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一種大膽的方式
羅伊德原本還想著通過這些知識，對【命運】建立起更多了解，從而能更好的運用那本《未來扉頁》
結果把這些知識讀完之後，卻發現這上面居然通篇都在強調未來與命運的不可預測性？
而這幾篇『論文』，用的都是經過《真實之書》翻譯的古代語，從遣詞造句的風格來看，應該來自不同的作者，似乎都是對【預言】與【命運】很有造詣的相關從業人員，可能還是很強大的超凡者。
他們認為【命運】或許客觀存在，但以人類的身份角度位置，完全無法對其進行窺探，並且無論是所謂的精準預言，還是含糊其辭，都是不準確的，不能成立的。
最後，這些論文的作者普遍流露出一種悲觀的傾向，認為自己無法掌控【預言】，人類無法掌控【命運】，自己畢生的所學與研究，都只是一場笑話。
其中有兩位所表達出的情緒，甚至已經有些極端化了，一副要以身殉道的樣子……
羅伊德看完這些知識後，不由得聯想起院長說過的，密茲卡托克在過去進行過的諸多有關【預言】的研究，還是由那位【璀璨黃金】級別的前任院長主持的，並為此投入了諸多時間與資源。
最後結論倒是也跟這些論文的看法一致，都認為命運與未來是無法窺探的。
所以說過去這些人，為啥對窺探未來如此熱衷？
難道不知道明天的太陽會不會升起，今天就要停下呼吸與心跳？
羅伊德實在是理解不了這些古人的思維理念……
可能是那個時代太輝煌，吃得太飽，閒的？
但他隨即又想到了自己那本《未來扉頁》，以及救贖聖者對於【預言】的熱衷。
《未來扉頁》在自己這個門外漢手中，確實起效了，預言到了魔女主母的出現。
雖然因為自己不會解讀，也沒幫到什麼忙……
而救贖聖者那邊，按照希爾蒂娜的描述，他對【預言】的興趣已經趨於狂熱了……
一位聖者，不應該比自己還要想不通吧？
再加上詹金斯那邊，他就是一位兼修考古的預言家，還靠著這個賺了不少錢。
其實就連希爾蒂娜自己，對命運似乎也不是很排斥，在兩人還沒熟悉的時候，就用『命運』這類的說辭，指引自己去對抗顧問埃斯基米爾，以此來回收《真實之書》
外界更是盛傳著『聖者能窺探體系內所有超凡者命運』這樣的說法。
以上種種，似乎又都在詮釋著【預言】與【命運】的真實有效，與過去古人得到的結論形成了矛盾。
「真是亂七八糟……」
羅伊德癟癟嘴，吐槽了一句，又試著在腦中翻開《真實之書》，找到多出來的扉頁，然後觸碰了一下。
結果毫無反應，可能是『技能CD』還沒好，也可能是自己這段時間不會遇見魔女主母這種級別的貴物？
這倒是很好，可以抓緊時間來完成【超脫】了。
羅伊德記得之前希爾蒂娜給的建議，【扭曲】這邊先別急著動，眼下先把【否決】與【具現】同樣補到四階，最後再通過歷史系的幫助來進行儀式，完成第五次【超脫】
而自己目前手頭，【否決】系的四階材料都備齊了，隨時可以進行【超脫】
後繼的五階材料，更是早就預訂好了，何況還有院長和希爾蒂娜的承諾，後面的【扭曲】系材料和【否決】系材料倒是不用自己操心了。
至於【具現】系的，倒是沒有說。
去找院長開口，應該還是沒問題的，他老人家肯定不差這一點。
但是羅伊德腦中的知識卻在告訴他，【具現】這一體系有些特別，無論是選擇【投影】還是【故事】，最好是自己能夠參與到材料的製作流程之中去，讓那些材料粘上一些與自己有關的個性化元素。
這一部分知識，並不是他今天剛學到的，而是早些時候解析那塊未知碎片時就知道的，應該是常規流程里，額外多出來的一項細節步驟。
多出來的這一細節，會影響到今後對於【投影】的掌控程度，運用起來更加自然和順手。
就有點類似於仙俠小說里的『滴血認主』？
當然，不是真的要用血，也不需要完全由自己去製作材料，只是加入到最後的環節之中。
於是羅伊德想了想，還去找院長開口，而是想著能不能去材料系那邊蹭一蹭。
反正自己學分很多，這事應該不難吧？
羅伊德這便拿出了學生手冊，先對照著今天獲得的那些【具現】系知識，搜索了一下接下來需要的材料。
呃……怎麼只是原材料？沒有成品？
這有什麼用啊？從原材料到成品之間的距離，比人和人之間的差距還要大，尤其是對於二階三階這種低級材料來說，主要的功能和價值全都集中在後面的工藝上了，光有原材料毫無卯用啊。
何況如果不進行最後的步驟，自己也沒辦法摻和進去了。
羅伊德有些不解，索性就伸手劃拉開一道傳送門，跑去材料系那邊問了問。
比起其他學科的畫風，材料系的學區至少看上去就挺正常的，屬於是很標準的大學風格，讓羅伊德找到了很多讀書時的感覺。
