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不賣我再加價

  羅成的駕駛技術，其實開自家那麵包車是沒什麼問題的。但考駕照講究的是細節，有時候越是基礎的東西越容易出錯。

  這次羅成去駕校，主要是詢問一下科目三考試的日子，練車的話，已經該教的都教了。就一個熟練度問題，而跟周夢談店鋪裝修的事情，也可以一邊練車一邊談論。

  羅成沒想到周夢也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昨天說合作搞個土雞館，這當天晚上就電話跟單位負責人辭職了。工資都不要了，不過也沒多少工資，她來這邊也沒上多少天班。

  對於周夢的裝修設計，其實她也不是這方面的專業，但見識比羅成多就足夠了。她的建議本來就是類似於別人店鋪的理念，套用一下別人的方式，搞出一套差不多的設計。而且也在羅成這邊講明就是按照別人成功案例來的。

  而兩人談著談著，等羅成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答應讓她做裝修上面的監工了。羅成不得不佩服這年代的人的確比他那時代的人聰明，起碼在交際能力上，比他那時代的人普遍強一截。

  他好歹在自己的時代也算是一個科長了，還是被周夢以一種『幫助』的形式，不知不覺就答應了對方一些事。明明是對方說的是有償的形式，還會讓你感覺人家是在幫你。

  不過羅成答應出去的事情就不會輕易反悔，有一個人幫忙監工，他也可以忙自己要做的事情了。

  練車算了練了半天了，上午練了一兩個小時，中午吃過飯後又練了會。到了三點多，羅成要負責給各店鋪補貨。補貨的方式直接喊的小貨車幫忙送貨，家裡買的二手麵包車，已經老是出故障了，劉小菲都不敢開。

  一天的時間對於羅成來說過的很快，對於劉小菲來說，也是如此，雖然對羅成的事業方面上心了，可也就是在沒事的時候，去混入一些群，推廣土雞而已。平時還是有人一喊就去打麻將了，而劉小菲有一點比她媽好，她現在玩屬於娛樂性子的多，她媽打麻將，輸贏太小還不玩。最少來去幾百上千才會感覺刺激過癮。

  這明天羅成就要去外地買西紅柿了，一出門就得好幾天，在這時代他也懂了一個詞的新含義。那就是交公糧，這詞放他那年代，一說交公糧，都只會想著田地里糧食豐收要上交公糧的。誰也不會想到幾十年後，農村人經常要念叨的交公糧，只是指男女之事了。

  次日一大早，羅成就收拾好了衣服，穿的是正裝西服出門。這西服一穿，人看上的確都不一樣了。起碼以前穿劉小菲給他挑的衣服，都是時尚青年風格的。去收購人家的東西，人家從外表看，都會懷疑羅成是不是真的來收購蔬菜的。

  而羅成現在這形象，以前去跟人家交談的時候，不會一開始就懷疑羅成到底有沒有實力。

  這次去收購西紅柿，羅成是坐高鐵去的，但去高鐵站，劉小菲準備開車送他去。

  「這~~，小菲，你剛才拐彎的時候，不打轉向燈，弄雨刮器幹什麼？」

  「我有打雨刮器嘛？我剛才打的是轉向燈吧。你看，剛才就是這個呀，轉向燈。」

  「你現在是弄的轉向燈，剛才真的是弄了雨刮器。」

  「不可能，剛才對面的車分明是看見我打了轉向燈，人家都給我讓路了。」

  「難得是我看錯了，你繼續開吧，穩當點。」

  「你一個沒駕照的還教導起我來了，別說話，我在認真開車呢。」

  羅成揉了揉眼睛，難道剛才是精神恍惚了嘛。不過看劉小菲認真開車的樣子，也就沒打擾她。羅成感覺自己要是來開，可能會比她穩當點，但也是自我感覺，何況他沒證，出了問題可就是大問題了。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覺得劉小菲這樣的駕照都能考過，他應該更加十拿九穩了。

