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心理陰影！！

  交通不便捷的年代，為了滿足四九城人的那張嘴，便有人專門從幾個地方往四九城長途跋涉的運羊。

  運羊的根據收購方式的不同，分成幾個派系。

  有直接收入大草原，肅甘之類地方呈批購買的，叫「旅蒙客」。

  有到Z家口等地區，集散處買羊的，那叫「京裝客」。

  不同派系買了羊，運回來的方法也有區別。最老的時候，沒有火車，汽車，只能趕回來，那叫「趕運」。

  後來有了火車，用火車運輸，那叫「押運。」

  不管怎麼運，保證羊的鮮活是第一要素，死羊不值錢。

  而活羊到了四九城之後，也並不直接進城，而是在馬甸的羊店短暫停留。

  馬甸是專門販賣馬羊的地方，四九城素有「馬甸無羊市無肉」之說。

  從關外或者大草原來的羊，在馬甸修整，育肥。一到兩個月後，變得膘肥體壯，便由羊行的「把頭」負責販賣。

  張沈飛一路到了東安市場，正值隆冬，但這裡依然熱鬧非凡，水果店裡有全國各地來的稀罕水果。

  張沈飛買了香蕉和廣柑，那價格，嘿。要是回家告訴老太太，又得吃一記菸袋鍋子。

  張沈飛把裝著水果的網兜掛在自行車把上，一邊尋思著馬上過年了，要不也弄點兒水果來賣？？？

  買完水果，便去了東安頂出名的一家羊肉床子買肉。

  一尺多長的大刀，磨得雪亮可見寒光，在叼著捲菸，滿臉唏噓鬍渣的切肉師傅手中遊刃有餘，

  很快，薄如紙，葷素相間的羊肉片便掉在案板上。

  張沈飛欣賞了一會兒師傅的刀藝，掏出一塊錢：「師傅，兩斤羊肉。」

  拎著羊肉，張沈飛又去買了凍豆腐，鴨血，豆腐皮，還有其他一些涮菜。

  回家的路上，又去買了幾瓶北冰洋，還把之前喝完放在空間的瓶子取出來，退了回去。

  退一個瓶子能得五分錢呢！！該省就省，該花就花。

  一切弄好，

  回到家田小棗已經把他們家祖傳的銅鍋給洗乾淨，坐上水。

  那些青菜也已經收拾好，還有吃涮羊肉必背的韭菜花醬，芝麻醬，香油，小蔥，香菜等等，都弄好擺在桌子上。

  看到張沈飛回來，

  田小棗一邊接過肉和菜去廚房收拾，一邊趕他趕緊去洗手。

  等張沈飛洗過手，田小棗已經把豆腐，鴨血之類的都切好。

  見她一手豆腐，一手鴨血過來，老太太喊著讓張沈飛去把剩下的菜都給端過來。

  三個人坐在飯桌前的時候，四合院裡又飄起雪花。

  沒多久，地就白了一片。

  張家銅鍋里的裊裊白煙從煙囪里飄出去，帶著肉香順著門縫蔓延，飄蕩著四合院前院的上空，而後是中院，後院。

  老閻家。

  閻埠貴一家坐在桌前，吃的手中的棒子麵窩頭，就著手中的大醃蘿蔔，一個個食不知味。

  「爸，咱們家什麼時候能吃一頓肉啊？你看大飛哥家，見天兒的吃肉！！」閻解成說著咽了咽口水。

  一旁的閻解放咽下嘴裡拉嗓子的窩頭：」大哥你就知足吧，你好歹跟著大飛哥他們吃了好幾頓好的。

  伱看看我跟老三，沒能改善生活，天天吃窩頭就鹹菜。我們這才叫慘呢！！！」

  老三閻解曠雖然還小，說不出太大段兒的話，還窩在老娘的懷裡吃奶。

  但也不影響他擺弄著纖細的胳膊，嚷嚷著吃肉，吃肉。

  閻大媽本來就快到生理期控制不住脾氣，聽到仨孩子都在鬧，心中一股無名火冒出來，直接就拍了桌子。

  「吃吃吃，就尼瑪的知道吃肉！你們爹媽就這一身骨頭，要是不嫌棄，你們就把我們敲骨吸髓好了！！！」

  說完，低頭又看向在嗦葡萄的閻解曠：「冤家！！你馬上三歲了，還吃呢？？？」

  別人家這麼大的孩子早就斷奶吃飯了，偏偏他們家這個天殺的見天兒抱著大腿要吃奶。

  閻解曠吸著乾癟的N頭不吱聲。

  一旁的閻解放撇撇嘴：「您要是天天給燉肉，二傻子才吃您那沒有營養的奶呢！！」

  「你說什麼？？？」閻大媽怒目而視。

  閻解放乖乖低頭吃飯。

  從始至終，一家之主閻埠貴也沒說一句話。

  不是不想說，主要是正聞著張家的羊肉味兒吃窩頭呢。

  說一句話，就少聞一口！！

  中院，賈家。

  賈張氏聽到秦淮茹叫吃飯，這才從炕上下去。

  走到外屋，看到桌子上的白菜湯，二和面饅頭，頓時不樂意的把嘴撇成了一個老豌豆莢。

  「不是，怎麼又是白菜？？天天吃白菜，就不能換個花樣兒？」

  秦淮茹抱著黑不溜秋的棒梗餵奶，孩子那黢黑的臉盤子和雪白的大燈形成鮮明的對比。

  「媽，家裡生活費沒多少了，還得留下點兒過年用現在真沒錢置辦改樣菜。」

  「怎麼會沒有多少？發了工資不是剛給你生活費嗎？」賈張氏板著臉。

  

