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可以聽你的,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好不好?」
他的嗓音如同幼獸在哀鳴一般,接連不斷的訴說著。
他就是一頭無法馴服的惡狼。
千秋本以為,他絕不可能低頭。
卻沒有想到,他最終還是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千秋嘆了口氣。
她說道:「放手。」
姜景逸渾身一僵,抬起了眼眸。
他那雙精緻的桃花眼中,泛起了淺淺的水光,帶著驚慌。
「放手。」千秋再度重複一遍。
他死死攥著她,喉中溢出的嗚咽聲,帶著抗拒。
「嗯?」千秋的嗓音微微上挑:「不是說,我要你做什麼都可以嗎?」
姜景逸說:「要我做什麼都可以,除了……放手。」
他的話音落下,卻沒聽到她的回答。
少年的睫毛在輕輕的顫抖,內心不斷的掙扎。
最終,還是輕輕鬆開了手。
這頭狼崽,連最後的底線都捨棄。
他徹底認輸。
心甘情願。
……
千秋的嗓音再度響起,「抬頭,看我。」
姜景逸乖順的朝著千秋看去。
他的眼眸有些閃躲,似乎害怕著什麼,想知道,卻又不想知道。
千秋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臉。
她的眸色微沉,半俯身下來,淡淡說道:
「你覺得,求我的話,有用嗎?」
姜景逸的眸色慌亂,「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
「可是……」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眸中泛起一陣絕望。
千秋腦殼疼。
真的。
小哥哥活該注孤生。
不久前,他一言不合,就想支配她的一切,讓自己成為主導者。
現如今,他一言不合,捨棄自己的所有。
不論是哪一種,都走到了最極端。
他好像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委婉含蓄,迂迴曲折,只喜歡簡單粗暴。
千秋的手指捏著他的下巴,微微抬起。
少年的眸子中依舊帶著哀求,可憐巴巴。
千秋微垂眼眸,視線落在他的唇瓣上,指腹微微劃過。
「我剛剛在想,怎麼跟你解釋……」
「你不用解釋。」他立即出聲,嗓音低低的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不在乎這個……」
「我不想聽你講這個。」千秋的語氣驟冷。
姜景逸閉嘴了,微微抿唇,神色愈發可憐。
不用說,他肯定又腦補了一大堆的莫名其妙的東西。
「算了。」千秋無奈嘆了口氣。
姜景逸的心臟一沉,又忍不住說道:「我知道你……唔。」
少年原本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堵住了。
他剛抬起了眼眸,眼底的水光泛起,蕩漾起了陣陣的波瀾。
唇瓣柔軟的觸感,極為的不真實。
不知道過了多久。
千秋才鬆開了姜景逸。
少年微微喘了口氣,眨了眨眼眸,精緻的桃花眼中,泛著微微的水光,眼角微紅。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朝著千秋看去。
剛剛發生的那一切,恍若如夢。
「我……」
眼看他還要繼續說毀氣氛的話,千秋輕聲制止了他,「噓。」
少年抿了抿唇,沒有再說什麼。
千秋在他耳邊,繼續說道:「你懂我意思了嗎?」
他遲疑點了點頭。
「嗯?」
少年立即搖頭,眼神中還帶著茫然無措。
他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