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漂洋過海的信（求月票）
此時的鄭桂萍，確實不在實驗室了，而是在廁所裡面。
只因為實驗室是最先開始亂的，所以在林志武忍痛想要去衛生間的時候，她就已經上前幫忙了。
而林志武匆忙之間，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啊？
所以技術資料就被他隨手放進柜子里，然後快速逃也似地去了廁所。
等他在廁所解決之後，他又火速回來了，前後其實也沒有超過五分鐘的時間。
儘管非常快，他也忍住了，可等他回來，再次把技術資料鎖好之後，根本沒有發現技術資料已經被掉包了。
只因為鄭桂萍在剛才慌亂間，就已經第一時間把他的那一本資料給換走了。
而鄭桂萍放回去的資料，自然是她早早準備好的資料。
她自己有一份，算是全套技術資料里的七分之一。
這部分資料，她在過去的幾個月時間裡，默寫列印了出來。
後面的其他六份資料，她就只是按照目錄名字，重新編輯，裡面的內容自然是按照她自己這一份，直接打亂了隨便填充進去的。
而且為了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她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
不僅僅這份假的資料，幾乎跟林志武手上這一份差不多『舊』，裡面的內容自然是會調整一番。
除了鄭桂萍自己的那一份是真的，其他六份都是假的。
所以，剛才林志武匆忙翻一翻，根本不可能發現不對。
如果不是平時，林志武都把這份資料看得比命還要緊，鄭桂萍也不至於製造這樣的混亂。
有了這樣的混亂之後，她才能夠渾水摸魚。
「主任，技術資料我已經鎖好了，您放心，保證不會出事。」
看得陳國華的一瞬間，林志武頓時激靈了一些，忍住腹中的翻滾，趕緊跟前者匯報導。
「把鑰匙給我！」
陳國華卻不有分說，沉聲說道。
既然鄭桂萍不在實驗室，那麼很有可能是林志武的技術資料已經被掉包了。
而林志武又作出了這樣的保證，那麼陳國華只能夠親自查看一眼才行。
「好的，主任！」
林志武愣了一下，但還是馬上說道。
他可不認為陳國華會害他，畢竟如果真的要害他，那肯定不會用這樣的手段。
三人回到實驗室，很快就找到了那份資料。
而陳國華翻看到技術資料的時候，還是愣了一下，居然沒有掉包？
可，很快，他在翻到後面的內容之後，頓時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記憶力強大的陳國華，眼睛掃描之後，大腦就可以迅速整理這些訊息了。
原本他就對自己拿出來的技術資料十分熟悉，現在只是看到後面的其他部分，馬上就察覺到文字不對。
「小林，你的技術資料被掉包了，剛才除了你，還有誰接觸過你的資料？」
臉色陰沉下來的陳國華，馬上盯著林志武詢問道。
現在能夠排除的人選，肯定是林志武。
可一不可再二，林志武還沒那麼傻，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前途和性命開玩笑。
這個時代，一旦犯罪，類似這樣的大事，一顆花生米是有很大可能的。
就算林志武是老鼠，他也不可能接二連三地搞這樣的動靜。
「啊？」林志武頓時懵了，而且他現在已經到了臨界點，幾乎要拉褲襠了。
這個時候，是不能夠相信任何一個屁的，否則的話真的要拉褲襠了。
「我當時就這麼放回柜子里了，但沒來得及上鎖，因為」
不等林志武回答完畢，陳國華立馬打斷道：
「當時伱離開的時候，還有誰離你最近？那個鄭桂萍在哪個位置？」
嘶！
林志武此時如果還不明白的話，那就真的是蠢蛋了。
看來領導是已經懷疑鄭桂萍了呀。
「她就在旁邊幫助另外一位同事」
「行了，你趕緊去解決一下。」
陳國華皺眉不已，旋即帶著閆守春直奔廁所那邊。
此時的陳國華，基本上可以判定鄭桂萍就在廁所這邊，甚至那份技術資料，就在廁所裡面。
