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三年五月，東京。
原田小慧早早接到通知，說是東芝公司、索尼公司、克雷公司、富士公司等眾多企業，全都要發布新的產品。
眾所周知，這幾家公司都是二道販子，也就是華潤公司的產品代理商。
如此整齊劃一的行動，儘管沒有做任何的宣傳，但還是吸引了不少媒體的關注。
特別是內行人，早就翹首以盼了。
雖說吧，他們無法介入這部份生意，但不代表他們不能夠從中賺大錢。
比如，已經有黃牛準備好了現金，準備在索尼公司這些二道販子發售新機的時候，搶購一波。
然後藏起來，接著等到設備漲價之後，再拿出來售賣。
就好像現在站在原田小慧不遠處的井山梨子，她一個女性也準備了將近兩萬美金，準備收購一波。
她之所以敢如此膽大包天，那是因為之前《兵乓》遊戲街機給了她勇氣。
何況，人要是想富裕，就不得不冒險。
眼光、手段、見識等等，都是缺一不可的。
很快在原田小慧、井山梨子等人的千呼萬喚中，索尼公司等企業的工作人員終於開門營業了。
打開門之後，看到這麼多烏泱泱地堵住門店，工作人員都懵圈了。
但旋即大喜，畢竟人多，意味著今天的銷量好。
銷量好的話，公司的營收就會好起來，也就有錢給他們這些員工發工資了。
看到了產品售價之後，井山梨子直接掏出自己的一萬九千塊美金，大聲喊著要花光手裡的錢。
一台遊戲機的零售價是一千四百九十九美金，一盒吃豆人遊戲卡帶則是一百九十九美金。
相比《兵乓》遊戲街機，家用版遊戲機的價格可就便宜多了。
雖說還要花錢購買遊戲卡帶，但也不需要再去跟別人擠著來玩遊戲了呀。
有錢就可以直接帶回家就是了。
最後，井山梨子搶到了十一台設備和遊戲卡帶，因為這倆玩意兒是捆綁一起出售的。
「什麼？已經售罄？」
索尼公司總部，總裁辦公室內，聽到下屬的匯報之後，盛田昭夫頓時大吃一驚。
八嘎呀路！
為什麼華潤公司的產品，就可以在很短時間內便售罄了，反觀他們索尼公司的產品，卻是滯銷？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然而這個傷害，來得也太恐怖了吧？
「總裁，我們需要通知港島那邊的副總裁，繼續採購麼？」
下屬小心翼翼地問道，盛田昭夫神色陰霾，冷眼掃了一眼前者，然後道：
「去通知吧」
就算他們索尼公司不通知，東芝公司和富士公司，以及克雷公司，肯定也會找到柳冠中，說一說這件事的。
如此短時間內，遊戲機和遊戲卡帶便售罄了，這簡直就是讓人難以置信的一件事。
其實，四十二萬台家用版遊戲機，分布在北美、東京、歐洲這幾大市場，加上半島、東南亞等其他地方也參與進來了。
因此，這麼多市場瓜分之後，很快售罄，也就很容易理解了。
就在盛田昭夫吩咐工作人員去幹活之後沒多久，東京二手市場上面，卻是掛起了高價收購家用版遊戲機的牌子。
一千八百美金整收購一台遊戲機和一盒遊戲卡帶。
根據零售價，這兩款設備加一塊的價格，也就是一千六百九十八美金。
所以有人出手掛牌一千八美金收購，這很正常。
如果不是高價收購，根本不會有人賣。
「賣還是不賣？」
上午剛把設備運回附近的家中，井山梨子馬上就跑過來二手市場打聽最新消息了。
她沒想到短短几個小時的時間，居然就漲價一百美金了。
恐怖如斯！
而她沒有猶豫多久，便打算再看看了。
因為如此短時間內，就已經漲價了，可想而知，往後的價格會漲得有多快了。
井山梨子沒有遲疑，逛了一會兒之後，馬上回家拆開其中一台設備，然後玩了起來。
既然想要吃二道販子這碗飯，那就更要了解清楚這款設備到底有多麼吸引人。
結果就是她玩了一個通宵，因為太好玩了。
吃豆人這款遊戲的娛樂性非常高，對於很多第一次玩遊戲的人來說，那就跟吸食鴉片一樣，令人上癮，沉迷其中而不可自拔。
通宵之後，她也只是簡單睡了一個上午，中午就跑過來二手市場這邊了解行情。
果然不出她所料，價格再次上漲了。
價格漲得非常快，短短一天左右的時間，就已經漲到了一千九百美金。
