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將士聽令！」

一瞬間，城內，城外的遼源兵士們都看向他。

「屬下聽令！」

「主子說了，今夜要破黎洲城，如若我們不破，就莫要回去了！」

「爾等如今已到此，不論前方是埋伏，還是虛招，我們遼源都接了！」

「是！」

「都給本將軍沖！衝進黎洲城，沖至齊州，沖至皇城——！」

「沖——！！！」

「殺——！！！！！！」

遼源將軍揚鞭，策馬朝火門衝去。

後面的遼源兵士盡數朝火門撲去。

而火門，就這般……被硬生生撲滅……

商涼玥看著洪水一般湧進來的遼源兵士，再看向後面龍捲風一般撲來的帝臨兵士，手握緊，心顫動。

打仗。

這才是真正的打仗！

淡靈站在商涼玥身後，在遼源兵士衝進火門的那一刻，她靠的商涼玥近了。

那看著下面的目光，出現銳利。

紅倪被這陣仗嚇的，站在那，身子僵住，嘴巴張開，眼睛睜大，一點都反應不過來。

代茨心中微動，看向黎洲城後面，湧上來的帝臨兵士。

好久未有這樣的戰爭了。

好久未有這樣的熱血了。

現下這般看著，她竟有些恍惚，好似回到了十一年前。

哐哐噹噹，刀劍的聲音在黎洲城內響起，這聲音密集的蓋過了所有聲音。

風似乎都來助陣了，嗚嗚的吹。

商涼玥眼前浮起一個畫面。

屍橫遍野，刀劍滿地，血，盔甲，人，風……

她的那個夢。

商涼玥的心，突然緊縮，然後，一股尖銳的疼在心底漫開。

商涼玥閉眼。

不要想。

什麼都不要想。

她只相信自己，不相信一切虛妄的東西。

商涼玥手握緊，壓著心中突然生出的情緒。

也就在此時。

「啊——！」

「這是什麼東西！」

「……」

商涼玥眉頭一緊，睜開眼睛。

她尋著聲音看去，很快，她身子繃緊。

黎洲城內有遼源兵士，帝臨兵士，還有，穿著普通百姓衣服的男女。

他們手上未拿刀劍，但他們鋒利的黑色指甲卻一抓一咬，一個兵士死。

他們步子機械，身子僵硬，一看就是被控制了的。

他們的眼睛看著前方，而那眼睛里已然未有黑白的瞳仁眼珠，裡面儘是黑色的細絲，如藤蔓一般，密實交纏。

商涼玥看見這一幕，神色極快變化。

她目光也飛快落到這些百姓臉上，身上，手上。

她發現每一個百姓都是如此。

而帝臨兵士不是，遼源兵士不是。

商涼玥視線落在百姓來的地方。

是從黎洲城後面而來，人數眾多。

每一個人都是被控制了的。

這不對。

哪有人能控制這般多人的，除非……

商涼玥腦子裡一瞬劃過什麼，她看向對面的屋頂。

之前代茨與黑袍人動手，屋頂被毀。

現下那裡未有黑袍人了。

當然，她看向那裡不是看那裡有沒有黑袍人，而是她想到一件事。

在泯州時，那個老妖婆。

用蠱。

而黑袍人是她的人。

所以，是她控制了這些百姓。

而這些百姓是……黎洲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