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問這話，明顯就是想過去。
既然太后想過去，她拒絕什麼？
太后臉上看著商凉玥臉上的笑，嘴角揚了起來。
這丫頭，知曉她想過去，便順著她的意回答了。
還真是個機靈丫頭。
「那邊那個披著白皮毛大氅的人你見過，還記得吧？」
拍著商凉玥的手，與商凉玥朝那片開的繁盛的杜鵑花走。
商凉玥睫毛眨了下，「見過，是太子妃，明郡主。」
開玩笑！
她的情敵她怎會不記得？
太后呵呵的笑，「也是，瀅丫頭腹中的孩子，多虧了你。」
不然，保不住。
商凉玥臉上也浮起笑。
現任情敵懷著前任的娃，必須保住！
「這是我該做的。」
「醫者本份。」
太後點頭，「你是個好孩子。」
說著，看向明嬅瀅旁邊站著的人，「瀅丫頭旁邊的人你未見過。」
商凉玥視線隨著太后的視線看去，眨眼。
嗯，她見過。
不僅見過，她們前幾日還說過話呢。
商凉玥，「她是？」
看向太后，一臉疑惑。
在太后眼裡，她是未見過帝久雪的。
太后倒也未賣關子，說：「是十九的侄女，帝久雪。」
商凉玥頓時做驚訝狀，「長寧公主？」
「對。」
太后聽出商凉玥聲音里的驚訝，看向她，「怎的，你見過雪兒那丫頭？」
商凉玥立刻點頭，「之前蒼州一事，我與王爺去了，見到了長寧公主。」
太后聽見商凉玥的話，神色一頓，隨之說：「你這一說，哀家倒也想起了。」
「雪兒遇刺，十九立時便去了，你也去了，當時具體情況如何，哀家不知，但你應是見到雪兒了的。」
商凉玥，「是的，不過……」
商凉玥聲音停頓，神色有些複雜。
太后見她這神色，問，「怎麼？有何不對？」
商凉玥搖頭，「倒也未有甚不對，就是……」
商凉玥小心看四周，就如之前與太后說悄悄話般，湊到太后耳邊，小聲說：「那日我戴了人皮面具，還是男子打扮，公主應是不知曉我的身份。」
頓了下，說：「不知王爺有沒有與公主說。」
太后聽到這，愣了。
「人皮面具？」
這一聲極小，但聲音里都是驚訝，疑惑。
顯然太后是第一次聽見『人皮面具』這幾個字。
商凉玥，「是的，師父教了我一門獨門手藝，便是人皮面具，只要戴上人皮面具，就不會露出真實容貌。」
「那日我是男子打扮，戴著男子人皮面具，輕易不會有人認出。」
聽到這，太后明白了。
這丫頭知曉她的身份，如若她與十九的關係被外人所知曉，那便是對十九的威脅。
她懂。
太后握緊商凉玥的手，看著她，「丫頭，
難為你了。」
商凉玥頓時搖頭，「不難為，只要能在他身邊，保護他，我一點都不難為。」
反而還開心。
開心能保護他。
太后唇動了動，想說什麼，終究什麼都未說。
她只握緊商凉玥的手。
而此時，站在杜鵑花樹下的小眠看見了這邊的人，她趕忙來到帝久雪身旁，小聲說：「公主，太後來了。」
這一聲雖小，但明嬅瀅卻聽的清清楚楚。
太后……
她腦子裡極快的劃過一張臉，拿著一支杜鵑的手瞬時握緊。
只聽咔擦一聲，那細小的枝丫斷了。
站在明嬅瀅身後的婢女聽見這一聲，立時看過去。
那枝丫被明嬅瀅捏在手心，捏緊，甚至花瓣都被她掐住。
鮮嫩的花瓣很快被蹂躪，失了原有的顏色。
看到這，婢女上前，「郡主可是想親自摘杜鵑回去？」
說著，把明嬅瀅手中的枝丫拿走。
明嬅瀅聽見婢女的話，這才反應過來。
「嗯，待會摘一些回去。」
明嬅瀅的異樣也就婢女發現了，並未有人發現。
因為她們都看向了遠遠走來的太后。
尤其是帝久雪，看見太后，她立時跑過去。
「皇奶奶！」
她還是很喜歡太后的，因為太后很慈祥。
對她也很好。
只是這幾日回來，帝久雪心中想著事，也就未想到去看太后，現下看見太后，帝久雪哪裡還想著別的，只想跑到太後面前，撲到太后懷裡。
商凉玥和太后還未到杜鵑花那呢，帝久雪便如一隻蝴蝶一般，很快跑過來，衝進太后懷裡。
商凉玥都怕帝久雪把太后給衝倒了，趕忙扶穩太后。
好在帝久雪在快撲進太后懷裡時收了勢，所以她並未把太后撲倒，而是穩穩抱住太后。
「皇奶奶……」
聲音哽咽了。
商凉玥看著抱著太后的人，那埋在太后懷裡的臉，難受的，委屈的，似要立馬哭出來。
這是什麼情況？
前一秒都還很開心的。
這時，身後傳來宮女太監的聲音，包括辛嬤嬤的聲音。
「公主。」
商凉玥聽見這聲音，反應過來，屈膝，「公主。」
帝久雪未說話，始終抱著太后，緊緊的。
太後知曉帝久雪是想她了，同時還有在蒼州的事。
一聽她聲音便是委屈。
「皇奶奶知曉，不哭。」
輕拍帝久雪。
可是吧，這人有時候就不能安慰。
你越安慰她們便越來勁。
帝久雪此時便是如此。
她被太后這安慰，眼淚便掉了下來。
商凉玥，「……」
明嬅瀅看著這邊，視線準確的落在商凉玥臉上。
是她。
是太後身邊的美人。
她之前有讓婢女打聽過這女子，但這女子神秘的很。
未有人知曉她從哪來，何時來。
且，她極少出來。
很少有人見她。
她心中有極強的感覺，這女子不一般。
明嬅瀅手緊握，眼中的嫉妒，憤怒如草長鶯飛。
如若，如若她與皇叔不相干，那無事。
但如若，她與皇叔相干，那她……
明嬅瀅指甲一瞬掐進掌心，眼中漫過一層殺意。
商凉玥感覺到一股極強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尤其，這視線帶著濃烈的殺意。
她眯眼，看過去。
明嬅瀅領著身後的宮女太監走過來。
而她視線落在帝久雪和太後身上。
一點都未看商凉玥。
好似，商凉玥剛剛的感覺是她的錯覺。
商凉玥勾唇。
明嬅瀅。
怎的，你還想殺我？
明嬅瀅來到太後面前，屈膝，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