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漲到兩千美金了。
屆時井山梨子可以很快賺大錢了。
又是三天之後，價格已經漲到了兩千一百五十美金。
增長速度已經放緩了一些，但依然十分恐怖。
在這三天時間裡，井山梨子認識的一位商家，就曾經出售了兩台設備。
當時出售的價格是兩千零五十美金。
可現在，這位商家已經後悔死了。
而井山梨子依然選擇持有，並沒有馬上出售。
對於井山梨子的聰明做法，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做到的。
因為很多時候，很多人在面對利潤的時候，太過貪心又或者是不夠貪心，從而導致錯過了最佳利潤。
這就像是炒股一樣，很多人以為買的是山谷價格，結果卻沒想到是山頂！
然後在山頂站崗了挺長一段時間，本以為不會再漲了，結果剛賣掉了，立馬瘋漲。
遇到這樣的情況，絕對會瘋掉。
時間又過去兩天，市場行情又突然瘋了起來，上午還是兩千兩百美金的價格，下午就突然變成了兩千三百美金。
井山梨子看到這樣的情況，果斷選擇出售了五台設備。
一下子就收回一萬一千五百美金，頓時讓她也沒有那麼大的壓力了。
可是讓她完全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價格還是漲到了兩千四百美金。
那個商家反過來嘲笑她了。
結果，井山梨子卻是幽幽地說道：「我好歹是兩千三百美金出手的，你可是兩千零五十美金啊」
唰！
商家那嘲笑的笑容，瞬間就凝固了。
豎子不足與謀！
八嘎呀路！
剩下的六台設備，井山梨子沒有繼續持有，而是選擇見好就收。
於是，六台設備，她全都以兩千四百美金的價格出售了，收回一萬四千四百美金。
加一起，總共是兩萬五千九百美金。
成本是一萬八千六百七十八美金，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成本。
那麼她淨賺七千兩百二十二美金。
簡直炸裂！
賺的這筆錢，相當於她原本自有資金的三分之一了。
而她之前賺的一萬九千美金，花了四年多的時間，現在賺的七千多美金，卻僅僅只是花了一周多的時間。
當黃牛，就是這麼賺錢。
當價格漲到兩千四百美金的時候，索尼公司、東芝公司、克雷公司已經後悔死了。
「法克！！！」
特別是遠在北美的雷蒙，氣瘋了！
他們克雷公司總共就從華潤公司這邊買到兩萬三千台設備和遊戲卡帶，然後分了七千台到東京市場。
畢竟東京距離港島很近，也可以優先試水嘛。
原本，雷蒙還以為，吃豆人遊戲就算很厲害，那也只是相對而言。
結果卻沒想到它直接炸了。
要知道，它的零售價也只是一六九八美金啊。
現在可倒好都漲到了兩千四百美金，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如此便意味著，他們克雷公司虧損了將近五百萬美金。
那麼雷蒙、盛田昭夫等人如此暴怒，也就可以理解了。
現如今，這些錢都被黃牛或者其他商家給賺走了。
而這一波漲價，很大概率只是這一次，因為後續，華潤公司的出貨量肯定會更多。
到時候的話，雷蒙他們就不可能再吃到這一波漲價的紅利了。
呸，他們現在也沒有吃到，而是完美錯過了這一波漲價。
真是操蛋，誤判了市場！
北美，唐大可同志，卻是又遺憾又欣喜。
他從華潤公司那邊帶回來了兩萬台遊戲機和卡帶，總花費兩千九百一六萬美金。
由於貨機緊張問題，他是等了一周，才將兩萬台設備全部運回來。
結果，前面一批次的六千五百台設備，就是以一六九八美金出售的。
後面的一萬三千五百台設備，卻是平均以兩千美金出售的。
只不過，他出售之後，二手市場的漲幅，比東京市場猶有過之。
因為價格漲到了兩千六百美金一台，包括遊戲機和卡帶。
如此高的價格，自然是讓唐大可同志非常遺憾。
特別是最開始的六千台設備，居然是以一千六百九十八美金每台的價格出售，太便宜了。
