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星之眷顧
下午。
由於姬美雅的飛船沒有像原劇情那樣被撞壞。
因此希特隆開始研究如何拆除波爾凱尼恩和小智身上的捕獵腕帶。
「還得等一天么……」
柏木百無聊賴地想着。
他迫切地希望賈維斯能趕緊過來，好讓他一波直接將其解決掉，奈何這幫傢伙似乎還要再準備一下。
只好先去找小智玩一玩了。
視野廣闊的石窟內。
希特隆正嘗試用電鋸將腕帶分開，奈何這玩意兒硬的要命，愣是把齒輪都給弄花了還沒鋸動。
「真是棘手啊……」
他略顯糾結地扶住眼鏡。
波爾凱尼恩瞥了過來的柏木一眼，心靈感應道：「你到底行不行啊？按我說直接給它炸爛了——」
「那樣小智不是會很危險嗎？再讓我想想辦法！」希特隆皺眉思考。
「嘁！派不上用場！」
波爾凱尼恩依舊那麼嘴上不饒人，搞得在場幾人都有些尷尬和無語。
柏木坐到一塊突起的岩石上，對皮卡丘招招手。
與小智一行人見面。
他最想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好好地蹂躪一頓這隻電氣肥老鼠……不對，是親愛的皮神。
看動畫的時候就覺得它可愛。
實際見到更可愛。
「皮卡？」
皮卡丘大耳朵甩了甩，不是很懂他的意思，好奇地湊上前卻被一把抱了起來，「皮卡！」
它稍稍有些驚慌，電氣囊冒出細小的電流。
但很快便沉浸在了某人相當嫻熟的專業手藝當中。
與米可利、亞當這兩位頂尖協調訓練家相處，成長的不光只有寶可夢們，還包括了柏木。
倘若他原本的按摩手法算中級的話，經過亞當培養，他已然步入高級巔峰！
區區皮卡超，不在話下！
「皮卡~~」
皮卡丘嬌滴滴地叫聲引起了小智的注意。
「柏木桑原來連寶可夢按摩都會嗎？」他驚嘆地看着柏木。
雖說大家都是吃過見過的，可作為一名對戰笨蛋，小智的後勤能力基本等於零，日月里做的午餐差點把自己毒死。
寶可夢按摩這種東西，小智記憶里會的人大多是特別厲害的飼育家。
「協調訓練家嘛，該會的都要會一點。還有你們直接叫我柏木就可以了，大家都挺熟的了，用不着那麼客氣。」
柏木笑着回應，食指圍繞着皮卡丘的電氣囊畫圈圈，後者舒爽地閃電尾巴都要抽搐了，兩隻前爪忍不住握緊他的手指。
「皮卡~啾~」
「哈哈哈哈，這麼舒服嗎皮卡丘？」
小智新奇地看着愉悅的皮卡丘，感慨道：「太好了。」
「皮卡~」
縱觀皮卡丘被各路人馬撫摸的環節，有粗暴的也有溫柔的，大部分情況下都會導致他不得不將其搶回來而被電。
像這種能讓皮卡丘享受的場面，屈指可數。
搞得小智也有點放鬆下來了，二者的表情頗有種你爽我也爽的意思。
嗯……
以他倆的默契狀態，還真未必不能感同身受。
只是這麼一想，柏木rua皮卡丘的心思就淡了不少，又做了兩個按摩大循環就把它放開了。
「皮卡~~」
落地的皮卡丘動動尾巴舒展筋骨，恍然間，竟有些許脫胎換骨的既視感。
按摩就是這樣。
最大程度上舒緩寶可夢身體積攢的疲憊，讓身體能獲得更好的狀態及後續成長，例如運動員訓練一天要泡冰水、用筋膜刀放鬆。
「收拳」是為了更好的「出拳」。
柏木看向從剛才開始就悄咪咪在看的波爾凱尼恩，「你要試試嗎？」
「不稀罕。」
波爾凱尼恩轉過腦袋，還補上一句：「別靠近我，小心炸飛你噢！」
這傢伙嘴上是真不饒人啊。
他搖搖頭。
不過說實話，波爾凱尼恩的【蒸汽爆炸】確實有兩下子，只要體內儲存的水足夠多，一次炸平一座山頭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關鍵在於它這招不分敵我，一旦開炸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導致它曾經炸完一座山頭后產生了心理陰影，至今不敢和其他野生寶可夢一同生活。
選擇待在這個洞窟中守望着它們。
