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沒辦法，只好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陪著他去陽台上看雪景。

各樓的住戶，頂樓的大陽台是聯通起來的。

他們來到了樓上，還沒打開門。

就聽到了陽台上熟悉的聲音，是對面樓的兩個小糰子。

打開陽台的門以後，外面的風並不小，夾雜著風雪往臉上撲。

千秋躲在了他的身後，裹著厚厚的圍巾，只露出一雙精緻的眼眸往外看。

兩個小糰子發現了他們出現，立即跑了過來。

他們是一對雙胞胎，長相格外相似，如果不是靠雙馬尾以及小西裝，不出聲的情況下，一般人都認不出誰是姐姐，誰是弟弟。

如今。

他們身上都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厚厚的棉襖，頭頂上的帽子裹住了頭髮，還帶著兔子耳朵，隨著跑步的動作一晃一晃。

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這兩小隻雌雄雙兔衝到他們的面前，跳起來想拉手，被千粼抬手避開了。

他們乾脆跳起來，抓他的膝蓋。

「來堆雪人哇，媽媽不肯陪我們堆雪人，哥哥姐姐一起呀！」

「打雪仗打雪仗！」

他們裹得厚厚好幾層，只露出了一張小臉，凍得紅彤彤的，更像是兩隻小兔子了。

千粼用格外期待的目光，望著身後的少女。

千秋倒是很樂意，點了點頭。

「好啊。」

還沒等他的唇角綻開笑容，千秋又慢吞吞加上一句，說道：

「正好有人陪你玩了，我看著就好了。」

千粼：「……」

如果剛剛他還覺得，這兩隻小兔子還很可愛。

現在。

他只想一腳踹到天上去，月宮陪著嫦娥算了。

……

最後。

他還是抵不過下雪的誘惑，跟著兩隻兔子堆雪人去了。

千秋坐在屋檐下，身旁還坐著兩隻小糰子的媽媽，氣質格外溫柔典雅，朝著千秋點了點頭。

她對千秋與千粼兩人，都非常感興趣，問道：

「那就是你先生嗎？」

「嗯。」

「我經常聽我孩子提起來，你們都很好。」

糰子媽媽開始絮絮叨叨起來，

「平時我跟我先生，都忙著工作，沒什麼時間陪著他們。」

「前段時間，聽說對面新搬進來住戶，很特別。」

千秋看了她一眼，知道了對方的想法，還是順口配合了一下。

「特別？」

「嗯。」她說道：「跟我先生一樣，都是不是人類。」

千秋的嗓音淡淡，「哦。」

他們如今的住處，是於弦親自安排。

他沒道理，會把千粼這樣的定時炸彈，扔到普通的住宅區。

那兩個小糰子的身上，除了人類氣息以外，還參雜著一些海洋的氣息。

這才讓千粼感到一絲絲親近。

嘴上經常說著一腳踢出去，實際上還是任由他們經常串門，嘰嘰喳喳當小尾巴跟班，周末還來他們這裡補習作業。

這麼久以來，千秋都沒見過他們父母。

不過，也早就猜到不是常人。

如今這一番話，倒是讓千秋沒有絲毫意外。

糰子媽媽看著千秋淡定的模樣，也預料到，笑了笑又繼續說道：

「我先生不算海妖純種，所以我們才生出了他們，但是他不一樣，你就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