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郁歡沁還什麼都沒說，就被郁紹司給一把拉住了，拽著她出了房門。

「你幹什麼？」郁紹司咬牙低喝，「郁歡沁，你是覺得，你們母女現在離開我，可以過得很好了？」

「你……」郁歡沁眼眶泛紅，搖著頭，「你為什麼要欺騙姐姐？」

「欺騙？」

郁紹司勾唇冷笑，「郁歡沁，不是這世上所有的欺騙，都是惡意的！你沒看見嗎？小璃現在很開心！她一直以來最渴望的，是什麼？是家人！她想要有個家，她太孤單了！」

「所以，你就要欺騙她嗎？」郁歡沁瞪著他，審視著。

「有什麼不可以？」

郁紹司擰眉，「如果欺騙，可以讓她開心……那麼，這個欺騙就是善意的、正確的！」

郁歡沁直搖頭，「我不知道是不是善意的，但是，這是個假象！」

「什麼是假象？」郁紹司冷冷道，「我疼她、愛她，這是鐵一般的事實！自此以後，我不會讓她再受一點傷害，會守護她好好過好每一天！這樣，你還要說這是假象？」

這樣的話，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

郁紹司背過身去，「我們不能出來的太久，不然小璃會起疑，進去吧……但是，你不要胡說。否則，我對蘇荷，真的是隨時可以撒手。」

「……」

郁歡沁默了默，低低道。

「你確信，你給她的守護，就是她要的嗎？」

郁紹司脊背一僵，頓了頓，而後什麼也沒有說，徑直進去了。

裡面，溫璃趴在床頭，靠在蘇荷懷裡，已然是泣不成聲。

「媽，媽媽……」

蘇荷同樣是哽咽不已，「孩子，我的好孩子。媽媽對不起你啊。」

「……」

溫璃搖著頭，淚水來不及擦。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是你們不要我了！現在，我知道了……我誰也不怨，你也沒有對不起我。」

「哎。」蘇荷點著頭，輕輕抱著溫璃。

抬眸的瞬間，撞上郁紹司的視線。郁紹司幾不可查的點點頭，這是他滿意的意思。

「小璃。」

郁紹司俯身，將溫璃抱了起來。

「別哭了……你們兩個身體都不好，不能這麼哭的。母女相認，是好事，怎麼一直掉眼淚？」

「對，對。」

蘇荷忙鬆開溫璃，「別哭了，這是高興的事。只是，媽現在這樣，不能照顧你。」

「阿姨。」

郁紹司盯著蘇荷，這一聲稱呼，他是極不情願的，可是為了溫璃，他也是不得已。

「你放心，小璃我會照顧好。」

「哎，哎。」蘇荷笑笑，「小璃啊，你還記得嗎？從小，紹司就很照顧你，他對你、對沁沁，都是極好的。」

溫璃抬頭看看郁紹司，這些事，她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對不起。」溫璃搖搖頭，「我都記不得了。」

「沒關係。」

郁紹司輕笑著，揉揉她的腦袋，「這有什麼要緊，你回家了……以後，還會和家裡人有很多回憶的。小璃，忘了跟你說，歡迎回家。」

歡迎回家？

溫璃心頭一震，捂住嘴巴。連連點頭，嗯……歡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