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目不斜視的說:「我瞧著姑娘也不像是吃霸王餐的人,瞧瞧著門牌上寫著什麼,小店經營概不賒賬!」
「我錢袋真叫小賊順走了。」沈薇欲哭無淚。
「我若是放你走了,一去不復返可怎麼辦?這樣吧,小店一月工錢五兩銀子,那姑娘就委屈委屈,我給你算算啊……」說著,店小二扒拉著算盤。
「這麼算下來,姑娘四五年也就可以還清這頓飯錢了。」
沈薇一聽差點氣得歇菜,隨後似笑非笑的回答:「你這是欺負人吧?」
「瞧姑娘說的這是人話嗎,吃得起就要付得起賬,否則這就是吃霸王餐的後果。」掌柜的悠哉悠哉走出來。
這時,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圍觀者越來越多,導致沈薇成了眾人指指點點的對象,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你們這麼一幫大男人居然在這裡欺負一個弱女子?」隨著這道嗓音而來的人,正是玉輕寒。
看到玉輕寒的時候,眾人這才讓開了一條路:「原來是玉公子,真是稀客呀,」
「玉公子可要給我們做主,這姑娘家家的不學好,竟然還吃起了霸王餐,實在是過分。」掌柜的一臉諂媚說著。
聞言,沈薇朝著玉輕寒偷偷看去,可真是想挖一個地縫鑽進去。
「你說你,怎的叫人困在這裡了?」玉輕寒那叫一個好笑,但更多的則是心疼。
金陵自然不比鄉下,沈薇對這一切還不熟悉,這一點在所難免。
沈薇正委屈著,沒想到玉輕寒居然在這個時候取笑自己:「有你這樣當人家師傅的嗎?看你徒弟叫人欺負也不管,哼!」
「哈哈!」玉輕寒勾唇一笑,隨即叫小斯付了銀子。
「不就是一頓飯錢嗎?我玉家的人還犯不著吃不起。」話音落下,玉輕寒目光一轉冷清,掃了一眼面前狗腿的掌柜。
掌柜的面色難堪,自然沒想到這姑娘竟然是玉神醫的人。
「小的真是有眼無珠,有眼無珠啊,竟不知道姑娘是貴人,真是該死!」掌柜的連連道歉,就生怕得罪了玉輕寒,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得罪了半個金陵的人。
要知道那些達官貴人都是捧著玉輕寒,哪怕是宮裡身份尊貴的主子要看病,那也得看玉神醫樂不樂意。
「算了算了。」沈薇擺擺手不想計較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走出了酒樓,玉輕寒才忍不住笑了起來:「我不是叫你出來遊玩,記得帶上隨從的嗎,叫你不長心。」
「我哪知道金陵的酒樓這麼黑,一頓飯都能吃二百多兩銀子,這也太誇張了吧?」說著,沈薇不由的感嘆起來,若是不好好賺錢,這以後她出門,連請朋友吃飯都付不起銀子啊?
這麼一想,居然覺得還是家裡好,有娘在身邊,至少不擔心餓肚子的問題。
「我叫張管家給你存了些銀錢,到時你若是需要便可去錢莊取就是,我玉輕寒的徒弟吃不起飯,傳出去我豈不是很沒面子?」話音落下,玉輕寒上了馬車。
「合著,玉輕寒是顧自己的面子才給我存錢的?」回神過來,沈薇心裡憤憤不平。
這時,一個婦人抱著孩子突然跪倒在馬車跟前,還好馬車沒有啟程,否則豈不是傷到人了。
「你這婦人怎的如此莽撞,險些傷人了。」車夫拉住了韁繩,心有餘悸。
婦人見馬車停下,才上前哀求:「玉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女兒吧,求求你了……」
「何人在外喧嘩?」玉輕寒指尖拿捏著茶盞,眉峰輕輕收緊了幾分。
車夫扭頭,恭敬的回應:「公子,是一婦人帶女求醫。」
「哦?」玉輕寒應了一聲,指尖輕挑開了帘子看去,那婦人面黃肌瘦雙眼烏青,懷裡的小姑娘約莫三四歲,像是沒了氣息。
見狀,沈薇也隨玉輕寒下去瞧。
玉輕寒探了探那孩子的脈搏,面子不太好看,隨即叫沈薇取來了銀針。
之間玉輕寒將銀針扎入了孩子的人中,不一會,孩子發出了微弱的哭聲:「娘……」
「娘在這兒,在這兒呢!」婦人泣不成聲的摟著女兒,手指都在顫抖。
「玉公子,你是個大善人,我求你救我女兒一命,金陵所有的大夫都說沒得治了!」婦人一個勁的給玉輕寒磕頭。
沈薇實在看不下去這種場面,將她扶了起來:「你放心,我師傅一定會幫你救女兒的。」
玉輕寒瞥了她一眼,沈薇滿臉無辜,最後,把這母女二人帶了回去。
她們住在一個單獨的院子里,據說這種病會傳染,沈薇倒是有些好奇了。
「那小姑娘得的什麼病,怎麼看著很嚴重的樣子?」沈薇不禁好奇。
玉輕寒正在施針的同時,只見小姑娘突然間睜開眼睛,一雙瞳孔散發著血紅的顏色,嘴裡吐出了白沫,渾身開始顫抖得起來。
「按住她。」玉輕寒微微皺眉。
抽搐了片刻后,她的身體才平穩下來,沈薇神色難看,給她擦乾淨的吐出來的白沫。
「這是鼠疫,去把手洗乾淨,帶上厚的面紗在進來。」玉輕寒冷靜的吩咐著。
「哦,好。」沈薇正在發愣,趕緊點頭應下。
再次進來的時候,瞧見小姑娘的面上頭頂扎滿了銀針,沈薇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鼠疫,是不是像狂犬病那樣,一旦發病起來連自己都會咬?
想著,沈薇歪著腦袋看玉輕寒診治。
寫了藥方后,玉輕寒輕嘆一聲:「雖不是什麼大病,但也不好治,藥材更是罕見,也難怪那些大夫一個個都束手無策。」
「師傅,那這鼠疫該怎麼治療?我聽說城外鬧了鼠疫很長一段時日了,要不是最近選秀,都不會開城門的,估摸著這母女二人就是那時候溜進來的。」沈薇輕聲說著。
聞言,玉輕寒倒是斟酌了好一會,隨後一本正經的說:「既然如此,那的確應該要找一個控制疫情的辦法。」
「這麼說,師傅你有辦法?」沈薇面露驚喜。
玉輕寒輕挑眉峰:「我說了嗎?」
「你可是神醫,神醫說話不可以反悔的,否則就是一個小豬。」沈薇頂起了豬鼻子。
見狀后,玉輕寒不禁笑了,還有這種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