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不過是她成魔路上的墊腳石，她現在有多愛你，將來就有多絕情。她會忘了你，徹底忘了你……」

豆豆猛然瞪大眼睛，「忘了他？」

她，還沒想起來啊……

妖孽拳頭攥的嘎吱嘎吱響，不敢相信聽到的事實。

上官凌陌抬手揉了揉豆豆頭髮，「不想回唐家也可以，不修道就好。反正你離覺醒還有好一段時間，在此期間……好好珍惜。」

上官凌陌說完，幽幽嘆口氣，一轉身，走了。

他來的時候就知道，沒辦法帶她回唐家。小丫頭脾氣犟，從前就犟。

好好的喜歡誰不行？偏要喜歡一個神族？

若是喜歡族人也就算了，將來成了魔，也能求了魔君恩典留在身邊。可她，偏偏愛上了一個神族。

自古神魔不兩立，他的傻妹妹啊……

上官凌陌駕車離開了念奴嬌門口，汽車尾氣聲驚醒了一片正在堵門的記者。

他們回頭看到了豆豆，瞬間就像蒼蠅一樣全都圍了過來。

「顧小姐，請問您對這次念奴嬌產品質量事件有什麼要說的嗎？」

豆豆怔怔看記者一眼，不說話，只是拉了妖孽的袖口。她是魔，她真的是。這樣……妖孽還會愛她嗎？

妖孽曾經告訴過她，他們是在魔族相遇的。

他去討伐魔族，而她，混在軍營里，小心翼翼的覬覦他。

她也曾經懷疑過自己的身份，可魔族不是還有平民嗎？也許她是平民呢？

可現在，真相大白了，她是魔族，而且是魔域貴族。這樣一來，她跟妖孽豈不是再無可能？

豆豆心裡一片亂麻，妖孽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她怔怔看他一眼，又獃獃垂下腦袋。

不敢問，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更不敢想象他的答案。

如果他介意……該怎麼辦？

妖孽可以感覺到豆豆不安的心情。她在害怕，她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於是他匆忙丟下句念奴嬌會儘快查明真想，拉著豆豆轉身就走。

豆豆腳步亂了，跟著他迅速上了車，看見窗外一擁而上的記者們，頗有些驚魂未定。

「別擔心，愣頭青會處理好的，他知道那是黑色鳶尾花的墨漬，他那邊有解藥。」

「嗯。」

「這裡太亂了，我們先回家再說好嗎？」

豆豆茫然點點頭，等到妖車啟動，攥了攥拳頭，小心翼翼，「老九，你……你聽到上官凌陌剛剛說什麼了嗎？」

妖孽握方向盤的手一緊，「我聽到了。」

「那，那你怎麼看？」

「……就算你是，我也不會讓他們帶你走的。就算你忘了我，我也絕對不會放棄你。」

妖孽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直直的盯著豆豆，他的表情很嚴肅很嚴肅，與其說是許諾，不如說是立誓。

他在對她發誓，不會放棄她。

就像她之前問她她要是再忘了怎麼辦時，他弔兒郎當的回答。

人生若只如初見，我便追你千百遍……

豆豆忽然就淚流滿面，撲到妖孽懷裡，毫無章法的吻他。

怎麼能這樣？她還沒有想起來他們的曾經，就要忘記他們的現在了嗎？

為什麼她要是魔族？

為什麼！

「乖，不要怕，無論你去哪裡，我都會陪著你。」

「老九，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