  送羅成到高鐵站附近，其實高鐵站有地下停車場的。但劉小菲不敢開過去，怕開進去就出不來了。所以在馬路口，羅成就下車了。

  高鐵站羅成之前來過一次，陪劉小菲回老家過年就是坐的高鐵，所以羅成可以在這區域活動，不需要有人帶路。高鐵很方便，加上這次去的城市倒不是很遠，只不過到了那邊又要打出租過去。

  坐高鐵到達目的地後，羅成就在附近吃了一份快餐。雖然在未來時代生活了快一年了，也吃過不少美味。但他嘴還是不挑的，這車站附近的快餐味道還真不如工地上的，不過羅成還是把一份快餐吃的乾乾淨淨。

  至於價格，羅成只想說下次還是別到車站附近吃的好。吃過飯後，羅成也沒停留，直接打車去某種植地。去的路上也電話聯繫了之前網上就聯絡好的人，這蔬菜不是說來收就立刻收上來的。

  現在羅成不會跟以前那樣，讓人堆放路口，然後深夜偷偷弄走。這樣做有兩個麻煩，第一是要在自己的時代好接應，而羅成在自己的時代，還在城裡呢。羅成想在城裡弄一個倉庫存放東西，是很難的，就普通人想在街道辦多租一個住房都不行。

  除非羅成是藉助工廠或者單位搞項目，或許能弄一個地方。所以羅成不回鎮裡公社，並且去隱蔽的山上，根本不敢把菜弄到自己時代去。

  另外就是在這未來時代，等到十二點把東西帶走也並不安全。這時代就算很偏的地方，只要不是真正的山溝里，也有可能碰到有路燈和監控，甚至這未來時代哪怕是深夜，鄉村都有可能會有人出來溜達。

  羅成上次又碰到了一次那樣的事情，在空間穿梭的時候，又發現了被注視的目光。不過第二次碰到的可能是偶然，正好大半夜的碰到一個喝酒回來的人。羅成沒再去操作人家『看到』的景象，那次是停止了轉移。

  現在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只要找一個物流站，那邊都能有臨時倉庫出租的。租幾天都是可以的，組織人運到物流站，羅成到時候隨時可以轉移到自己的時代去。

