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還有著水花。
「什麼人?」
楮墨蹙眉,顧不及想太多,身子猛地往下一沉,雙手伸出。
嘩啦一聲,楮墨抱著人浮出了水面。
楮墨抬手,抹了把臉。
這才看清,原來竟然是溫璃。
「小璃?」
楮墨顧不上驚訝,抬手拍著小璃的臉頰。
「小璃,醒醒!」
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
楮墨一凜,用手指掐著溫璃的人中。幸而,她落水的時間不長,很快,便醒了過來。
「嗯……」
溫璃皺眉,緩緩睜開眼。
「咳咳。」
睜眼的瞬間,劇烈咳嗽起來。
見狀,楮墨鬆了口氣。
「叔叔?!」
溫璃也才看清,怎麼楮墨在這裡?
「你這孩子……」
楮墨無奈搖頭失笑,「怎麼回事?這麼淺的池子,你也能溺水?」
「啊?」
溫璃慢悠悠的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忙搖頭,「不是的,因為太舒服了,所以不小心睡著了。」
「呵呵。」
楮墨淡笑著,「看來你很少泡溫泉。」
「嗯?嗯。」
溫璃不好意思的摸著脖子,「應該是吧,以前的事,我也不記得了。」
她笑著解釋,「因為之前有點不舒服,所以,是楮總讓我過來的。我不知道你在這裡,打擾你了。」
「沒事。」
楮墨搖頭笑笑,「你阿姨一會兒就過來了,你在這裡吧,我出去。」
「呃……」
溫璃想說,自己才應該離開。
可是,自己現在這樣,好像又不能起身。
真是,還挺尷尬的。
「那……」
溫璃只好點點頭,「叔叔你慢走。」
楮墨笑笑,轉過身準備上去。
溫璃不好意思的咬著下唇,心想著,自己也不要在這裡等楮太太了,一會兒叔叔走了,她也走吧。
別說,這個溫泉泡著真舒服。
這池子底下,好像還是鵝卵石鋪的,走在上面,按摩著腳底的穴道,很舒服。
「呃,對了……」
楮墨突然又轉過了身來。
「啊!」
溫璃嚇了一跳,本來在踩著鵝卵石等時間過去,不妨楮墨又這樣回頭,她腳下一個打滑……
人直接滑了出去。
「小心!」
楮墨驀地的抬起手,扼住了她的胳膊。
這個時候,溫璃本能的想到的,便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於是牢牢抓住了楮墨,嚇的臉色都變了!
她這一次要是摔倒,那麼,孩子很可能會出事。
楮墨堪堪將人扶住,眉頭輕蹙,滿是擔憂。
「你沒事吧?」
「……沒。」
溫璃搖搖頭,扯扯嘴角笑了笑,「嚇死我了。」
楮墨見她沒事,才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
楮墨笑笑,「我剛才是想說,你不舒服,應該是受了風寒,一會兒我讓人熬些驅寒的湯,打上鮮蛋喝下去,加上你在溫泉泡泡,很快就會好了。」
「哦。」
溫璃怔怔的點頭。
她有種感覺,楮墨對她……真的好好啊。
她甚至想,他要是自己的爸爸就好了。
可是,她也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謝謝。」
「嗯。」
楮墨頷首,鬆開了溫璃。「站穩咯。」
「嘻嘻,嗯。」
「你們在幹什麼?」
突然,一聲嬌斥,尖銳而刺耳。
楮墨和溫璃抬頭看過去,便見楮太太和全真一起,從門口進來。
這會兒,齊齊看著池子里的他們。
楮墨倒是沒有覺得什麼,「清歡,你來了。」
楮太太微微笑笑,「嗯。」
她看了看溫璃,「小璃也在。」
溫璃怔怔的點頭,「阿姨。」
「哈?」
一旁,全真可是綳不住了。她看了眼母親,「媽,你幹什麼?」
楮太太有點懵。
「怎麼了?」
「怎麼了?」
全真激動不已,指著溫璃,又看看楮墨。
「溫璃!你要不要臉?」
這一聲呵斥,嗓門極大,而且,極具侮辱性。
溫璃一滯,臉色發白,「什麼?」
楮太太忙拉住全真,「別……你胡說什麼啊?」
「媽!」
全真掙脫楮太太,皺眉直搖頭。
「你沒看見嗎?這個女人,她勾引爸爸,現在,甚至在你面前鴛鴦戲水!」
「住嘴!」
楮墨爆喝一聲。
瞬時,全真安靜下來,可是,那眼神掃向溫璃,仍舊滿是怨毒。
楮墨從水中上來,披上衣服。
「清歡。」
楮太太握住他的手,點點頭。
多少年的夫妻,她不會誤會,也不會因此而不相信他。
只是,女兒和溫璃不對盤,他們在一起,確實是不合適。
楮太太看看溫璃,「小璃啊,你在這裡泡著,我們去別的池子。」
說著,拉著丈夫和女兒就走。
「媽!」
全真再次喊道,「憑什麼我們走?你為什麼這麼忍讓?難道,你還怕了這個女人嗎?」
全真狠狠的瞪了眼溫璃。
「她除了比你年輕,哪裡比的上你?」
說著,又看向楮墨,「沒想到,你也會被年輕女人給迷惑!」
「你——」
楮墨驀地抬起手,朝向全真。
「不要!」
楮太太忙出手,阻止了丈夫,朝他搖搖頭。
見這樣子,溫璃實在沒有辦法繼續留在這裡。她慌忙起身,披上衣服。
緊緊的抓著衣領,「叔叔、阿姨,抱歉給你們帶來麻煩,我這就走了。」
「哎!」
楮太太忙道,「不用的,沒關係。」
「媽!」
全真跺著腳,「你這是幹什麼啊?」
「好了,別說了!」
「我偏要說!」
全真皺眉直搖頭。
「你總是說我從小沒有養在你身邊,你沒有教好我。那麼現在呢?也怪我嗎?你不是親眼看到了嗎?爸他對一個年輕女人這麼好,難道沒有問題嗎?」
溫璃聽不下去了。
抿嘴,爭辯道:「楮小姐,我和叔叔,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把他……」
「嗯?」
全真挑眉,「你把他怎麼樣?」
「我……」
溫璃說不出口,她把楮墨當成父親。這樣的話說出來,多可笑?
楮墨兒女雙全,會稀罕她這個義女嗎?
「總之,我對叔叔,清清白白!不是你想的那麼齷齪!」
「呵!」
全真咬牙,恨到。
「做賊的,當然說自己乾淨了!」
「你——」
溫璃氣的咬下唇,她想,再繼續說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反正,清者自清。
「叔叔,阿姨,我走了。」
溫璃微微躬身,捏緊領口,疾步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