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千秋平時太過淡定。

看到她有一瞬間的表情空白，讓顧城鈺頗有些得意，以為自己抓住了她的弱點。

「我跟你說了，我很生氣。」

「你最好老實交代，葉楠跟你都說了些什麼，否則我就……」

他的嗓音壓低，語氣有些危險。

顧城鈺本是打算放狠話的。

他盯著千秋的臉，本想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

卻沒想她絲毫不慌，語氣還陰測測帶著危險：「否則怎麼樣？」

顧城鈺：「……」

我的腦袋可能不是我的，在這種緊要關頭竟然一片空白，失去了記憶。

「我……」

我我我我我我我。

可能不止是腦袋，連同語言功能都拋棄了自己，根本沒辦法措辭。

「你倒是說啊。」千秋面無表情。

她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把小哥哥按在地上搞。

好讓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我就親你。」他盯著千秋唇瓣，惡狠狠說道。

他說不出話，她也別想說話！

哼！

千秋被他這理直氣壯的威脅給噎到了：「……」

你的威脅能更有一點威脅性嗎？

千秋一聲冷笑，繼續說道：「那問題來了，你會親嗎？」

「……」

論毒舌。

千秋真要毒起來，哪怕是小哥哥都招架不住，句句戳中痛腳。

顧城鈺就像是被踩了一腳炸了毛的貓似的，說道：

「我是不會！那又怎麼樣，你不還是得教我！」

千秋又問：「我為什麼要教你？」

「你是我家教！」顧城鈺說著，試圖激怒千秋，「你不教我大可以讓別人來教！」

「……」

顧城鈺的話果然成功激怒千秋了。

只是，他並沒有考慮到後果。

顧城鈺本以為，自己最多是把千秋氣到不想跟自己講話，轉身摔門就走。

沒有想到的是……

千秋的眼神一瞬間陰沉下來。

她沒有如顧城鈺所想的那樣暴怒，冷靜到了極致，也冷漠到了極致。

猶如陰冷的蝮蛇，在最黑暗的角落緊盯著他。

顧城鈺幾乎被這樣的視線纏到窒息，有點喘不過氣來。

人類在這樣極度危險的情況下，會下意識僵硬，腦袋裡一片空白。

顧城鈺慌是慌，腦海裡面卻沒忍住，閃過一個念頭。

要被按在地上搞了？

光是親一下他就招架不住，要是真的搞起來……

好像有點為難他現在的體力。

他已經在思考為了防止被撞破，要不要提前把菲佣支出去買點什麼東西。

千秋的嗓音陰測測響起：「你還走神？」

「你喜歡什麼口味的？」顧城鈺回過神，看著千秋下意識問道。

千秋一怔，轉而語氣有些玩味，道：「口味？」

顧城鈺閉嘴。

糟糕，一不小心說出口了。

顧城鈺調整過來，乖巧做好，「沒有，我什麼都沒說，你聽錯了吧。」

「我看你好像很期待我對你做點什麼？」千秋又問。

「沒有沒有。」

「那我大可以教別人。」

「……」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顧城鈺算是明白，自己剛剛那句大可以找別人來教的話，到底多讓人生氣了。

媽的。

他現在氣到要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