振華研究所是有兩道安檢門檻的，一個是實驗室大門這邊，二是的研究所門口。
現如今是混亂之中，那麼實驗室大門形同虛設，就只剩下馬明偉和殷孟倫他們鎮守的研究所大門了
而能夠暢通無阻地穿過研究所這道大門，只能是每周一次的廁所清潔隊。
今天傍晚，就是廁所清潔隊來振華研究所的時間。
因此，這是鄭桂萍唯一的機會。
畢竟除了廁所清潔隊之外，其他任何進出研究所大門的人和汽車，都會受到檢查。
即便陳國華自己的汽車，也是每天停靠在保衛科門口這邊，有專人看守。
出入的時候，都會有人檢查一遍。
一下子想到了這些情況的陳國華，當然就會直接來廁所這邊，直接守株待兔就好了。
十多分鐘之後，邱宗岳很快就帶人過來了，童敬之也隨後趕到了。
有了外援之後，除了陳國華和閆守春兩人，整個研究所內的所有人，很快接受了治療。
被警告過的林志武，沒有跟鄭桂萍有過什麼交流，連眼神交流也沒有。
因為閆守春在盯著他呢。
而陳國華也沒有驚動鄭桂萍，權當沒有發現是鄭桂萍搗的亂。
剛才鄭桂萍在廁所裡面，肯定是有所行動，並且她是待在廁所裡面最久的一位，應該是已經藏好了。
外援來到之後，陳國華就跟邱宗岳匯報了這件事。
於是，在大家的監督之下，臨時通知前來清理廁所的清潔隊，很快就進來了。
在清潔隊清理廁所的時候，陳國華一直盯著鄭桂萍。
後者這個人也是真的狠，連她自己也都吃了中午的食物，那些食物可是加了腹瀉藥的啊。
只不過，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她估計是沒有吃多少，所以臉色的蒼白程度是所有人當中最輕的。
這是被陳國華懷疑的點之一。
儘管每個人面對這些腹瀉藥，可能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症狀，但鄭桂萍的症狀太輕，蒼白的臉色更多是裝出來的。
而清潔隊進場之後，陳國華就發現了鄭桂萍這人的眼神變了一下。
雖說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但也逃不過陳國華的關注。
除了陳國華之外，童敬之和邱宗岳兩人也關注到了。
他們都是久經考驗的人，演技也十分了得。
所以關注鄭桂萍的時候，也沒有被她發現。
時間緩慢流逝，清潔隊這邊很快就要把廁所給清空了，但那份資料，似乎沒有出現。
六十年代的廁所，特別是這樣的公共廁所，那都是每隔一段時間清理一次的。
清理廁所的工人，叫挑糞工，也是正式職業。
比如前年被當選為政協的時傳祥，他就是最美奮鬥者工人。
要知道，這位備受人尊敬的大佬，可是被伍先生、一先生等領導接見過的。
在這個沒有多少化肥的時代，這些糞便就是最好的農作物肥料。
農家肥，就是這麼來的。
因此，這會兒的研究所，即便是漫天都是有味道的空氣，但也沒有人皺眉。
「咦，那是什麼？」
很快，糞坑即將見底的時候，終於有人發現不對勁了。
被打撈上來的東西，被防水的動物皮毛給包裹了起來。
還蠻大的一團。
帶著異味的資料，很快就被翻了出來，而這就是陳國華要找的資料。
贓物找到了，接下來就是審問一下，到底是誰了。
來過這個女廁所的女同志有不少，但略微一算，也鎖定了三十二人。
然後可以排除其他實驗室、學習隊伍那邊的女同志，就只剩下電晶體實驗室的六位女同志了。
呵呵，到了現在，基本上可以鎖定具體誰才是老鼠了。
鄭桂萍已經傻了，她完全沒有想到，居然真的被發現了。
明明她已經做好了十分萬全的準備，可完全沒有想到，居然還是被發現了。
如果不是廁所清潔隊提前進場，根本不可能發現那些資料。
等到了傍晚的時候，廁所清潔隊來了，黑暗中，也不會覺得那團東西會是什麼。
畢竟沒人會對廁所裡面的東西感興趣。
可鄭桂萍不會想到，陳國華會那麼聰明，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廁所清潔隊的事兒。