雖說華潤公司規定了零售價是一六九八美金，無法再更改。
然而市場行情如此，唐大可同志自然是有錢賺錢，才不會管那麼多呢。
「算了，我得儘快去港島了」
計算了一下，唐大可同志，再次打電話給紐約軍事學校請假，接著買機票離開了紐約。
這一次的兩萬台設備，前面六千五百台設備，每台能夠賺兩百四十美金，總共賺了一百五十六萬美金。
而後面的一萬三千五百台設備，他就賺了七百三十一點七萬美金。
加一起的話，那麼唐大可同志總共便賺了八百八十七點七萬美金。
這筆錢已經非常多了，但對他來說，已經跟撿錢一樣簡單。
只能說，當華潤公司的代理商，實在是太香了。
在唐大可同志乘坐飛機抵達港島啟德機場，來到華潤公司總部的時候，雷蒙、斯里克瓦桑、弗雷澤、條野太郎等人已經在會議室里坐著了。
商人的嗅覺，格外靈敏。
此次吃豆人遊戲機，幾乎是出現在市場之後，很快就爆火了起來。
很多人都非常喜歡吃豆人這款遊戲。
並不僅僅只是因為這款遊戲的娛樂性，更是因為它本身的創新，以及最為重要的是，它是可以帶回家的，並不需要跟別人爭搶、排隊等等。
可以說，很多有錢家庭，都入手了這麼一台設備。
甚至不少人沒有買到遊戲機的人，還願意花高價去採購。
要知道，全球市場僅僅只是四十二萬台遊戲機，太少太少了。
原時空歷史上，雅達利公司的家用版遊戲機，在短短几年時間內里，暢銷全球。
僅僅只是北美這個國家，便售出了三千多萬台設備。
幾乎是每十個北美家庭里，就有一台雅達利遊戲機。
恐怖如斯！
也因此，遊戲機對北美市場來說，是日常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眾所周知，北美是一個移民國家，本來就很無聊。
各自的文化都不一樣，跟鄰居對話都很難。
加上自由民主，所以，鄰里之間的溝通不會說沒有，但不會非常非常多。
除非是學校、公司等團體的聚會，否則的話就很少了。
而遊戲機這樣的產品，對於緩解他們的無聊情緒，幫助非常大。
最為重要的還是這個時代的北美人，作為全球第一大經濟體，有錢人還是很多的。
因此，市場價格飛漲，雷蒙他們這些人，當然會聞風而動。
「雷蒙，你的《兵乓》遊戲街機已經全部出售了麼？」
唐大可同志看到克雷公司的總裁雷蒙，還那麼不辭辛苦地跑過來港島這邊，頓時忍不住笑著打趣一番。
後者頓時臉色一黑，旋即馬上恢復了表情，道：
「你這麼關心我，難道是想替我排憂解難嗎？」
「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而已，呵呵。」唐大可同志直接罷手道。
當雷蒙他們這些人還在會議室這邊閒聊的時候，總經理辦公室里，柳冠中卻是在焦急地等待著。
柳冠中需要得到京城方面的指導才行。
早在一周前，尤門三郎、條野太郎、大錘一郎他們就找到柳冠中，要求加購家用版遊戲機了。
按照約定，那是每半個月抽籤一次，可四月底才剛剛出售了四十二台設備啊。
現在才五月初，怎麼這麼快？
不可思議！
京城，振華研究所，主任辦公室內，陳國華看著面帶悔色的邱宗岳，好笑不已。
剛才，邱宗岳剛走進門來，看到陳國華的時候，就第一時間道歉了。
為什麼？
因為吃豆人這款遊戲在全球市場上的亮眼表現，讓他後悔了。
早知道，當初就應該更早贊同陳國華的提議，在去年年底的時候，就同意把馬駒橋產業園那邊的產量提升上來。
如果早早提升產量，壓貨一兩百萬台，現在就可以直接全部出售了。
四十二萬台就賣了六億多，兩百萬的話，豈不是可以三十億美金？
三十億美金啊！！！
如此便意味著在五月份就可以超額完成今年三十六億美金的任務指標了。
陳國華對市場的精準判斷，簡直太恐怖了。
難怪他研製出來的產品，都那麼受歡迎，或許陳國華自己本身並不僅僅只是對產品有信心，而是他仿佛早就知道了這一切一樣。
只能說振華研究所牛逼！
「領導，您也別這樣，世事如棋局局新，誰也無法想到未來會發展成這樣」
聽了陳國華的勸慰，邱宗岳卻是更加尷尬。
因為陳國華他自己就已經預測到了，並且還提前說過了。
