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欽的心情莫名有些燥，褪下手套，骨節分明的手指，扯了扯領帶。

千秋趴在了沙發的邊上，繼續盯。

青年修長的手指，就這樣停在了領帶上。

他抬眸，直直回看著她，暗示著什麼。

「不能看嗎？」千秋問。

霍欽低低應了一聲。

她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臉，露出一條縫。

「這樣總可以吧？我就看一眼。」

霍欽：「……」

他垂下眼眸，抽開了領帶，隨意掛在牆邊的掛衣架。

千秋還等著他繼續脫下去的時候。

他再度扯了扯衣領，解開了兩顆紐扣，轉身就上了樓。

千秋：「……」

性感制服小哥哥，在線脫衣。

怕是掉線了。

……

千秋靠在沙發上，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

霍明真回頭看了眼，忍不住說：「你為什麼不是男的？」

「啊？」

霍明真戳著作業本，小聲說：

「如果你是男的就好了，我跟他長得那麼像，不介意你移情別戀……」

千秋默默盯著他。

霍明真咽了咽口水，聲音越來越小，嘟囔說：「我只是說如果。」

「如果我是男的，也不會喜歡你的。」

千秋的語氣漫不經心，卻帶著冷意，道：「我就喜歡他一個。」

要不是小哥哥的親屬。

就算在她面前死掉，她的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霍明真：「……」

遭到了一萬點傷害值。

恰好此時。

霍欽換了一身的便裝，停在了拐角處。

他修長的手指搭在扶手上，微微一頓，緊接著又滑了下來。

他沒有去看千秋，朝著霍明真的方向走來，問道：

「怎麼知道寫作業了？」

「關你屁事。」

霍明真的語氣冷硬，把脾氣發到他身上。

他從小的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家，被保姆照顧長大。

唯一的親人，就只有眼前的霍欽。

比自己大上十歲，沒有任何共同語言不說。

因為他的身份，從小到大，還總是連累自己。

那些被霍欽得罪，又奈何不了他的人，總會找上自己。

不是綁架就是什麼下藥，害得他擔驚受怕。

他對這個唯一的親人，沒有多少感情，甚至盼著他早點死，態度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霍欽也知道他的心理，沒有反駁什麼。

他瞥了一眼霍明真的字，說：「字真丑。」

「我字丑關你屁……」霍明真氣到原地爆炸。

他剛打算罵髒話。

千秋的嗓音在身後幽幽響起，說道：「富強，民主，和諧，友善……」

霍明真閉嘴。

他能感覺得到，冰冷的視線落在他身後。

少年想了想，非常自覺。

他挪了個位置，跟霍欽拉開了老遠的距離，還遮住了自己的作業。

霍欽垂眸看了他一會，又朝著千秋看去。

「你教得挺好的。」他說。

千秋撐著下巴，依舊無精打採的樣子，「有獎勵嗎？」

霍欽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

「沒獎勵嗎？」千秋又問道，皺了皺眉望著他。

「有……」霍欽看著她期待的眼神，忍不住頓了頓，又說：「吧？」

千秋：「……」

皮這一下你很快樂嗎？

霍欽望著千秋的神情，抿了抿薄唇。

嗯。

皮這一下。

其實，真的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