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特別的巴爾之子（萬字大章求訂閱）
「這裡是……博德之門？我這一次居然從南方的泰瑟爾邊境傳送了這麼遠……」
站在城市碼頭不為人知的陰暗小巷內，衣服被自己鮮血染成黑紅色的男孩目瞪口呆看著停靠在棧道上的船隻，整個人都愣住了。【Google搜索】
很顯然，他在被抓住的時候由於是在野外，因此並不知道確切的位置。
後來沙洛佛克手下將其偷偷運送到位於地下深處的廢棄神殿，由於腦袋上套著黑色的布袋，根本不清楚沿途經過了什麼地方。
唯一知道的就是跟自己一起被抓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那就是謀殺之神巴爾的子嗣。
是的！
沙洛佛克獻祭的並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個個跟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
其中有些是花高價從其他地方買過來的俘虜，還有的則是知道了對方身份，然後派手下前去綁架。
由於巴爾預見了自己的死亡，所以在費倫製造了成千上萬擁有微弱神性和神力的後裔，數量多到根本難以計算。
種族更是涵蓋了大部分的類人生物和怪物圖鑑的百分之七十。
尤其是在他教會和信徒最集中的區域，可能一座城市及其周邊地區就有上百個巴爾之子。
這種密度和廣泛的分布造成了在動盪之年結束後，儘管一些巴爾的信徒殺死並獻祭了大量的神之子，可殘留的數量仍舊足以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隨著希瑞克陷入徹底的瘋狂，原本在巴爾之子體內沉睡的神性和神力紛紛被激活。
最開始的時候，他們只是開始不受控制的做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夢，緊跟著當夢醒的時候便會獲得一些類法術能力。
比如說牧師和德魯伊經常會使用的治療輕傷；
再比如說可以汲取別人生命力來恢復自身傷勢的吸血鬼之觸；
又或者召喚神聖能量暫時增加自身的力量、敏捷和體質屬性。
總之，當這些能力出現之後，巴爾之子便不再是普通人。
他們會想要利用這些力量來為自己謀利，同時還會產生強烈的嗜血傾向與殺戮衝動，並且從中獲得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刺激跟快感。
殺戮的越多、造成的死亡越痛苦，巴爾之子的力量就會變得越強大。
其中當他們開始相互殺戮彼此的時候，神性和神力都會開始沸騰，然後不斷向那些活下來的神之子體內集中，最終完成從量變到質變的飛躍，點燃神性的火花成為新的謀殺之神。
這也是為什麼智者阿蘭多在預言中會提到，謀殺之神的子嗣會掀起戰爭、殺戮和動盪。
不過由於神力和神性這種東西，其本質是物質世界精神和信仰在外層位面投影所形成的力量。
所以巴爾的死亡與殺戮神職雖然會其產生巨大的影響，但它卻非是一成不變。
這一點從巴爾之子覺醒之後獲得的各種能力便可以略窺一二。
其中像沙洛佛克、阿伯戴爾這種膀大腰圓、經常一言不合就拔劍砍人的戰士，自然就更傾向於治療、吸血乃至變身成為殺戮者。
而成為法師、術士的巴爾之子，能力則多是一些跟殺戮和死亡相關的法術。
總而言之，神性是神之子的本質，各種類法術能力則屬於神力的表現形式。
由於每個人的靈魂、思維、性格和認知都是不同的，所以世界上不存在兩個擁有一模一樣能力的巴爾之子。
眼下看上去只有六七歲大的人類男孩，就是其中最特殊的一類，同時也是把逃命和生存兩項天賦點滿的巴爾之子。
因為他並不渴望殺戮，只是單純想要在這場兄弟姐妹的廝殺中活下來，所以誕生的第一個能力就是超遠距離的隨機魔法傳送。
每當遇到危險的時候，這位年幼的巴爾之子便會激活瞬發的法術，從追捕和想要殺死自己的敵人眼前逃離，每天可以使用一次。
