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有恃無恐（求月票）
港島，華潤公司，總經理辦公室內。
柳冠中臉色陰沉地看著富士公司和東芝公司這兩家企業的代表，十分生氣。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那麼此時柳冠中的眼神，早已經把對面的兩人給千刀萬剮了。
「為什麼？」
沉默半晌之後，柳冠中這才吐出這三個字。
此時的他，只感覺自己被富士公司和東芝公司給戲耍了。
「柳先生，我希望你們可以理解一下，我們富士公司並不是有意的，而是業務層面的調整，所以不想要你們的晶片了」
富士公司的代表大錘一郎，面色嚴肅，態度誠懇地說道。
講真的，他接到總部那邊的命令時，也同樣一臉懵逼。
要知道，富士公司前段時間還死皮賴臉地求著柳冠中幫忙插隊，儘快地交貨。
前後不到半個月的功夫，就在晶片即將到期交付的時候，富士公司居然反悔了？
合同已經簽訂了，並且當時還支付了一點六億美金，也就是直接全部付款了。
按理說並不需要著急忙慌的，可富士公司是第一次跟華潤公司建立合作關係。
加上他們還想插隊，儘快拿到晶片，所以直接作出了一個愚蠢的決定。
現在反悔了，卻還想從華潤公司這邊拿回一點六億美金？
這不是搞笑呢嗎？
反正到嘴裡的肉，柳冠中怎麼可能還吐出來呢？
便是大錘一郎也覺得柳冠中不太可能吐出來。
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後續可就有得扯皮了。
要知道，這可是一點六億美金啊，可不是一筆小錢了，而是一筆巨款。
甭管富士公司背後的資本有多麼強大，面對一點六億美金的損失，無論如何也不會咽的下這口氣的。
旁邊的東芝公司代表條野太郎也跟著附和道：
「是的，柳先生，我希望貴公司可以理解一下，請歸還我們之前支付的一點六億美金」
「不可能！」
柳冠中喘氣如牛，眼珠子瞪得滾圓，瓮聲道：
「這件事我們已經簽訂了合同，並且當初也是你們要求我們儘快交貨，合同還是由伱們修改之後，我們雙方一致同意的情況下才簽訂的」
「按照合同條約，如果是你們一方違約，我們是不需要歸還你們的錢」
當年的甲午馬關條約有多麼不平等，現在的東芝公司和富士公司兩家企業，跟華潤公司簽訂的合同，就有多麼不平等。
按理說，兩家公司背後都有大資本支撐，也能夠拿得出一點六億美金，應該是財大氣粗才對。
但當時他們的策略是快速崛起，從東京通信工業株式會社這邊搶奪市場。
然而，現如今，人家東京通信工業株式會社在前幾天改名為索尼公司。
同時，索尼公司還宣布他們已經攻克了五十微米電晶體技術，同時也可以製造兩百枚電晶體的晶片了。
索尼公司拿到華潤公司的晶片也才過去一個月左右的時間，然後就快速研發出來了。
基於這樣的情況下，富士公司和東芝公司都不認為自己能夠在這條賽道上趕超對方。
所以，及時止損才是正道。
除了要及時止損之外，還需要研究其他策略，最起碼不要被索尼公司甩開太多。
不管是半導體產業還是計算機產業，富士公司和東芝公司都沒有放棄的想法。
可策略的調整，頓時便讓下面的人抓麻了。
聽到柳冠中的話，大錘一郎和條野太郎兩人立馬感覺到這件事終究還是太棘手，難搞咯。
不等他們兩人開口，柳冠中繼續說道：
「按照合同約定，我們將會在明天把晶片交付給你們，請你們明天務必過來履行合同，否則的話，我們華潤公司必將此事匯報上去，到時候你們兩家公司就有可能進入我們華潤公司的黑名單了」
大錘一郎和條野太郎兩人瞬間臉色大變。
可此時的柳冠中已經起身送客了，任憑大錘一郎和條野太郎兩人怎麼勸說，也都沒有用。
合同已經簽訂了，那麼就不要違約。
即便明天，對方選擇不要這些晶片，那麼華潤公司這邊也必定會選擇履行合同約定的。
京城，振華研究所辦公室內。