  所以來到這邊，羅成得先找到賣西紅柿的人，談好價格，自己再出錢喊人運輸到附近的物流站就可以。

  「老王，收柿子的人今天會來嘛，你說陳老闆他們今年不收，是不是故意在壓價，他不收這不是還有人要嘛。」

  「鬼曉得呢，現在有人收，總比爛地里強，餵豬還要摘好送去人家才要，就這樣還要的不多。」

  「那是撿便宜的人，平時價格好的時候，養豬的捨得花錢買柿子餵豬？有人說就是陳老闆帶頭壓價格，搞的我們這樣低都賣不出去。伱說現在有人來收，價格會不會漲上來。」

  「你啥子意思，還想留在手裡不賣不成。」

  「沒，沒啥子意思。網上聯繫的老闆靠不靠譜，打個電話去看看呀。」

  「誒，來電話了，就是網上聯繫的老闆，他昨天說今天就會到，應該來了吧。」

  「他有說要多少柿子。」

  「有多少要多少。」

  ~~~

  有些地方平時對話就是把西紅柿說成柿子的，其實柿子是樹上長的果子，在羅成時代的一些山林里，也能看見野柿子樹。

  西紅柿有成熟期，也就是採摘期。一般情況，西紅柿不會等到完全成熟才採摘，而是稍微帶一點青的時候就可以了。等完全紅了，那要不了多久不採摘也會掉地上了。

  在交談這次來收貨的人是兩人，但聽對話的卻不只是兩人。網上的信息其實他們也看見過，很多地方一斤西紅柿要兩三塊錢呢。而他們的西紅柿現在收購價已經被壓到三毛錢都沒人要。

  這聽到來收購的人是有多少要多少，有些人就動心思了。因為這價格就算全部賣出去，今年也是虧本。往年緊俏的時候人家上門收能賣一塊多，就算行情差點，也是八毛左右。

  反正收購，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全部收上去的。其他人要是有什麼想法，也有時間周旋一下的。

  羅成此時蹲在一路口，計程車司機告訴他要去的地方只能從一條小路過去，泥土路，寬度其實汽車也能過去，但最多也就通一輛車。開進去了還要找地方掉頭，羅成也沒為難人家司機，就到路口下車了。

  很快聯繫了這邊的人來接他，十分鐘左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騎了輛電動三輪車來接他的。

  果然羅成一身正裝西裝，就算看上去年輕，人家也沒疑惑他實力足不足。沒有過多的廢話，直接帶著羅成到菜地里去看菜了。西紅柿基本都紅了，再不採摘可能除了餵豬也只能爛地里。

  羅成生吃了一個，感覺還不錯，不過他也感覺的出再不處理真要爛地里了。現在是看上去很不錯，但這運輸到其他城市去賣，採摘加裝筐加運輸，正常都要一星期左右。而真正菜販子，都會聯繫好了汽車，才讓人家採摘的。

  「王老闆，味道不錯，品相都還行，價格是我們之前說的三毛吧。」

  「嗯，肯定是之前說好的價格。」

  「老王，你跟老闆說的價格沒有問題，但採摘的話，是老闆派人來地里的採摘的吧。這柿子賣不上錢已經虧了，我家裡人都去外面打零工了。」

  「你這~~。」

  老王沒想到一個村的人會拆他的台，以往價格好，很多菜販子急著要貨。的確是派人來採摘，貨好賣的時候，那是早弄走早掙錢。但今年西紅柿量大，就月初還好賣點，現在附近的縣城都賣五毛八毛一斤。市場飽和了，只能賣到外地去。

  賣去外地，運費，包裝費，路上多少會爛一批。這價格運到一個地方，也會影響其他地方的價格，人家菜販子真不在乎你便宜兩毛三毛的。有可能你三毛錢的菜，這運到其他地方成本都不只三毛。

  大家經常會看見一些報導，一些比較便宜的菜，甚至是水果，運到某地方也知道賣不上高價格的。只因為上高速有綠通，運輸成本低一些，而一旦在高速上碰到綠通不給過。

  這要是運到其他地方都賣不上價格的，很多人會氣憤的直接把菜丟在收費站口，以表達不滿。因為交過路費的話，一車菜可能成本都沒高速費多，還不如不要了。

  菜滯銷的時候，你自己摘菜去附近菜市場賣，賣個五六毛一斤，一天賣個幾十塊對於年輕人來說，還真不如去打工把虧損的掙回來。這都滯銷了，有人來要菜就不錯了，自然是自己要幫忙採摘的。

  羅成也是第一次聽到要自己安排採摘人手的，他不是專業的菜販子呀，因為也收了好幾次菜了，的確見過不少菜販子自己安排人下地收菜的。可之前他去其他地方收菜，都是人家採摘好放到他指定的地方，也不會讓人家運太遠。

  本想著這次來收西紅柿，到時候就包一個小卡車到剛才下計程車路口那邊。讓這邊的菜農把菜送到路口，羅成在那邊看秤統計數量就行。而他真正忙的只是找個物流場地，租個倉庫放兩三天菜就可以。

  糧賤傷農，菜賤也一樣傷農。

  「這樣吧，菜還不錯，我明天就安排車子過來，你們負責採摘和裝貨，我一斤給五毛，就算我花錢請你們採摘裝貨了，行不行。」

  「羅老闆，這搞的，真是太感謝了~~。」

  老王沒想到就同村的人插一句話，這價格就漲了二毛。而這個價格的話，大家不說掙錢，起碼不會虧錢了。他也想說人家大老遠跑來，本來就是幫他們這邊菜農的，可這人來了，就明顯是變相漲價了。

  但漲兩毛錢，起碼大家都不虧錢了，老王也不敢發話說就按三毛來，那樣的話，他是遵守承諾了。但村里其他菜農知道有老闆給五毛不要，硬要三毛的話。那他在村里這邊也就待不下去了。

  就五毛一斤的價格，菜農負責採摘加裝車。老王作為菜農代表，跟羅成商量好一切後，立刻去通知其他菜農了。只要等明天羅成喊車過來，他們就立刻裝車。

  錢款的話，畢竟都是剛認識，自然是秤完菜就付款，這一點羅成也沒任何意見。羅成也沒想過拖欠這些菜農什麼錢，他現在做生意依然堅持一個原則，不做欠帳的生意，自己也不欠人家錢。

  這導致很多單位迫於制度，無法立刻結帳，跟羅成合作不成。而有氣魄的一些個別私人單位，比如買羅成的大米，不差錢，為了方便，還直接先給羅成預付錢款，然後要大米就讓羅成送。

  事情談好後，羅成就乘時間還早，去找物流中心了。臨時倉庫，五百一天或者多少一天的，在物流中心很容易租到的。

  「現在西紅柿真的不好賣，你找車送我這邊來，我給二毛錢一斤行了吧。什麼？有人上門去你們那收西紅柿了，還給五毛一斤，開什麼玩笑。這附近市場零賣才多少錢，我壓價，我跟你們合作多少年了，有刻意壓過你們菜價嘛。」

  「得了，是我老陳錯了，現在外地很多地方的確價格還過的去。這樣吧，你看在我們合作多年的份上，跟大家說一說，我這邊也出五毛的價格收，你們總不會給外地人都不給我吧。」

  「對，貨到立刻給錢，一天都不耽誤你們的。」

