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夜繆停在老人面前，聲音清潤。

這個聲音不再是商涼玥的聲音，亦不是她夜繆的聲音。

這是一個全新的聲音。

老人聽見這句話，她眼裡的恍惚不見，怔怔亦消失。

眼前的人不是公主，她只是公主的一魂。

老人張唇，「你……」

話未完，一絲血從她嘴角流出。

老人皺眉。

夜繆看著那絲血，她眼裡浮起心疼。

她夜繆和老人未有一點關係，但她卻知曉老人和藍璃的關係。

她是藍璃最衷心的婢女，她的一生都奉獻給了她的主人。

她毫無怨言。

她心疼她。

「好好養著，莫要再動用神力了。」

珍珠是神，她是由一顆珍珠化為人形的神。

她擁有神力，亦聽從藍璃的吩咐在此。

這千年以來，她用她的神力做了許多事，到如今，她已是強弩之末。

老人聽見夜繆的話，神色愣住了。

神力……

她怎知……

夜繆看著老人眼中神色，說：「我知曉了一切，我知道該如何做。」

老人驚詫，知曉一切……

她是……公主？

不。

不是，她不是公主。

她只是擁有公主記憶的一魂。

也許，這一切都是公主早便安排好了的。

由她來化解千年前的結。

老人點頭，眼中浮起許多神色。

這些神色是對藍璃的。

「去罷，藍臨會來接你。」

「嗯。」

夜繆看著眼前的老人，她在笑，很溫和。

這樣的笑似在看一個孩子，卻又好似在看自己的崇敬之人。

她放心著，信任著，心中愉悅著。

「在一切結束后，請您一定要在。」

老人看著夜繆，看著她眼裡的真心，她臉上的笑，更溫暖了。

夜繆走出那座藍色宮殿，當她腳尖踏入殿門外的海面時，眼前的一切變化。

她閉眼。

「白白，你去哪？」

「莫要亂跑，不然我們找不到你了！」

「白白！」

「……」

風吹動，草木搖晃，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

林間有蟲鳥在叫，一切都鮮活著。

突然，嗖！

一白影跳過來，撲到夜繆懷裡。

夜繆睜開眼睛。

「喵！」

小東西看著夜繆，它眼睛睜大，眼裡的金光大亮。

它抓著夜繆胸前的衣裙，小臉在夜繆身上蹭啊蹭，好不開心。

主子醒了！

主子醒了！

夜繆拖著小東西，看著它不斷的在她懷裡蹭，她臉上浮起笑。

小東西，她想它了。

「你……你是……」

紅倪跑過來，看見站在前方如仙女般的人，她愣住了。

夜繆聽見這一聲，她抬頭。

清月眸，淡雲眉，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這是……小姐！

紅倪一瞬瞪大眼，叫，「小，小姐！」

剛叫完，她皺眉。

不，不是小姐。

這張臉剛剛抬起那一刻，她乍一看，是小姐的臉。

可不是。

小姐的臉不是這樣的，只能說相似。

此時這女子的臉，與她們小姐有三分相像。

剛剛她抬頭那一刻，與她們小姐極像，她這才認錯。

可現下，她仔細看這臉，尤其是這雙眼睛，清冷微涼。

不是小姐。

此女子不是。

她是何人？

「你……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