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維爾梅斯的成長（萬字大章求訂閱）
「哼！你們這些喜歡耍心眼、玩陰謀詭計的傢伙就沒有一個好東西。（由於緩存原因，請用戶直接瀏覽器訪問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維爾梅斯猛然間從鼻孔里噴出兩團金色的火星，明確表達了自己對於席曼蒙、庫爾雷莫斯，還有眼前這個月精靈女法師的憤恨。
因為自從那個能控制大腦、窺探別人思維和記憶的奇物被摘除之後，她發現在這種智力遊戲中根本玩不過對方。
而且每個人似乎都隱藏著某些小秘密，並且總是想要嘗試著利用自己來達成目的。
最重要的是，還沒辦法使用暴力來解決問題。
毫無疑問，這種當做傻子耍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維爾梅斯甚至有種想要找左思把奇物再塞回腦子裡的衝動。
起碼有奇物在，即便是自己不動腦子思考，也不會輕易的被敵人欺騙或者利用。
尤其在戰鬥的時候，兩個腦子同時操控身體可比一個腦子厲害多了。
奇物每次在關鍵時刻釋放的心靈異能和法術，往往都能幫助維爾梅斯逼退對手並搶到主動權。
「偉大的紅龍女王！請千萬不要把我跟他們混為一談。我對於索斯大人和您可是忠心耿耿，從未有過半點別的心思。」
阿什米單手撫胸深深的鞠了一躬。
纖細瘦弱的她，在眼前這條超巨型煉獄紅龍的面前，簡直就像個微不足道的小螞蟻。
光是那無意之中散發出來的龍威，都讓月精靈女法師不受控制的產生強烈恐懼感。
之所以還站在這裡沒有轉身逃走，完全是因為與席曼蒙、庫爾雷莫斯相比，她的實力是最弱的一個。
如果想要殺死占據了迷斯·卓諾王庭與迷鎖核心區域的跛子傑茲，還有他所率領的黑暗精靈勢力——傑勒家族，為死去的親人和朋友復仇，就必須藉助外部力量。
雖然投靠左思之後，阿什米可以通過使用爍油移動終端定期匯報席曼蒙的一些小動作和心思，以換取各種各樣的魔法知識。
但這樣提升施法等級的速度還是太慢了。
所以她很快便盯上了擁有強大力量，但卻沒有與之相匹配智慧跟腦子的維爾梅斯。
由於兩者一個有力量沒腦子，一個有腦子缺乏力量，因此可以說是一拍即合。
結果就是這幾個傢伙相互之間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既合作又提防、猜忌的狀態。
儘管維爾梅斯並不聰明，可卻是跟隨左思時間最長的，因此學會了一些玩弄權謀的手段。
她先是藉助席曼蒙來制衡庫爾雷莫斯，然後在利用阿什米來監控席曼蒙。
如此一來，即便是不怎麼動腦子，也能輕而易舉搞清楚兩個對自己威脅最大的傢伙在背後搞什麼鬼。
不得不說，在長達幾年的反覆調教下，這條原本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煉獄紅龍，正在朝著越來越狡猾、越來越陰險的方向發展。
而且遇到事情也不再總想著靠暴力、殺戮和破壞來解決問題。
要是左思知道這些操作一定會感到非常欣慰。
「忠心耿耿？
說這句話的時候你自己相信嗎？
索斯曾經說過，忠誠這種東西原本就是個偽命題。
一個人向另外一個人宣誓效忠可能需要無數的理由，彼此之間必須擁有共同的利益、思想或理念。
但假如要背叛的話卻僅僅只需要一個理由便足夠了。
因此他從不在乎手下的忠誠，而是會採用更簡單、更直接的方法來維繫穩定的從屬關係。
比如說開出令人無法拒絕的價碼，以及確保任何背叛者都會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
相信這一點你應該深有體會，不是嗎？」
說著，維爾梅斯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俯視著站在龍爪之下瑟瑟發抖的月精靈法師。
