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當爹了

  「羅科長，你要找的人，資料都在這，保證沒問題。」

  「行，這次的事就謝了。」

  「不客氣，舉手之勞。」

  「好，那先這樣，我有事要去處理。」

  「嗯，羅科長你忙你的。」

  羅成點了點頭，把信封放進了口袋，這年頭的人寫點東西啥，或者發票據和錢，都喜歡用信封裝著。

  信封里裝的是羅成讓王德派人去調查做那事情的女人資料，這陷害人的事情，不能隨便派一個人去弄。萬一出現什麼意外情況，一下就招出來就不好了。

  當然了，羅成本人也不會出面去聯繫，他會安排二狗子過來去聯繫。而二狗子也不會去透露自身的信息，反正就是砸點錢而已。

  東西放好，羅成就回去找羅燕了，羅燕這一下都處於興奮的狀態。這年頭哪怕是一份散工，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改變命運的事情。

  這羅燕跟著羅成走出廠門的時候，都差點跟小孩子一樣，單腿小跑了。就是那種一條腿向前，另外一條腿只是跟上，而不是兩條腿交叉著跑的。只不過被羅成稍微注視了一下，羅燕就害羞的又正常起來。

  十六周歲的女孩，其實還是有小孩的天性的，只不過艱苦的生活，讓這年代的人不得不早點成熟起來。很多天性都得隱藏起來，或者說是偽裝起來。

  當這些人有了依靠，不用為很多事情發愁的時候，天性自然也會暴露出來。

  出了廠門口，羅燕都是小跳的上了後車座，這回去的路上，明顯話都多了。明明在市區里待了幾個月了，但看見什麼好像都感覺不一樣了。

  比如街道兩旁，看見狗尾巴草。如果是以前，內心都沒一點波瀾，農村到處都是。但今天，羅燕再看見，就跟第一次發現城裡有這草一樣，說城裡也有這樣多這樣的草。

  呵呵~，羅成想起，好像小時候其實燕子是挺開朗的一個小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不能隨便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了，要做家務，不能跟男娃一樣，能在外面瘋鬧。

  再到後面，聊天也只有生活上的瑣事，很多家務理所當然的落在了羅燕身上。羅成沒分家的那幾年，他的衣服都是燕子幫他洗的。這對於大家來說，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

  轉眼，五天後。

  「哥，嫂子，我去上班了，稀飯已經弄好了。」

  「燕子，你先去，你哥這點又不會起床。」

  「知道啦，嫂子。」

  趙倩笑了笑，這人有班上了，精氣神都不一樣。起碼在這市區里生活，農村戶口的羅燕，再跟別人交談的時候，起碼有個底氣了。

  羅成當然也聽到了燕子在屋外的說話聲，只不過他迷糊著呢，不願意回應。羅燕七點就要到廠里，然後給各辦公室去打開水，這齣發的話，走路過去，得六點半就要動身。

  羅成不起床，趙倩是不願意繼續躺了，她白天下午的時候都會睡一會，晚上也睡的比較早。早上醒了的話，就沒睡意。

  這趙倩肚子雖然大，但在日常生活中，感覺影響並不大。走路不需要攙扶，沒事的時候還能去外面隨意的溜達一圈。按照這時代的話來說，這懷個孕真沒什麼大不了的，農村人大肚子在地里幹活的多了去了。

  「羅成~~，羅成，快起來扶著我。」

  「倩，我去，這他娘的。」

  趙倩本來還是先坐起來，坐到靠近床尾邊才準備爬過羅成的小腿下床的。但這爬到一半，趙倩就感覺不對了，自己好像拉尿了。不過趙倩就算沒經歷過一些事情，也不會傻到認為自己真會不受控制的拉尿。

  這是突然要生了，趙倩慌的很，喊羅成的時候聲音都是帶顫音了。

  羅成也是聽聲音感覺不對，睜眼一看，也是嚇到了。趕緊起身把趙倩扶好躺平了，拿在衣服在手上一邊穿一邊往外跑。

  「紅秀，紅秀。快點，你嫂子可能要生了。你進屋趕緊看著，我現在立刻去借板車，馬上就回來。」

  「什麼，嫂子要生了，二哥你趕緊去，我會照看好嫂子的。」

  羅成出方面的時候，紅秀正蹲坐在屋門走廊下面洗衣服，這被羅成一喊，手上搓到一半的衣服都直接丟回大木盆裡面了。

  張紅秀也沒照看過臨產的孕婦，但這時候管他有沒有經驗，先進屋看著嫂子的情況再說。起碼羅成自己有安排，他去借板車，這肯定是要送去醫院。

  羅成是在院子裡喊的紅秀，而這個點，也就是羅燕要提前上班。院子裡其他人，其實這個點也都是剛起床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是在院子裡的。