結果邱宗岳自己卻是因為壓貨的壓力過大，拒絕了。
潑天的富貴，就這麼拒絕了。
說真的，邱宗岳很想回到幾個月前，去給當時的自己，抽幾個大嘴巴子。
「國華，往後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不再反駁了」
陳國華聞言，笑著搖頭道：
「領導，您也知道，上面都說過了，不要搞一言堂，何況我們這是科研，更不能這樣」
邱宗岳搖頭，神色認真，道：
「不一樣的，你對產品的把控和市場的觀察，都不是我們能夠比擬的」
「以往，你的決策，都是正確的，相反」
見邱宗岳這麼說，陳國華只好再簡單謙虛幾句，然後就轉移話題了。
現如今，港島那邊還等著他們的回覆呢，所以要儘快跟那邊說一聲。
加價是不可能加價的，加大出貨量才是正經事兒。
四月中下旬的時候，馬駒橋產業園那邊的月產量就已經達到了三十萬台遊戲機和三十萬套遊戲卡帶。
現如今看來，還是不夠冒險，應該繼續擴大產量才對。
而另一邊，《兵乓》遊戲街機的產量，倒是已經降到了一萬的月產量。
等回復了柳冠中之後，陳國華提議將吃豆人遊戲機和卡帶都提高到五十萬的月產量。
邱宗岳聞言，只是沉吟了片刻，便贊同了。
有過這麼多次的教訓了，邱宗岳已經徹底躺平了。
與其被打臉，耽誤了發展，還不如躺平呢。
安安心心地當好自己的『傳聲筒』，比什麼都強。
何況，領導嘛，本來就是給陳國華他們這樣的科研人員提供更好的輔助，而不是給他們添堵的。
見此，陳國華多少有些意外，卻又很歡喜。
畢竟如此一來，他也節省了時間，可以更加專注於科研了。
航空發動機實驗室，戰鬥機發動機的研發工作已經推進了一大半，距離六月份進行首次試車工作的時間，已經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
速度飛快，只能說大家都很努力。
五一勞動節的時候，陳國華是沒有上班的，但戴希璋他們卻主動跑回來加了半天的班。
這件事，陳國華是從馬明偉他們口中得知的。
太拼命了！
傍晚，陳國華回到家，快三歲的陳偉，快步地朝他沖了過來。
「爸爸，爸爸！」
似乎一下子，他就長大了很多。
「爸爸，我帥不帥？」
被他父親抱起之後，小傢伙還傲嬌地指著自己的腦袋，大聲詢問了起來。
「帥，太帥了！」陳國華笑呵呵地誇了一句，然後問他是誰給他理的頭髮？
「是爺爺給我理的頭髮。」
快滿三周歲的孩子，已經跟四五歲的孩子一樣，說話十分流利，很會應答了。
或許這就是基因傳承吧。
小屁孩是眨眼間就長得很大了，就好像陳思這孩子一樣，眨眼間，她也很會走路了。
不過陳思都快滿兩周歲了，所以她現在很會走路才是正常，這一點，跟她大哥是差不多的。
時間最不值錢，過得很快。
於沫離的大四都快讀完了，今年下半年就是大五，要去醫院實習了。
換句話說，她的醫學知識，其實已經挺紮實了。
目前缺少的就是接觸更多的病例，提升自己處理疾病的能力了。
中醫講究全能，何況，她自身條件那麼好，學習天賦也很強，加上資源也不差，所以在醫院系統肯定是可以較快地混出頭的。
「國華，你說我是去協和醫院實習還是去北大附屬醫院實習呀？」
晚上，陳國華兩口子把陳偉和陳思兩個孩子哄睡著之後，於沫離便小聲地諮詢了起來。
「怎麼突然又問起這個問題了？不是說好了就去協和醫院麼？」
關於實習單位這件事，老早就已經談好的事兒，不應該有什麼變動才對。
協和醫院作為京城，乃至是目前國內首屈一指的醫院，匯聚了全國最頂尖的醫生。
比如在保健局裡全職或者兼職的醫生就已經超過了十二之多，其他醫院根本沒有這麼多。
儘管於沫離已經拜了季文梅教授為師，但學醫的，哪個不希望從其他中醫大師那裡多學幾門不外傳的手藝？
眾所周不知，很多中醫大師在過去幾十年的行醫過程中，總會總結前人經驗，根據自己的理解，總結出一套屬於他自己的行醫技巧。
這些技巧，那都是輕易不會外傳的。
很多人都非常清楚，去醫院看病問診的時候，都希望接待自己的是白髮蒼蒼的老頭，因為只有這樣的老頭，才是最有經驗的專家。