毫無疑問，她很清楚自己控制不了實力相近的庫爾雷莫斯，以及身為散塔林會黑暗情報網主宰的席曼蒙。
但阿什米不同！
這個月精靈女法師沒有自己的勢力，更沒有什麼後台。
而且她跟維爾梅斯一樣，靈魂深處都已經烙下了巴托地獄的印記，屬於死了之後靈魂都要受到左思掌控的那種，天然就應該是同一陣營。
另外，由於簽署了出賣靈魂的魔鬼契約，因此阿什米突然背叛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這也就意味著，她會是一個非常好的智囊兼幫手。
每一名強大邪惡的色彩龍身邊，通常都會有個類似的施法者來負責處理日常事務、幫忙出謀劃策。
以前維爾梅斯一直跟在左思身邊，像動腦子這種事情根本用不著自己操心。
但現在自立門戶之後，她就迫切需要這樣一個角色來作為自己的幫手。
不然的話，光是管理手下大量的僕從，以及處理主動過來投靠的地精、半獸人、豺狼人、狗頭人、食人魔、野蠻人、各種巨人等部族的時候，就要占用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尤其是在擊敗巴拉迦斯之後，整個星璇山脈數不清的部落都紛紛派出使者前來拜見這位新登基紅龍女王，並獻上禮物渴望成為其手下的爪牙。
就連不少巨龍都出於恐懼，或是拿出部分金銀珠寶、或是給一兩件價值不菲的魔法物品派人送過來，承認維爾梅斯對這片領地無可爭議的支配權。
看著煉獄紅龍那雙宛如墨玉一樣深邃黑暗的眼睛，阿什米咬著嘴唇輕輕點了下頭：「是的！對於索斯大人，我只有無限的恐懼跟敬畏。
他既是至高無上的黑暗主宰，同時也是強大而又恐怖的完美暴君。
掌控著我的生死、命運和靈魂。
並且他需要的也不是忠誠，而是手下竭盡所能發揮自己的才能跟作用，同時還得保持絕對服從。」
「沒錯！索斯不需要廢物，更不需要那些喜歡自作聰明的蠢貨。
所以如果伱想要在他手下往上爬並贏得重點關注，首先第一點就是要展現自己的能力跟才幹。
僅僅是老老實實幹好分內的本職工作永遠也不可能出頭。
但你要是為我服務並干出足夠亮眼的成績，那麼就能獲得額外加分。
同樣的道理，當我的勢力變得足夠強大，也能反過來派遣手下向科曼索滲透，進入迷斯·卓諾幫助你完成渴望已久的復仇。
相信你應該最清楚，我跟席曼蒙、庫爾雷莫斯那些陰險狡詐的傢伙不一樣。」
說著，維爾梅斯垂下脖子，將碩大的腦袋湊到月精靈女法師的面前。
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還有從鼻孔中噴出的炙熱高溫，瞬間讓阿什米差點窒息了。
但她死死咬著已經出血的嘴唇，通過疼痛來強迫自己保持冷靜，過了好一會兒才單膝跪地鄭重其事的回應道：「能夠為您提供服務是我的榮幸！
請放心，我回去之後就向席曼蒙提出申請，專門負責跟您進行情報對接。
相信經過您剛才那麼一恐嚇，他應該會非常樂意由我來接受這個攤子。
如此一來，我就能憑藉散塔林會在南方的情報網絡，為您搭建以星旋山脈為中心，遍布各個山區、密林和沼澤的勢力範圍。
屆時索斯大人將會統治以人類為主的文明世界，而您則會成為蠻荒世界的主宰。」
「非常好！我期待著你的表現！」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維爾梅斯伸出分叉的舌尖，輕輕在這個月精靈女法師纖細的脖子和臉頰處輕輕舔了一下。
瞬間！
後者整個身體像是受到刺激一樣當場繃直，肌肉更是緊張的出現了輕微痙攣。
阿什米會這樣並非是由於受到外界刺激出現某種生理反應，而是源自於精神上的極度害怕。
要知道色彩龍，尤其是邪惡、兇殘、暴虐的紅龍，最喜歡吃的往往就是年輕女性的肉。
其中精靈種族更是排在珍饈食材榜單上的第一名。
所以在被分叉舌頭舔的一剎那，她還以為對方獸性大發是想要吃掉自己，差點嚇的失禁了。
幸好！
維爾梅斯只是單純的舔了舔，感受一下那細膩皮膚和肉質口感，並未做更進一步的舉動。
「請……請放心，我不會讓您感到失望的。」
