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休不嗨森的看了豆豆一眼,「沒禮貌!」
然而豆豆可沒有被他這教訓語氣嚇到,眼神在老不休和白芷之間游弋了一個來回。
看看老不休那千年老樹一樣的皮,再看看白芷師太剝皮雞蛋一樣的臉。沒忍住,脫口而出,「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啊……」
「金豆豆!」
老不休惱羞成怒,白芷師太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過來坐吧,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白芷師太笑的很真實,唇角維揚的樣子,跟白靈有點兒神似。
怪不得,怪不得她那麼喜歡白靈,原來白靈跟她有那麼一丟丟像啊。
豆豆走過去,坐在石桌前,身邊的妖孽也自發自覺,坐到了她左手旁邊。
「他就是那隻妖?」
「……嗯。」
「你是魔?」
「額……貌似是。」
「腳拿出來我看看。」
豆豆,「……師、師太,你不怪我了嗎?」
「我怪你幹嘛?你又不是故意的。我是老了,可是眼睛不花。白草崴了腳,確實有蹊蹺。而且事後阿黎告訴我,鬼差來接白草的時候,說她已經不歸地府管了,她的壽命,兩百多年前就用完了。」
當然,這些並不足以說服白芷去管豆豆的事,她真正願意插手的原因,是洛黎求了她。
白芷養了洛黎那麼多年,早就情同母子,洛黎求她,她怎麼可能不答應?
況且她也不是真的厭惡金豆豆厭惡到無法挽救的地步,只是因為天問的原因,不甘心輸在一個小輩手裡。
而且這個小輩,還是她曾經那麼想要爭取的徒弟。
這讓她很沒面子。
哦,對,還有,豆豆的繞蘭藤生了蠱蟲的事兒洛黎並不知道。一切,都是上官凌陌告訴他的……
言歸正傳,白芷師太開誠布公,豆豆很是驚訝,「兩百多年前就用完了?可是那蠱婆也只是隔三差五才會來人界,她不在的時候,白草……」
「白草入我門下之前,就已經是個死人了。她與蠱婆簽訂契約,這才苟延殘喘活了下來。」
「她跟蠱婆簽契約?」
豆豆不自覺看向妖孽,「蠱婆自己不是已經是契人了嗎?」
「契中契。」
說這話的明顯不是妖孽,而是不請自來的『金豆豆』。
「這在魔族並不新鮮。只不過契人收契人,需要經過主子的同意。因為契中契所需要的能量供給遠遠大於契人。與其說是契人收契人,不如說是主子通過契人收契人。」
豆豆,「……她還真是把我當回事兒。」
「她當然把你當回事兒,」上官凌陌隨意在豆豆身邊坐下,「要知道,魔族鮮少有人養契中契,費時費力,不划算。」
豆豆,「……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
『金豆豆』大搖大擺喝茶,完了以後還催促豆豆,「脫鞋啊,人家師太不是已經答應幫你看了么?」
豆豆,「……要你提醒!」
「正事要緊。」妖孽這麼說,然後握住她的腳解鞋帶兒。
老不休看的一愣一愣的,白芷也是同樣。
直到妖孽摘掉鞋襪,直到豆豆把腳踝放到石桌上,兩個黃昏戀的化石級宗師這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