而假死與自愈，則是在被捕獲之後遭到折磨、虐待和殘忍獻祭過程中獲得的第二個能力。
該能力能聽名字就知道，可以讓男孩在遭到致命傷之後陷入心臟完全停跳、呼吸停止、身體迅速失溫的狀態，從生物學意義上來說跟真的死亡沒有任何區別。
這種狀態至少可以保持幾個小時。
當敵人離開之後，他就會快速恢復過來，然後把挖出的器官或是切斷的腦袋、四肢重新裝回去，並在接下來的幾分鐘內恢復如初。
由於被迫以祭品的身份參與過好幾次由巴爾信徒或者別的強大巴爾之子舉行的獻祭儀式，導致他也吸收了不少神力和神性，所以心智成長要比外表年齡更大、也更加叛逆。
之前在廢棄神廟又是豎中指、又是撒尿的行為就是一種外在體現。
毫無疑問，男孩痛恨自己的父親——謀殺之神巴爾，更痛恨那些想要把自己殺掉的狂熱信徒，以及同為巴爾之子的哥哥姐姐們。
畢竟在短短不到幾個月的時間裡，他已經進行了至少十幾次的隨機傳送、橫跨了大半個費倫，先後被斬首、挖心、剖腹等方式殺死了不止一次。
甚至就連收養男孩的家庭在得知他是巴爾之子後，也立刻毫不留情的將其拋棄。
突如其來的劇烈變化，使得這個小傢伙變得有些偏激、極端、腹黑且憤世嫉俗。
為了生存，他變得越來越不擇手段，甚至是漠視生命。
「該死！看來我得先換一身乾淨的衣服，然後去偷點東西賣掉換成錢。」男孩眯起眼睛喃喃自語道。
沒有任何猶豫！
他迅速鎖定了兩個鬼鬼祟祟像是竊賊一樣的傢伙，拔出一柄在神殿內拿的儀式匕首跟上去進入了一棟民宅。
大概三五分鐘之後出來的時候，這個差不多跟侏儒一樣高的幼年巴爾之子便拎著帶血匕首從裡邊走出來。
不僅換上了一套乾淨的衣服，而且手裡還多了一個乾癟的錢袋。
毫無疑問，他親手殺死了那兩個影賊公會在博德之門的成員。
別看這傢伙在沙洛佛克面前只有乖乖裝死的份，但本質上仍舊是個巴爾之子，而且還是覺醒了神力與神性的巴爾之子。
再加上小孩子天然擁有的欺騙性，導致很多人往往在不經意之間就會被其偷襲殺死。
拿著從兩個盜賊身上搜到的錢，男孩先是去吃了點東西填飽肚子，然後把剩下的錢全部用來購置最上等的絲綢衣服和鞋襪，將自己打扮成一副有錢人家少爺的模樣，徑直來到博德之門城內唯一出售魔法物品的店鋪——巫術雜貨店。
很顯然，他打算干一票大的。
相比起那些價值不高且格外沉重的普通貨物，魔法物品絕對算得上是便於攜帶且十分容易變現的好東西。
即便是以六七歲男孩的小身板，也能輕鬆帶上幾件跑路。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要如何騙過這裡的店主，以及那些多如牛毛的防盜魔法警報。
「歡迎光臨！如果有需要幫助或是諮詢，可以隨時來找我。」
才剛一跨過門檻，一名站在櫃檯前身穿湛藍色長袍的年輕女性學徒便面帶微笑的主動打了聲招呼。
從那親切的態度和熟練的問候不難看出，她絕對是經過了十分專業的訓練。
確切地說，自從這裡的老闆，同時也是博德之門周邊地區施法等級最高的大法師——哈巴瑟·德林，接手了紅袍巫師在許多城市留下的租界之後，就開始對手頭的資源和市場進行了整合。
才短短几年功夫，便成功利用組織內部擁有大量高階施法者和巫妖的優勢，對許多地區形成了壟斷。
無論是冒險者、傭兵還是當地的貴族、富商和政府，通常來說為了自身安全、確保不會買到什麼帶有詛咒的東西，都會認準巫術雜貨店的招牌，選擇在這裡購物。
因為在巫術雜貨店，每一瓶藥水、每一件裝備都是明碼標價，同時寫明了所有的用途和注意事項，絕對不會故意隱瞞危害。
並且承諾如果出現任何質量問題，都會給予購買者最少雙倍的賠償。
對於那些不太了解魔法，但又想要享受魔法帶來好處跟便利的人，這明顯是一種福音。
更何況魔法物品是如此的昂貴，以至於即便是對於很多有錢人而言也是不折不扣的奢侈品，必須要謹慎考慮才會做出選擇。
此時有信譽、保障和售後服務的優勢就體現了出來。
這就好像買一般比較便宜的日常生活用品，大部分人都不會在意在其品牌和銷售平台。
但要是購買那些價格動輒幾萬、幾十萬、幾百萬的商品，則都會認準品牌和售後保障比較齊全的銷售平台一樣，哪怕要因此而多花一點錢。