阿什米猛然間打了個機靈，趕忙再次行禮並像逃命一樣施展傳送魔法原地消失。
她前腳剛離開不到十幾秒鐘，保持著邪惡表情的維爾梅斯便忍不住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在財寶堆上打滾。
「有趣！這可真是太有趣了！
在玩弄人心和人性方面，我果然還得向索斯學習。
只要把恐懼的種子深深的埋進對方的內心深處，那麼等它生根發芽的時候我就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掌控這個月精靈。
同樣的道理，我也可以用在其他任何一個人的身上。」
說到這，這條煉獄紅龍突然停頓了一下，把目光投向匍匐在地上的青少年棕龍與黑龍，用不容拒絕的語氣命令道：「你們倆！給我爬過來！」
剛剛被狠狠毆打、修理了一頓的奧塔苟斯和奧洛克塞斯哪裡敢有半點反抗的意思。
立馬像兩條被主人馴服的狗一樣，整個身體匍匐在地上，仿佛壁虎一樣從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快速爬到近前。
他們甚至不敢抬頭去看這個戰勝了巴拉迦斯的紅龍女王，耷拉著腦袋盯著腳下被岩漿加熱到滾燙的岩石地面。
「告訴我，巴拉迦斯平日裡最喜歡對你們做些什麼事情？」
維爾梅斯用前爪拖著下巴饒有興致的問。
「他……他最喜歡從我們身上撕下小塊的肉，然後當著我的面用火焰烤熟，一點一點的吃掉。」奧塔苟斯用略帶顫抖的聲音回答道。
奧洛克塞斯則用同樣充滿絕望的語氣補充道：「巴拉迦斯不給我們任何食物，每年還會還讓我們相互廝殺。而且還讓我們去看那些被他殺死、吃掉巨龍的遺骸。據說在我們之前，還有很多巨龍守衛都在長大到一定程度後被殺掉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們會如此的畏懼他。」
維爾梅斯浮現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毫無疑問，巴拉迦斯這種做法是典型的紅龍暴君，即用恐懼、暴力和死亡迫使目標屈服。
如果換成以前，她百分之百會認同巴拉迦斯的所作所為，並覺得這才是一條紅龍該做的事情。
但是現在，維爾梅斯直接施展了一個九環許願術。
還沒等少年黑龍——奧洛克塞斯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發現自己被硬生生撕咬下來的雙翼奇蹟般的恢復了。
長期受到殘忍虐待的他顯然搞不懂新主人究竟是什麼意思，立馬抬起頭露出驚恐的神情，生怕這是某種更加可怕折磨的開始。
可維爾梅斯卻並沒有這樣做，而是把幾頭順手捕捉回來的岩地山羊往對方眼前一丟：「給，吃吧。
我跟巴拉迦斯不同，只要你們乖乖服從和聽話，就不用擔心會遭到無緣無故的虐待和殺戮。
剛好相反！
只要你們的表現能令我感到滿意，甚至還會給與你們獎勵，通過魔法的力量讓你們變得更加強大。
我想要做的是掌控整個費倫大陸西海岸南方所有人跡罕至的山脈、森林和沼澤。
為了達成這個目標，我需要很多有用的幫手。
你們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您是說……我們從今以後不用再做奴隸了？」
棕龍奧塔苟斯因為過於激動導致就連聲音都在顫抖。
「沒錯！
我甚至可以給與你們自由，以及獲取戰利品、擁有屬於自己巢穴跟財寶的權力。
但前提是你們得表現出足夠的價值。
並且每獲取一份財寶，都必須將其中的一半上繳給我。」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維爾梅斯嘴角微微上翹，眼睛裡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不用問也知道，她這一手發展下線、擴大斂財範圍也是跟左思學的。