反倒是年紀輕輕的醫生，成為大師的概率，少之又少。
就算醫術還不錯，但行醫經驗少啊，終究是不如那些老醫生來得乾脆利落。
「我是這樣想的」於沫離靠在陳國華的肩膀上，輕聲道：
「協和醫院那邊的醫生是很多，有經驗的醫生也更多一些，但總醫院畢竟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門第之見！
現如今是六十年代初期，協和醫院裡的很多醫生，都是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現如今的地位。
他們依然是秉承之前的中醫傳承，靠徒弟來傳承他們自己的醫術。
至於說其他學生，想要學到他們的不傳之秘，其實真的很難。
就算有季文梅在，於沫離也認識不少中醫大師，甚至是喊對方為師伯師叔。
但還是那句話，沒那麼容易的。
當年，解放軍總醫院成立的時候，可是上面專門讓協和醫院這邊分一撥醫生過來總醫院。
結果協和醫院不樂意，才來了沒幾人。
從這裡也不難看出來，門第之見，抱團取暖的情況，依然十分嚴重。
所以，於沫離想的是，要不直接去總醫院好了。
協和醫院雖好，可那是表面看起來資源多，實際上未必能夠讓她於沫離得到。
陳國華聞言，頓時笑道：
「放心吧，協和醫院那些醫生肯定很樂意，就算他們不樂意，也會有人很樂意教你的。」
於沫離聞言，頓時驚訝地張了張嘴巴，突然道：
「國華哥，你不會準備動用你自己的權力吧？你可不能幹壞事兒」
「想什麼呢？」陳國華捏了她那嫩滑如水的臉蛋，道：
「我可是一個正派的人物，都不需要我開口，我敢保證，只要你去協和醫院實習，保證有大把的醫生搶著要你，信不信？」
陳國華在醫療系統的名聲並不算特別大，但是，能夠有資格前往振華研究所，參與那些有著高新技術的醫療機械的臨床試驗的醫生，都不是無名之輩。
振華研究所在醫療領域的貢獻可不低，不提之前的醫用加速器、抗生素等，便說最近這段時間，伴隨著數位訊號處理技術的突破，超聲波、CT、MRI等診斷成像設備已經被陸陸續續地研發出來了。
要知道，華欣收音機可是去年三月的時候，就已經拿出來了。
而數位訊號處理技術，則是更早之前就拿出來了。
也因此，時間過去一年了，這些技術，自然是陸陸續續地拿出來了。
還有準分子雷射器等設備，可以說，現如今的協和醫院等京城醫院，大部分醫療機械設備，都是從振華研究所這邊拿出來的。
要明白，協和醫院很忙，很多老醫生們根本忙不過來，因為每天都需要接待很多很多病人。
並不是每個病人都像老醫生一樣，望聞問切之後，很快就確定了患者的病情，然後寫藥方，一個病人很快就接診完畢了。
很多普通醫生、實習醫生等，也是需要學習機會的。
而新技術新設備的出現，對於醫院來說，那就是大好事兒了。
所以，不管是總醫院還是協和醫院，亦或者是北大附屬醫院，其實都有部分頂尖醫生被派往振華研究所，參與新設備的臨床試驗或部分研發工作。
這就是強強聯合了。
這些醫生只要來過振華研究所，多多少少都會聽說過或者見過陳國華。
因此，這些醫生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陳國華的愛人是誰呢？
反正總醫院、協和醫院和北大附屬醫院的院長，都不止一次跟陳國華說過，等於沫離實習的時候，直接去他們醫院一樣。
對此，陳國華當著他們的面，都是婉拒的。
只說讓她自己選擇，他肯定不會幹預的。
可即便如此，陳國華相信，不管於沫離去了協和醫院還是總醫院，亦或者是北大附屬醫院，都能夠得到很好的老師資源。
「行行行，我信你，可以了吧？」
於沫離翻了一個可愛的白眼，懶得問陳國華背後是什麼原因，因為不管她怎麼問，陳國華都不會說的。
「茉莉，你困不困？」
摸著她香肩的陳國華，突然輕柔地問了一句，於沫離秒懂，俏臉頓時通紅了起來。
她做賊似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兩個小傢伙，頭也不回地給陳國華輕聲說了一句：