  「老馮，我好像聽到羅成在院子裡喊他媳婦要生了是不是，我得趕緊去看看。如果是要生了，我還能幫忙搭把手。」

  「沒錯，是羅成在院子裡喊他收留的那個叫紅秀的。伱趕緊過去，對了，後院的馬嬸會接生，你趕緊先去後院喊馬嬸。」

  「對，我這就去。」

  幾乎就是瞬間一會，前院聽到羅成焦急對著紅秀喊話聲音人，都趕緊出門了。也看見羅成扶著停放在門口的自行車就要往外沖。

  這雖然院子裡有會接生的人，不過這穩當起見，萬一要是不能順產，去醫院是最好的選擇。所以羅成要找板車送趙倩去醫院，大家出門也是讓他趕緊去，這邊大家也會幫忙的。

  羅成屋前很快就來了不少人，紅秀也被喊到廚房趕緊去燒熱水了。現在只是羊水破了，並不會立刻生，多少還有些等待的時間。當然了，破羊水的話，要是長時間生不出來，那就麻煩了。

  所以大家還是希望趙倩早點有反應的好，早點生早安心。這年頭生小孩真的是風險很高的事情，難產的時候，動不動問你保大保小，就問你怕不怕吧。當然了，這難產率高，跟這年代的女人營養不良體質弱有很大關係。另外一點，就是女人結婚早，骨盆可能還沒徹底長開就懷孕的話，難產概率就會很高。

  這就跟陳癩子的媳婦一樣，懷孕沒有問題。但很容易出現難產，在農村難產，那問題就大了。

  上次羅成回鎮裡的時候，還又跟陳癩子閒聊過，讓他注意點。少做那事情，不光是生小孩的問題，女人太小，對發育也多少有點影響的。

  但陳癩子只是對著羅成尷尬的笑著，控制不住，根本控制不住。體驗過女人滋味了，嘗到樂趣了，這除非不在一張床上睡。加上陳癩子身體原因，在沒有媳婦之前，比正常人更渴望有女人。

  所以面對羅成的勸說，陳癩子除了尬笑，並不能跟他保證什麼。這年頭的人就是這樣淳樸，感覺自己不一定做的到的事情，就不跟羅成承諾什麼。

  也就二十多分鐘，羅成就把板車借來了。而趙倩也才剛有真正要生的感覺了，之前剛破羊水，其實就是心慌，但並沒有痛苦要生的感覺。

  板車推進院子，立刻就把被子給墊好在底下，然後羅成直接和幾個女鄰居把趙倩抬上了板車。會接生的馬嬸也跟著，羅成家熱水瓶多，都裝好了熱水帶著盆一起上路去醫院。

  一旦路上出現問題，可能就要停下來做好立刻接生的準備。比如路上走個一半，小孩要是頭出來了，那就別送醫院了，直接準備接生，生出來後再送醫院調養一下也可以的。羅成反正有錢，不差住院的幾個錢。

  要是別人，在家接生的，生了就不會再去醫院了，直接在家躺幾天也就行了。

  路上，沒出什麼事情。也就是陣痛更強烈，趙倩的額頭上早就都是汗了。這來到醫院，醫院的人看見是要生孩子的事情。什麼程序都不用走，直接有護士和醫生過來，先處理再說。至於掛號和醫藥費，可以後補。

  人命關天，這年頭的醫院不是盈利性質的，雖然看病要花錢，醫院還是會有盈利。但醫院現在的定位是服務性質，服務大家為主。很多事情都是可以通融的。

  「男人不可以進去，趕緊出去。」

  「那是我媳婦，我想進去看著。」

  「媳婦怎麼了，媳婦也不能看。這是醫院，影響不好。」

  「這~。」

  羅成被護士給推出了產房外，這讓他有些納悶。這在未來時代好像老婆生小孩，老公是可以留守在身邊的。

  而且生小孩還有一個笑話更，比如『兄弟，看我老婆牛逼嘛，生了一個七斤六兩的孩子。』

  而這句話，正常人會誇讚對方老婆的確牛逼。老司機則會回應一個字，那就是『看』。

  羅成被推出了產房，這院子裡跟過來的人也不少。羅成一一感謝她們，這人都到醫院了，也就不需要她們忙乎了，讓她們先回去，這要是順利生下小孩後，羅成肯定會用行動來再次感謝她們。