哈巴瑟·德林就是抓住了購買魔法物品消費者的這種心理，創造了整個費倫大陸第一家覆蓋面積巨大的連鎖魔法商店。
他一隻手緊緊抓著市場，另外一隻手則捏著渠道。
其他想要通過製造和出售魔法物品賺錢的奧術施法者，往往需要加入其中並且接受差不多百分之十到十五的抽成，才能把自己的東西快速賣掉，亦或是通過這裡來購買稀有的材料、高級捲軸和魔法物品。
在這種結合了強大勢力、資本運作、巨量魔法資源的強勢碾壓下，傳統那些以個人或法師塔為單位的「小作坊」，根本無法與之進行競爭。
要麼被迅速擠壓到維持不下去關門歇業，要麼只能加入其中成為供貨商兼消費者。
除了深水城、銀月城這種擁有許多抱團高階法師的城市，其他地區紛紛淪陷。
尤其是壓根沒有形成統一政權的博德之門周邊，還有陷入常年內戰的泰瑟爾王國，魔法資源基本不是直接被奧法秘術會的巫妖控制，就是被其附屬勢力掌握。
不過這個來自費倫大陸東方的男孩，顯然並不知道巫術雜貨店的背景有多麼恐怖。
更不知道威名赫赫的塞爾紅袍法師，就因為在博德之門開了個租界搶生意，結果被一發九環【冰山撞擊】直接帶走，連一個僥倖逃生的人都沒有。
事後屍體還被懸掛在最顯眼的地方示眾。
否則他絕對不會產生在這裡偷東西的念頭。
由於巫術雜貨店所有的東西都是明碼標價，因此男孩很快便鎖定了店裡最昂貴的幾件東西。
尤其是在架子上掛著標價七萬金幣的【高等音爆號角】，讓他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如果能把這件東西偷走，哪怕是到下一個城市折價一半賣出去，也足夠他找個沒人認識自己的村莊躲起來度過餘生了。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
為了遠離巴爾之子的相互廝殺好好活下去，男孩深吸了一口氣對守在門口櫃檯的女學徒說道：「我要買這個！」
瞬間！
一樓所有顧客都下意識的抬起頭，用震驚且難以置信的眼神盯著這個小傢伙，根本不相信六七歲的孩子能拿出七萬金幣巨款。
女學徒顯然也不相信，立刻走過來用充滿懷疑的語氣問：「你確定？這件強大的魔法物品可是價值七萬金幣！你知道七萬金幣放在一起有多大一堆嗎？」
「我當然知道！少廢話！快幫我把它從架子上拿下來。」男孩故意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催促道。
他之所以沒有直接拿了就跑，主要是害怕上邊會有要命的魔法陷阱。
要知道很多出售昂貴東西的商店，都會在一些價值最高的物品上加裝防盜系統。
有些只是單純的警報，但還有些則會向盜竊者噴出強酸、火焰、閃電，亦或是直接打開一個異次元空間的大門，把人扔進半位面中關起來。
例如深水城著名的制甲大師——希爾莫，其店內的某些盔甲就被加持了活化法術。
當有盜賊進入的時候，這些盔甲就會活過來並發動攻擊。
「好吧，希望你真的帶了足夠的錢付帳。
要知道在這裡搗亂可是要付出很慘痛的代價。
我們也許不會跟你這個小孩子斤斤計較，但你的父母卻要因此而承受巨大的損失。」
說完這番充滿警告意味的話，女學徒還是伸出手把【高等音爆號角】從架子上拿了下來，遞到男孩的面前。
還沒等她來得及要求對方付款，男孩就猛然間一把奪過散發著金色光芒的號角，然後狠狠撞了一下女學徒柔軟的小腹，掉頭就往門口衝去。
「守衛之神海姆在上！我的眼睛花了，還是出現了錯覺。博德之門居然有人敢在巫術雜貨店搶劫？」
「哈哈哈哈！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我敢打賭，那個男孩肯定是外地來的，根本不了解在這裡搶劫意味著什麼。」
「是啊！希望他被抓住之後不要嚇尿褲子！」
一時之間，原本還在挑選心儀魔法物品的顧客都紛紛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該死的小混蛋！我就知道！」
被撞倒的女學徒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即將沖向門口的背影，立馬使用權限封閉了出口。