「你先過去等著。」
陳國華聞言，頓時大喜，趕緊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
他們都是老夫老妻了，儘管這兩年來，沒打算再要孩子，但該有的夫妻生活，那肯定不能少的呀。
平日裡，兩人都挺克制的，畢竟他們兩口子都挺忙的。
難得現在有興趣有時間，自然是趕緊去隔壁房間了。
萬幸他們一家人是在獨立小院裡，陳小月她們三姐妹在跨院那邊，所以不需要擔心影響到其他人。
唯一擔憂的就是陳偉和陳思兩兄妹了。
不過他們兩兄妹都長大了不少，掌握他們的睡眠規律的話，那就沒多大的問題。
隔壁房間，陳國華很快等來了於沫離。
「國華哥，你別那麼急呀，還沒熄燈呢」
都老夫老妻了，她還是那麼害羞。
很快，一戰結束。
眾所周知，一戰的時間並不算很長，但也不是很短，畢竟那可是四年時間呀。
看著猶如剛從水裡撈出來的於沫離，只見她滿臉通紅。
陳國華頓時忍不住又餓了。
「啊，國華哥」
她不喊還好，這一喊，陳國華就更加開心了。
於是，炮火再起。
學過初高中歷史的朋友都知道二戰打的時間比一戰長。
所以【後續內容，VIP付費觀看】
轉過天，陳國華剛回到振華研究所，就被邱宗岳給找上門了。
「國華，我們的戰鬥機什麼時候能夠研製出來？」
看到邱宗岳眼眶紅紅的，表情憤怒中帶著嚴肅和悲傷，十分複雜，把陳國華都給鎮住了。
「領導，您沒事兒吧？」
一大早就跑過來問他這件事，可對方的表情，屬實很嚇人。
邱宗岳深呼吸一口氣，目光死死地鎖定陳國華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
「陳國華同志，我很好，我現在以領導身份問你，戰鬥機什麼時候能夠研製出來？」
這是前所未有的嚴肅，陳國華更加擔心了。
這是發生了他並不知道的大事兒，否則的話，邱宗岳不可能這般嚴肅的。
「領導，根據目前的研發進度，我們可以在六月初進行戰鬥機發動機的試車工作，按照原定計劃，將會在今年年底左右開始進行首飛測試」
陳國華也趕緊站直身體，大聲回應道。
大概計劃便是如此，如果說中間有什麼意外，很有可能還會往後延遲一點。
自然，如果陳國華樂意加班，趕一趕進度，也是有可能加快一下進度的。
只不過，陳國華認為，與其低效率地加班，還不如高效率地完成既定任務呢。
更何況，就算是他想要加班，其他人未必能夠扛得住。
除非邱宗岳可以給他加人！
而今年三月份的時候，振華研究所前前後後已經招聘了一萬多名高中生，以及一千五百多名大學生實習生。
這部分名額，真正成為研究員的，將會有一千人左右，其餘都將會是戰鬥機和轟炸機上下游產業鏈的技術員。
然而這一千名研究員，想要成為真正的研究員，為陳國華提供幫助，最起碼還需要半年左右的時間。
邱宗岳聞言，頓時眉頭一皺，半晌沒吱聲。
辦公室內的氣氛，十分凝重。
就在陳國華準備開口的時候，邱宗岳突然先一步說道：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加快一點速度？」
「有！」
「什麼辦法？」邱宗岳頓時眼前一亮，急忙問道。
「找五院那邊的研究員一起過來幫忙」
聽到陳國華的話，邱宗岳頓時臉色一黑，沒好氣地瞪了前者一眼，坐下來搖頭嘆氣。
直到這個時候，陳國華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趕緊詢問對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還能是什麼事兒？真是欺人太甚！！！」
面對陳國華關心的話，邱宗岳又再次忍不住暴怒了起來。
事情還得從昨天說起，而這件事發生在東北。
東北，榮江碼頭。
附近是一條河，跟南方九龍潭那邊是差不多，河的對岸就是別人家了。
也就是莫斯科的土地。
「馬隊，快看，那是不是敵人的飛機？」
破破爛爛的碼頭處，一支十人的巡邏小隊，從榮江碼頭經過。