接著，他隨便找了一位刷新在路邊長椅上的學生，看了看對方臂章上的兩道蝕刻，說明是個二年級生，便過去和人打聽起兌換材料的事。
「嗯？居然又是這個問題，你是剛來的新生吧？」
那位二年級生露出一臉無奈的笑容，看了看羅伊德光禿禿的臂章，但跟著又看見了他那根很扎眼的金色領夾，很疑惑的問道：
「咦？那你怎麼又有優等生領夾？」
「我運氣比較好，入學評級拿得高。」
羅伊德隨口解釋了一句。
「那還真是讓人羨慕……」
二年級生由衷的說了一句，又繼續解答著羅伊德的問題。
「嗯？你們材料系，居然只完成一半的加工流程？剩下的步驟需要拿去外面現世？這是為什麼？」
羅伊德聽完之後，很是奇怪的問道。
「學院的規定就是如此……」
那位二年級生聳了聳肩，又解釋道：
「這可能是因為我們這邊其實沒有很穩定的原材料來源，畢竟我們是學術機構，也不會到處去狩獵魔物，所以你看，我們這裡提供的原材料，很多都是礦物類的；
其次，學院這裡的環境與現世不太一樣，加工出的材料會呈現出各種不一樣的特性，參數指標上會出現差異，你不是材料系的我也不好說得太詳細，你可以簡單理解為我們做出來的材料品質不夠穩定；
最後，我們加工到一半的材料，會交給外面校友會來完成最後的工序，再拿出去流通，這是學院的資金來源之一。」
聽完這番解釋，羅伊德倒也是能理解，畢竟學院這邊的時間流速與外面都不一樣，很可能不一樣的地方還有很多，這確實很可能會對材料的加工造成各種影響。
所以保守起見，還是別想著偷懶了吧。
唉……學分怎麼還是花不出去？
羅伊德有些無奈，又跟著問道：
「那我能通過外面的校友會獲取材料嗎？你也知道的，如果去自由市場上買，那價錢……」
「當然可以啊，很多人都是通過校友會的渠道來入手材料的，價格公道品質好，何況你還有優等生領夾，肯定更方便了。」
「那我能不能自己參與到材料製作流程之中？」
羅伊德又跟著問道。
「啊？自己參與？這是什麼古怪的要求？」
二年級生有些不解。
「就是在材料即將完成加工之前，我希望能對它們施加一些影響，給它們摻雜一些與我有關的元素進去。」
羅伊德簡單解釋道。
「呃……」
二年級生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了，有種『火箭該不該燒煤油』的尷尬。
接著又以一位學者的立場，認真的勸道：
「我建議最好不要這樣，超凡材料加工是一門深奧複雜的學科，整個工藝流程也比伱預想中的要精密和複雜，所以價格才會這麼高，胡亂摻和其中的話，姑且不說浪費的事，也是對你自己的不負責。」
「這樣啊？好吧……謝謝。」
羅伊德倒也沒有怪人家多管閒事，一聲感謝之後，便離開了材料系，然後回了一趟自己的『老家』，空間系，找到了勞倫斯教授。
剛一靠近，就聽見老教授正露出一臉頭疼的表情，還在低聲嘟囔著說道：
「這一步究竟起了個什麼作用？為什麼會影響到空間風暴的讀書？這兩者之間明明沒有任何關聯……」
看見羅伊德過來了，他又連忙把面前的光幕劃拉走，又瞬間換成了平日裡那副德高望重的神態，似乎並不想讓羅伊德知道自己在研究什麼。
接著清了清喉嚨，問道：
「咳咳……又遇見了什麼問題嗎？」
「是這樣的，之前不是和您說過我其實還涉足了【具現】系嗎？這會便在籌備著【超脫】需要的材料，結果遇見了一點小麻煩……」
「嗯？這算是什麼問題？直接去找哈茲萊德開口不就好了？這老流氓雖然小氣，但家底可是難以想像的豐厚，你去開口，他肯定什麼都給你。」
「問題倒不是這個……」
羅伊德搖了搖頭，給勞倫斯教授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對方聽完之後，也露出一副火箭專家遇見相聲演員的尷尬表情，反問道：
「嗯？你怎麼會有這種異想天開的想法？」
說著，他又從懷裡摸出一口小布袋，丟到羅伊德面前，然後繼續說道：
「【超脫】材料是一種相當敏感的東西，稍有不慎很可能招來難以預期的惡果，輕則【超脫】失敗，重則失控墮落，何況你對材料學毫無了解，怎麼就敢去摻和這種事？」
「我知道，可是……」
羅伊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便拿起那口小布袋，打開看了一眼。
裡面裝著好幾塊晃得人眼花繚亂的名貴寶石，都不敢想有多值錢……
「嗯？您這是什麼意思？」
勞倫斯教授笑了笑，答道：
「我猜你小子就是愛面子，所以不願意再跟哈茲萊德開口吧？那你拿這些破石頭去換點錢，然後去校友會買一批最高品質的材料不就好了？」
說著，他又遞給了羅伊德一張名片。
