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打架！

  唰！

  陳國華頓時生氣地看著沖向河邊的那道身影。

  不過，現在可不是追回大草魚的時候。

  而是先把冰層下的大青魚給撈上來。

  洞口不是很大，就是普通大碗口一般大小。

  然而，冰層之下的大青魚，卻是一條十多斤的巨物。

  微微張開的血盆大口，在洞口處呼吸著新鮮空氣。

  旁邊的陳小月焦急不已：

  「大哥，怎麼辦？要不我去追陳二麻子？」

  「你別去追，你打不過他的，等我，很快！」

  應付完妹妹，陳國華就盯著眼前的大青魚。

  瞄準時機，他直接擼起袖子，光手伸手進了大青魚的嘴巴。

  然後猛地張開手指，用力抓住大青魚的嘴，猛地往上提。

  結果，大青魚被洞口給卡住了。

  冰水的鑽心疼，加上大青魚那鋒利的牙齒，直接撕開了他的皮膚。

  雙重疼痛之下，幾乎讓陳國華痛暈過去。

  「快把鋤頭拿過來！」

  他趕忙讓他妹妹把鋤頭拿過來。

  另一隻手接過鋤頭之後，對準冰層就是用力敲打。

  十多斤重的大青魚，剛好從洞口出來了。

  接著他大青魚甩到河面讓，並且對陳小月道：

  「妹妹，你們看住這條大魚，我去追陳二麻子，很快就回來，等我！」

  說罷，他轉身邁著大步子，朝著河邊跑去。

  此時的陳二麻子，已經消失不見了。

  永定河距離千靈山腳下的村口，本來就不遠，附近還有一些光禿禿的大樹。

  不過，感謝這小雪天氣。

  二麻子就算跑再快，一路上的腳印，也躲不掉的。

  沒跑兩分鐘，陳國華就看到了二麻子的身影。

  村里沒人在外面閒逛，畢竟這天氣太冷了，大家都在家裡烤火呢。

  看到二麻子身影后，陳國華也不吭聲，反而跑得更快了。

  不過，二麻子很快就到了村里。

  恰巧碰到了從屋裡出來的黃世同，兩人撞了個正著。

  都痛苦地倒地，眼冒金星。

  大草魚也掉地上了，被緊隨其後的陳國華，第一時間撿起來了。

  暈乎乎的黃世同，還沒反應過來呢。

  就聽到了二麻子的痛呼聲，睜眼就看到了陳國華揮拳的身姿。

  「打人了，陳國華打人了」

  隨著陳二麻子的聲音，附近不少村民都跑了出來。

  黃世同也趕忙站起身來勸架，卻拉不動陳國華。

  後者很瘦，但力氣可不小。

  剛才吃了一點烤魚，這大上午的，力量充沛。

  「陳國華，伱想打死人啊？快住手！」

  作為生產隊的會計，黃世同在村裡的地位，相當高。

  被黃世同抱住，陳國華順勢停止拳擊了。

  他沒有打要害部位，而且二麻子也同樣很瘦。

  打對方的時候，陳國華的拳頭也會感覺到很疼。

  因為拳頭打在對方身上，就是打在石頭上面似的，能不疼麼？

  但肯定是對方更疼，也是對方活該。

  村民們都在旁邊湊熱鬧，議論紛紛。

  「國華，你怎麼能打人呢？」

  「對啊，二麻子再怎麼不對，你也不能夠打人啊！」

  「老陳多善良老實的人啊，咋國華你就沒學到呢？」

  陳國華冷冷掃了一眼村民們，沒有吱聲。

  冰冷的地面上，陳二麻子還在痛苦哀嚎。

  「哎喲，我的骨頭斷了，殺人了」

  黃世同連忙讓人去把村裡的小華佗趙馳元給找來看一看。

  趙馳元是遠近聞名的赤腳醫生，人稱小華佗。

  醫術不能說堪比神醫賽華佗，只能說還湊合得過去。

  如果他醫術真的非常好，早就去城裡了，哪裡還會待在千靈山啊？

  「國華，你說說你為什麼打人啊？」

  趁著這功夫，黃世同開始處理陳國華和二麻子的矛盾。

  陳國華還沒開口，陳二麻子就惡人先告狀了。

  「那是我抓的大草魚，陳國華妒忌我，在河邊罵我來著。」

  「我就跟他吵了幾句，因為氣不過，所以追著要打我。」

  聽到二麻子的話，村民們一片譁然。

  儘管二麻子是村里出了名的好吃懶做。

  但人家還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

  並且其中一個哥哥陳龍還在城裡當工人呢。

  反觀陳國華，養父老陳已經沒了。

  所以，村民們肯定不願意得罪二麻子。

  黃世同眼神閃爍，也同樣有這樣的想法。

  人群中，跟陳國華不對付的李樹堂，便開口嘲笑道：

  「國華，我們都知道你養父死了對你打擊很大，但是你也不能自暴自棄啊。」