昨天剛度過了美好一天假期的陳國華，回到辦公室之後，就看到了邱宗岳。
後者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所以讓陳國華的內心也咯噔了一下。
「領導，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是晶片訂單的事兒，富士公司和東芝公司兩家企業同時要求取消訂單」
儘管合同對華潤公司有利，但此時邱宗岳的臉色依然十分難看。
很明顯，面對目前的局勢，不管是華潤公司還是振華研究所，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聽罷實際情況之後，陳國華卻笑道：
「哈哈，他們這兩家企業的領導層，估計是腦子進水了吧？」
「當初簽訂了這樣的合同，還來得罪華潤公司？這不是找死嘛？」
「既然他們想進去黑名單裡面待著，那就讓他們進去試一試，也算是殺雞儆猴了」
「對了，領導，我建議現在馬上通知解除五十微米電晶體採購數量限制和降價到一美元一枚」
「順便再加一條信息，五微米電晶體售價是五百美元一枚，一萬枚起訂」
「哈哈，到時候我想看看他們那些公司的臉色有多麼難看。」
信息量有點大，邱宗岳頓時有些處理不過來。
好一會兒，他這才詢問道：
「國華，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公布五微米電晶體？並且只是一萬枚起訂？」
習慣了幾千萬幾千萬的訂單，邱宗岳一時間都有些不能夠接受五百萬的訂單了。
畢竟一萬枚起訂，五百美元一枚，可不就是五百萬美金嘛。
陳國華聞言，卻是笑呵呵地說道：
「首先，五微米電晶體的技術難度會更大，我估計他們最少在這上面折騰兩三年的時間，甚至更久」
「而且這本來就是一條死路，除非他們能夠拿出光刻機等設備，否則的話，想都別想！」
「其次就是這個價格，我就是想要讓更多的公司參與進來，只有人多了，大家才會知道這條路更難走，才會想著從我們華潤公司這邊採購」
「到時候即便是五百美元一枚，他們也會屁顛屁顛地採購，而且是大量採購」
「到時候我們再順勢推出內置五百枚、一千枚、五千枚電晶體的晶片，呵呵，我就不信了，他們不會跟風追上來？」
這個世界上，最好賺的錢，除了壟斷之外，就是跟風了。
就好像那些十分火爆的電影一樣，人家那部開山創派的電影還在電影院上映呢，其他電影公司已經開始招兵買馬，甚至是劇組已經開機拍攝了。
這樣的電影，快速上映，就能夠趁著這股東風，迅速撈錢。
而半導體產業也差不多，只不過這裡面涉及到了很多技術層面的問題，速度上面，肯定沒有電影那麼快的。
即便如此，也不會相差太多。
聽到陳國華的話，邱宗岳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還好，陳國華這臭小子不是敵人，否則的話，還真的會坐立不安呢。
「不過你們振華研究所真的能夠研發出那種你說的晶片嗎？你不是說過遮蔽式光刻這個技術也是死胡同，特別五微米電晶體技術，更加難以光刻」
陳國華聞言，笑著回應道：
「技術自然是有難度的，可正是因為有難度，所以才要繼續攻克啊」
「想要在指甲蓋大小的晶片裡內置五千枚電晶體，技術難度很大，但也不無法做到」
「我們有掃描電子顯微鏡，完全可以輔助我們的晶片工程師完成這樣的高難度工作」
「而且這樣的生產任務，對我們振華研究所來說，也是有助於他們鍛鍊技術的」
見陳國華這麼有自信，邱宗岳頓時也放心了下來。
很快，邱宗岳回到地安門大街，跟上面領導匯報過後。
港島華潤公司這邊，柳冠中很快就收到了京城方面的通知。
「呵，那就看你們富士公司和東芝公司到底有硬氣了？」
當天下午，大錘一郎和條野太郎也沒有來華潤公司這邊履行合同。