  之前就跟大家說過，要是他媳婦順利生了，肯定會在院子裡辦上個幾桌。這次很的要生，見大家這樣積極幫忙，之前說辦席是為了喜慶，這次就多了一層意思了，感謝大家幫忙了。

  把大家喊回去後，就羅成跟張紅秀在產房門口等著。羅成也是真的心慌，這時間過去一分鐘就感覺過了六十秒那麼長。這在產房裡時間待的越久就越容易出問題，羅成是真怕保大保小的問題問到他頭上。

  一直到快八點半，醫生和護士才出來，一句恭喜，然後說母子平安。羅成的心終於落地了，而且聽到是母子平安，說明趙倩生的是一個帶把的。激動的羅成都亂了分寸，喊著『我當爹了』的同時，竟然擁抱了一下身邊的張紅秀。

  好在這擁抱很短暫，否則護士都要罵人了。裡面生孩子的是你媳婦，你這在產房門口跟另外一個女人抱這一下算什麼。不過護士也理解一些剛當上爹的人激動心情，覺得羅成跟張紅秀可能是親人，這亂了分寸抱一下沒什麼。

  護士讓羅成去大廳交一下費用，因為是順產，也就二塊多一點的接生費。然後就是最好住院觀察個幾天最好，住院的話，一天要三毛錢的住院費。

  這是市區醫院，所以要三毛一天，縣城的醫院要便宜一些。要是大城市醫院，也就是三毛至五毛錢一天。

  當然了，這邊住院除了住院費，住一天其實還要交五分錢衛生雜費。也就是真正住一天醫院，其實要三毛五。

  羅成在醫院收費的地方交了五塊錢就夠了，甚至只是住幾天就回去的話，到時候還有錢退。畢竟剖腹產也就是收一個十幾塊的手術費用。這順產，總共費用都不到三塊錢。

  「紅秀，你去一趟廠里找燕子回來，讓她請一天假。中午就讓她回鎮裡一趟，把這喜事告訴我爹娘和我老丈人那邊，當然了，還得去抓一隻雞回來。下午回來立刻燉了。」

  「二哥，知道了，我立刻就去找燕子。」

  聽到羅成的吩咐，張紅秀也沒在醫院多停留。立刻就走出醫院去機械廠了，而這事情去告訴羅燕，羅燕請假說理由的時候，肯定廠里其他人也就知道了羅成媳婦生了的事情。羅成今天早上沒去廠里，那基本也不用解釋什麼了。

  特殊情況，事後補假很正常。

  張紅秀走後，羅成就跟護士帶著趙倩去病房了。沒有未來時代醫院的推車什麼的，這生完小孩才半小時左右，是直接下地攙扶著趙倩走去病房呀。按照護士的說法，這順產的，到了中午其實就可以單獨一個人走動了。

  特殊照顧的，都是那種生產的時候，大出血之類的。趙倩屬於比較順的，如果是在農村，還有早上生小孩，下午就開始幹活的呢。

  進入病房後，護士告知等會小孩就會送過來，剛生出來的小孩，會清洗一下。然後簡單的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項，也就走了。

  「羅成，我給你生了一個兒子。」

  「嗯，一個兒子，我當爹了，你也當娘了。」

  一說到自己的崽，哪怕現在還沒見到，羅成還是忍不住興奮。而趙倩說的這話意思，其實是二層意思，一個是順利生了。

  另外一個是生了一個兒子，這年頭傳宗接代的觀念很重，要是生的是一個女兒，很大的概率會被婆家人看不起。甚至娘家人也會覺得不爭氣，只有女兒沒兒子，這是不行的。

  而趙倩第一胎就是一個兒子，在這年代那是相當的爭氣。

  這要是生了女兒，要是一些家庭一開始就特別想要兒子的。那麼名字都不用想了，比如是羅成，那他大女兒名字肯定是羅招娣，二女兒是羅盼娣，三女兒是來娣，四女兒迎娣，再後面是念娣，引娣，求娣，帶娣，思娣~~~。

  說實話，趙倩一個農村人，跟著羅成來市區，沒工作光享福的。要是能生一個兒子還能心安理得，這要是生個女兒。還真怕出現一些不敢想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