下一秒……
砰！
男孩不出意外的撞上了一層無形的力場牆。
由於沖的太猛，他當場被巨大的反作用力掀翻摔了個七葷八素。
正當他想要發動每天一次的隨機傳送能力逃走時，突然看到一名身穿紫色長袍的老人憑空出現在大廳，用充滿威嚴的聲音質問道：「究竟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啟動防護法術關閉入口？」
「哈巴瑟大師！是那個該死的小兔崽子！他想要搶走價值七萬金幣的【高等音爆號角】！」女學徒趕忙說出了緣由。
「嗯？什麼！」
哈巴瑟先是愣了一下，緊跟著把目光投向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的男孩，瞳孔中閃爍著駭人的幽光。
儘管他外表看起來跟以前沒什麼兩樣，可實際上已經是不死的巫妖形態，因此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不安的恐懼靈氣。
作為巴爾之子，男孩顯然也感受到了巫妖身體裡充斥象徵死亡的負能量，立刻變得異常緊張、警惕，二話不說便啟動了瞬間傳送能力。
瞬間！
刺眼的白光從他體內噴涌而出，隨後整個人便消失不見。
這一幕不僅讓女學徒和圍觀的顧客看傻了眼，就連哈巴瑟本人都有點懵逼。
畢竟傳送魔法可不是隨隨便便來個法師都能施展的。
五環的遠距離傳送術自然不必多說，起碼需要LV9的法師、術士等級才有可能學會。
四環的短距離的任意門，同樣也需要LV7的法師跟術士等級。
通常來說，即便是難得一見的天才，達到這個等級基本也都有二十五歲到三十歲的年紀了。
至於普通法師，可能努力一輩子都不一定能跨過LV5的門檻。
可現在呢？
一個看上去只有六七歲大的男孩，居然當眾瞬發了一個四環乃至五環的傳送魔法，沒有吟唱哪怕一個音節的咒語，更沒有做出任何施法動作。
簡直匪夷所思！
此時此刻，哈巴瑟甚至忘記了那個價值七萬金幣被搶走的【高等音爆號角】，對男孩本身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他迅速施展好幾個預言系魔法，通過定位物品、定位人，很快便確認了男孩現在的位置。
緊跟著也施展無錯傳送，瞬間跨過空間上的遙遠距離，直接出現在崎嶇的山地附近，剛好攔住了男孩的去路。
後者顯然是第一次經歷剛隨機傳送完就被逮住的情況，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但問題是今天已經使用過一次傳送能力，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沒辦法再用第二次。
所以無奈之下，他只能猛地把【高等音爆號角】扔向巫妖，自己掉頭撒丫子狂奔。
哈巴瑟隨意施展了一個法師之手將號角接住，然後摸著下巴饒有興致的小聲嘀咕：「沒有施展其他法術，也沒有再次進行傳送……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只是一種天生的類法術能力。
有點意思！
就讓我來看看你究竟是某種強大魔法生物的後代，還是帶有異位面生物的血統，又或者得到了什麼賜福。」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巫妖迅速給自己加持了一個飛行術，騰空而起追了上去。
在半空中，他從隨身攜帶的次元袋中取出一根活化繩索，從高空丟下去。
男孩在發現之後，馬上拔出匕首想要割斷繩子。
但遺憾的是他的力氣太小了，根本無法輕易割斷堅韌的繩索，很快便被捆了個結實。
「唉——我最近可真是倒霉透頂！」
意識到自己栽了之後，男孩迅速放棄抵抗選擇躺平。
反正他有假死與自愈的能力，大不了死一次，等對方離開後再繼續跑路。
可讓男孩感到意外的是，哈巴瑟並沒有釋放魔法火焰、閃電或是冰霜，反而降落下來用略帶好奇的語氣問：「你叫什麼名字？來自什麼地方？」
