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鬆開了少年。
她說:「你自己再來一次。」
少年微微垂下眸子,柔軟的觸感消失。
心臟某處地方,空落落的,開始煩躁起來。
少年的虎牙咬住了自己的薄唇,隱忍克制。
他漫不經心拉開弓,卻怎麼也瞄不準靶子紅心。
又放下了手臂,轉頭朝著她看去。
眼眸裡面滿是委屈。
千秋望著他可憐巴巴的樣子,語氣愈發放軟,「怎麼了?」
他不說話,展開雙臂。
不開心。
要抱抱。
千秋:「……」
她無奈嘆了口氣。
這次的小哥哥,是真的很粘人愛撒嬌啊。
「拿你沒辦法。」她抱了抱少年。
剛要鬆開手,卻被拉住了。
「唔,難受……」
他低低說著,語氣帶著點難受跟撒嬌。
少年曾經嗓音沙啞,是因為斗獸場為了捕捉他,用了特製的藥劑造成的後遺症。
這些天,身體養的差不多,嗓音也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
嗓音略帶著稚嫩,撒嬌起來就像是小奶狗似的。
「嗯?」千秋摸了摸少年柔軟的頭髮,說道:「摸摸就不疼了,乖。」
「唔……」
少年眨了眨眼,想了一會兒。
「這裡,這裡難受。」
他拉著千秋的手往腰的位置按。
「摸摸。」他眨著眼睛說。
千秋:「……」
果然。
春天到了。
就連小奶狗,都逃不過這樣的命運。
她抽回了自己的手。
少年神色瞬間委屈起來,好像被拋棄了似的。
千秋淡淡問:「你怎麼搞的?」
「不知道。」
「嗯?」
「……就是剛剛射箭的時候,你說的嘛。」
「我說了什麼?」
「你說記住這種感覺,就,就難受了。」
他的語氣更加委屈。
白生生的小虎牙咬住自己的下唇,像是咬住自己尾巴賣萌的小奶狗。
少年一雙玫瑰色的眸子朝著千秋看去,彷彿一切都是她的錯。
千秋:「……」
少年潔白修長的手,扯了一把扣到自己脖頸的襯衫。
他的語氣猶豫,問道:「是不是,又生病了?」
「差不多吧。」千秋淡淡說道,「你跟我保持點距離就行,我先離開一會兒。」
他現在這種情況。
除了保持距離,也沒什麼其他辦法了。
這樣的小單純,總不能一上來就衝擊他的三觀。
慢慢來,先讓他自己適應一下再說。
少年卻聽出了其他的意思。
他立即伸手,緊緊抓住了她的袖子,玫瑰色的眸子裡帶著慌亂。
「不要,不準走。」
千秋看了少年一眼:「那你傳染給我怎麼辦?」
話音落下。
少年一愣,立即鬆開手。
他猶豫的想要靠近,又退後一步,似乎真的怕傳染。
「我……沒有……」少年本就不善言辭。
他不知道說些什麼,不吭聲,眸子裡面泛著一層水光。
委屈到了極點,又不知道說什麼。
都快哭了。
千秋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頭疼,又想笑。
隨便騙一下就信了,萬一被別人拐走怎麼辦啊?
「騙你的。」她說著朝著少年招招手,「過來。」
「不要。」他退後一步,又說:「傳染。」
千秋:「……」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