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你們都是炎黃子孫,這是唯一的共同!
「同理,沒有人出生時的理想就是權利和財富,就是一塊良田,就是一座豪宅,這也是一種人道虛構出來的外物。」
「大多數人姿勢被迫參與進去。」
「因此莊子才會說:其實人生並沒有那麼痛苦,只不過是人們在尋求痛苦。」
「人們分不清的界限,總想讓外部世界,附和自己內在的心意。」
「但問題就是,每個人各不相同,出身不同,經歷不同,看待事物的方法不同。」
「換而言之,人們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固執的認為自己就是對的。」
「這也就是導致外部世界,永遠不可能與內部相符合。」
林澈飲盡杯子裡最後一點茶,做出了最後的總結:「所以,不管貧窮富有,高低貴賤,每個人都屬於自己的痛苦。」
「不同角度,不同立場,也就出現了不同的觀點。」
「你們的你還很長,希望你們都能不再迷茫,當好一個好皇帝,當好一個好王爺,雖然人人皆是不同,但伱們都是炎黃子孫,這是唯一的共同。」
話落。
餘音繞樑,久久不散。
林澈的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已經等於明示告誡朱家兄弟,擺正自己的身份不要去內鬥。
如若不然,不僅對大明是個迎頭重擊,對失而復得的漢人江山,更是一場輪迴的浩劫。
朱棣性子直,年紀也最小,一時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並不理解為何林澈突兀的提及這件事。
然而朱標和朱樉,這是臉色瞬間大變,前者瞠目結舌不敢置信,後者滿頭大汗,惶惶不安。
兩者聽聞的反應,形成鮮明對比。
沒有太多的沉默。
太子爺便是忍不住追問道。
「敢問先生,此為何意,學生愚鈍,望您示下。」
當朱標這一番話說出的時候,一旁的朱樉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此刻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緊張到了頭皮發麻,手腳冰涼。
但,林澈接下來的說的話,卻是讓他瞬間如是大赦。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倘若我把一切說的太清楚,便失去了所有的意義。是非功過,後人評說。」
「而至於眼下,你只需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就行了。」
說著,林澈意味深長笑了。
「天塌下來你老子頂著,再不濟還有我能幫你解決麻煩。」
「嗯,雖然血腥無比,但是勝在好用,邊走邊看吧。」
「日子總得一天一天的過。」
「不是嗎?」
林澈的話沒有多少情緒,卻讓朱標頓時毛骨悚然,莫名生出一種難言而喻的恐懼。
更覺得對方的微笑極為滲人,比起他爹朱元璋都是不遑多讓。
「這,先生…」
不等太子再猶豫,林澈微微抬手打斷,從而把話題重新拉回。
「一陣狂風吹過大地,在大地上充滿了各種空洞,因為每個洞穴的形狀不同,所以都發出了各自不同的聲音。」
「就如同你們聽取國事,繼而發表自己的評論一樣,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觀點,不同的身份,自然也有不同的觀點。」」
「當下一陣狂風吹起時,你們還是發出了各自不同的聲音,但作為一個空洞,又怎麼能聽到真正的狂風聲呢?」頓了頓,林澈繼續道:「人生在世總要有依賴,例如,經驗的依賴,成長的依賴,當然更多的是對權利的依賴。」
「沒有這些依賴,你們就沒有了主見。」
「無法判斷一件事物的對錯。」
「事物本身就沒有對錯,你們坐在井口所看到的的太空,只是附和井口的天空。」
「你們用井口來判斷對錯,就是在按照孔洞的形狀發生。」
林澈鄭重的拍了拍朱樉的肩膀,由衷道:「所以一個人真正的只有,不在於你擁有了什麼,而是看你不再需要什麼。」
「就像是感情一樣,真正的感情自由,不會向對方一味的索取,讓自己更加依賴對方,等你可以擺脫對爹娘的那種依賴你才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王。」
「同理,一個真正的人,也不會一味的尋求認可,而是能夠擺脫世俗的掌控。」
朱樉聽聞若有所思,堅定的點了點頭,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沒有打斷林澈的話語。
「索取沒有界限,認可也沒有區間,在混沌中尋找真理,等於是百年成了一個孔洞。」
林澈笑道:「任你天崩地裂,你的精神照樣巋然不動,這個人才屬於普通人的道。」
「是屬於芸芸眾生的逍遙,也是我給你的答案。」
聽到這。
朱樉虎軀不自覺的顫了顫,頓感心中五味雜陳,然而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依舊還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糾結猶豫了良久。
他趕忙斂容起身,面朝林澈恭敬施禮,舉手投足間敬意滿滿。
矯情做作的話,朱樉說不出來,但他不是一個傻子,他能看出誰真心實意對他好。、
無關身份,無感地位。
林澈作為亦師亦友的存在,讓他心中只有無窮無盡的尊敬。
見狀。
林澈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對方不必多禮,轉而惆悵道:
「其實,莊子那傢伙的大道也是這般,所有人都希望你能獲得成功,但我只希望你能活的幸福。」
「這是一件和容易的事情,卻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畢竟,做自己,很難,找到那個真我,不因表現而活著,遵循真實的感受而活。」
「甚至我也只是看透了你們了,但卻並不能強行來改變你們。」
「你們的人生,你們來做主。」
「我能講給你們的道理,也就只有這麼一點了。」
林澈敲打著發酸的肩膀,沒再說下去的興致。
「今天就到這裡吧,我沒有心情再教你們什麼了。」
「你們回去吧。」
說罷,在朱家三兄弟錯愕的目光中,林澈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房間。
目送瀟灑漸行漸遠的背影。
朱標和朱棣拱手作揖,異口同聲高聲道:「拜謝林先生,學生受教。」
反觀,朱樉卻是如遭雷擊待在原地,內襟早已經被汗水打濕了,手心更是布滿了泥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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