直到臨近下班的時候，他們這才過來把晶片給帶走了。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柳冠中還是有些不爽。
明明這些晶片都是非常好的產品，他們怎麼不願意要呢？
西門子公司和德州儀器兩家的晶片，在上午的時候，就已經拿走了。
所以這次是一次性交付了六千枚晶片。
不管中間經歷了什麼波折，這件事總算是過去了。
但富士公司和東芝公司兩家企業，希望他們往後不要再來華潤公司了，否則的話，柳冠中絕對不會再客氣了。
轉過天，從華潤公司這邊傳出去的消息，很快就被IBM公司、克雷公司、索尼公司等企業知道了。
好傢夥，所有企業的代表，一時間都瞠目結舌了起來。
原來華潤公司還真的已經研發出來了五微米電晶體啊？
仙童半導體公司的羅伯特諾伊斯，在得知這件事之後，立馬活了過來，召集了眾多股東開始商量了起來。
「夥計們，我們現在的機會來了」
「現在華潤公司已經宣布了一美元一枚電晶體，儘管是五十微米電晶體，但對於我們來說，這就是一個巨大的機會」
「我們在晶片製造領域，已經可以達到百分之二十七的成品率了」
「基於這樣的成品率，我們在市場上完全有足夠的競爭力」
「並且我們不僅可以內置一百枚電晶體，我們還能夠內置兩百枚，甚至更多」
諾伊斯的話，自然是讓布蘭克、戈登摩爾、格里尼克等人十分興奮。
果然，只要不放棄，那麼上帝就絕對不會拋棄他的子民。
讚美上帝吧！
在仙童半導體緊鑼密鼓地派遣代表，第一時間坐飛機前往港島下訂的時候，IBM公司、克雷公司等計算機企業，也同樣在忙著開會研究對策。
埃克特莫契利計算機公司，更是乾脆利落，總裁親自出發前往港島。
他們也想要背水一戰，從華潤公司這邊拿到更加廉價的電晶體產品，然後開發出屬於他們自己的晶片，製造出性能更加優越的計算機產品。
IBM公司的財大氣粗，讓很多計算機企業都十分眼饞。
畢竟他們不僅僅開發出了305計算機，每月能夠收回不少租金，而且還能夠製造出超級計算機出售給泛美航空公司。
後者這家公司，此時在航空票務和酒店票務的處理流程上面已經得到了極大提升。
旅客滿意度也在逐步提升，並且由於超級計算機的啟動，很多不必要的部門人員都被裁掉了。
如此精簡過後的泛美航空公司，幾乎可以看得到，今年的利潤會更高一些。
甚至，泛美航空公司已經準備在歐洲等幾個地區，也安裝這麼一台超級計算機，以此來提升業務數據處理能力。
所以，泛美航空公司的滿意，也讓IBM公司欣喜不已。
畢竟他們也很喜歡他們的大客戶能夠滿意他們提供的計算機。
基於這樣的事實，克雷公司、德州儀器等企業，他們都忙碌了起來。
一方面，他們也盯上了廉價的五十微米電晶體，另一方面，他們並沒有放棄五微米電晶體的研發。
畢竟五百萬美元罷了，對於他們來說，並不算是多麼困難的事兒。
於是，全球計算機和半導體行業，再次風起雲湧。
東京這邊，富士公司看到這則消息之後，所有高管頓時臉色一黑。
「八嘎！」
這個華潤公司欺人太甚了！
前腳剛逼著他們拿走晶片，後腳就公布了這麼兩條重磅消息？
簡直就是可惡！
要知道，他們還在面對一點六億美金的『損失』，還在商討如何應對強勢的索尼公司。
結果現在華潤公司卻來了這麼一招瞞天過海？
太特麼不是人了！
雖說他們剛拿到手的晶片，也不是不能用。
但總覺得憋屈啊。
明明可以避免這一點六億美金的損失，華潤公司卻店大欺客，非要逼著他們吞下這苦果。
「奇恥大辱啊，諸君，我們一定要報復回去」
激進派高管如此表示道，但對於保守派來說，選擇沉默才是最好的辦法。
中立派高管則是皺眉：「我們如何報復？恐怕我們現在都沒辦法從華潤公司這邊採購這些高科技產品了吧？」
「那就從二道販子那邊採購」激進派高管如是說道：「不報復的話，我咽不下這口氣」
此時的中立派高管很想回懟一句：那你別咽了，去死吧。
真是大傻逼！
現在是什麼情況？
就踏馬就知道魯莽行事，不知道謹慎再謹慎嗎？
前有索尼公司，後有東芝公司，本來富士公司才剛成立沒多久，還在風雨飄搖中。