畢竟光靠自己賺錢實在是太慢了，而且還要經常出動，效率著實是不怎麼高。
相比之下，多發展一些手下，然後讓他們去幹活，自己只要躺在財寶堆上等著對方上供多舒服。
這些年左思就是通過這種方法拿走了維爾梅斯差不多一半的收益。
現在維爾梅斯有模有樣的學了過去，打算也以同樣方法來剝削自己的下屬。
除此之外，她還從左思管理地精狼人過程中，無師自通學會了如何從精神和思想上奴役智慧生物。
壓迫、暴力和殺戮這些統統都只是輔助手段。
真正想要做到讓目標心甘情願的服從，其實跟訓練動物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都是通過獎勵和懲罰機制來規範對方的行為，從而形成一種習慣並扭曲原有認知。
畢竟大部分人的行為習慣，都是根據反饋來一點一點形成的。
如果做了某件事情得到的一直都是負反饋，不僅不會從中得到回報和快樂，反而得到的是痛苦、折磨，那麼人就會下意識避免去做此類事情。
但如果反過來得到是正反饋，可以從中源源不斷獲得回報、快樂，那麼他們就會樂意去做這件事情。
維爾梅斯現在就是要利用這種反饋機制，來馴化兩條已經完全被巴拉迦斯玩壞的青少年龍。
要知道一切的「幸福感」都源自於比較。
在經歷了巴拉迦斯那長期的非人折磨、虐待和死亡威脅，突然一下子換了個仁慈的新主人，奧塔苟斯和奧洛克塞斯馬上感覺龍生充滿希望，瘋狂啃食著岩地山羊的肉，內心之中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感動。
他們根本沒有意識到，從這一刻開始，自己落入了一個精心編制的陷阱。
在維爾梅斯的眼中，所謂的管理學就是在不激起強烈反抗情緒的前提下，通過諸如畫大餅等方式儘可能去壓榨手下，從而獲取更多、更大的利益。
她不僅要壓榨，而且還要讓這些被壓榨的人發自內心的感激自己。
要是有誰起了異心，直接把這傢伙的情報故意泄露給自詡善良、正義的組織，藉助對方的手將其剷除掉即可。
就在維爾梅斯開始給兩條青少年巨龍洗腦的時候，遠在阿斯卡特拉的墓園區地下，吸血鬼女王巴荻正匍匐在地上，向自己的主人講述最近一段時間針對影賊公會的一系列動作，以及背後所隱藏的企圖。
不得不說，這一幕著實是把魔裔精靈刺客給嚇得不輕。
她甚至有點不敢相信，把偌大影賊公會搞得快要內戰、分裂的幕後黑手，居然僅僅是左思一名手下的擅自行動。
更讓菲德無法接受的是，對方迄今為止甚至還有沒有親自下場，只是向那些下屬公會的首領們展示了一下實力。
尤其是遍布在墓穴中的陷阱和散發著刺鼻味道的血池，簡直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所以刺殺艾朗·林維爾和襲擊影賊公會總部與你無關，都是麥瓦自己的主意？」
在聽完了全部回報之後，左思摸著下巴浮現出玩味的表情。
巴荻趕忙點了點頭：「沒錯。麥瓦是個野心勃勃的傢伙。
自從他接手碼頭區的公會之後，就一直在積極拓展勢力。
其他公會首領不敢幹的事情他敢幹，其他公會首領不敢做的違禁品生意他也要做。
據我所知，這傢伙還打通了跟塞爾紅袍法師的聯繫，秘密向某些追求刺激的有錢年輕人兜售成癮性的鍊金藥物。
不管是刺殺艾朗·林維爾，還是這次直接襲擊影賊公會總部，他都是從塞爾那邊僱傭的人。
在渥金商場區，紅袍法師有一個叫做八杖的組織，麥瓦應該就是得到了他們的支持。」
「塞爾的紅袍也捲入其中了？」
左思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
對於「八杖」在阿斯卡特拉有秘密據點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
由於這個據點並不是之前那種擁有治外法權、可以駐紮軍隊的租界。
僅僅是作為一個在西海岸進行魔法物品買賣、搜集情報、提供僱傭服務的場所。
而且還跟蒙面法師公會達成了協議。
所以左思就沒有做太多的理會。
