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微弱的光線照射。
花賀的睫毛顫了顫,微微睜開一絲。
他有些不耐煩地側過臉,剛要伸手遮住自己的臉。
少年抬起了白皙修長的手指。
只是。
指尖劃過床單上的時候,泛著一絲冰涼的冷意。
冷。
冷入骨髓的感覺又來了。
他皺了皺眉,緩緩睜開了眼。
空調……
他直起身來,剛打算下床,便看到了地面上掉落的衣物以及鞋子。
花賀的眉眼閃過一絲茫然。
這些,都不是他的東西……
念頭剛剛升起。
他的腦海中,閃過了昨晚上的回憶。
對方熾熱的體溫與肌膚接觸。
桂花酒夾雜著幽幽香味的氣息。
交錯的呼吸。
還有紛雜的心跳聲……
一切的一切,分明沒有任何視覺上的畫面。
卻彷彿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
徹底沉淪,無法擺脫。
……
千秋還在廚房的門口。
她望著裡面一片狼藉,沉默了許久。
裡面亂糟糟一片,如同被洗劫過一般。
地面還倒著碎裂的碗,地面乾涸的血跡駭人。
不知道的人,怕是會以為這裡是什麼恐怖的案發現場。
千秋猜出了個大概。
當初跟花賀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醫生就說他的手是洗碗時候受傷的。
現在看來。
劇組拍戲的幾個月,他都沒處理過,任由一地的殘渣。
千秋盯著地面許久,最終,做了一個決定。
她默默地抬起手。
「嘩啦。」
被她推開的門,再一次被合上。
眼不見為凈。
我失憶了,什麼都沒看到。
她打算回房間里看一眼花賀。
剛轉過身,便看到房間門口,一道身影站在那裡。
花賀的頭髮亂糟糟的,身上的居家服的紐扣扯開了好幾枚,露出了精緻的鎖骨以及修長的脖頸。
他的手指扶在門框上,一雙眼眸望了過來。
他什麼話都沒說。
就讓人莫名感覺到那種感覺。
可憐,弱小又無助。
千秋:「……」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
花賀便淡淡鬆開了扶著門框的手,朝著她走來。
屋子裡的光線還跟昨晚上的一樣。
非常昏暗。
他走來時候,影子打在地面擴散,朝著四周擴散,帶著壓迫感。
最後,籠罩在了千秋的面前。
千秋眨了眨眼,望著他。
花賀面無表情,垂下了眼眸,陰影勾勒出他深邃的眉眼,卻也讓他眸中的情緒被遮掩其中。
他站定在了千秋的面前,沒有說話,白皙修長的手指伸了過來。
千秋非常配合,拉住了他。
他的手指冷冰冰,神色也很淡漠,似乎心情不好,緊抿著薄唇沒有說話。
千秋問道:「生氣了?」
花賀不吭聲。
她繼續說道:「我剛剛起床想燒水,沒想到你醒的這麼快。」
「嗯。」他應了一聲,還是沒說話。
千秋抓著他的手,問道:「你手怎麼這麼涼?」
花賀垂眸,「冷。」
「那就開個空調……」
「還是冷。」他打斷千秋的話。
「嗯,所以呢?」千秋挑了挑眉,反問說道。
花賀見千秋不主動,抽走了自己的手。
緊接著,他俯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