儘管清潔隊的人，都會在保衛科的監督下幹活，根本沒可能接觸到實驗室大門，也不會接觸到研究所內的研究員。
鄭桂萍想不明白，也不可能再知道這些事兒了。
畢竟現在基本上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她，加上陳國華、邱宗岳和童敬之等人都基本上認定了是她。
想要徹底確認的話，那也基本上沒跑了。
比如鎖在林志武辦公桌柜子裡面的那份假材料，這就是證據。
假材料在製作的時候，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比如用詞習慣等等。
或許還能夠在鄭桂萍家中找到當初默寫下來的假材料等這樣的證據。
反正就是調查六位女同志的事兒，太簡單了。
目送童敬之這位處長帶走了六位女研究員，陳國華冷笑了一下，旋即開始安排接下來的事兒。
半小時之後，辦公室內，邱宗岳和陳國華分主賓坐了下來。
「小陳，我沒想到你的觀察力和記憶力那麼恐怖，要不是你，只怕這次要被這隻狡猾的老鼠給逃過一劫了」
邱宗岳感慨萬千，確實沒有想到過，老鼠會借用廁所這樣的辦法來瞞天過海。
陳國華笑了笑，道：
「領導，這就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有些人啊，自以為聰明絕頂，殊不知，步入歧途的時候，就是厄運的開端，命運早已註定了」
其實，也還有很多人，真的就躲了過去。
比如那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人。
這種人罪不可赦、罄竹難書，卻只需回頭是岸，然後就可以被所有人接受。
而那些被他傷害過的人，卻沒人理會。
世間的事兒，只能說，太過玄乎。
但，多行好事，方是正途。
邱宗岳點點頭，旋即詢問陳國華，要不要再加派人手？
「領導，不用了，這一次的事情之所以發生，恐怕跟人家的美人計有很大關係，所以才會有人鬼迷心竅」
陳國華搖搖頭說道。
食堂的飯菜居然出現了腹瀉藥，這種事情能夠發生，必然是美人計啊。
畢竟食堂里做飯的人，都是一水的男同志。
所以，一個美人計，便可以了。
再給振華研究所加派人手，對這件事沒有任何的幫助。
只能說分開幾個食堂了。
分開來管理，研究員、准大學生、兼職大學生等，都在不同的食堂。
特別是後勤人員他們，更是要單獨一個飯堂。
如此一來，即便再次出事，也不至於像今天這次一樣，差點全軍覆沒。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邱宗岳這才離開了。
時間來到第二天，審查結果出來了，是鄭桂萍乾的這件事，陳國華根本沒冤枉她。
唯一遺憾的是，沒能逮著她背後的大魚。
這跟陳國華沒有什麼關係，他也不覺得有什麼遺憾的。
反正只要振華研究所不再出現類似的事件，那就可以了。
老鼠這種東西，從來都是沒有辦法禁絕的。
這玩意兒就跟野草似的，春風吹過來，它們就復活了。
振華研究所成立還不到半年，就接連出現兩次這樣的事件，對陳國華來說，實在是有些心力交瘁。
為什麼就不能讓他好好搞研究呢？
「踏馬的，惹急了勞資，到時候給你們造一台測謊儀出來，靠！」
辦公室內，陳國華有些心煩意亂地想到。
只不過，這樣的高尖端設備，在現如今的內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兒。
除非他放下其他一切，全力以赴地朝著神經科學、行為運動學等多門學科方向發展，還得造出來更好的尖端計算機，利用超算的計算、編輯等能力推動發展。
可即便這樣，沒個幾十年，那也是不可能的。
實在不行，那就搞一台假的測謊儀，然後他深入研究一下心理學等知識，再多看幾億部紀錄片等
到時候由他來親自恐嚇、審查這些所有入職振華研究所的職員，把那些老鼠給排查出去。
不然的話，類似潘天成、鄭桂萍等這樣的事兒，肯定還會再次發生。
「不對啊，之前潘天成那次，可是從外部弄出來的，擦，難搞！」
豁然間，陳國華又想到了什麼。
