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類社會的第不知道多少天。

他學會了很多，掌握了大多數的語言以後。

當千秋查他手機的時候，發現裡面好多奇奇怪怪的小說。

她倒是不在意這些。

剛查完手機以後，就在他的抽屜裡面發現了日記本。

她還沒打算去看。

原本還躺在沙發上，打滾撒嬌求摸摸的少年，立即起身過來。

千粼不管是在海底游泳，還是說在陸地上奔跑，速度一向很快。

千秋手還沒伸出去。

他就已經迅速將日記本抽走，抱在了懷裡，眼神帶著警惕。

千秋：「……」

不止學壞了。

還有她都不能知道的小秘密！？

千秋伸出了手。

他立即向後退了一步，說道：「不可以看。」

「如果我非要看呢？」

「那……」

他抿了抿唇，看了眼千秋伸出來的手，再看了眼自己抱著的日記本。

千秋的視線望著他那糾結的樣子，起了點逗他的心思。

「怎麼，我難道沒那個資格嗎？」

「不是……」

他下意識想要解釋，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眼眸里泛起一層淺淺的水光，折射出的光澤點點。

彷彿是被急哭了似的，盛著一汪春水。

可惜的是。

這都是假象，他從來都不知道眼淚是什麼樣子。

這汪春水看似波浪層疊，也僅僅是表象，知道她從來都不會拒絕，因此裝出來的。

在這汪春水底下，依舊沉寂。

果然。

他就這樣望著千秋。

千秋的眼神果然軟了下來，那隻手揉了揉他的頭髮。

他眼底泛出來的淚花，立即消失不見，抿唇笑了起來，露出了尖銳的牙齒。

他剛打算順勢蹭一蹭千秋。

千秋的手順著他的頭髮往下，落在下巴撓了撓。

緊接著。

少年自己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懷裡的日記本就被抽走了。

他的眼神一變。

「我不看。」

千秋揚了揚手裡的日記本，垂下眼眸說道：

「拿著太累了，放回去吧。」

她隨手往後一丟，準確無誤地將日記本扔了回去，空中轉體三百六十五度，咣當一聲落在抽屜里。

少年還想做點什麼。

千秋伸腳一踹，將抽屜給推了回去，上鎖以後把鑰匙給他。

「可以嗎？」

他垂下眼眸，還有點委委屈屈。

千秋又說道：「今天吃什麼？」

他立即抬起眼眸。

「吃魚，不要加醋跟辣椒，也不要湯。」

「你直接說生的不就好了？」

「那我要吃生的。」

「生的不好，不準吃。」千秋的嗓音懶懶說道。

「決定了，吃酸菜魚。」

千粼：「……」

他的眼神更加委屈起來，那一汪春水漣漪四起，依舊沒能讓千秋改變吃酸菜魚的想法。

……

晚上。

依舊是熟悉的睡前故事，依舊是熟悉的念完《美人魚》以後，少年閉上眼眸睡著了。

千秋看著他的臉埋在枕頭上，伸手將他的頭掰正，蓋好被子以後，打算起身去另外的房間。

她剛剛站了起來，便感覺到衣角處被輕輕扯住了。

她垂下眼眸一看。

昏暗的光線下，少年躺在床上，被子裹住全身，露出了一條縫隙，發出了猩紅色詭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