「現在問這些還有意義嗎？」
男孩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展現出性格中叛逆的一面。
「當然有意義。我很想要知道你的身世，以及為何能夠瞬發傳送魔法。而且如果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所有問題，那麼我就不追究你在店裡搶劫的事情了。」
哈巴瑟不慌不忙的開出條件。
「真的？」
男孩兩眼微微放光。
哈巴瑟微笑著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我向來說話算數。
但前提是你不能撒謊，更不能故意隱瞞某些關鍵的信息。
否則這個承諾就會被視作無效。
另外，我還會通過魔法來進行確認。」
聽到這番話，男孩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晴不定，似乎在猶豫和掙扎。
大概過了一兩分鐘，他這才重新抬起頭緩緩從嘴裡吐出兩個字：「可以！」
「很好，那我們就算達成協議了。現在回答我之前的問題吧。」
哈巴瑟在旁邊的石頭上坐下來擺出了一副傾聽的架勢。
男孩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緊跟著開口說道：「我的名字叫桑喬，原本居住在塞斯克的尼斯城。
至于姓氏，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從記事開始，我就是個孤兒，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
直到後來有一天，一群自稱巴爾信徒的傢伙找上門來。
如果你想要知道我為什麼能瞬發傳送法術，這實際上是源自於一種詛咒的血脈。
因為我的父親是大名鼎鼎的謀殺之神巴爾，而我則是一名巴爾之子。
另外，這個傳送法術完全是隨機的，我也不清楚使用之後會傳送到什麼地方。」
「你是巴爾之子？原來如此！」
作為組織里的核心成員，哈巴瑟當然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內情。
畢竟首領左思最近就在重點關注這些神之子，以及他們在費倫大陸西海岸所掀起的戰爭與殺戮。
而且在組織里也有很多關於信仰、神祇方面的記載。
所以巫妖很清楚眼前這個男孩的傳送能力，其內核就是神力的一種外在體現。
根據目前搜集到的情報，現在已經可以確認覺醒的巴爾之子，起碼出現了一兩百種的類法術能力。
從把死亡神力附著在武器上進行物理攻擊，再到各種神術、奧術和心靈異能，涵蓋面之廣簡直匪夷所思。
雖然大部分都是一些比較低級的法術，但已經足以證明神力完全可以模擬任何已知的魔法類型。
「我已經回答了問題，你現在可以把我放了吧？」自稱桑喬的男孩小心翼翼詢問道。
哈巴瑟不加思索的回答：「啊！當然沒問題。不過在釋放你之前，我想要給你另外一個選擇。」
「什麼選擇？」
桑喬眼睛裡閃爍著警惕的光芒。
「相信你應該已經對現如今這種四處漂泊、逃亡，壓根沒有一丁點安全感的生活充滿厭倦，對吧？
我給你的額外選擇是跟我去見一個人，一個能夠改變你命運的人。
他剛好也對像你一樣的巴爾之子非常感興趣。
而且我注意到，你其實很聰明、也很有潛力，應該知道這樣逃避下去根本不是辦法。
總有一天，其他的巴爾之子會找到你，然後殺死你奪走你體內屬於謀殺之神巴爾的力量。
但這個人卻可以幫助你。」
不用問也知道，哈巴瑟這是想要把眼前十分特別的男孩介紹給左思。
「你說的這個他，該不會跟我一樣也是個巴爾之子吧？」
桑喬顯然並不信任眼前的巫妖。
確切地說自從被收養的家庭拋棄之後，他就不在信任任何人，對身邊的一切都充滿了懷疑。
哈巴瑟笑著搖了搖頭：「不，當然不是。
如果索斯閣下想要殺掉你，亦或是奪取你體內的力量。
以你現在的這點能力根本不會有一丁點反抗的機會。
