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靈宗的天才得到了墓羊角,收穫了鬼王參並成功逃脫。
若是這一則消息被外界知曉必然會引起一番波瀾,同時這也意味著其他勢力將顏面盡失。
歐陽易川大吼道:「各位道友!鬼修人人得而誅之!決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鬼泣濕地!」
話雖如此,他卻暗中向歐陽家族之人示意不要與鬼靈宗修士硬拼,去追鬼童。
「鬼靈宗弟子聽令,全力斬殺歐陽易川這個信口開河的烏龜王八蛋!」
「是!」
眾人一擁而上,企圖秒殺鬼靈宗修士,沒想到鬼靈宗之人更加果決,有人直接服下燃燒生命力的禁藥,實力陡然提升了一大截,有人將鬼靈附在己身,儼然成為了類似於魍魎的存在,有人更是讓鬼靈自爆,震蕩敵人的識海。
一時之間,鬼靈宗十幾個人擋住了上百修士的突襲。
當然,也有許多人完全沒有硬碰的意思,而是繞開了他們,去追擊鬼童。
「姐姐!你怎麼樣?」司空靜第一時間護在司空素晴身旁。
「我沒事!快帶我去端木師妹身旁!」
二人來到端木琳身旁,此時的端木琳精神狀態好了一些,但誰都知道這是迴光返照。
「端木師妹快服下此物!」
司空素晴不由分說地將鬼王參的根須塞入端木琳的口中,此物入口即溶,端木琳感覺到一股溫和的暖意瞬間流遍四肢百骸。
她的身體上有數道駭人的傷口,竟然緩慢癒合,氣息也開始攀升。
「禮少爺!姐姐怎麼樣!姐姐是不是沒事了!」
端木翎年紀太小,已經完全處於慌亂狀態,潛意識中還是將家族之人當成了依靠。
端木禮一直在留意端木琳的情況,他的眉頭緩緩舒展,表情如同陰雨初霽一般釋然地嘆了一口氣道:「已無大礙!好生調養便……怎麼可能!這鬼王參竟然如有如此神效!」
司空素晴好奇地將手在端木琳的肩膀上,片刻之後,她驚訝地說道:「竟然痊癒了!」
端木琳起身,恭敬地鞠躬說道:「多謝會長救命之恩!多謝禮少爺關心!」
「沒事就好!」端木禮強忍住激動的情緒故作平靜地說道。
司空靜插口道:「姐姐,端木道友,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好!我們走!」
莽原會修士聚在一起,沒有參與戰鬥,按照原路下山。
半山之處,龔家和禹家修士聚在了一起,他們裝作與鬼靈宗硬碰,實則悄悄繞路追著鬼童逃走的方向而去。
可惜的是,誰也沒有見到對方的身影。
禹家一人說道:「龔家的各位道友,你我兩家皆是煉器家族,如今不是內鬥之時,不如先找到鬼王參平分至寶!」
「好!我們分頭行動!」
龔家和禹家只剩下不到四十人,他們商議片刻,分成幾組四散而去,開始搜尋鬼童的蹤跡。
十分鐘后,方才眾人聚集之處,林修齊的身影浮出地面。
「就這種靈識質量還煉什麼器!」他不顧形象地躺在地上,心說:「蟲哥,這一次真的是讓鬼靈宗背鍋了!」
「這不就是你小子的打算嗎?」
「話倒是沒錯,但還是要感謝一下!」
林修齊保持著半卧姿勢,本打算朝向鬼靈宗的方向鞠一躬,怎奈不想動,只能點了點頭了事。
鬼泣濕地之外,靈長老忽然驚訝地說道:「老鬼!你再說一遍?鬼童得到了鬼王參!?」
「沒錯!方才有弟子傳來消息,鬼童不但拿到了鬼王參,還得到了墓羊角!」鬼長老大聲笑道:「抱歉了各位道友!這一次我鬼靈宗才是最大的贏家!」
陰陽學宮的胡小佳面有慍色,她沒想到堂堂陰陽學宮竟然沒有得到任何至寶,熊剛和巫珊則是有些疑惑,莽原會先前的表現很出眾,沒想到竟然奪寶失敗。
歐陽鳴夜飛到鬼靈宗修士聚集之處,拱手施禮道:「二位道友,不知貴宗可有出售鬼王參的打算,哪怕只有一小截也好,若是有意願請一定賣給我!」
「這……」
鬼長老有些猶豫,他沒想到歐陽鳴夜會直接提出購買鬼王參,靈長老笑道:「歐陽道友不要急,還是等眾弟子平安歸來再做打算吧,鬼王參不是我鬼靈宗一家可以獨吞之物!」
「好!如此……」
「鬼靈宗!你們好大的膽子!」秦世寬怒吼道:「你們竟然敢對我秦家出手,找死!」
他氣勢洶洶地朝著鬼長老和靈長老飛去,一副立分生死的架勢。
沒想到一個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一掌擊中了他的胸口,秦世寬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鬼長老收回手掌,冷冷地說道:「我們沒有去找你秦家,你竟敢來質問我們!秦世寬,秦家竟然與妖聖堂勾結,今日之後我鬼靈宗與你秦家不死不休!出手!」
一聲令下,鬼靈宗之人齊齊向著秦家飛去,秦世寬微微有些發愣,他並不是剛剛接到秦家之人的傳音,而是看到歐陽鳴夜與鬼靈宗之人交談才會藉機怒吼。
他原本以為歐陽鳴夜會出言相勸,如此一來,既可以不動干戈,又不會顯得秦家懦弱。
沒想到鬼長老竟然不由分說地直接出手,還號令所有弟子出手,秦家擅長陣法,在毫無準備之時又怎敵得過身在鬼域之中的鬼修。
