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過了嗎？「千秋問道。

「沒有。」溫年華說：「有點餓。」

千秋嘶了一口氣，這話里話外，總感覺是在暗示自己什麼。

「那不如，我們……」

「就這麼定了。「溫年華立即回答。

話不需要說完。

兩個人全靠意念交流，就達成了共識。

她思考著該踩著拖鞋還是小皮鞋去見小哥哥。

最後，定下了小皮鞋。

還是穿清楚一點為好，畢竟不是見個面回來，還要去吃飯的，總要留下一點好印象。

千秋剛打開門，外面刮著的寒風又把自己給吹了回來。

好冷啊。

算了，還管什麼好印象，先不讓自己凍死再說吧。

學校門外如同森林公園，種植著大量的樹木。

最大的一顆樹下。

木製的長椅。

一道修長的身影坐在上面，姿態閑散。

他一身長款的風衣外套，裡面搭著高領毛衣，一條煙灰色的單色圍巾裹著。

顯然是個懂得養生的新時代好青年。

千秋一眼便注意到了他，看著兩人身上差不多的厚度，倍感欣慰。

大概是察覺到了不同於其他路人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溫年華抬起眼眸，看到千秋的那一瞬，微微一愣，緊接著笑起來。

他站起身來，朝著她走了過去。

他剛開始幾步走得有些急切，大抵是覺得不太好，又克制著放慢速度走來。

千秋將外套的鏈子拉到最頂端，努力把下半張臉都縮進去。

她悶悶說道：「本來都收拾好了，出門發現風太大，找大衣找了好半天。」

溫年華也把自己的半張臉都藏在圍巾裡面。

他只露出來一雙精緻的桃花眼，說道：「是啊，好冷。」

千秋瞥了一眼，小哥哥準備非常充分，戴上口罩還披上圍巾。

不像她。

在這寒冷的風中瑟瑟發抖，如同一顆弱小又無助的小白菜。

千秋說：「找個有空調的店裡暖和一下吧。」

「嗯。」他懶懶應了一聲，嗓音乖巧可愛，跟在千秋的身後。

等到了店裡面。

千秋看了一眼菜單，都不太熟悉，隨便挑了幾樣看起來不錯的店。

溫年華並沒有太快的坐下。

他瞥了一眼桌子，瞥了一眼椅子，再看了看千秋。

「我可以坐你旁邊嗎？」他問道。

「嗯？」

「我這裡好像，有點……「溫年華猶豫著要不要說實話。

「怎麼了？」千秋問。

「有點……」他頓了頓，說：「不是那麼乾淨。」

千秋看了一眼，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小哥哥都說了，也不會拒絕。

「你坐吧。」

千秋騰出了一個位子，坐到了牆角裡面。

溫年華這才坐了下來。

他的坐姿乖巧可愛，手放在膝蓋上，垂著眼眸望著放置在桌面上的菜單。

從千秋這個角度看過來。

他微垂著的眼眸，睫毛纖長，微黃的燈光下勾勒著好看的弧度。

千秋盯著看了好幾眼，沒有注意到他已經點完單子了。

下一秒。

溫年華轉過頭來，跟千秋的視線對上。

四目相對。

千秋眨了眨眼，「怎麼了嗎？」

溫年華一愣。

分明是千秋盯著自己看，卻沒有想到的是。

她先發制人，倒是讓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