來吧，站起來抓著我的手臂，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他。」
說著，巫妖解除了活化繩索。
桑喬明顯半信半疑，但還是乖乖抓住了對方寬大的衣袖。
經歷過許多陰謀詭計、背叛和血腥的獻祭之後，他深知一個道理，那就是絕對不要妄圖挑戰一個比自己強大無數倍的人。
不然的話，將會為此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
伴隨著吟唱咒語的聲音，男孩只感覺眼前出現了刺眼的白光，緊跟著便是天旋地轉。
僅僅一秒鐘之後，他憑空出現在擺放著好幾個巨大傳送門的房間裡。
其中有一個傳送門明顯是維持著開啟狀態，可以清楚的看到另外一邊繁華的城市跟街道，還有時不時從天空飄過的巨大橢圓形飛行器，以及各種奇形怪狀的飛行生物。
甚至包括令人聞風喪膽的邪惡色彩龍。
可這些龍非但沒有發起攻擊，反而能在龍背上看到手持怪異武器的騎士和施法者。
毫無疑問，這道傳送門連接的就是普蘭提亞浮空城。
男孩看到的橢圓形飛行器正是已經投入量產和大規模使用的飛艇。
而那些飛行生物和巨龍，則是魔法生物與基因工程的產物。
隨著越來越多的科研部門完成了技術與理論的雙重突破，浮空城正在以難以想像的速度瘋狂發展，幾乎是每隔兩三個月就會搞出一些有趣的東西。
那種糅雜了現代科技與魔法的壯麗景色，讓桑喬這個生活在中世紀風格費倫大陸的原住民感到了發自內心的震撼，整個人半天都沒能回過神來。
「喂！別看了！快跟上！如果你能得到索斯閣下的認可與接納，就算是過去到那邊生活也沒問題。」
哈巴瑟輕輕拉了一下男孩的衣領。
桑喬這才如夢初醒，趕忙忍不住追問道：「傳送門那邊是什麼地方？它位於其他大陸嗎？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呢？」
「不，那不是其他大陸，甚至不在托瑞爾，而是另外一個位面和世界。」
哈巴瑟隨後解釋了一句，然後加快腳下的步伐穿過走廊來到上層塔主專屬的房間。
當兩人進來的時候，左思顯然已經提前得到了通知，收起剛剛正在閱讀的耐色瑞爾捲軸，坐在沙發上輕輕撫摸著外形變成小奶狗的混沌魔犬柯茲夫，給人一種十分放鬆的感覺。
「閣下，我把人給您帶來了。」
哈巴瑟單手撫胸鞠了一躬。
對於這位年輕的首領，他內心之中明顯是充滿了尊敬的。
畢竟組織內越來越多、越來越豐富、越來越高深的魔法資料，基本都是對方從不知道什麼地方搞來的，並且向所有核心成員開放。
只要積累夠了貢獻度，就能隨意兌換自己想要的知識。
「幹得不錯。現在去忙你的吧，這個巴爾之子就交給我好了。」
左思向巫妖投以讚許的目光。
後者心領神會，輕輕拍了下男孩的肩膀後便轉身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等哈巴瑟徹底走遠，左思這才開口詢問道：「你想喝點什麼嗎？熱可可？茶？咖啡？果汁？還是來一罐快樂肥宅水？」
「快樂肥宅水？」
桑喬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顯然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這種飲料。
「呵呵，相信我，你會喜歡它的。」
左思笑著站起身，從一個散發著寒意的柜子里取出紅色易拉罐，打開並遞給男孩。
那種冰涼的感覺瞬間讓桑喬打了個機靈，然後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盯著不斷冒出氣泡並發出響聲的黑色液體問：「你確定這玩意沒毒能喝？」
「放心，我已經喝了二十多年，現在還不一樣活得好好的嗎？」
說著，左思也打開一罐仰起頭咕咚咕咚灌了兩口。
也許是看到對方也喝了的關係，桑喬這才鼓起勇氣往嘴裡倒了一點，前所未有的怪異味道迅速充斥著味蕾。
尤其是氣泡在嘴裡爆炸帶來的刺激，還有那冰爽的感覺，讓他的精神突然變得格外興奮。
