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校尉的赴死之心
所以。
朱樉便在甲板上大喊道：「此船上官職僅次於李虎的人何在？」
「屬下在！」
朱樉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個粗壯的校尉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用不加掩飾的欣喜語氣，大喊著。
不等朱樉文化，粗壯校尉就行禮道：「屬下都尉府百戶周鑫，拜見秦王殿下。」
「周鑫，李虎意圖謀害殘民，有不軌之心，速速將此人收監。」
朱樉也不廢話，直接宣判了李虎的罪行。
朱樉擔心周鑫不願意盡心辦事，還給了重賞道：「只要你能保證，李虎在被押送至詔獄之前，不會意外暴斃，本王保你榮升千戶之職。」
周鑫干百戶已經很久了，升不上去，這讓他有些心灰意冷，沒想到這次剛出任務，這升官的機會竟然砸到他的臉上。
他頓時喜出望外，道：「請秦王殿下放心，屬下一定保證李千戶毫髮無損的進入詔獄。」
似乎覺得這樣的保證不夠分量。
周鑫還加了一句：「秦王殿下，您若是想與疍民化解誤會，僅僅是派出水手阻止那些駕駛火船的人，還是不夠的。」
「屬下還知道幾個人，懂疍民話的人，可以幫您過去與疍民溝通。」
這下輪到朱樉驚訝了。
他沒想到自己找出來，頂替李虎的人，居然還能給他帶來，這種意外之喜。
朱樉連忙點頭道：「很好，速速將懂得疍民話的人召集起來。」
「只要他們能夠安撫躁動的疍民，本王也給你記上一功。」
重賞之下，周鑫可謂是動力十足。
不僅很快安排心腹，將哭喊求饒的李虎，用布條封住了嘴巴。
再五花大綁拖到船艙底下，讓他的心腹看押起來。
同時還招呼著，懂疍民語言的校尉，讓他們到甲板上集合。
而在此期間，朱樉還趁著空閒的時候，向著幾個神色複雜的水手道：
「只要伱們能阻止，那些疍民點燃火船，不管你們是要升官，還是要求財，本官都可以滿足你們。」
老實巴交的水手們，都沒想過給上差辦事，還能得到好處。
一個個相互對視了好幾眼。
最終還是古銅色水手，結結巴巴道：「秦王殿下，俺們還沒想好要啥，能不能等俺們辦完差，在來回復您？」
朱樉聞言大笑。
隨後點頭應允道：「只要在我回應天府之前，不管你們什麼時候提要求都行。」
幾個水手得到他們想要的答覆，再加上此行不是殺害窮苦人。
相互招呼了幾聲，就拉著甲板上掉入水中的麻繩，依著與他們木訥性格不匹配的敏捷，順著繩子悄然落入了水中。
不到片刻的時間，就看到他們逆流而上，出現在了幾艘火船的周圍。
然後，就看船上一道道黑影閃過，火船上的火把全數熄滅了。
就在這時候，稍稍有些氣喘的周鑫，也帶著十來個懂疍民話的校尉，來到了朱樉的面前。
儘管周鑫看起來，像是個靠譜且能辦事的。
布偶過，朱樉還是向校尉問道：「你們都能與疍民無障礙的溝通？言語中不會產生歧義？」
如今大明雖然推行了洪武官韻。
可是能說官話的，大多都是當官的和讀書人。
其他普通百姓，隔了一座山口音都不相同的情況，實在是太常見了。
至於，一直生活在船上的疍民。
他們說的話，恐怕與陸地上的人差別更大。
朱樉擔心，本就處於敵對的疍民。
再因為言語的差別，加深雙方之間的誤會。
他白跑一趟倒是小事，就怕壞了林先生所提海軍大計。
面對朱樉的顧慮，周鑫一個眼色，朝著站成一派的校尉掃過去。
當即就有人保證道：「秦王殿下放心，我家在沿海，家裡是賣油的，經常會有疍民來我家打油，他們說的話，跟東南官話差不了多少。」
緊接著，又有幾個沿海出身的校尉，做出了類似的回答，還說了幾句疍民話。
朱樉聽著他們的保證，感覺沒啥漏洞。
幾人的疍民話，說道也是挺像那麼回事的。
邊點頭道：「很好，等下那幾個駕駛火船的疍民，被抓過來之後。」
「你們就告訴他們，本王對疍民沒有惡意，而且還有一份大禮送給他們。」
懂疍民話的校尉，覺得這不過是一樁小事，便連連點頭稱是。
可周鑫不知是立功心切，還是覬覦抱上朱樉的大腿。
居然趕忙提議道：「秦王殿下，翻譯之事留兩個人就夠了。」
「剩下的，您應該派他們，先行駕船道疍民聚集地，告訴眾人您的來意。」
「免得他們見到火攻受挫，趁著夜色一窩蜂的跑了，那可就功虧一簣了。」
朱樉到底還是，差了些施政經驗。
根本就沒想到，周鑫說的這種可能。
不過他跟著林澈學了這麼久，也不是那種不懂人情世故的紈絝。
知道若是接著周鑫的話。
命令這些校尉，去疍民窩裡冒險。
說不定，等到太亮了，這些人乘坐的小船，都劃不到疍民的船窩裡。
畢竟，在疍民顯露出敵意的情況下。
還讓他們去敵方的老巢，這就跟讓人去送死沒啥區別。
於是，朱樉不僅拒絕了周鑫的提議。
還直接挑明危險道：「如今疍民還不清楚，本王來此地的目的。」
「若是這些校尉兄弟，在駕船靠近之時，疍民也派些精通水性之人，將他們拖入水中。」
「周千戶此計，豈不是陷本王於不義？」
這十來個精通疍民之言的校尉，都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沒想到本應該高高在上的無視屬下生死的秦王殿下，居然如此關心他們的安危，一時間不少人心中都大為感動。
周鑫不知道朱樉的想法，還詫異道：「秦王殿下子，我等校尉，乃是天子親軍。」
「此行奉陛下的命令，聽從您的調遣，自然該為您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哪有遇到危險就不上的道理？」
周鑫的忠心話，說的一個慷慨陳詞。
然而，旁邊站著的十來個校尉，卻是齊齊翻了一個白眼。
敢情不是你冒著危險，去跟那群疍民打交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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