  

  「咱家三口人，您攏共給了十二塊錢我還嫁妝裡頭貼了三塊錢出來。」秦淮茹咬著嘴唇，委屈巴巴。

  以前賈東旭上班的時候，一個月給十七家用呢，到了婆婆這裡，直接就少了五塊錢。

  要知道四九城最低生活標準還是每人每月五塊錢呢，這十塊錢根本不夠一家人嚼穀。

  賈張氏一聽，老大不樂意了：「十塊錢不少了！！！

  你們也可著四九城看看，誰家的小輩兒都是靠老家兒養活的？？？」

  一個月她攏共才十八塊錢工資，不給十二難道給十五嗎？？

  沒上班的時候，一個月三塊錢養老錢，上了班一個月還是三塊錢養老錢。

  那TM的她不白上班了嗎？？？

  所以賈張氏早就想好了，無論給的生活費夠不夠花，她都只能給十二。

  要是不夠？？？自個兒想轍兒！！！

  一句話引得婆婆連摔打帶擠兌，秦淮茹把頭深深的低下去，再不吱聲。

  賈張氏罵完了兒媳婦尤不過癮，又開始拿兒子開刀：

  「我說東旭，你寫那東西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話趕緊找個班兒上去，甭在家耽擱時間吃白飯！！！」

  「甭天天看著別人掙錢就不知道自己算哪根蔥。人大飛是鳳凰，你就是個野雞，你也能跟人比？？？」

  如今她可是家裡的頂樑柱，說話腰杆兒直著呢！！

  想罵兒子罵兒子，想說兒媳就說兒媳。

  賈東旭投出去的稿子一直石沉大海本來心裡就不爽，聽到老媽漲張沈飛志氣，滅自己威風也怒了。

  莫欺少年窮！！不對，莫欺青年窮！！

  今兒你這個當媽的在我落寞的時候看不起我，假以時日，等我賺了大錢，看我怎麼收拾你！！！

  再說了，就算是我不行，還有我兒子棒梗呢！！！

  我兒子棒梗腳踏七星，怎麼也得比張沈飛強！！

  賈張氏罵夠了，鼻子忽然一吸。嘶！！羊肉味兒。

  又猛吸了幾下：「秦淮茹，是傻柱家在吃涮羊肉？？」

  「不是傻柱，是張沈飛。」

  「哦。」賈張氏眼中閃過一抹落寞，不敢再提去要肉的事情。

  賈東旭心中不爽，故意激她：「媽，你跟張沈飛關係那麼好，他家吃涮羊肉，您去要一點兒唄。」

  以前傻柱家有好吃的，他媽可總是鼓搗秦淮茹去要的。

  賈張氏夾了一口白菜：「我不去，上門找人要吃的，那不是要飯的嗎？我可干不出那麼下賤的事兒！！」

  甭看她平時說話潑辣，可也是要臉的！！！

  一旁的秦淮茹：「？？」

  合著就我不要臉唄？？？

  看到兒媳的臉色，賈張氏似乎也覺得自己這話說的不太合適，連忙找補。

  「那啥，一點兒羊肉稀罕什麼？我可是聽大飛說了，年前的掃盲匯演要是獲一等獎，獎勵三十斤大肥肉呢！！！」

  張沈飛當時說的是一等獎三十斤肥肉，二等獎十五斤，三等獎五斤。

  當她和牛二花，戴二壯等人私下裡討論過了，就奔著第一去！！

  那可是三十斤肉啊！！到時候六個人一分，一人五斤！！！

  「五斤大肥肉！！那過年不就不用買肉了？？」秦淮茹和賈東旭一聽，頓時高興了。

  隔壁易家。

  聞著張沈飛家飄出來的肉味兒，想著他欠了自個兒三百，啊不對，還了倆月了。

  想著他欠了自個兒二百九十九不還，卻天天在家吃香的，喝辣的，易中海一顆心都在滴血。

  後院裡。

  劉海中聞到張家的豬肉味兒，忍不住又開始呵斥二兒子和三兒子沒用，就是廢物。

  還好有大兒子在，才算是讓自個兒夫妻倆有個念想。

  大兒子有本事，假以時日，一定比張沈飛強！！

  後罩房聾老太坐在屋裡，喝著自個兒做的棒子麵糊糊，咽著口水。

  再想起今兒四合院鄰居們說的話，第八百次的又開始嫉妒張老太的好命。

  自打張老太的日子越來越好過，她一顆心簡直像是被放在了火上燒。

  「要不是想著老易和傻柱還在四合院，我真想換個地方住算了哧溜~」咽下一口棒子麵粥，聾老太心酸的想道。

  老張家，

  張沈飛，張奶奶，田小棗還不知道他們大雪天的一頓餃子給四合院其他人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從銅鍋里夾出一筷子羊肉，裹上滿滿的芝麻醬送入嘴裡，滿足的享受著。

  「果然，下雪天還是得吃涮羊肉啊！！」田小棗咽下肉，不禁感嘆。

  「可不咋的？要我說啊，這世界上好吃的千千萬，但頂好吃的，還得數涮羊肉！！！」張奶奶吃飽了放下筷子，裝了一袋煙又開始抽。

  吃完飯，田小棗去洗碗，張奶奶拉著孫子開始安排他明兒小年的計劃。

  「明兒小年吃餃子，你買點兒肉回來。還有新年的日曆，灶糖」

  往年這些事情都是大孫媳婦準備的，今年分了家，可就都得他們自己置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