  「人家二麻子抓的草魚，你憑什麼搶啊？而且還要打人，這也太過分了吧？」

  李樹堂跟陳國華同齡，但兩人從小就不對付。

  初小的時候，就因為幾次小摩擦，打過幾架。

  兩人都是有輸有贏，但後來陳國華越來越高，李樹堂就打不贏了。

  干架干不贏，這是非常丟臉的事兒。

  所以，只要有機會，李樹堂都會忍不住踩上幾腳的。

  「怎麼？你還想打我啊？」

  被陳國華的冷眼盯著，李樹堂完美詮釋『不作不死』這句話。

  依然在瘋狂試探著陳國華，挑戰著陳國華的底線。

  「這裡這麼多人，你敢打我麼？你來打我啊，來啊，朝這裡打」

  見陳國華不敢動手，李樹堂更加得意了：

  「我說得可沒有錯，國華你做得不對，就要認錯認罰」

  嘭！

  再也忍不了的陳國華，一拳打了出去。

  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的李樹堂，痛呼了起來。

  但很快，他的痛呼聲變成了哀求。

  因為陳國華正騎在他身上，瘋狂進攻。

  「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提出這麼賤的要求。」

  一邊用力揮拳，陳國華一邊大聲道：

  「既然你那麼喜歡讓我打你，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的要求咯。」

  李樹堂身上的衣服更少，打起來的時候，更爽。

  黃世同等村民，大驚失色，趕忙上前分開兩人。

  然而，陳國華卻一下子掙脫開了黃世同等人。

  「陳國華你怎麼能打人呢？打人就是你的不對啊！」

  聽到黃世同的話，陳國華有理有據地反駁道：

  「剛才你們都聽到了，是他要求我打他的，我滿足了他的要求，他應該感謝我才對，不是麼？」

  這話頓時讓黃世同被噎得啞口無言。

  其他鄰居們也同樣沒有開口了，只有李樹堂和陳二麻子這兩個難兄難弟在痛苦哀嚎。

  大家都知道陳國華剛沒了爹，又年輕氣盛。

  自然不敢逼得太急，否則真出什麼事兒了，就不好收場了。

  「那你打我也不行啊！」

  陳二麻子開口了，陳國華瞪眼道：「你踏馬搶我的魚，還有理了是吧？」

  「狗屁，明明是我抓的魚！」

  這話頓時把陳國華給氣笑了，人至賤則無敵啊！

  「呵，你怎麼證明這魚是你抓的呢？」

  「就是我抓的魚，我需要證明什麼？」陳二麻子心裡一慌，馬上又狡辯道：

  「那你又怎麼證明這魚是你抓的呢？」

  還別說，二麻子這話，得到了黃世同等人的一致贊同。

  陳國華冷眼環視一圈，寒聲道：

  「這大草魚是我和我妹妹一起抓上來的，河裡的洞口也是我用鋤頭鑿的。」

  「呵，證明？供銷社的錢大叔也知道我昨天去永定河抓魚了，我三個妹妹現在還在永定河等著，我家裡也有今天早上抓回去的魚，還有我這手臂上的傷口，這些還不夠證明麼？」

  黃世同等人頓時張嘴結舌了。

  也相信這條大草魚是陳國華抓來的了。

  「二麻子來搶我的魚，還倒打一耙，你們居然還想助紂為虐麼？就不怕我養父從礦井爬出來找你們聊一聊？」

  此話一出，黃世同、李樹堂、陳二麻子等人全都脊背發涼。

  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腦門。

  明天就是老陳的頭七啊！

  要是老陳明天來敲門，咋辦？

  「我養父雖然走了，但老陳家不是沒有帶把的了！」

  「以後這馬家墳，再有人對欺負我們家，別怪我拳頭太硬。」

  說罷，陳國華重新撿起雪地里的大草魚。

  然後又踢了一腳陳二麻子，表情極為嫌棄地吐了一口唾沫：

  「你陳二麻子是什麼樣的人，你以為大家不知道麼？」

  「別人不敢偷的東西你敢偷，別人不敢做的事你敢做，欺軟怕硬，好吃懶做，自私自利，目中無人！」

  「一個好吃懶做的人，怎麼可能在這麼冷的天去河裡抓魚？呸，還想倒打一耙？做夢吧你！」

  一群人，眼睜睜地看著陳國華，提著大草魚離開了。

  沒人敢吱聲。

  然而，當陳國華回到永定河的時候，卻發現陳小月在哭泣。

  「大哥，我們的大青魚被堂哥他搶走了，嗚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