現在要是再激進一點，那豈不是要倒閉了？
再說了，怎麼報復人家華潤公司？去送人頭嗎？
不提富士公司這邊的糾結，索尼公司此時也是騎虎難下了。
他們確實已經攻克了五十微米電晶體技術，並且也可以實現量產，成品率還能夠達到百分之七十八，足以驕傲了。
可是，他們製造出來的晶片，良品率卻只有百分之十九，成本仍舊十分高昂。
現如今，華潤公司並沒有說晶片的價格降低下來。
所以索尼公司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才好。
但五十微米電晶體差不多是廢了。
因為他們這樣的成品率雖高，但是成本卻超過了八美元一枚。
然而華潤公司的電晶體，卻僅僅只需要一美元一枚。
索尼公司如何取捨？
傻子都知道直接從華潤公司這邊進口啊。
可進口之後，問題又來了。
大量進口五十微米電晶體，生產出來的晶片，良品率只有百分之十九。
並且性能、功耗等都不如人家華潤公司生產出來的晶片優秀。
最致命的是成本問題，按照百分之十九的良品率，他們的成本絕對是超過五萬美元一枚的。
儘管現如今華潤公司的晶片是八萬美元一枚，但是索尼公司自己生產出來的晶片性能不如人家啊。
真的就是難搞！
高管在開會之後，又跟股東這邊開會，最後定了下來，三步走策略。
一者諮詢華潤公司的晶片報價，二者大量採購五十微米電晶體進行晶片製造，提升良品率。
三者則是採購五微米電晶體，進行研製。
甚至是直接詢問華潤公司，能否提供內置五百枚電晶體的晶片，或者說內置更多電晶體的晶片？
西門子公司，此時也是十分糾結。
不管是技術主管艾興多夫還是總裁菲利克斯，他們都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了。
麻木了！
華潤公司這一波，簡直就是把所有人都戲耍到團團轉。
偏偏，大家生氣歸生氣，又不能拿華潤公司怎麼辦，甚至還擔心對方生氣。
在目前這個節骨眼上，是難得的和平時代，對於資本家而言，他們只想著掙錢。
西德在當初是戰敗了，現在是舔舐傷口的時候，更不用多說了。
而倫敦這邊，人家現在是成了北美的小弟，緊跟大哥的步伐，干就完事兒了。
北美那邊的很多資本，此時正忙著數錢呢。
為啥？
二戰過後的大量利益，還沒完全消化掉呢，每天都從全世界各地跑來北美這邊的大量移民。
這些移民都帶來了不少金銀細軟或者技術人才，這些都是資本家們最喜歡的了。
除此之外，他們目前還接到了很多來自國防軍方、情報部門、航天工業局等單位的訂單。
比如軍工訂單、航天訂單等等。
這些都是利益啊。
眾所周知，今年是一九六一年，這一年在東亞這邊也是有局部戰爭的。
所以北美這邊的資本家們，根本不愁沒有訂單。
有戰爭才意味著有收入，加上跟莫斯科這邊的航天航空友誼賽，還有其他軍工大比拼，所以資本家們正忙著數錢呢。
也因此，他們根本瞧不上華潤公司掙的這點小錢。
瞧不上是肯定的，但並不意味著他們要放棄這些利益。
畢竟，對於資本家來說，蚊子腿再小，它也是肉啊。
所以，類似克雷公司等這樣的半導體或者計算機企業，便如雨後春筍一樣，前仆後繼地出現了。
野蠻生長的眾多企業，就跟養蠱一樣，只要能夠成功其中一家，那就是大賺特賺了。
只不過，面對華潤公司目前拋出來的兩個重磅消息，眾多公司還是各有不同的反應。
但，他們在罵罵咧咧過後，還是不約而同地來到了港島。
此時，四月上旬的港島，春暖花開的季節，原本不太繁忙的港島啟德機場，最近幾天，卻是格外繁忙。
很多飛機起降之間，已經嚴重影響到了九龍城寨居民們的日常生活了。
可大家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並不覺得頭頂這些飛機有多吵，反而那些小孩，每次看到飛機從頭頂經過的時候，還會追著看。
眾所周知，啟德機場這個地方，如果沒有好的飛行技術，想要在這裡起降還是很困難的。
