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約戰，位於千葉縣的山間寺院
黑夜降臨，皎月升空。
刺啦刺啦
線路里輕微的電流聲響起，街邊的路燈亮起。
透過鐵絲網，球場上拉出柵柵格格的黑色影子，而一道修長的身影立於其上。
「教練，他們的測試都結束了。」
結城悟垂著眼眸，手持著球拍，絲絲雷光在其間閃爍。
「那屬於我的測試，是不是
也可以開始了？」
輕顫的聲音，暴露了他那一整天都在努力抑制的興奮與戰意。
很快，很快
他就能親眼見到這個世界最頂尖的網球水準，一想到這，藍色的雷光便無法克制地在身體表面跳躍出來。
然而夜風吹過，球場上寂靜無聲，無人回應。
不一會兒。
啪嗒！
球場角落傳來輕輕的打火機扳動聲音。
一顆紅色火星亮起，那煙火忽閃忽閃，在黑暗之中格外耀眼，隨後伴隨著包含複雜情緒的長嘆，一圈煙霧散到光明下。
「抽菸？」
見到這一幕，結城悟微微皺起眉頭，對於網球選手來說，這樣的行為無異於自毀未來。
噝噝噝
等到星火湮滅，季樂泰造才從黑暗中走出。
「想和我比賽？」
銳利的目光掃過結城悟手上的球拍，感受著對方那蓬勃的戰意，眉頭微微一挑。
「現在的你還差得遠呢！」
結城悟目光一沉。
「既然不是比賽，那麼教練單獨讓我留下究竟為了什麼？」
季樂泰造右手伸進上衣口袋，又好似隨意地問道。
「對你來說，心中所認為的網球終點在哪裡？」
「終點」
聞言，結城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琢磨之後，抬眸反問。
「季樂教練，為什麼您會使用這種象徵著結束的詞語？」
啪啦！
雷獸姿態散去，結城悟嘴角咧出一抹充滿野心的笑意，眼眸中閃爍著自信的光彩。
下一刻，擲地有聲，斬釘截鐵的話語他口中吐出。
「終點？
不，我的網球道路不會終結！」
簡短的回答中，帶有著無比堅定的意志。
季樂泰造在兜里摸索香菸的動作一頓，深深看著好似散發光芒的結城悟。
短暫的沉默。
季樂泰造臉上閃過一絲自嘲神色。
「呵呵，是這樣麼！」
隨後，深沉如淵的氣息突然變得凌厲，他的目光直直射向結城悟，語氣乾脆果斷。
「想比賽，那就跟著我去一個地方。
只要從那裡回來，我就接下你的挑戰。」
結城悟一愣。
他還沒來得及思考，季樂泰造便自顧自朝著球場外走去，而那淡漠的聲音繼續傳來。
「決定了的話，就明早七點來這裡。
記得帶換洗衣物，學校那邊我會幫伱請假的~」
聲音逐漸飄渺。
當最後的「請假」二字傳來時，結城悟已經看不見對方的身影。
第二天清晨。
結城悟如約而至，手裡提著裝有衣物的背包，肩上還背著網球包。
昨晚回家說明了情況。
媽媽雖然有些不太願意，但爸爸卻很支持，再加上他自己的意願，最後在美智子的叮囑下，結城悟準備好了要攜帶的衣物。
季樂教練會帶自己去什麼地方？
難道是U-17的訓練營麼？職業選手應該可以帶入進去吧！
念此，結城悟不由一陣興奮，那可是網球高手的齊聚之地，如果是那裡的話，可再好不過了！
叭！叭！
突然兩聲喇叭輕鳴，打斷了結城悟的遐想。
他轉頭看去，綠色的車子正停在路邊，而季樂泰造的腦袋探出車窗喊道。
「上車！」
嘭！
放好攜帶的物品，後備箱蓋子落下發出沉悶的聲響。
結城悟坐上車後，才發現季樂泰造今天的穿著非常整潔，就連平日裡散亂的墨綠色頭髮也被打理的一絲不苟。
「我們這是要去哪？」
結城悟系好安全帶後，有些期待地問道。
「千葉，漁師町！」
「千葉？」
結城悟在腦海中檢索這個名字，網王世界中能和千葉有關的
六角中學！
季樂泰造沒有過多的言語，一腳油門，汽車飛馳而去。
千葉和東京的路程比想像的要近很多。
很快，結城悟就看見了蔚藍色的大海，打開車窗還能聞到鹹鹹的海風。
海邊的沙灘上，還能看見有人在那玩耍。
一群孩子拿著網球拍，就這樣在沙灘上打了起來，鬆軟的沙地沒辦法彈起網球，他們便將網球當作羽毛球一樣在打。
沒有場地限制，沒有規則限制，甚至連球網都沒有！
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最真摯的喜悅。
「到了！」
季樂泰造將車停在一座小山的山腳下。。
山丘矮小，但樹木叢生，只有一道長長的青石階梯直通山頂。
「上去吧。」
沉默看了這道古樸階梯幾秒，季樂泰造先是鄭重地整理了自己的著裝，然後向上走去。
結城悟也沒多問，提著行李緊跟其後。
山間寂靜與世隔絕，沒有人聲，只聽見風在吹動樹葉，偶爾還有幾聲鳥叫。
台階很高，沒有走在平地的感覺，完全就是在「爬」台階。
不過這對結城悟來說再簡單不過了，他呼吸平緩，腳步輕鬆，甚至還有閒心欣賞周邊景色。
青色石階上，橫架起朱紅色的鳥居。
在日本神話傳說里，鳥居代表了神域的入口，而它則是神域與人類世界的分界線，踏入鳥居即意味著踏入了神明的場所。
結城悟有些好奇地打量著鳥居底端，那褐色的龜腹石柱已飽經風霜，布滿了雜亂的刻痕紋路，從中能嗅見歷史的味道。
不久，兩人接近山頂。
一聲悠揚的鐘聲響起，迴蕩在這山間小道，一座古老的寺院坐落於山巔。
結城悟遠遠望去。
入眼所見的，是一座舊得不能再舊的寺廟，牆壁建築物經過時間的腐蝕，有一些外皮都已經剝落，毫無氣勢可言。
只有朱紅色的寺門帶著些許禪意。
而季樂泰造卻似乎對這裡很是熟悉，他沒有敲門，輕車熟路地朝里走去。
走進寺門，跨過門檻。
結城悟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耳邊的鳥鳴消失不見，空氣比山間還要清新，一片寂靜祥和，抬頭便是一望無際的天空。
在院落中央。
還豎有一尊不知姓名的神明塑像，樣子醜陋，擺著怪異的姿勢，威嚴而肅然。
季樂泰造在神像面前停下，虔誠一拜。
結城悟雖然沒有信仰，但入鄉隨俗，也有樣學樣跟著欠了個身，稍微拜了拜。
他們剛拜完。
一個骨瘦嶙峋的老頭就走了過來，只見他穿著紅色衣衫，眉毛雪白，細長的白鬍鬚更是拖到了胸口。
「泰造，好久不見了~」
馬谷戶佝僂著腰，雙手背在身後慈眉善目的說道。」
季樂泰造目光有些複雜，似有千言萬語藏在心中，隨後雙手在胸前合十鄭重行禮。
「師爺爺好久不見。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