與小智聊了一會兒。
柏木看希特隆實在是一副飽受折磨的表情，出聲提點道：「既然手頭上的道具不行的話，借寶可夢的力量試試？」
「寶可夢的力量？多邊獸Ⅱ嗎？」
希特隆愣了一下，看向下方玩耍的寶可夢，突然大叫道：「我明白了！謝謝啊！柏木！」
他興奮地跑遠。
小智還處於狀況外，疑惑地道：「希特隆明白什麼了？」
而波爾凱尼恩凝望着下方的場景，良久之後用一種複雜且感慨的語氣說道：
「沒想到還能在這裏看見人類和寶可夢友好相處的場景。」
若非迫不得己，它根本不會帶那麼多人類過來。
結果……
狀態比預想中要好太多了。
可這並不能讓波爾凱尼恩感到高興，相反它有着更深層次的憂慮。
「這裏的寶可夢們都被人類傷害過吧？」
小智面露傷感，他懷中的皮卡丘也不太好受。
波爾凱尼恩點頭，「嗯。」
「你也是？」
小智輕聲詢問。
這一問直接讓波爾凱尼恩愣了一下，數秒后隨口道：「我的事就無所謂了。」
一副難以啟齒的表情。
小智寬和地笑了笑，他在面對寶可夢的時候情商總是高得離譜，很清楚什麼東西該問什麼東西不該問。
這時。
柏木開口問道：「你打算就這樣保護它們一輩子？」
「……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
波爾凱尼恩側過頭，一旁的小智也看了過來，十分好奇他想說什麼。
「未來的事情的確說不清楚，但有些東西是可以預見的。」
柏木指了指下方的瑪機雅娜，道：「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你走出尼貝爾高原的見聞應該讓你有所領悟。
「光靠你一個人，是沒辦法保護瑪機雅娜的。」
他看着波爾凱尼恩，緩慢道：「這個世界上不只有壞蛋，還有像小智這樣，單純喜愛着各種寶可夢，希望能收服它們的人。而這些人對你和瑪機雅娜一定很感興趣。
「尼貝爾高原真有那麼安全？外面的白霧真能驅趕所有的外來者？如果真是那樣，瑪機雅娜也不會被擄走了。」
「柏木……」
小智想說點什麼。
波爾凱尼恩卻插嘴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在這個世界光靠心意和獨自一人是沒辦法保護自己所珍視之物的，非得等別人把瑪機雅娜擄走，把它的魂心從身體里摘出來，那時候就已經晚了！」
柏木微微提高了音量，「人類有句老話，叫做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你確實很厲害，可天底下比你厲害的寶可夢和人類多了去了！你能全部戰勝嗎？」
他對波爾凱尼恩和瑪機雅娜沒有覬覦之心，但也不想再見到它們又被其他人迫害而分離。
並非所有訓練家都像他和小智那樣，發現寶可夢自身不情願時，能主動放棄收服。
巨大的蒸汽寶可夢目光悸動，顯然已經把話聽進去了，可最終還是頭一扭，瓮聲瓮氣道：
「……那些事情，和你沒有關係。」
它朝着隔壁有溫泉的洞窟走去。
「波爾凱尼恩！」
小智喊了一聲，他固然也對柏木的「危言聳聽」有點看法，但明明是關心的話卻給出這種反應實在是傷人心，「柏木，波爾凱尼恩它——」
「皮卡……」
「沒事，它如果那麼輕易就被說動，我反而會覺得它不太靠譜。」柏木擺擺手，目送小智被迫與波爾凱尼恩遠去。
皮卡丘往那邊追了兩步，轉頭看了眼。
「皮卡。」
「去吧，我也下去了。」
他再度揮手。
波爾凱尼恩對人類的敵意絕非是一朝一夕積攢起來的，在看到那麼多野生寶可夢被人類折磨，因人類的各種行為痛苦，還能與他們和平交流已經很不容易了。
至於朝前看之類的話對波爾凱尼恩過於超前，它無法進行詳細的判斷，覺得心煩意亂才會去泡溫泉。
洗澡的時候能讓人思考哲學。
想必泡溫泉也能讓波爾凱尼恩冷靜思考。
總而言之。
波爾凱尼恩並非是那種完全說不動的固執寶可夢，嘴巴可能壞了點，心底絕對格外善良。