雖說外部的老鼠，對振華研究所的威懾力就弱了很多，可同樣不容小覷。
總之，必須得加強安保層面的管理，嚴格按照保密條例來執行。
同時也要兼顧一下全體研究員的心理問題、思想問題等等，避免他們因此給研究所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作為一個管理者，要搞這些大事兒的話，還是有點困難啊。
之前他招聘進來的葛守志，作為後勤人員，做得也還行。
可在這兩次抓老鼠行動中，他都沒有發揮到應有的作用。
唉！
這傢伙，果然是進取不足守成有餘。
陳國華搖搖頭，沒有再想這些事兒了。
畢竟葛守志本來就是協助他完成這些事兒的，而不是來幫他抓老鼠的。
接下來幾天的時間裡，振華研究所內，都進行了一番大的變動。
食堂分開了，研究員、准大學生、後勤人員、兼職大學生他們這四大類都分開來，不會在同一個食堂吃飯。
不過，並沒有弄成四個食堂，而是兩個食堂。
午飯的時候，會分批次吃飯，比如十二點到一點，以及一點到兩點這樣。
錯峰吃飯，既不會造成擁擠等情況，也不會浪費資源。
除了這一點，還有每天進出研究所的安檢，也更加嚴格了。
邱宗岳直接從女兵那邊調集來了十多位女同志進入保衛科。
所以，所有進出實驗室的研究員，都會進行一道搜身的檢查。
男女分開，會在小房間內進行。
雖說多了這樣一道手續，對研究工作肯定是有影響的，但沒辦法。
整個研究所內的所有人都一視同仁，嗯，陳國華除外。
因為研究所內的所有技術資料，基本上都是他拿出來的。
如果他自己是老鼠的話，絕對是天大的諷刺了。
不過，雖說大家都讓他成為例外，但陳國華每次都很自覺地進行安檢。
反正安檢的過程中，也得換防護服，流程上面並沒有什麼差別。
經過這麼一輪新的改變之後，整個研究所確實是變了很多。
時間很快步入了六月份，而且六月份也很快過去了。
進入七月份之後，陳國華突然就緊張了起來。
只因為這個月，肯定會發生很多事兒。
其實在六月中下旬的時候，這樣的事兒，就已經有預兆了。
畢竟現在已經不是一九五七年那會兒了，那會兒絕對是蜜月關係，現在嘛，就十分緊張了。
來到七月初的這一天，鹿喬山突然來到陳國華家裡拜訪。
「國華，恭喜你，你的論文已經全部發表了」
陳國華聞言，有點蒙圈。
等對方解釋之後，他這才明白，到底是什麼情況。
原來上個月的時候，他的所有數學論文都已經完全翻譯校正完畢了。
而內地數學期刊國際版，也成功在六月中下旬的時候，在港島那邊發行了。
有港大等多所大學訂購了期刊。
就連北美、倫敦、東京等幾所學校也訂購了期刊，然後一下子就引起了數學界的轟動。
內地這邊，或許沒有多少專職的理論研究專家，特別是數學領域的頂級教授。
或者更準確來說，是高維龐加萊猜想這個層面或相關聯層面的數學家，很少。
但在國外，卻是有非常多。
比如意呆利的尤金尼奧卡拉比，目前在北美加州理工學院工作。
在六月中下旬的時候，他一個好朋友麥可拿著一份期刊找到了他，驚喜萬分地告訴他：
「尤金，你的猜想已經被證明了」
「什麼？」
卡拉比都嚇了一跳，什麼猜想被證明了？難道是六年前他在數學家大會上面提出來的那個想法？
很快，他就看完了內地數學期刊國際版上面的第一篇論文。
這一篇論文，赫然就是陳國華之前在北大數學系教室裡面寫過幾個關鍵點的論文。
論文題目為：關於卡拉比猜想和代數幾何中的一些新論。
在論文裡面，卡拉比看到了陳國華提出來的非線性偏微分方程等幾個數學工具。
正是利用這些工具，完美地解決了卡拉比猜想中陳類為負和零的情況。
等卡拉比看完論文之後，整個人都激動到抽搐了起來。
他可是在許多年前從意呆利逃亡到北美的一個普通人，為了獲得北美的國籍，他不得不參加了二戰，當了兩年半的翻譯。
是的，他參軍入伍之後，沒有被真的扔到前線去，而是當了翻譯。
之後他回到北美才獲得麻省的學士學位，一路跌跌撞撞，這才有了今天的成績。
可即便如此，他的地位也是挺尷尬的。
儘管他在五四年的國際大會上提出來了一個猜想，可這個不完整的猜想，他自己也不是很自信，能否被證明。