「我想他們應該是不甘心失去如此巨大的市場跟利益，所以打算藉助影賊公會的黑市做些手腳。不久之前他們還派出使者企圖跟我締結聯盟，但是被我拒絕了。」巴荻小心翼翼的解釋道。
毫無疑問，這位吸血鬼女王並不確定自己的這些舉動是否在主人的允許範圍之內。
畢竟影賊公會的內亂已經開始對阿斯卡特拉的社會穩定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影響。
不出意外的話，等夜幕降臨之後兩股勢力相互殺戮會變得更加頻繁、血腥。
不過左思並沒有理會巴荻，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菲德，非常乾脆的問：「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全部的信息，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你問我？」
魔裔精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臉懵逼。
因為她一直以來給自己的定位都是個執行者，而不是什麼決策者。
「不然呢？你的願望應該是艾朗·林維爾報仇，順便出了自己被冤枉的這口惡氣，對吧？既然如此，我索性就把決定權交給你好了。」
左思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膀。
在他看來，等自己接手安姆之後，影賊公會這個犯罪組織已經沒有保留下來的必要了。
只需要事後把那些精銳的盜賊、刺客給吸納進來，組建一個類似間諜機構的組織專門搜集、刺探情報。
聽到這番話，菲德嘴角不受控制的輕微的抽動，忍不住提醒道：「我只是個刺客，最擅長的是殺戮而非思考。要是你把這種事情交到我的手上，搞砸了我可不負責。」
左思笑著安慰道：「別擔心，不管你鬧出了多大的動靜，巴荻都會負責給你擦屁股。
正好，利用這個機會，你也該學習一下如何站在上位者的角度去思考、管理一個組織。
不要害怕錯誤跟失敗。
反正最終要為此付出代價的又不是你，而是那些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大難臨頭的影賊。
另外，如果你覺得在影賊公會中有哪些人值得拉上一把，不妨嘗試著給他們一個選擇的機會。
記住，除了知識和力量之外，在這個世界上最珍貴、最有價值的東西就是人才。
無論是一個組織也好，還是一個國家也罷，必須要有充足的人才負責管理才能興旺、發展。
否則的話就算掌握著巨大的財富和資源，也會一點一點的從內部垮掉。
不用太著急，這件事情你可以慢慢來。
我給你充足的時間，不管是幾個月還是一年半載都無所謂。」
「好吧，我試試。」
菲德明顯有些意動了。
她又不是白痴，自然能看得出左思這是想要培養自己成為一方勢力的首領。
再結合最近幾天自然神侍尼米多娜那近乎要命的瘋狂戰鬥訓練，但凡不是傻子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加油！我看好你呦！」
左思用十分輕佻的動作捏著魔裔精靈那靈活的尖耳朵搖晃了兩下。
「該死！快鬆手！你難道沒聽說過精靈，尤其是女性精靈的耳朵不能隨便亂碰嗎？」
菲德趕忙紅著臉掙脫出來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你又不是純種精靈，而是魔裔精靈，有什麼好怕的。」
說罷，左思也不搭理這位刺客小姐的強烈抗議，給吸血鬼女王使了個眼色，隨後徑直走進位於更深處的密室。
當唯一通道的大門砰的一聲關上，他這才緩緩開口問：「艾瑞尼卡斯最近在忙什麼？他有來找過你嗎？」
「艾瑞尼卡斯在諸神開啟對希瑞克的神戰後曾經來過一次。
他最近盯上了正在博德之門一帶頻繁活動的巴爾之子——沙洛佛克。
似乎是想要嘗試著從對方身上奪取屬於謀殺之神的神性和神力。