它只是犯了像一些人類一樣的病——
不見棺材不掉淚。
柏木沒打算成為N那樣的聖人，卻也不至於因一句大概率是無心的冷言冷語而失落，放棄幫助這些可憐的寶可夢們。
「我回來了！」
遠處傳來希特隆的叫聲，他的身後是頭上頂着一隻綠色史萊姆似的溶食獸的倫琴貓，「咦？小智他們呢？」
「在隔壁，快去吧。」
他指了下方向，從洞口直接跳了下去，強韌的身體加上熔岩裝的防護力量，讓他輕鬆抄近道着陸。
希特隆從洞口探出頭，一臉驚悚地看着跑走的柏木，「這麼高也能下去？柏木桑也太怪物了吧？」
——
回到原地。
莎莉娜正在給小智縫衣服，認真的模樣讓人不忍心去打擾。
姬美雅公主則在飛艇上與她的秘書聯絡，試圖掌握她弟弟和賈維斯等人的動向，奈何秘書不是專業的情報人員，能提供的消息很少。
這讓她嘆息不已。
柏木其實也很好奇，作為聯盟制度下擁有一定自治權的一國公主，姬美雅手底下一兩個靠譜的訓練家部下都沒有？
嚴格來說。
賈維斯這個大臣也挺寒酸的，就倆手下，看着還一臉的雜魚相。
「大哥哥！你有隻寶可夢不見了誒！」
柚麗嘉從遠處跑過來，頭頂着「吶吶吶」的咚咚鼠，口中喊個不停。
「哪只？」
「腦袋像三角形，能藏着兩個更小的寶可夢的那個孩子！」
「噢，正常的，它比較內向不喜歡出現在別人眼前。」
柏木隨口回應，問道：「小軟在哪？」
「在那邊曬太陽呢！」
柚麗嘉指著遠處的一塊大岩石，Z1正趴在上面歇息，像進行光合作用一樣。
他靠了過去。
「噗嚕？」
Z1昂起腦袋看了他一眼，重新趴伏下來。
柏木心道不跑就好，臉上掛起得體的微笑。
「尊敬的秩序守護者，基格爾德，不知道您能否解答一下我的疑惑。」
「大哥哥要問小軟什麼？」
柚麗嘉跟在他身後，滿臉好奇。
柏木看了眼完全沒反應的Z1，便回道：「先前我找小軟請求幫助的時候，它不是說我乃大地之意志么？我想知道這個大地之意志是什麼意思。」
「原來如此！」
小蘿莉恍然大悟般拳頭在手掌上一敲，笑眯眯地看着Z1，「小軟~你能不能幫忙說明一下？」
「噗嚕……」
Z1還是不答話。
柚麗嘉見狀，直接將其抱起來狂撓下巴和身體的弱點，「嘻咯嘻咯嘻咯嘻咯——」
「噗嚕嚕嚕……」
Z1直接被撓的繳械投降了，渾身癱軟像廢掉一樣。
與舒適的按摩不同，柚麗嘉這一手堪稱折磨大師，最早被發現的時候，她也是憑藉此技將Z1馴服。
它被重新放回岩石上，獨目很是無奈地看了眼柚麗嘉，隨後轉向柏木。
「吾早有言，是吾眼拙罷了，此為真言絕非虛假。」
尖銳的聲音響起。
「真是眼拙……」柏木低聲喃喃。
Z1瞥了眼滿面笑容的柚麗嘉，補了一句，「近日可能有沐浴地脈之水？」
「地脈？」
他愣了一下，跑到放背包的地方拿出一壺水，打開瓶口問道：「是這個么？」
「正是此物，純凈之水源於地脈之根，食之有益。」
Z1頷首，再道：「汝之軀即飲地脈之水，當行善事避惡事，方不辱星之眷顧……」
這貨還挺喜歡說教的。
柏木一字不落地聽了下來，明白這壺水可能比他想得還要珍貴一些，畢竟在Z1口中都和星球的眷顧劃上等號了。
不過，它知道覺醒神殿下面有個窟窿么？
應該不知道。
他默默將水壺收好，旁邊的柚麗嘉簡直好奇到爆，幾度想要張口詢問。
忽然間。
柏木皺了皺眉，Z1也豎起了身子。
他看向天邊，對身旁的柚麗嘉說道：「快和莎莉娜一起上飛艇，去找你的哥哥和波爾凱尼恩，告訴他們敵人來了！」
「敵人？」
柚麗嘉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卻什麼都沒看到，可見他面容如此嚴肅，連忙往莎莉娜那邊跑去。
「居然提前來了一天……是因為我么？」
柏木低聲喃喃，按理說賈維斯他們應該是明早才來的。
話音落下。
極遠處一大團漆黑的煙霧逐漸朝這邊擴散，遮天蔽日的景象讓人心悸不已。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