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一臉疑惑，妖孽卻突然開口，「可能，戚婉茹已經知道了。」

「不會吧？已經知道了？那怎麼辦啊！」

「……不怎麼辦，陌凌做的事，還是讓他自己處理的好，他又不是白痴，自然知道怎麼處理。我們去看看就好。」

豆豆點了點頭，跟著妖孽往外走。

只是這心裡，還是不舒坦。思前想後到了茶館，忍不住拉了妖孽的袖子，「你要是敢這樣，我就——」

「我不會，你知道我不會的。」

對上妖孽的眼睛，豆豆氣焰瞬間弱了下來，「……那、那就好。」

妖孽抬手揉了下她頭髮，牽著她，找了個合適的地方看戲——其實他並不想他媳婦兒管陌凌的事兒。

只不過他媳婦兒跟那戚婉茹關係好，不讓她管，她心裡要不舒服了……

閣樓上，戚婉茹在喝茶。

與其說是喝茶，不如說在發獃。

從巫師殿回來她就渾渾噩噩魂不守舍，忍到後半夜，還是等了陌凌回來。

他回來之後，徑自脫了衣衫，掀開被褥躺到她的身側，身上的溫度，略有些刺骨的涼。

他在人界有了孩子……

他最近，很忙。

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係呢？

他整天這麼忙，是不是找的借口，實際上是去了人界，找那個已經懷孕了的女人呢？

她背對著他，心思百轉千回，等到終於忍不住翻個身要問他，卻見他已經呼吸平穩的睡熟了。

她看著他，用常年不敢流露的溫柔目光。

她在想，她怎麼會喜歡這麼一個沒有心的人呢？

她怎麼能對自己這麼殘忍，一直一直喜歡一個沒有心的人呢？

就算嫁給了他又能怎麼樣？阿涼之後，他再也不會愛上第二個女子了。

所以，她說到底，跟那個人界女子都是一樣的。再怎麼懷了他的孩子，也無法走近他的心。

因為，他已經沒有心了。

一夜無眠，第二天陌凌醒來的時候，對上的就是戚婉茹神色莫名的眼睛。

他愣了下，彷彿是第一次發現，一直以來只知道帶自家妹妹出去闖禍的鄰家小姑娘，已經是長大成人了。

原本帶著嬰兒肥的臉長開，已經是頗具風情的美人了。

而這個美人還懷有身孕，腹中揣著的，是他陌凌的孩子……

陌凌心裡稍稍暖了下，衝口而出，「早。」

戚婉茹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盯著他看，他那句衝口而出的早，於她而言，也是他不知道對別人說了多少遍的話。

他有很多小妾，也有很多女人，露水情緣的，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所以那句早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話。

不僅不值得高興，還叫她想起了那個人界女子。

「陌凌，倘若有個女子懷了你的孩子，你會怎麼辦？」

陌凌一愣，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想了想似乎最近沒惹什麼桃花債，只能將她這句話跟她肚子里的孩子聯繫到一起。

所以他只微微一頓，就說，「生下來，不然還能怎麼辦？」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說完這話后，戚婉茹的臉色就有些難看。

之後她就坐起身來喊了丫鬟的名字，冷聲對他說，「你近來不是忙嗎？趕緊洗漱出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