不過自從散提爾堡大軍入侵之後很快就沒有了消息。
我也不是很清楚艾瑞尼卡斯眼下究竟在幹什麼。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占據了利齒森林南方的杜拉閣之塔的前幾層，並在那邊重建打造了一個設施齊全的實驗室。
有個旅行團想要帶人進去參觀，結果被他召喚出來的惡魔全部殺了個精光。
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誰敢靠近了。」
巴荻一股腦把自己掌握的情報全部抖落出來。
「杜拉格之塔？哈！他倒是選了個好地方。」
左思不由得發出一陣輕笑。
杜拉格之塔，顧名思義就是著名矮人英雄，有著「巨魔殺手」稱號的杜拉格，為自己和族人建造的居所。
它位於一片崎嶇的山地頂端，是那種非常傳統且極度易守難攻的堅固石頭堡壘。
除了地上的部分，在地下還有極為龐大、複雜的坑道與迷宮。
畢竟矮人麼，比起住在地表之上，還是待在地下更讓他們有安全感。
而且這地方距離博德之門以東最大的利齒森林很近，因此遠離主幹道且經常有怪物跟野獸出沒，所以也基本不用擔心會被頻繁的造訪者打攪。
不過杜拉格全族美好的生活，很快便被奪心魔和變形怪的入侵打破了。
在這對專門玩陰謀詭計的組合折騰下，杜拉格之塔內的矮人們迅速變得人人自危，緊跟著開始陷入混亂和自相殘殺。
由於親眼目睹了全家老小的死亡，甚至是親手殺了其中的一些，矮人英雄杜拉格很快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瘋狂。
他鑽入地下最深處的坑道，不停加裝各種各樣致命陷阱，把所有奪心魔和變形怪都擋在外面，最終自己一個人在坑道深處孤獨的死去。
從那之後，杜拉格之塔就變成了博德之門一帶最著名的冒險聖地。
無數懷著一夜暴富渴望的冒險者，大批湧入高塔想要找到杜拉格家族的寶藏。
但遺憾的是，他們中的大多數進去之後便再也沒有活著回來。
漸漸地，這個地方就被廢棄成了一個傳說。
以艾瑞尼卡斯的實力，想要清理掉占據杜拉格之塔的變形怪，還有那些機關陷阱，簡直比吃飯喝水還要容易。
「主人，需要我去那邊看看嗎？」巴荻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試探道。
左思略微搖了搖頭：「不用了。既然他盯上了沙洛佛克，那我們也盯著沙洛佛克與阿伯戴爾這兩個巴爾之子就足夠了。你知道沙洛佛克最近在幹什麼嗎？」
吸血鬼女王不假思索的回應道：「沙洛佛克正在操控那些變形怪，對控制博德之門的各大省會勢力進行滲透。
同時讓手下的強盜繼續劫掠商隊、阻斷物資的運輸。
他的計劃很簡單，就是利用強盜來轉移視線、拖延博德之門幾位公爵出兵的速度。
畢竟只要這些強盜還在肆虐，博德之門方面就必須要考慮到如果焰拳傭兵前腳集體出動，後腳城市被強盜圍攻怎麼辦。
而且沙洛佛克還在故意渲染，這些強盜都是散提爾堡故意派出來搗亂的棋子，進而引發民眾的仇視情緒。
一旦找到機會除掉其中的三位公爵，他就能利用自己跟莉拉·珍娜斯女大公不為人知的情人關係，通過一系列操作拿到軍權。
至於其養父領導的鐵王座商會，現如今已經基本落入了沙洛佛克的掌控。
除此之外，這位傢伙還重啟了一座位於博德之門地下一座謀殺之神的神殿。
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帶著幾名信徒前往那裡去舉行殘酷血腥的獻祭儀式，從而壯大自己體內的神力與神性。
與其他尚處在懵懂時期的巴爾之子相比，沙洛佛克顯然已經領先太多。」
「重啟巴爾的神殿，然後再裡邊舉行獻祭儀式？他還真是個不得了的大聰明呢！」
左思忍不住發出了一陣嘲弄的笑聲。
很顯然，沙洛佛克肯定是發現了神殿中殘留的信仰之力，所以想要把這些力量全部消化吸收，從而使自己變得更強大。
但他的宗教學水平顯然停留在最初級的階段。