秦家從長老到弟子被殺得大敗,華家修士出手了。
「鬼道友,何必如此動怒,事情還有待調查,難道獨孤家族與妖聖堂有關,你還要去找對方算賬嗎?」
「華道友,你讓開!秦家弟子卑鄙無恥,在鬼泣濕地中欺騙我鬼靈宗之人,今日決不能輕饒!」
華家修士以靈符擋住鬼靈宗的攻擊,秦世寬將秦家之人聚在一起,毫不猶豫地捏碎了小挪移符,銀白靈光閃爍,秦家眾人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句話飄蕩著空中。
「鬼靈宗!你們等著!」
鬼長老見到秦家之人落荒而逃,大笑道:「停!秦家賊子倉皇逃走,今日放他們一馬!哈哈!」
華家之人無奈地搖著頭,他們沒想到鬼長老只是在做戲,更沒想到秦世寬如此膽小。
……
距離鬼雲峰不遠處的一座幽谷之中,林修齊睜開雙眼,退出了調息狀態。
他的傷勢並不算重,方才接到了司空靜的傳音,告知了一個地點,在那裡集合。
他站起身來,如凡人一般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
「啊~~~嗯?」
林修齊忽然發現遠處依稀飄來了同樣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交談。
怎麼會有人來這裡!
林修齊在找尋調息地點之時,刻意選擇了一個環境臟臭,霧氣瀰漫且毫無機緣的小山谷,另外,此地距離鬼雲峰不遠,早已被探查了數次,誰也不會認為鬼童藏在這裡。
他露出好奇的笑容,迅速收斂氣息,動作猥瑣地悄悄靠近。
「玲姐!求你饒我一命,我不是有意的!」
一個十五六歲年紀,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少年滿面愁容地哀求著一個女子,少年相貌柔美,獨特的氣質惹人喜愛,即使犯錯也只會被從輕處理,即使調皮也應該被一笑置之,沒想到竟然被人打得遍體鱗傷。
站在少年對面的是一女二男,兩個男子與少年服飾相同,皆為米色的公子裝,女子身著米色宮裝,四人左胸處綉著一隻精緻的小鼎,此鼎三足四耳,有五條龍盤繞在鼎身,氣勢非凡。
兩個男子相貌普通,女子媚眼淡眉,算得上美女,只是嘴唇太薄,顯得有些刻薄,她濃妝艷抹,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年齡不符的妖嬈和成熟。
四人之中,女子的修為在玄液中期,她背後的兩個男子是玄液初期,挨打的少年修為最弱,只有築基後期程度,然而,修為最低的少年基礎最好,顯然下過一番苦功。
「龔繼澤!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貪污御鬼城中家族產業的收入!」妖嬈女子喝罵道。
「玲姐!你怎麼能顛倒黑白,分明是你拿了家族的收入!」
「你胡說!」女子朝著身後二人使了個眼色說道:「你們說是誰做的!」
左側的男子義正言辭地說道:「龔繼澤,你我皆為龔家之人,為何不懂得感恩圖報呢!竟然敢妄動店鋪的收入,真是個忘恩負義之徒!」
「我沒有!」
名叫龔繼澤的少年氣得呼吸急促,眼中含淚,右側的男子冷冷地說道:「你監守自盜,多虧玲姐明察秋毫,發現了你的罪行,若是細細查處必然還有其他店鋪失竊。沒想到你如此狡猾,沒有將資源放在身上!可惜!可惜!」
龔沛玲笑道:「沒錯!龔繼澤貪污家族財產逃入鬼泣濕地後去向不明,族中子弟定要引以為戒才是!」
「玲姐說得對!」
「你,你們怎麼能這樣!難道你們要殺我?」
「哈哈!你真是傻的可愛,事到如今還問這種不言而喻的話,不然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要讓你這種廢物加入奪寶隊伍!」
「你,你難道不怕被其他人撞見嗎?」
「現在所有人都在追擊鬼靈宗之人,又怎會有人來管我們!」
「玲姐!我平日里不曾開罪於你,甚至還……求你別殺我!」
龔沛玲用怪異的眼光上下打量著龔繼澤的身體,她妖嬈地舔了舔嘴唇說道:「嘖嘖嘖!可惜了你的身子,想來那種感覺還真是令人回味啊!」
龔繼澤聞言,滿臉通紅,低頭不語。
「嘩啦!」
一顆石子從不遠處的山坡滾落。
「是誰!出來!」
林修齊無奈地走了出來,沒好氣地一腳踩碎了被風吹動的石子說道:「我只是路過,你們繼續!」
「你聽到了什麼?」
「沒聽到什麼正經的,也就是貪污殺人,顛倒黑白那點事兒!」
龔沛玲一愣,被對方的回答氣樂了。
「真是個蠢貨!若是你說什麼都沒聽到,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如今就只能將你殺掉了!」
「我只是路過也要殺掉?你真是好講道理呀!」
龔沛玲正欲開口,身旁一個男子如見鬼一般大聲說道:「你!你是……林修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