「去找這傢伙，他會幫你安排好的，記得一定要是最高品質的！不要自己去瞎折騰，這才符合我們空間系的專業精神。」
勞倫斯教授也沒多解釋什麼，只是又強調了一遍『最高品質』。
這名片是一個專門從事超凡材料加工的民間機構負責人的聯繫方式，雖然看上去似乎跟密茲卡托克不沾邊，但想必應該是外面校友會的產業。
不是……用錢砸材料這算哪門子的專業精神啊？根本就是財大氣粗吧？
羅伊德在心裡吐槽了一句，手上倒是把那一小袋寶石和名片收了起來。
反正教授給的，不要白不要。
他這便準備告辭離開，卻被勞倫斯教授叫住了，詢問之前那幾本大部頭專業書籍的學習情況。
羅伊德如實匯報了自己的學習進度，並解釋說自己這段時間有點忙，沒怎麼繼續讀了，但保證後面會抓緊時間學習的。
「嗯……好……你先去吧。」
勞倫斯教授倒是沒說什麼，只是揮了揮手。
等到羅伊德離開之後，他才忍不住低聲感慨道：
「這小子究竟是什麼生物？居然不到一個月時間就快要把空間知識的基礎科目全學完了？」
「也幸好他還年輕，容易被其他事務分散注意力，不然恐怕很快就要發愁該教他什麼了……看來提前給他個講師頭銜，還真是個明智的選擇。」
「唉……還是繼續研究他的操作記錄吧，人老了，腦子真是不夠用了……」
……………………
羅伊德在外面繞了一圈，最後又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然後琢磨著該不該相信自己腦中的知識？
客觀來說，那位二年級生和勞倫斯教授，肯定不可能串通起來騙自己，他們的風險提醒肯定沒問題，這也確實是自己需要注意的。
那麼腦中這些源自於解讀未知碎片的知識，又該不該繼續相信？
羅伊德有點拿不準主意了。
按理來說，這些知識可以算是來路不明的那種，應該完全不信才對？
但又隱約感覺，或者說基於直覺的判斷，讓羅伊德覺得它的這種建議其實挺不錯？
一番糾結下來，羅伊德覺得最後還是問問自家的聖者，看看她怎麼說吧？
正好，此時外面現世的時間還是早上，距離吃午飯還早，可以在學院裡呆一晚，與希爾蒂娜親熱親熱，然後早上再出去和艾洛洛共進午餐……
我可真是個善於管理時間的優質青年。
羅伊德在心裡誇獎了自己一句，這便又拿出學生手冊，一邊胡亂刷著，一邊等到學院這邊天黑，然後希爾蒂娜的倩影又出現在自己身邊。
見到羅伊德乖乖呆在學院裡，沒有跑去找『小妖精』，希爾蒂娜似乎還挺開心的，這便主動親了他一口，又問道：
「看你這副表情，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和我說？」
羅伊德點了點頭，又順手把那副嬌軀摟進懷裡，然後和她說起了前面【覲見聖者】的各種收穫。
結果希爾蒂娜作為被覲見的聖者，居然有些小驚訝的反問道：
「誒……想不到你這次【覲見聖者】的收穫居然這麼多？」
「啊？」
羅伊德一時間有點懵。
「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那邊一般都是由我的理性思維在負責的，你眼前的這個我不會過多的關注。」
希爾蒂娜一邊說著，一邊掐了掐羅伊德臉頰，又用略帶著幾分嗔怪的語氣補充道：
「還不都是為了能見你？為了彌補學院和現世的時間速差，你眼前的這個我很多時候都得忙著調整時差，你不在的時候都不怎麼活躍的……所以你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了吧？」
「嗯嗯！你對我也一樣的重要。」
羅伊德連忙哄了她一句，心裡也是一陣心疼。
希爾蒂娜的精神狀態，並不像她在自己面前一樣的樂觀……
於是羅伊德便沒有繼續詢問她那些關於【命運】的悲觀知識是怎麼來的，面前這個希爾蒂娜大概率也不是很清楚。
他還是先直入主題，詢問起超脫材料的事。
而希爾蒂娜的回答，果然也和前面兩位不一樣。
「嗯？這還真是很大膽的想法，並且確實能起到一定提升……」
她先是這樣說著，然後又低頭認真思考了一番，又補充道：
「我當時涉足【具現】體系時，怎麼就沒想到這種方式呢？
雖然確實有些風險，但如果是羅伊德你的話，我覺得可以試試！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安排聖眷庭的人配合。」
只能說不愧是從原本的禁忌體系一路晉升成聖者的女人，這思維模式肯定不像別人那麼保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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