根本不明白這樣做雖然在短期內是有利的，可長期來看簡直就是往自己體內注入了致命的毒藥。
不管是獻祭儀式本身，還是吸收神殿內殘留的信仰，其本質都是在壯大死去巴爾的力量。
當這股力量積累到一定程度，謀殺之神巴爾就會像暴政之神班恩那樣，直接從自己的子嗣身體中復活歸來。
最好的辦法是抹去巴爾的名字乃至巴爾之子的身份，以自己的名義收攏信徒、組建教會、傳播信仰。
如此一來，在贏得這場與兄弟姐妹之間的殺戮比賽後，才能真正擺脫父親的陰影成為一位真神。
哪怕有一天巴爾復活了也無法將其完全吞噬，而是會分裂開成為兩個同時存在的神。
只可惜，沙洛佛克不了解這些。
他並沒有一個在這方面擁有豐富知識儲備的老師，大部分信息都是從燭堡圖書館的公共閱讀區得到的。
燭堡的公共閱讀區嘛……
懂得都懂。
絕大多數書籍都是比較膚淺的科普向內容，再不就是一些關於歷史、傳記、地理、哲學、英雄故事等內容。
主要是面向那些想要增加點知識儲備的貴族，好讓他們在宴會、沙龍和舞會的時候講一些別人不知道的內容、道理，收穫周圍人敬佩、驚嘆的目光。
總結起來就兩個字——裝逼。
真正涉及到神明、信仰、宗教、魔法知識、真言、外層位面、內層位面、魔鬼學、惡魔學等有一定危險性的內容，基本都擺放在另外一個地方，只對那些有資格的造訪者開放。
不然要是普通人學會了其中的一些內容，然後自己在家裡刻畫出魔法陣，並進行獻祭召喚破壞力巨大的高階惡魔，那樂子可就大了。
此時此刻，沙洛佛克正站在城市地下的巴爾神殿內，手持儀式專用的匕首進行著獻祭。
同時屍體裡流出來的血完全將地面鏤空的骷髏形凹槽全部填滿，他這才咧開嘴扯著嗓子高呼：「讚美殺戮！讚美死亡！」
「讚美殺戮！
讚美死亡！
偉大的謀殺之神巴爾萬歲！
偉大的神之子沙洛佛克萬歲！
您就是我們畢生唯一的信仰！
您就是我們至高無上的神！」
幾名信徒跪在血池之中像瘋了一樣的嘶吼，並舉起手中鋒利的匕首，把剩下的幾個祭品也全部殺死，挖出他們的心臟擺放在祭壇前的盤子裡。
如果使用魔法視覺，可以清晰的看到在這座被遺棄的神殿中，眼下已經籠罩了一層赤紅色的能量。
那是信仰的力量正在被轉化成為殺戮神力的徵兆。
沒過一會兒功夫，沙洛佛克便將這些能量全部吸入體內，兩隻眼睛閃爍著駭人的紅光。
短短几秒鐘的功夫，他的身體就出現了非常明顯的變化。
其中皮膚呈現出一種死者才會有的慘白，臉上不僅長出了獠牙、而且表情也變得無比猙獰、恐怖。
從那密密麻麻的傷口中，可以看到黑色腐液正在不斷的滲出。
同時雙手也漸漸變成了爪子的形狀，額頭上還長出了一對犄角，身後有一條又粗又長的尾巴。
在身體周圍還漂浮著六把骨質的匕首不斷旋轉。
遠遠看上去，甚至會讓人誤以為是惡魔、魔鬼或者尤格羅斯魔。
但實際上，這是巴爾化身和聖者的最常出現的姿態——殺戮者。
毫無疑問，在某些外部勢力的干涉下，沙洛佛克獲得了通過汲取信仰來壯大神力與神性的方法，正在變得越來越強大。
要知道殺戮者這種東西，對於大部分凡人來說，絕對是不折不扣的噩夢。
它不僅擁有極高的魔法與物理抗性，同時擁有非常高的移動、攻擊和反應速度。
往往在對方還沒來得及回過神的功夫，就已經衝上去把敵人撕成碎片。
從此刻沒有失控可以判斷出，沙洛佛克應該早就已經掌握了變身殺戮者的能力，並且成功通過強大意志力克制住了嗜血殺戮的本能衝動。
等整個儀式結束之後，他這才慢慢恢復成人類形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呼——終於結束了！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又變強了不少。
看來那個叫做艾瑞尼卡斯的傢伙沒騙人。
他的確掌握著一些我需要的知識。」
「可是主人，我總感覺他接近您是不懷好意。」一名信徒抬起頭提醒道。
「哼！我當然知道他不懷好意。
確切地說，那些與我合作的傢伙，有幾個是真正認為我最終能繼承父親的鮮血王座？
他們只是在利用我，想要通過我來了解神明的本質，以及凡人封神的方法。