但是，萬萬沒想到，僅僅只是過去了六年時間，在遙遠的東方國度，有人居然證明了他的猜想。
他，尤金尼奧卡拉比，將要名垂青史啊！
因此，他怎麼可能不激動萬分呢？
一個被證明的猜想，別管它是什麼猜想，但它現在已經不猜想了，而是定理。
等到這篇論文作者召開報告會之後，由眾多數學家提問、確認之後，那麼這個卡拉比猜想就會變成卡拉比-陳國華定理了。
於是，為了這一點，卡拉比仔細地研讀了好幾遍論文。
為了確認陳國華寫的這篇論文，是不是真的證明了猜想，證明了：在封閉的空間，有無可能存在沒有物質分布的引力場。
他是廢寢忘食地連續研究了好幾天。
就連他的朋友、妻子都被他的舉動給震驚到了。
在卡拉比努力研讀論文的時候，北美的很多數學家也都紛紛注意到了陳國華的這篇論文。
但更多人是看到了陳國華之前寫的另外一篇五維空間和以上的證明論文。
就在里約熱內盧的海邊別墅，斯梅爾是被他的好朋友，從北美伯克利分校寄過來的內地數學期刊國際版這封信，然後才注意到了這篇論文。
只因為論文的研究，跟他的研究，完全一致，難怪他朋友會寄過來讓他看一看了。
等他看完論文之後，卻直接破口大罵：
「法克，法克，上帝，這不可能！」
原因很簡單，這篇論文裡面的部分觀點，幾乎是跟他一致的。
然而他並沒有寫出來這樣的論文，等同於說他之前的研究，幾乎是作廢了。
要知道，在今年年初的時候，他就決定從伯克利分校那邊離開，直接來到了南美這邊的海邊別墅。
閉關修煉！
他要全力以赴地攻破高維龐加萊猜想，他需要證明這個玩意兒，他要揚名立萬。
可是他現在卻徹底破防了。
自己的研究，只是剛剛開始罷了，很多理論都還沒有形成。
現如今，都白費了。
就這，他還得感謝他那個好朋友，否則的話，等他寫完之後，跑回去發表論文。
結果卻是傻眼了，有人在很早之前就寫完了，並且也已經發表了出來。
「去年十二月就發表了？」
隨後，斯梅爾又注意到了一點，那就是這篇五維空間的證明論文，居然說是在去年十二月就已經發表了。
那為什麼他不知道呢？
隨後再仔細認真研讀那些小字體之後，這才明白，原來這本期刊是內地那邊的數學期刊。
難怪了！
內地那邊是什麼情況，斯梅爾聽說了一下。
「這絕對是假的，不可能是內地那邊的人發表的論文，他們那邊是數學荒漠」
自語了一句，斯梅爾固執地說道。
但這篇論文的出現，已經讓他無法在安安靜靜地待在海邊別墅了。
必須得回到伯克利分校，了解一下現在的情況才行。
除了卡拉比和斯梅爾這兩位數學家之外，還有很多數學家也都注意到了這個期刊。
很多數學家在翻看完所有的論文之後，都驚呼不已，因為這份期刊上面刊登的論文，全都只有一個作者名字。
期刊的後面，也只是簡單介紹了一下這位作者的身份。
陳國華，來自北大計算數學系，北大助理講師。
就這麼多了，連他幾歲，都沒介紹。
即便如此，還是引起了極大的反響。
畢竟龐加萊猜想也好，卡拉比猜想也罷，在國際數學界當中，都是極為熱門的話題。
卡拉比猜想這部分內容，對於證明龐加萊猜想，本身也是有著巨大的推動作用。
可以說，陳國華發表的這幾篇論文，其實都是在為證明龐加萊猜想做準備的。
目前的龐加萊猜想當中，還有四維空間、三維龐加萊猜想等沒有辦法被證明出來。
一旦解決這些問題之後，那麼證明龐加萊猜想，就僅剩下最後一步了。
也因此，當陳國華的論文在港島這邊發布之後，立馬就引起了全世界數學界的沸騰。
眾多的書信，像紙片一般飛到了華潤公司這邊。
接到這些信件的華潤公司，也沒有多想，工作人員十分負責任地把信件整理收集起來，全部轉寄給了京城這邊的數學期刊。
所以，這才有了今天，鹿喬山登門拜訪的一幕。
知道情況之後，陳國華也對那些信件，沒有太在意。
送走鹿喬山之後，陳國華這才打開信件，準備看看這些『書迷們』都給他寫了啥。
結果看了一封，說是非常讚賞他的論文，然後詢問他什麼時候召開報告會？在哪裡召開？
看得陳國華一頭霧水，他怎麼可能會召開報告會呢？
難道讓他在內地京城這邊召開報告會嗎？