其中一位名叫唐輝的隊員，看到遠方天空的小黑點，頓時驚呼了起來。
眾所周知，聲音的傳播速度不如戰鬥機的飛行速度快，所以很多人是先看到飛機靠近，轟鳴聲才慢慢由小到大。
何況，戰鬥機的飛行速度，一般都是遠超民航客機。
因此，唐輝先發現還是小黑點的戰鬥機，卻沒有聽到轟鳴聲，這很正常。
伴隨著唐輝的聲音，包括隊長馬長福在內的所有人，全都看向唐輝手指的方向。
「一級戰鬥準備！」
馬長福凝神看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地說道。
其他人聞言，頓時紛紛行動了起來。
前方的小黑點，赫然是沖向榮江碼頭這邊。
不管對方是想要幹嘛，做好戰鬥準備才是真的。
以馬長福為首的這支巡邏小隊，大家的視力都非常標準，甚至可以說是達到了飛行員的標準，所以他們能夠很快看清楚前方小黑點的大概情況。
做好戰鬥準備之後，他們全都死死盯著小黑點從小變大，戰鬥機的輪廓也愈發清晰。
與此同時，從遠方也漸漸傳來了轟鳴聲，逐漸變得非常大聲，十分刺耳。
榮江附近根本沒有戰鬥機，因此面對敵人的挑釁，馬長福他們只能幹瞪眼。
「真是狗娘養的，這些混蛋，太特麼欺負人了」
「有本事別爬高，再往前的話，勞資絕對會扣動扳機」
「小唐你就算扣動扳機有什麼用？你得開炮才行啊，而且還得是火箭炮」
馬長福小隊，眾人一邊盯著戰鬥機，一邊罵罵咧咧地說道。
在榮江這邊，原本的碼頭是相對繁華的地方。
在一九五九年之前，這裡還是有很多船隻停靠的。
只不過，在一九六零年年中，對岸的船隻，把大部分莫斯科人運走之後，碼頭就徹底閒置了下來。
原本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畢竟老大哥走了就走了，國人當自強。
可情況很快就發生了不同的變化。
具體的起因，馬長福他們並不知道，但自從去年年底，對面的戰鬥機時不時地衝著榮江這邊衝過來。
然後在即將靠近榮江上空時，突然又猛地拉升高度，並沒有進入對岸的榮江碼頭這邊。
也因此，被嚇唬過幾次的馬長福等人，對這件事已經有些見慣不怪了。
但每次看到對方這麼搞，馬長福他們都怒氣上涌。
可卻是無可奈何。
然而，最近這段時間，他們卻是非常頻繁。
比如最近這一周，現在這一次已經是第五次了。
對於這樣的挑釁行為，馬長福他們也拿對方無可奈何。
上面的人給對面的莫斯科發過電報質問，結果對方輕飄飄地來了一句：
我們只是在我們自己的土地訓練而已，你們沒必要那麼緊張！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麼？
儘管對方的做法令人噁心，說辭讓人厭惡。
可是，馬長福他們卻是沒有什麼辦法。
也就是過過嘴癮罷了。
「咦，不對，今天這一次，這戰鬥機好像在我們頭頂啊，馬隊你看看是不是這樣的？」
唐輝仰著頭，看向高空。
但此時的戰鬥機，已經在上萬米高空了，就算是在他們頭頂，他們也無法辨認。
最重要的是，無法拍攝下來當證據，更是沒有辦法驅趕對方。
馬長福抿著嘴唇，目光死死盯著小黑點，沒有吭聲。
不過他發誓，肯定會跟上面如實匯報情況。
一旦真的要干架，馬長福也會申請成為先鋒隊之一。
京城，五道口的振華研究所，主任辦公室內，陳國華聽完之後，頓時瞠目結舌。
寒聲道：
「所以，並不僅僅只是榮江那一帶，還有其他地方，也都是這樣？」
「我們不是有雷達系統麼？我們沒有地面炮彈部隊麼？為什麼不把這些部隊拉過去進行實彈演練？」
什麼叫有來有往？
對方都這麼搞了，那肯定不能夠讓對方這麼囂張啊。
邱宗岳聞言，卻是搖搖頭，道：
「沒錢，而且我們的炮彈，你也知道的，打不了多遠的距離」
草，這是一種植物！！！(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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