  ~~~

  「罵隔壁的，說老子奸商，老子什麼時候壓榨他們了。還罵老子，有你們好看的。不過這哪路來的神仙，竟然能出到五毛的價格現在來收西紅柿。」

  陳達放下手機笑著自語道，他是一個菜販子不假，跟菜農也會正常討價還價。甚至行情不好的時候，哪怕少掙甚至不掙，能幫一些菜農把菜賣出去，也會儘量幫忙。但附近市場零賣就五六毛，拉到市區去賣，也就八毛左右。

  零售這個價格，菜還不好賣。三毛收上來，總會有些耗損，然後人家賣菜的也要掙錢，根本就沒有什麼差價空間了。

  今年的行情，三毛收上來都沒什麼掙，運到外地不是說會虧。但風險大，投入跟回報不成比例，很多菜販子寧願不掙這錢，也不冒那風險。

  比如陳達就知道都城那邊，批發價格可以賣到一塊多。走綠通，運過去，能掙一點。但走綠通不代表沒運費，順順噹噹的運到那邊，菜販子的成本就七毛多了。賣的慢，多在那邊停留幾天，成本還得增加一些。要是在高速上被綠通卡一下，直接沒利潤了。

  三毛錢一斤，陳達都覺得不值得冒險了，何況五毛。有外地人來收，他其實也替菜農高興，而且還出到了五毛錢的價格。

  但就因為有其他人來說，那些菜農竟然直接打電話來罵他。說他聯合了一些菜販子故意在壓價，他能壓菜農的價，難道還能壓菜市場人家零售的價格嘛。附近零售都才貴幾毛錢，西紅柿還沒白菜好儲存，壓個屁價。

  陳達不想針對外地來收菜的，可自己本來想好心花個兩毛把菜農的西紅柿收上來。卻被菜農打電話來罵了，他可受不了這氣，所以既然那邊說他在刻意壓價，那就認了唄。他很清除一個戲碼，當有多個菜販子出價，自然是賣價格高的。而要是同樣價格，菜農反而會讓菜販子去競價。

  他說給五毛，又沒打算全部收，真要有人出五毛，他就起鬨。然後私下去聯繫外來的菜販，要是這些菜農貪婪的話，就有他們好受的。

  這就跟網絡上一些段子，你這東西我出一百萬，賣的話就當我沒說，不賣我再加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