但問題是，這些人，敢來嗎？
別說，他們真的不敢！
此時的世界，有兩個數學中心，一個是北美的普林斯頓，另外一個則是莫斯科。
後者不用多說，普林斯頓的話，是在最近一百年左右，才慢慢形成的。
原因也很簡單，二十世紀的前面五十年，就接連來了兩次世界大戰。
直接把當時的數學中心歐洲給干沉了。
十九世紀末，世界數學中心是高盧雞，因為龐加萊是當時首屈一指的權威，是高斯和柯西之後無可爭辯的數學大師。
有這樣一尊大神在，所以數學中心，自然就是在高盧雞了。
而現在嘛，情況也十分簡單，二戰之後，類似周煒良、卡拉比等等這樣的數學家，全踏馬跑到北美去了。
所以，普林斯頓可不就是坐著成為了世界數學中心之一嘛。
至於說莫斯科那邊嘛，確實是不太一樣，人家在二戰前後，以及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這幾十年，的的確確誕生了不少頂級科學家。
所以，人家也是數學中心之一，這一點沒得說。
縱觀二戰後的幾次國際數學家大會，其實都挺有意思的。
那就是，大家都很難聚到一起。
換句話說，不可能在一次數學家大會上，幾乎把全世界的絕大部分數學家，給聚到一起。
超過百分之八十，都做不到。
也因此，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如果陳國華在北大召開論文報告會，肯定沒多少人願意來啊。
甚至都沒人來。
一來，陳國華在國家數學界層面，沒有名氣。
也就是這一次，內地數學期刊國際版出版之後，才讓他漲了一波名氣。
可也僅僅只是這樣罷了，影響力還是沒有的。
二來，時值這麼尷尬的時代背景，陳國華不可能離開內地，別人也不會來。
因此陳國華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他才會這般詫異。
但是，伴隨著陳國華繼續拆其他信件，他的緊張神色就越來越濃了。
除了部分對他是謾罵或者不看好的信件之外，有不少都是詢問他什麼時候召開報告會的事兒。
可能這些人的出發點也不完全是那麼好。
畢竟他們不太相信陳國華一個人，居然寫出了這麼多這麼有價值的理論研究成果。
這些論文的出現，絕對是可以推動數學的發展，特別是對於證明龐加萊猜想，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
儘管如此，陳國華卻不能夠無視掉這些信件。
因為有四百多封信件呢，其中卡拉比和斯梅爾這兩人就先後寄出了三封信件。
甚至最後一封，是五天前寄出來的，寄出來的地址就是港島。
卡拉比已經在信件上面說明了，他已經到達了港島，希望可以跟陳國華見一面。
雖說此時的卡拉比，還名不見經傳，僅僅只是在六年前的國際數學家大會上面，提出了一個不完整的猜想。
畢竟每年都有不少人提出什麼猜想，但沒啥名氣的卡拉比，也只是蹭了一波龐加萊猜想的熱度罷了。
要知道，龐加萊這個人可是十九世紀末的數學大師，他提出來的猜想之所以是熱門，跟他本身的地位、名氣這些有很大關係。
但卡拉比這樣的人，一個狂熱的數學愛好者，都從北美追到了港島，陳國華豈能無視？
於是，他有點坐立難安了起來。
於沫離從外面走了進來，「國華哥，都這麼晚了，你還不睡覺嗎？」
「茉莉，你怎麼又自己跑出來了？快回去。」
陳國華嗖地一下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她身邊，攙扶著她。
此時可是七月份了，距離孩子的預產期已經不遠了。
因此，必須得非常注意才行。
萬一摔倒了，那可就麻煩大了。
眾所周知，六十年代初的內地，醫療條件非常一般。
儘管翠花胡同附近有好幾所大型醫院，比如解放軍總醫院、協和醫院等等。
他們這些醫院裡面的醫生，那都是全國頂尖水平的。
甚至還有部分醫生，不僅僅是在醫院坐診，他們還在保健局那邊有兼職呢。
