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殿下說，他聽傳聞說王爺有些難以言喻的喜好，不知是真是假，作為王爺的侄子，晉王殿下有義務為王爺的終身大事考慮。」
齊歲臉色僵硬了。
難以言喻的喜好……
王爺的終身大事……
單這兩句話便清楚的說明帝久晉的意思。
這簡直……簡直……
簡直太氣人了！
別人也就罷了，作為王爺的侄子，帝臨的五皇子，晉王殿下竟相信這些無稽之談，真的太過分了！
常瑾嵐見齊歲這臉色，僵硬的尷尬，僵硬的獃滯，僵硬的憤怒。
常瑾嵐眼睛動了下，臉上帶笑，繼續說：「當然，晉王殿下只是聽聞，並不知曉其間真假。」
「他今日讓本世子來，便是想詢問一二，王爺是否真有此愛好，如若有，他定為王爺尋一知心人，如若未有，晉王殿下……」
「王爺未有此愛好！」
齊歲騰的站起來，臉色相當難看。
按理說這是萬萬不可的。
畢竟這是平源王世子，而齊歲只是一個隨侍，身份差距很大。
齊歲這般打斷常瑾嵐，很是不可。
但齊歲氣不過。
真的氣不過！
王爺這般英勇善戰，堂堂正正的好男子，豈會是那種娘炮？
簡直是胡說八道！
常瑾嵐看著齊歲這氣憤的模樣，臉上的笑不變。
他繼續說：「齊大人莫生氣，晉王殿下不知曉，只是詢問，詢問一二。」
常瑾嵐語氣依舊不緊不慢，非常穩得住。
齊歲頓時看向常瑾嵐，臉上神色無比嚴肅。
他抬手躬身，行禮，「世子莫怪屬下失禮，但今日屬下要說清楚，我們王爺，不喜男子！」
說著，齊歲看著常瑾嵐，一字一頓，「我們王爺，喜歡的是——女子！」
最後兩個字，就如巨石落下，穩穩砸在常瑾嵐面前。
常瑾嵐神色一頓，隨之臉上的笑恢復。
他起身，「本世子明白，齊大人這般是為著王爺，本世子不怪罪。」
說著，抬手要把齊歲扶起來。
齊歲卻自己站直身子，說：「還請世子告知晉王殿下，莫要聽信外面的傳言。」
「別人也就罷了，但是晉王殿下，那真的就讓人心寒了。」
齊歲把話說的明白了。
帝久晉若相信外面的無稽之談，那這此生都不要想跟在王爺身邊。
常瑾嵐怎會聽不出齊歲話里的深意，他笑著說：「齊大人莫激動，且聽本世子把話說完。」
齊歲未說話了，常瑾嵐繼續說：「晉王殿下不知曉王爺喜好，怕自己辦錯事，便尋著本世子，讓本世子親自來王府，詢問一二。」
「不是說，傳言是甚，晉王殿下便相信是甚。齊大人放心。」
齊歲臉色稍霽。
常瑾嵐，「本世子來之前，晉王殿下與本世子好是一番談心，他說他想去邊關，不是去玩耍，不是因著新奇，而是想保衛帝臨，就如王爺一般。」
「可是，王爺一點機會都不給晉王殿下，晉王殿下很是著急，很是難受，想來想去，想到此。」
齊歲，「……」
賄賂都說的這般直白？
這小世子還真是……
齊歲突然找不到話形容常瑾嵐了。
常瑾嵐繼續說：「晉王殿下雖說這般做是有私心，但何嘗不是真心為王爺考慮？」
「他說這許多年，王爺一直征戰沙場，身邊未有一個體幾人，他心中很是難受。」
「說不定過不了多久王爺便會離開皇城，去邊關，他想著，能否給王爺尋一體幾人，不論是甚，只要是王爺喜歡便好。」
「而王爺答不答應他去邊關都不打緊，重要的是王爺的終身大事。」
齊歲，「……」
話到此處，齊歲聽的是明明白白了。
晉王殿下走投無路下，另闢蹊徑，彎彎繞繞而來。
希望用別的打動王爺。
常瑾嵐見齊歲面上一點怒氣都未有了，抬手，雙手前後交疊，說：「晉王殿下一心為王爺，一心為帝臨，還望齊大人告知一二。」
「畢竟，齊大人也不想王爺孤獨終老吧。」
這最後一句話完全說到齊歲的心坎上。
他的主子，他自然不希望他孤獨終老。
但是，如若是以往，齊歲會被說動，但現下，齊歲不會說動。
因為王爺有了心上人，不會孤獨終老。
「晉王殿下一片心意，屬下明了，世子放心，屬下會把晉王殿下的話帶到，至於別的，屬下也就無法了。」
常瑾嵐，「本世子明白，這便勞煩齊大人了。」
常瑾嵐身子微微前傾。
一個世子，這禮數完全大了。
但可見其真心。
齊歲立馬躬身。
很快，常瑾嵐離開。
齊歲看著馬車離開王府，然後轉身進內院，對暗衛說：「把今日平源王世子的話告知王爺。」
雖不是甚大事，可以說不值一提，但還是要告知。
「是。」
暗衛很快離開。
而齊歲站在這，眉頭皺了起來。
常瑾嵐說的話有理有據，但有一點他不明白。
帝久晉與吳世子玩的好，今日該來的應是是吳世子，怎的會是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常小世子來？
小香居。
布置雅緻的廂房。
帝久晉雙手握緊，來回的在廂房裡走。
而吳獻坐在茶几前，煮茶，喝茶。
只是，帝久晉在他面前走來走去，走了無數遍，吳獻終於忍不住說：「王爺，咱能不走了嗎？」
他走的他頭暈。
帝久晉聽見他的話，一下看向他。
這眼神，就好似一根利箭，嗖的過來。
吳獻頓時臉色僵硬。
不會又要拿他當活靶子了吧？
剛想著，站在前面的人一下過來，雙掌拍在茶案上，看著他，「此事能成嗎？」
吳獻，「……」
這話昨日他們商量時帝久晉便問了無數次。
現下還問。
吳獻頭有些疼。
「王爺，此事能否成，我也拿不準，得等瑾嵐回來才知曉。」
吳獻耐著性子說。
這話他亦回答了無數次。
帝久晉臉色沉了。
不過，他不再盯著吳獻，而是低頭，看著茶案上茶壺，臉緊緊皺起。
顯然，他很著急，很是對昨夜商量之事未有信心。
但未有信心亦未有辦法，因為只能那般做。
吳獻見帝久晉這神色，視線落在旁邊的沙漏上，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