帶著這種強烈的新鮮感，男孩很快把一罐全部喝了下去，並且打出了一個響嗝。
「味道如何？」
左思隨口問了一句。
「嗯——味道很怪，但感覺卻意外的不錯。這是什麼飲料？我怎麼從來沒有在酒館裡見到過？」
桑喬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把空蕩蕩的鋁罐放回到桌子上。
「一種碳酸飲料。你沒見過是因為它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左思沒有隱瞞什麼，大大方方的給出了答案。
因為他來自另外一個世界、擁有穿梭時空的能力，在費倫大陸西海岸一帶早就已經不再是什麼秘密，同樣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由於見過傳送之間通往浮空城的傳送門，所以桑喬對於這個回答並不感到意外。
而且一罐冰鎮快樂肥宅水下肚之後，他明顯鎮定了不少，終於鼓起勇氣問：「聽剛才那個法師說，你對巴爾之子很感興趣？」
左思微微點了下頭：「是的，非常非常感興趣。尤其是你這種成功擺脫了嗜血與殺戮欲望的巴爾之子。」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桑喬稚嫩的小臉上浮現出了疑惑的表情。
「好好想想，你迄今為止遇到的那些兄弟姐妹都有什麼共同點。」左思抬起手輕輕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提示道。
男孩低頭沉思了片刻，這才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回答：「他們……都很冷酷、殘暴和嗜血？」
「沒錯！
受到你們那位謀殺之神父親的影響，所有的巴爾之子都會不可避免產生嗜血和殺戮的衝動。
並且能從中獲得快感、產生強烈的成癮性。
但你卻沒有。
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你是如何做到的嗎？」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身體微微前傾，眼睛裡閃爍著湛藍色的光芒。
毫無疑問，藍色法術力此刻正在他的體內流淌，源源不斷讀取著對方的記憶跟思維。
「我也不太清楚。
最開始的時候，我第一次看到流血和死亡也，精神會變得十分亢奮。
可是很快這種亢奮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漠和麻木。
通常來說，除非是迫於生存需要，亦或是被逼進了死角，否則我不會輕易的去殺人。
殺戮對於我來說就像是呼吸一樣的本能，但我卻並不感到享受。」
桑喬用不是很準確的詞彙大概形容了一下在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
可左思對於這個回答顯然並不滿意，繼續追問道：「那死亡呢？你在陷入假死和再次甦醒的時候，是否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男孩猛然間瞪大眼睛，滿臉都是驚駭之色。
要知道這可是他最大的秘密，同樣也是能活到現在的底牌。
現在突然之間被一個外人拆穿，自然會不可避免陷入深深的恐懼。
左思察覺到了這一點，立刻輕聲安慰道：「別那麼緊張，我並不會對你做什麼，只是單純想要搞清楚在你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據我所知，在所有巴爾之子中，只有一個人成功地擋住了巴爾神性的侵襲。
他的名字叫做巴薩扎，是一名強大的武僧。
而你則是迄今為止發現的第二個。
你很特別，比自己想像中要特別的多。
知道嗎？
成功抵擋住巴爾神性對於意志的侵襲，意味著在你體內的神性已經發生了顛覆性的改變。
它不再是謀殺之神力量的一部分，而是變成了屬於你自己的東西。
你有潛力擺脫父親的影響繼承鮮血王座，成為一個全新的神明。