所以，不少第一次來這邊的機長，都是冒著一身冷汗。
不過有驚無險。
不少九龍城寨的小孩，可看到過有幾架飛機，連著降落了幾次，卻是沒有降落成功，被他們笑話了好久。
華潤公司總部，柳冠中見到了西門子公司的總裁菲利克斯。
後者臉色有些發白，但還是在下飛機之後，第一時間趕來這邊了。
沒辦法，就算是身體不舒服，也得過來。
原本在飛機降落的時候，菲利克斯就差點吐了。
結果從啟德機場出來之後，還要乘坐擺渡船前往中環碼頭這邊，偏偏他還暈船。
所以上岸之後，他就抱著碼頭的欄杆，狂吐不止。
好傢夥！
差點沒把他的大腸小腸都給吐出來了。
一地的苦水，難以訴說啊。
「柳先生你好，我是西門子公司」
菲利克斯語氣虛弱地自我介紹，過了一會兒，才慢慢緩和了過來。
很快，柳冠中就知道了對方的意思。
還是來採購電晶體的，並且也想詢問晶片價格能否降價？
對此，柳冠中早有準備，並且對這套流程也十分熟悉了。
只因為最近這幾天，他可是接待了不少客人，比如仙童半導體公司的戈登摩爾和格里尼克。
電晶體方面的話，都好說，畢竟價格已經定死了。
而晶片的話，價格不會降，但是內置的電晶體數量可以增加三百。
嘶！
菲利克斯頓時倒吸了一口氣，結果卻是咳嗽不止。
看來他是真的病了。
現如今的情況，對西門子公司很是不利啊。
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追趕得上華潤公司。
「柳先生，我可以諮詢一下，你們公司目前的技術已經推進到什麼程度了嗎？」
「很抱歉，這是公司機密，我也不知道。」
柳冠中聳聳肩，如是說道。
別說他是真的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可能說啊。
菲利克斯聞言，頓時沉默了。
從之前的一百微米電晶體開始，大家都一直在追趕著華潤公司。
可這都過去一年多的時間了，別說追不上了，甚至有可能被人家華潤公司拋開了很遠很遠。
偏偏他們根本不知道華潤公司的技術，到底有多麼先進。
伴隨著越來越多的資金湧入內地，一旦內地成功還清了莫斯科那邊的債務。
到時候內地的製造業也發展起來的話，只怕華潤公司的實力，會更加強大。
換句話說，到時候就真沒人能夠按得住華潤公司了。
可現如今是群狼環顧，華潤公司這頭惡虎依然無所畏懼，貪婪地搶奪半導體市場的訂單，並且是來者不拒。
從華潤公司接二連三地放出這麼多重磅消息，一直壓著IBM公司、德州儀器、索尼公司等眾多行業巨頭，便可以看出來，華潤公司絕對是非常有自信的。
可能他們並不怕其他公司的制裁吧？
畢竟不管是莫斯科那邊，還是紐約或者倫敦等其他地方，大家都不是同穿一條褲子的。
至於說油管三常那所謂的《禁止在大氣層、外層空間和水下進行核武器試驗條約》，呵呵，人家華潤公司這邊，根本沒有當一回事兒。
了不起再來一次半島戰爭唄。
更別說，此時的北美已經跟猴子展開了一場友誼賽，北美哪裡還敢雙線作戰啊？
萬一人家莫斯科跑去南美洲那邊，偷他們老家的後門，這可咋整？
更別說了，當初在半島上面，就被人家打得屁滾尿流。
現如今，人家華潤公司已經緩過勁兒來了，怕個錘子哦。
既然有所依仗，所以華潤公司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其實菲利克斯不知道的是，華潤公司也是如履薄冰地進行，對外表現的強硬，其實都是色厲內荏，只是偽裝罷了。
手中沒有劍的時候，便算不上真正的強大。
可面對這樣潑天的富貴，如果不把握住，豈不是浪費老天爺的美意了？
菲利克斯回去半島酒店了，他給華潤公司留下了訂單。
五十微米電晶體，他們直接訂購了兩百萬美刀，這便是兩百萬枚。
如果有這麼多海量的電晶體，還不能夠提升他們的晶片製造技術，那就必須要想其他辦法了。
