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人死了，金幣還沒花一個
「十六號，你說接下來那伙盜賊，還會有幾個人能站著呢？」
麥爾斯冷不丁的問向坐在對面的小女僕。
「什麼演出，什麼費用，什麼演出能值那麼多錢，還有什麼幾個人能站著之類的話！」
從一開始就對一群盜賊撒幣的麥爾斯就看不懂了，好撒幣的樣子，再聽到麥爾斯說的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艾爾莎就更聽不懂了。
「我不懂少爺在說些什麼！」
比起麥爾斯奇怪的做法和問題，艾爾莎更關注的還是少爺對自己的稱呼，心底喃喃：「十六號…叫我是用女僕的代號啊，不像是瑪蓮女僕長那樣直呼姓名呢，還是說只有和少爺做了這樣那樣的事才會被稱呼本名。」
少女的心思已經飛遠了，可能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要這麼重視一個小小的稱呼。
「這個人類在打著什麼算盤……」
比起單純的艾爾莎，比艾爾莎多活了幾百年的小精靈雖然蠢，但見識的可比艾爾莎多的多，嘀嘀咕咕的。
精靈落到了艾爾沙的肩膀上。
此時馬車在麥爾斯的示意下漫步的跟上了盜賊離開的方向，速度不快，只能淡淡望到盜賊們的一點影子。
「這個畫面，好眼熟。」
精靈震了震翅膀，好像記憶中的畫面和眼前看到的這群盜賊的畫面重合，想到些什麼，猛然睜大眼睛，驚呼道：「這些人類會自相殘殺的！」
「哦？」
麥爾斯有趣的斜眼打量了一下小小一隻精靈，挑起了嘴角，等待著好戲的開場。
就好似印證了精靈的驚呼。
突兀的騷亂聲伴隨著重物砸落在地的悶響，即便是隔了老遠的馬車內也能聽到。
隨之傳來的是盜賊們的吵雜聲。
將視線拉近，就能見到先前那批盜賊團伙從一開始圍做的一團漸漸散開，暴露出中央的兩道人影。
盜賊頭目正還沉浸在被金幣砸懵了的快感當中，興奮的抱著懷裡羅成小山一樣高的錢袋子，忽然疑惑的低頭看向染色的錢袋子。
可定睛一看那那裡是被染成紅色的錢袋，濕答答的紅色分明是從自己身前湧出來的血水，一把攪動的刀劍從他的胸口擠了出來，穿透了錢袋子，可見幾枚金幣灑落。
捨不得金幣掉在地上的盜賊頭目想要伸手去抓掉落的金幣，可逐漸喪失力氣的身體讓的動作格外僵硬，胳膊也漸漸失去拌運沉重的金幣小山的力量。
「咳！」
呼吸間一口血忍不住從盜賊頭目的口中噴了出來，將懷裡的金幣染成了比金色更鮮艷的紅色。
被刀捅穿心臟是發不出聲音的，臨死前盜賊頭目僵硬的轉過頭。
赫然看見說著廣譜蹩腳普通話的小弟我這帶血的匕首，從自己的後心處拔了出來，臉上流露出的在殺人的恐懼和對金幣的貪婪間瘋狂變換。
「咕嚕嚕，你…殺…我……」
想要說話可吐出來的是血泡，盜賊頭目不甘和震驚的倒在了地上，臨死前想到了當初一同逃出來做盜賊時說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話，金幣也都是會平分的戰利品啊。
噗通！
最終盜賊頭目撲倒在了金幣小山上。
「我真真的殺殺殺人的了哦」
盜賊小弟看著染滿血的匕首，再看向被自己背刺殺死的大哥，那張感受莊稼漢一樣的黑瘦臉上猙獰的可怕。
「呵，呵呵，哈哈！」
很快貪婪的笑容和奇怪的笑聲就壓過了對殺人的恐懼，本身一個盜賊對殺人會感到不適就很有問題了。
「我的了哦，我的哦，金幣都是我的了哦！」
只見盜賊小弟扒拉開地上的屍體，被屍體的血液所浸泡的金幣露了出來。
不顧被血水泡的滾燙的金幣，大把的抓起金幣，聆聽著金幣撞擊的美妙聲音，貪婪者的面容一覽無遺。
只是沒想到的是，當他同樣被金幣沖昏了頭腦的同時，同樣的位置，和他插入盜賊頭目胸口一樣的地方，一把同樣的匕首直挺挺的插了出來。
難以置信的感受著漸漸消失的力氣。
同時他也感受到了在盜賊頭目臨死前的絕望，絕望的是剛得到的大把財富，結果人死了，金幣還沒花一個呢。
「金，金幣……」
又一具撲倒在金幣堆里的屍體，死前他的手裡還抓著一把金幣。
或許從他一開始動手的時候就會想到自己也是同樣的下場吧。
「…金幣是我的！」
又一個人和剛倒下的盜賊小弟同樣表情的盜賊，不管是表情還是行為舉止都如出一轍，宛如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在巨大的金幣誘惑下，最終還是心底的貪婪的戰勝了恐懼，要將金幣占為己有。
可這就像是引發了連鎖反應。
盜賊團伙的十幾人一個接一個捅穿了前一個去占據金幣的人，猶如一隻慢慢成形的連體蜈蚣，倒在金幣堆里的人越來越多，一個接一個，說是飛蛾撲火也不為過。
「嘔！」
你殺我，我殺伱的血腥一幕伴隨著微風拂來的血腥味，使得馬車裡沒見過什麼大世面的艾爾莎捂著嘴巴，孕吐一樣不斷乾嘔起來。
坐在艾爾莎肩頭的精靈僅僅皺了皺眉頭。
再看麥爾斯微眯著雙眼，微微搖頭，好像對這場演出滿意，但又不滿意的樣子鼻尖下的血腥味非但沒讓他感到半分不適，反而大腦格外清明，在這種畫面下他反而能做到極致的冷靜。
「冷血？」
他不知道，或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冷血吧。
「你是故意要這些盜賊自相殘殺才給他們那些金幣的。」
艾爾莎乾嘔的小臉煞白，精靈安撫了自家公主兩聲，就轉頭對讓自己啊公主殿下感到不適的邪惡貴族說道。
精靈問出口，艾爾莎也同時看過來。
在艾爾莎眼中昨天晚上還有些沒皮沒臉的H貴族現在就變成了能坐在鬥獸場上看人類廝殺的煩惱君主。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艾爾莎表示真的看不懂，就跟每當她翻開一本書後每一頁都不一樣，眼前少年每次當你以為了解他後再次翻開就又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他充斥著極致違和感和割裂感。
就如同各種惡劣本質東拼西湊出來的集合體，永遠無法看清他下一步要做什麼，會做什麼，想什麼，要什麼。
這種黑洞一樣看不清的事物是最讓人感到恐懼的。
明天就上推薦了，開始雙更，歐耶！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