而不是像其他兄弟姐妹那樣，僅僅是成為巴爾復活的養料。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成為你的導師，教導你如何開發和使用這股力量。
當然，就算不想成為神明也沒關係。
我能夠教授你魔法知識，讓你成為一名出色的法師。」
咕咚！
桑喬聽到這番話緊張的咽了口唾沫，額頭上頓時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簡直不敢相信，一心只想著躲避追捕活下來的自己，竟然會擁有成為神的潛質。
神是什麼？
對於大多數六七歲的孩子來說，可能甚至都無法理解，更無法對某個神產生信仰。
可已經被獻祭了好幾次的桑喬卻很清楚，神意味著超越凡人的強大力量，意味著可以對凡人的精神和意志產生決定性影響。
哪怕謀殺之神巴爾已經死去多年，他狂熱的信徒們依舊想方設法的想要讓其復活。
而且最簡單的方法，自然就是不斷的殺死巴爾之子，使神性和神力不斷向最後的個體身上匯聚。
直至突破臨界點最終讓殺戮之王從星界歸來。
巴爾信徒之所以會突然變得如此瘋狂，其實跟暴政之神班恩有很大的關係。
正是這位黑暗君王的復活給了他們極大的鼓舞。
「你為什麼要幫我？」
沉默了良久之後，桑喬再次鼓起勇氣詢問道。
左思翹起嘴角意味深長的說道：「因為我想要搞清楚在你身上發生的變化，以及凡人封神的具體過程。
這是一個很有趣的研究課題，而你則是非常稀有罕見的研究樣本。
另外，如果你最後成為了新的謀殺之神，我還能獲得一個新神作為盟友。
就算失敗了，我也可以得到一個聰明的學徒。
何樂而不為呢？」
「那你會庇護我麼？」
桑喬顯然已經意識到，這個選擇可能會關係到自己的命運，因此心臟開始不爭氣的狂跳。
再怎麼說，他現在也只是個六七歲的小孩子。
就算經歷的再多，心智距離徹底成熟也還差得遠呢。
左思直截了當的回答：「會！
但僅限於半年之內。
你必須要在半年的時間裡拼命學習、變強，然後勇敢去迎接命運的挑戰。
記住，在完全放棄神性與神力之前，巴爾之子沒有選擇的餘地。
要麼吃掉其他的兄弟姐妹，要麼被其他的兄弟姐妹吃掉。
告訴我，你是想要做一個獵食者，還是想要成為別人的食物？」
「我不要成為別人的食物！我要做一個獵食者！」
桑喬連猶豫都沒猶豫便立刻做出了選擇。
「非常好！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導師了。介於時間緊迫，我們就跳過那些毫無營養的廢話，直接開始進入正題吧。」
砰！
伴隨著一聲悶響，左思直接將厚厚一摞學徒入門所必須掌握的書籍一股腦仍在桌子上。
「我給你兩個星期的時間，把這些書里記載的內容全部讀完。
一般來說，普通的法師學徒想要掌握這些知識起碼需要幾個月到一兩年的時間。
但你不同！
你是神之子，體內擁有覺醒的神性與神力，所以學習速度應該是常人的幾倍、十幾倍乃至幾十倍。
如果有什麼不明白或是不理解的地方，你可以向高塔的意識提問，它會給你詳細解答。
我已經在高塔三樓給你準備好了房間，你現在可以去開始學習了。」
「明白！」
桑喬有些吃力的抱起這些書本轉身離開。
目送他徹底走遠，在牆角躲了半天的阿托娜這才鑽出來，用略帶好奇的口吻問：「主人，您收下他當弟子真正的原因是什麼？」
「為了搞清楚神力特性的變化。
難道你沒有發現嗎？
在這個男孩身上發生了一些很有趣的現象。
我不確定究竟是自然產生的，還是某位神做了一些手腳。
與其放任他在外面亂跑，倒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仔細觀察。
給你個任務，盯著桑喬的一舉一動，但不要引起他的注意……」
左思伸出手撫摸著魅魔蘿莉的小腦瓜吩咐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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