晶片這個層面，又是一樣，八千萬美刀，只不過是換成了內置五百枚電晶體的晶片罷了。
半島酒店這邊，菲利克斯見到了不少新老面孔，但他們都是競爭對手。
唉！
真是諷刺啊。
當年他們這些八國聯軍來東方這邊的時候，是進攻。
現在才過去多久？居然是來這邊進貨了，並且還是他們被宰的一方，跟一百多年前他們採購那些茶葉、絲綢，幾乎如出一轍。
京城，振華研究所。
最近的陳國華，忙碌到起飛。
在他給到邱宗岳建議之前，他已經預料這一波絕對會很忙，可還是低估了那些老外們的熱情。
振華研究所需要製造的是內置五百枚電晶體的晶片，跟之前的兩百枚相比，技術難度就增加了不少。
但沒關係，陳國華從107工廠等兄弟單位那邊採購了好幾台掃描電子顯微鏡。
如此一來，想要完成這個製造任務，難度雖有，但不會很大。
除了這件事之外，那就是電子倍增器這個蘑菇蛋輔助設備的部分元器件，陳國華終於在忙碌了小半個月之後，完成了這個任務。
主要原因還是碰到了清明假期和眾多的事情，否則的話，並不會耽誤這麼長的時間。
忙碌完這些之後，陳國華這才稍微閒了一點。
可他的時間，還是不夠用。
家裡這邊，伴隨著於沫離的肚子越來越大，陳國華也十分擔憂，所以牽住了他不少精力。
「茉莉，要不我們生了這一胎之後，不再生孩子了好不好？」
夜幕下，兩口子躺在床上，陳國華見她秀眉微皺，不由心疼地說道。
於沫離一聽，頓時展顏一笑，道：
「國華哥，沒關係的，我身體好得很，還可以再生」
在五六十年代，多子多福是絕對的大主流。
即便接受過那麼多新文化思想的於沫離，也會下意識地認可『人多力量大』這句話。
但對於陳國華而言，兒女雙全即可，真沒必要生那麼多。
只可惜，這樣的家庭，在這個時代是非常非常少見的。
而且，陳恭祿也好，雲婉裳也罷，甚至於世勛和甘如霜，他們都希望開枝散葉。
越是年齡大的人，越是喜歡孩子，他們很喜歡兒孫繞膝的場景，而不是目之所及，卻沒有歡聲笑語的熱鬧場面。
淒淒涼涼冷冷清清的家，那不是家。
「行吧，行吧，我就是不希望你那麼辛苦」
陳國華笑了笑，苦澀一閃即逝。
為了幫助她緩解孕期所帶來的不適，陳國華還主動幫她按摩。
「裡面的小傢伙聽著，你給我乖乖地躺著，按時長大，不允許搗蛋，要不然等你以後長大了，我會打你屁屁的」
聽到陳國華的話，於沫離頓時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
「好了，你別嚇唬孩子，孩子那么小，可不懂這些」
「你不知道，胎教要及早進行，現在正是時候。」
面對陳國華的歪理，於沫離笑得更開心了。
第二天傍晚，陳國華下班回到家。
「大哥，有一封你的信」
剛到家，陳小敏就撲了上來。
信？
帶著疑惑，陳國華很快看到了那封信，結果卻是中大那邊寄過來的信件。
去年年底的時候，陳國華就給中大那邊的教授寄過去關於紙尿褲的技術信件。
後來他們前後給陳國華回寄了好幾次信件，都是諮詢關於技術問題的信。
畢竟輔助設備有不少，加上還需要申請等流程，所以這都小半年了，才解決這個問題。
信件說了，經過檢測，紙尿褲已經符合當初陳國華的設計要求。
也就是說，現在可以投資建廠，上市銷售了。
這確實是一個好消息。
特別是在於沫離即將要卸貨的時候，老二一出來，就需要這樣的紙尿褲了。
成本的話，可能有點貴，每片紙尿褲需要花費八分錢左右。
如果是建廠之後，應該能夠更加便宜一些。
看到這裡的時候，陳國華無語扶額。
確實是有點貴了。
但沒關係，能用就可以了。
反正是用來出口的產品，賣得貴一點就貴一點吧。
簡單回信感謝了一番，陳國華就沒有再想這件事了。
白雲城那邊的情況應該比較容易申請建廠吧？
但為了能夠讓老二用上紙尿褲，第二天，陳國華還是去找了邱宗岳，說了這件事。
「紙尿褲？幹嘛用的？」
邱宗岳滿臉問號，這玩意兒一聽就沒有什麼技術含量。
而陳國華一個科研工作者，居然去研究這些？
也太不務正業了吧？
