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澤這表情明顯是讓丁長林有話直接說，就算沒『摸』清秦方澤的水準，但是到了這一步丁長林還得賭一把，他內心是希望帶上祁珊冰的，這麼大一條肥魚送上門來了，他們哪裡能就這樣拱手放跑的道理呢？

「秦老闆，您先看看我的方案，如果方案沒問題，祁總願意跟著就讓她跟著，我們這次算是暗訪，只看不說，她跟著我們也不防礙我們，我們也能觀察觀察她，從她身上判定郭大領導最新動作，也不是一件好事。」丁長林看著秦方澤小心地說道，他有些拿不準秦方澤到底在想什麼，更不明白郭江艷又在玩什麼，怎麼會把獵物送到他們這邊來呢？

「好吧，你說讓她跟著就由著她吧，但是這件事不能讓你姜阿姨知道，你回頭對平安叮囑一聲，平安是個退伍軍人，是我從文物局帶過來的司機，人還是可信的。你們兩個把嘴巴給我閉嚴，我倒想看看郭江艷這女人要玩出什麼花樣來。」秦方澤與其說接受了丁長林的建議，不如說妥協了。

秦方澤現在根本就不是郭江艷的對手，省府這邊開會，郭江艷的風頭和氣勢完全是壓倒趙亞德，趙亞德也就這一屆就退休的人，啥事都讓著郭江艷，由著郭江艷，說白了，現在的省府這邊，其實真正的當家人是郭江艷，這才是秦方澤最鬱悶的地方，這女人每次開會都壓了秦方澤一頭，只是這次是個例外，居然會支持他，只是她到底想攪動什麼呢？

丁長林從秦方澤的語氣之中越發感覺祁珊冰事件沒那麼簡單，等秦方澤的話一落，他趕緊說道：「好的，秦老闆，我這就對王師傅講一下，您先看看方案，有什麼再調整。」

「去吧。」秦方澤揮了一下手，整個人沉重地窩進了老闆椅，這個動作丁長林全看在眼裡，他內心又「咯噔」了一下，不好的感覺一輪又一輪地擴散著。

丁長林沒有馬上回自己的秘書室，而是直接去找王平安，王平安在小車隊里檢查秦方澤的車，早上接秦方澤時聽他講要出去一個月，王平安就覺得應該把車好好檢查檢查。

一見丁長林來了，王平安趕緊迎了上來，看著丁長林問道：「小丁好，找我有事吧？」

「王師傅，」丁長林叫了一聲后，目光四下看了一下，王平安跟了秦方澤有些年頭，見丁長林這個樣子就知道有重要的事情，笑了一下說道：「我洗個手，你等我一下。」

王平安極快地洗了一下手，把丁長林帶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這才看著丁長林說道：「說吧，這裡平常是我抽煙的地方，我找到的，一般沒人來這裡。」

丁長林還是四處掃了一眼，也確實是一個很清靜的地方，省府大院就是好，隨隨便便的角落也收拾得這靜乾淨，優雅。

丁長林和王平安坐在石凳子上，王平安丟給丁長林一包煙，丁長林一怔，王平安就笑著說道：「拿著吧，我的煙抽不完，你們反而沒人送這玩意的，我們每到一處，總會丟包把煙給我們，就算現在有八項規定，包把煙的事也是允許的。

我看秦老闆很信任你，他是一個比較嚴格要求手下的人，自律『性』很強大，你跟著他好好乾，一定前途無量的。」

才兩天的時間，王平安對丁長林的態度也有很大改變，這是丁長林沒料到的，而且他的話顯得格外真誠，倒不是他丟給了自己一包煙，而是他的神態還真象個老大哥的樣子。

「王師傅，私下我喊你王哥行嗎？」丁長林很有些感激地說著。

王平安一怔，極開心地看著丁長林說道：「好啊，好啊，只要你不嫌棄我這個大老粗，我就高攀了。」

「王哥，你快別說高不高攀這些話，我們今後就是兄弟了，都是好好伺候秦老闆的人。有件事，秦老闆剛剛讓我叮囑你，不能讓夫人知道了。」丁長林說到這裡，有意停頓了下來，目光停留在王平安臉上。

「什麼事啊？這麼神神秘秘的。」王平安一臉驚訝地看著丁長林問道，顯然秦方澤顯少有事瞞著姜美麗。

「你知道一個叫祁珊冰的女人嗎？」丁長林看著王平安如此問了一句。

「不知道，不認識。你懷疑秦老闆和這個女人有染？」王平安到底是個粗人，而且是丁長林主動認了他這個大哥，他有話就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

丁長林確實有這種感覺，畢竟秦方澤和祁珊冰年齡差不多，祁珊冰的介紹里有她從陝北走出去的這一條，只是就一個地方提過，而且還不怎麼顯眼，這是丁長林看到秦方澤的表情后，一直懷疑的地方。

「我不知道，這次我們下鄉，這個女人可能會跟著我們一起去，秦老闆就是為她不讓我和你在姜書記面前提半個字，而且還讓我們把嘴巴閉嚴了，顯然他和祁珊冰是老相識，而且祁珊冰這個人姜書記也認識。

王哥，你跟著秦老闆有些年頭了，你真沒聽過這個女人的名字？哪怕一次？」丁長林還是選擇相信王平安，這事，他只能問王平安了，孟向陽哪頭肯定一個字不能提。

丁長林和王平安正說著話時，微信提示的聲音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歐陽蘭在秘書室里@他，他趕緊對王平安說道：「歐陽秘書在找我，你說，我回復她一下。」

丁長林埋頭回復了歐陽蘭一句：「歐陽秘書有何指教？」

王平安看到了丁長林的回復，更加覺得丁長林這般信任自己，他也應該相信他。

「丁兄弟，我真沒聽過祁珊冰這個女人的名字，一次都沒有聽到，但是秦老闆好象愛過一個女人，那是姜夫人最在意的一件事，應該是年輕時候的事情，你裝不知道啊，我也只是聽了一耳朵，有次去秦老闆家裡送東西，姜夫人和秦老闆在吵架，見我來了，都沒做聲，就那次聽了一耳朵，這事，你一定一定爛肚子里去。」王平安還是給了丁長林一個極為重要的信息。

丁長林一驚，果然，郭江艷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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