜不喜歡自己。

  昨兒兩人分別後，她晚上躺在床上越想越輾轉難眠。

  她甚至在想，如果自己不先親張沈飛，也許他根本就不會跟自己

  這麼一想，她就覺得也許張沈飛根本不喜歡自己。

  張沈飛不知道田小棗心中的那些小女兒心思，聽到她說和自己的感情不夠炙熱後，他沉吟一會兒，說道：「棗兒，感情這東西本來就有千百種樣子。

  而且我覺得你不用因為別人那一剎那炙熱的感情而感動，因為沒有什麼感情能一直處於高潮。

  高潮之後，那所謂炙熱的感情每一秒都在減少」

  「比起一剎那的火樹銀花，一瞬間的耀眼，我更希望我們倆的感情能夠細水長流。你懂嗎？」

  說完，順勢就重新把田小棗抱在懷裡，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兩人又膩歪一陣子，張沈飛剛想再低頭親一下，家門卻被砰的一聲打開。

  張沈飛和田小棗同時回頭，就看到張奶奶站在家門口。

  啊，這個

  場面一時陷入尷尬，三人相顧無言。

  田小棗更是腦瓜子嗡的一聲響，什麼都忘了。

  張奶奶到底是年紀大了，經的事稠，率先回過神。

  只見她突然把雙手往前伸，嘴裡還在小聲嘟囔著：「老嘍老嘍，天色一黑，什麼都看不見」

  一邊說，一邊扭頭把門關好。

  而後揮舞著兩隻手，模仿盲人走路那那樣，比劃著名走向自己的屋子。

  入戲太深，走到一半兒還左腳拌右腳，差點兒摔一下。

  啊，這個張沈飛看著自家老太太那尷尬的演技，忍不住又開始腳趾頭扣地板。

  砰的一聲，老太太進了自己屋子，用力的關上門，還給反鎖住，連窗戶，窗簾都給拉上了。

  一副，你們繼續，就當我不在家的樣子。

  田小棗這會兒終於回過神，立刻從張沈飛身上彈跳下去：「大飛，你！！都怪你！！」

  「我怎麼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張沈飛滿臉無辜，「別怕，你沒聽我奶奶說嗎？她什麼都沒看見」

  「你還說！！」田小棗羞的捂住臉。

  老太太怎麼可能看不見？？？她那是，她那是

  一想到剛才的一切，田小棗就覺得臉火辣辣的，見張沈飛又存著逗弄自己的心思，她乾脆一咬牙，一跺腳，扭頭就跑。

  噔噔噔的腳步聲很快越來越遠，並逐漸消失不見。

  「這丫頭，一害羞就跑，什麼毛病啊。」張沈飛看著她的背影，嘟囔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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