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樞說：「可是……」

「嗯？」

他頓了頓，似乎想說些什麼，又欲言又止。

「沒事了。」

千秋：「……」

果然，又是這樣熟悉的一句話。

「說。」

「還是……」

白樞還想要拒絕，只是抬眼發現千秋的臉色不太對勁。

寫滿了你不說我就把你這樣那樣到你說為止。

他默默把算了的話咽了下去，委屈說道：

「幻境不可能是你這樣的。」

「哦。」千秋的語氣平淡。

高深的幻境，能夠矇騙人的所有感官，讓人錯以為那都是真實的。

只不過，那都需要一個前提。

就是幻境里的人的七情六慾。

他畏懼什麼，幻境就會出現什麼。

他喜歡什麼，幻境就會出現什麼。

但是像千秋先前那樣對他為所欲為，他從來沒想過。

肯定就是她本人了。

白樞說：「你是真的。」

千秋一臉認真，說道：「其實，我也是迫不得已。」

面前的少年一愣。

迫不得已？

她的語氣深沉，繼續說道：

「要不是你誤以為我是幻境，我需要用這樣的方式證明嗎？」

白樞：「……」

好像，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白樞自小就孤僻，都是閉關修鍊，再閉關修鍊，再再閉關修鍊。

都是自己一個人過，家族裡的人和事也都從未過問。

被收入天機府後，更是過著四海為家的生活，認識他的人也都躲著他。

因此，別說是跟人正常交流了。

更是不太懂得男女之間的事情。

可是……

想到剛剛千秋對他做的事情，還是覺得怪怪的。

「可是，那樣的話……」

他看千秋那理直氣壯的樣子，有些心虛。

卻還是弱弱的想要反駁，「那樣的話，也不太好……吧？」

千秋問道：「你很討厭這樣嗎？」

「也不是……」

他其實並不排斥千秋的接近，甚至還很歡喜。

「那你討厭我？」

白樞皺了皺眉反駁說：「怎麼會。」

「那你在介意什麼？」

白樞也有點茫然：「……不知道。」

千秋一臉問號。

她一向喜歡直來直去，偏偏小哥哥的心思九曲十八彎。

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介意什麼。

她好難啊。

千秋說：「那要不再來一次，讓你再回憶一下？」

白樞茫然臉，還沒反應過來，「啊？」

千秋便已經走到他面前，準備再來一次。

可惜。

「長老！小心！」

突兀的叫聲阻止了千秋的行動。

隨著聲音的響起，身為金丹期高階修士的千秋，便敏銳感覺到如有實質般的殺氣凝成一弦朝著她襲來。

下一刻。

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混沌，平坦的地面突然出現無數個黑洞。

從裡面伸出了一雙雙乾枯的手，尖銳且長的指甲扎進土裡，要爬了出來……

千秋倒是很淡定，甚至想等一等再出手，好看看爬出來的怪物長得什麼樣子。

要是太辣眼睛讓人不適，就把那個製造出幻境的魔王吊起來打。

只不過，想到身後還有個小哥哥……

算了，還是速戰速決吧。

先把小哥哥哄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