不過沒關係。
既然艾瑞尼卡斯想要這個，那我就給他好了。
只要我能變得越來越強大，他們就不敢輕易的背叛。」
說罷，沙洛佛克用儀式匕首割開自己的手指，往一個透明的玻璃試管內滴了幾滴鮮血，緊跟著封口並遞給跪在面前的信徒，叮囑道：「以最快的速度把這個送到杜拉格之塔去。告訴那個叫做艾瑞尼卡斯的法師，我會履行自己的承諾，希望他也是如此。」
「如您所願，偉大的主人。」
信徒彎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隨後站起身迅速離開這座陰森恐怖的神殿，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另外一名信徒則抬起頭詢問道：「主人，關於您的那位兄弟阿伯戴爾，已經殺死了好幾撥擁有不俗實力的賞金獵人。
我們已經把他的懸賞價格提高到了五千金幣，可仍舊沒有人得手。
據說在他們的隊伍中，有一頭非常怪異的白熊，似乎刀槍不入而且兇猛異常。
您看是不是需要專門組建一支獵殺小隊？」
「阿伯戴爾？他最近在幹什麼？」沙洛佛克眯起眼睛詢問道。
「他接受了一份委託，正在調查關於強盜的事情。」
信徒不加思索的給出答案。
「委託？誰的委託？」
沙洛佛克突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如果換成以前，他根本不會在意這種十分唯心主義的感覺。
可隨著神力與神性的不斷增強，他漸漸明白這是獨屬於神、神性生物或者神之子的強大感知，能夠提前預知並感應到一些即將發生的危險。
「呃……
關於這件事情我們還在調查。
不過委託應該是在貝爾苟斯特發布的。
也許我們可以利用一下那些強盜作為誘餌，把發布調查委託的人引出來？」
信徒主動提議道。
畢竟隱藏在黑暗之中的敵人往往是最危險的。
反正這群強盜又不是嫡系，而是從奪心魔那邊借來的力量，就算全死光也不心疼。
沙洛佛克思索了大概一兩分鐘，很快點了下頭：「可以！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暗中跟我作對。
還有，是時候安排銀盾公爵和伊爾坦公爵退場了。
儘快安排一下。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掌握焰拳傭兵這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前往西哈特蘭德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無論最終輸贏如何，只要殺戮和死亡的人足夠多，都可以達成最終的目的。
至於我那位兄弟到現在連自己身份都不清楚的愚蠢兄弟，就讓他暫時先多活一會兒吧。」
「明白！我們回去之後立刻安排。」
剩下幾名信徒異口同聲的說道。
沙洛佛克臉上浮現出滿意之色，猛地抬起胳膊大手一揮。
瞬間！
整個神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倒在地上被殺害的屍體還在默默地流著血。
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其中一具六七歲小男孩的屍體猛然間抽搐了一下，緊跟著晃晃悠悠從地上爬起來，伸出手從祭壇前的盤子裡取回自己的心臟，然後重新塞進胸口的血洞。
下一秒……
那些斷裂的血管在短短几秒鐘之內便重新接上，並撲通撲通的重新開始跳動。
恐怖的傷口也在不到一分鐘之內徹底癒合，連個疤痕都沒有留下。
只見他先是抬起頭用充滿厭惡的眼神看著那座聳立在大殿中央的巴爾神像，舉起中指比劃了一個「國際通用友好手勢」。
然後脫下褲子朝神像撒了一泡尿，這才一邊低聲咒罵一邊轉身離開。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