給領導解釋過後，陳國華又接著說道：
「領導，您也知道，最近因為我媳婦要生產這件事，我都挺著急的，為了減輕孩子出生之後，我們可以更好地照顧孩子，所以我想到了紙尿褲」
「但，如果南方那邊沒辦法在五月底之前造出紙尿褲，那」
邱宗岳聞言頓時滿臉無奈，道：
「我說國華啊，你好歹是一個研究所的主任，你應該關注蘑菇蛋這些科研任務，而不是研究這些啊」
對此，陳國華也是無語。
雖說他是一個科研工作者，但他也是一名父親啊，更是於沫離的男人，心疼媳婦怎麼了？
算了，跟老邱說不明白，反正讓對方幫忙跟進一下。
從地安門大街離開之後，陳國華剛回到振華研究所，又碰到了段學復。
「段主任，好久不見啊，快請坐。」
其實也不是好久不見，上周才剛見過面，只不過當時陳國華忙得起飛，兩人只是簡單聊了一會兒罷了。
這一次，段學復過來，就是跟陳國華聊一聊去年提及過的全國大學生數學建模大賽這件事。
現在已經是四月份了，上周的報名工作已經結束了。
確定名單之後，接下來就是出題目了。
由於目前計算機並不多，並且全部參賽人員都需要來到京城這邊。
所以，必須在第一輪和第二輪篩選掉大部分人員。
而數學建模會涉及到微分方程、概率論和數理知識、創新意識等等。
那麼在第一輪和第二輪當中，就通過這些題目，來擇優選擇部分來京城參加比賽的大學生。
對於題目的選擇，肯定是需要陳國華參與進來的。
知道段學復的來意之後，陳國華點點頭，道：
「段主任，沒有問題，給我一周時間，我會儘快拿出五套試卷出來的，到時候麻煩你們協調一下了」
「對了，關於這個大賽，好像至今也沒有提過獎金的問題？」
聽到陳國華的話，段學復不由怪異地看著他，道：
「陳教授，難道你之前沒有看我給你的報告材料嗎？」
尷尬了！
陳國華確實是忙忘記了，哪有時間去看那些材料啊？
看到陳國華的臉色，段學復不由嘆了一口氣，道：
「陳教授，還是要注意休息啊，年輕人，不要過於激進，要循序漸進」
作為年近半百的人，段學復對這句話是深有感觸的。
看他那地中海的髮型就知道了，早些年，為了研究數學，他也是這麼操勞過度，然後變成了現在這樣。
「段主任，我知道了，謝謝您的提醒。」
對於老段的話，陳國華自然是清楚明白的。
上輩子，他並沒有地中海的憂慮，但卻是有白頭髮的憂慮。
明明他自我感覺良好，心態也年輕，可頭上的白髮，卻告訴他，自己已經不再年輕了。
當然，人要知足常樂。
畢竟他沒有掉頭髮和地中海等危機，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白頭髮的話，直接去理髮店染回來就可以了。
段學復又坐了一會兒，希望陳國華有時間的話，還是多回北大看看。
對此，陳國華還是挺尷尬的，也覺得自己不負責任。
畢竟白榮根和陳恕行兩個學生，明明是他的學生，結果現在卻是埃爾德什在帶著。
而陳國華自己呢？
講真的，回北大的次數，屈指可數。
可之前陳國華也跟陳恕行和白榮根說過了，他確實很忙碌，不會有很多時間照看他們的。
既然他們都答應了，那麼現在這樣的話，也不能夠埋怨陳國華。
「埃爾德什目前還是沒放棄黎曼假設嗎？」
既然聊到了這些，陳國華便簡單關心了幾句。
雖說振華研究所跟北大就只是幾步路的關係，但陳國華卻是很少過去。
特別是於沫離申請在家自學之後，陳國華更是沒有踏足過北大校門了。
就連北大給他的工資，他也有兩個月沒去領了。
「怎麼可能會放棄啊？」
段學復聞言，無奈地吐槽道：
「你在這裡躲清閒，他可是常常來煩我，要不然就去找老華和老吳他們」
「以前老華他們還經常來找我，現在好了，他們寧願打電話讓我過去中科院，也不願意來找我了」
這怨念有點深啊！
陳國華表面上很同情老段，心裡卻是樂開花了。
就在兩人聊得正開心的時候，外面卻突然傳來了爆炸聲。
嘭！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