保健局是什麼單位，相當於以前封建王朝的御藥堂、尚藥局、太醫院，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但這些都只是關於普通的治病，婦產科方面就一般般了。
現代婦產科，更多還是西醫，或者說是現代醫學設備的輔助。
中醫也不是不行，只不過中醫太少，而且學得精通的人，不多。
一般來說，能夠精通婦產科的中醫，真的就更少了。
儘管中醫是全面的，幾乎沒有什麼弱點的醫生，並不像西醫那邊，分為內科、外科、口腔科、眼科等等。
但是中醫得學得精才行啊，而不是那些只有半吊子水平的醫生。
古代之所以有那麼多孕婦因為難產而死的病例，除了以前的時代背景之外，跟中醫在婦產科層面的研究比較少也有很大關係。
畢竟中醫更講究傳承，傳男不傳女的情況較多，女中醫就相對少了很多。
古代有名的女中醫，叫的出名字的，也就是素女等寥寥幾人。
反倒是男中醫，扁鵲、華佗、張仲景、孫思邈、李時珍等等，不要太多啊。
「我還沒那麼嬌氣」
於沫離溫柔地笑了一下，心裡對他的這般緊張和愛護，倒是很受用的。
陳國華當沒有聽到，依然小心翼翼地把她攙扶到一旁坐下來。
接著這才說道：
「我很快就忙完了，要不你先回去睡覺？」
「你不在，我睡不著。」
「行行行，那我先不忙了，明天再工作」
「真噠？」
於沫離瞪大了眼睛，旋即又說道，「反正也很晚了，我們還是先休息吧，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處理咯。」
「好，聽你的。」
轉過天，陳國華把這些信件帶上，回到振華研究所之後，先完成了日常的研發技術工作之後，這才帶著信件直奔文津街。
衙門辦公室里，陳國華見著了邱宗岳。
此時此刻的後者，正忙得很呢。
「小陳，你先坐一會兒，我還有點事兒，需要忙一下。」
「好的，沒關係，領導您先忙。」
陳國華點點頭，不過他也沒有等太久，對方很快就忙完了。
只見他一邊收拾文件，一邊笑呵呵地說道：
「說吧，你找我什麼事兒？」
「領導，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數學期刊的鹿主編來找我了，給我了這麼一麻袋的信件」
一邊說著，陳國華一邊把麻袋裡面的信件拿了出來。
三百多封信件，當然不算少。
「上個月的時候，數學期刊國際版在港島那邊發行了，然後有很多數學家都看到了我的論文」
「於是這些人都給我寫了信件，問我什麼時候召開報告會，給他們講一講這些論文」
邱宗岳有點懵圈，報告會是什麼情況？
他當然知道什麼是報告會，可這不是領有大事需要開會的時候，才有的嘛。
不過為了給這些數學家講一講論文，還得開報告會？
這明顯就超出了邱宗岳的理解範疇。
但伴隨著陳國華的敘述，很快就知道了是什麼情況。
所以邱宗岳的表情，瞬間就嚴肅了起來。
於是他在認真聽說了之後，當即便決定起身，帶陳國華一起去找伍先生。
不過伍先生沒空，只能下午才有時間。
趁著這個空擋，邱宗岳帶著陳國華直接去了中科院數學研究所這邊。
此時的數學研究所，所長便是華羅庚。
沒錯，華羅庚不僅僅是計算研究所的所長，也是數學研究所的所長。
其實他身上的兼職還有很多，比如中科大副校長和數學系主任。
伴隨著邱宗岳和陳國華兩人的到來，在計算機研究所的華羅庚也被喊了過來。
會議室內，邱宗岳讓陳國華把那些信件全都拿了出來，讓在場的眾人幫忙看看，順便分析分析。
畢竟這件事，絕對算得上是大事兒了。
三四百封從國外發過來的信件，如果只是一般人，那沒人會在意。
但寫這些信件的主人，都是國外的數學領域的博士、教授等專家，他們的影響力絕對是不能夠無視掉的。
此時的華羅庚，看到這些信件之後，眼皮子狂跳。
好傢夥，他直呼好傢夥了。
因為他第一時間拆開來的看到的信件，赫然就是尤金尼奧卡拉比這人寫過來的信件。
華羅庚可是見過卡拉比這個人的，也知道對方在龐加萊猜想當中提出了一個假設。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