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郁紹司低吼著，「聽著，我知道，你不待見我……但是，我不會拿小璃的性命開玩笑！你要是真的愛她，就讓她趕緊把孩子拿掉！」

可是，他的話，沒有人理會。

韓希茗沒有看他，腳下步子不停，護著溫璃一同出去了。

……

門口，韓希茗抱著溫璃，驚魂未定，臉色也很不好。

他緊緊捧著她的臉頰，俯身抵住她的額頭。

口中喃喃，「嚇死我了。」

「對不起。」溫璃也后怕。

嘟囔著，「這個郁紹司，真的好奇怪啊……」

她抬頭，「你說，我以前……是不是真的認識他啊？我和他大概還結仇了，不然，他為什麼不肯放過我？」

有仇？

韓希茗失笑，小璃真是遲鈍啊，她看不出來嗎？那個郁紹司，分明是喜歡她。

不過，他就喜歡小璃遲鈍。

「別想了，上車。」

「嗯。」

一轉身，溫璃嚇了一跳……對上了帝白笑嘻嘻的臉。

「嘻嘻。」

帝白笑嘻嘻的看著她，「小徒弟。」

溫璃捂著胸口，詫異的看著他，「你？」

韓希茗無奈，「今天，多虧了他。」

溫璃疑惑，「你們，認識？」

「嗯。」

韓希茗點頭，「在聊城見過。」

聊城？帝白？

溫璃立即想到了，「啊……所以，上次你和楮公子受困，就是因為他？」

這話一出，帝白立即興奮不已。

他激動的，一把握住了溫璃的手。「小徒弟！我就知道，是你……真的是你！」

「呃……」溫璃怔住，乾澀的扯扯嘴角，「這個……」

韓希茗卻是皺眉，抬起手來，將帝白的手打落，「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我是看在今天你幫了我的面子上，但不代表，你可以對我妻子放肆。」

「呃？哦。」

帝白忙縮回了手，笑笑。

「你這人真是，這麼小氣呢？我對小徒弟，絕對沒有男女之情的！你不要侮辱我作為一個師父的尊嚴！」

他想想，又說道，「還有，我告訴你，你不能對我這麼無禮……你是我小徒弟的丈夫，也就是晚輩。」

又來了……

韓希茗蹙眉，看向溫璃。

「小璃，帝爺認定，你是他的接班人……堅持要收你做徒弟，這件事，你有什麼想法？」

「啊？」

溫璃這才明白，原來纏著自己的奇奇怪怪的人，竟然是聊城帝爺。

韓希茗在這一點上，倒是尊重妻子的，「這件事你自己決定，我不會幹涉。」

「哦，好。」

溫璃看向帝白，「今天你也救了我，這樣……這個時間，一起吃個飯吧。」

「好嘞！」

帝白笑笑，跟著他們一起，回了酒店。

晚餐，就在酒店裡用。

韓希茗和楮景博先用完了，去到外間迴避。

帝白啃著豬蹄，好像很久沒吃飯的樣子。

「呃……」

溫璃怕他噎著，給他倒水，「您……慢點。」

「沒事。」

帝白笑笑，「其實，我不愛吃豬蹄，比起豬蹄，我更喜歡抽煙……不過，你不是懷孕了嗎？你是的我小徒弟，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小徒孫，我做長輩的，不能害了孩子。」

溫璃笑了，這個帝白，雖然奇怪，但其實還是很溫暖的。

「帝爺……」

「別，叫師父！」帝白笑嘻嘻的糾正她。

溫璃蹙眉，搖搖頭。

「對不起，我很感謝你這麼看得起我……可是，我不能答應你。」

「……」

帝白愣住了，不無失望，「為什麼啊？怎麼就不行了呢？不是，我真是找了很久才找到你的……只要你肯學，等我死了之後，聊城帝家，就是你說了算。」

「帝爺。」

溫璃蹙眉，還是搖頭。

「不行的，我沒有辦法繼承帝家。」

她是帝國第一夫人，怎麼可能去繼承帝家？

「為什麼？」帝白不明白，「這不是好事嗎？」

溫璃笑笑，「具體的，我不能告訴你，我只能說，我是身不由己……真的，很抱歉。」

「……」

帝白沉默了很久，「真沒有辦法？」

「是。」

溫璃笑笑，「我也不是什麼驚世奇才，你再好好找找，會找到合適的人的。」

哎……

帝白無聲嘆息，眉頭皺起。也許，這個世上，的確還有很多個溫璃……但是，他卻沒有時間了啊。然而，強迫別人的事情，他又做不出來。

「嗯。」

帝白點頭，「我知道了，強人所難，這種事我不幹，繼承帝家，總要心甘情願，否則，適得其反。」

溫璃淡笑，「謝謝您理解。」

帝白笑笑，「你真是個很聰明的女孩……我這輩子，見過最聰明的。」

「您過獎了。」

帝白站了起來，擦了擦嘴，「那……我就告辭了。」

溫璃忙跟著站了起來，「帝爺，慢走。」

……

門口，帝白先出來，韓希茗和楮景博都是一愣。

帝白笑笑，朝他們揮揮手，「走了！後會……希望有期吧。」

接著，溫璃便出來了。

韓希茗立即上前，握住她的手，「說什麼了？」

溫璃仰頭看他，「你覺得呢？」

韓希茗挑眉，「聊城帝家，家業不小。」

「嘁。」

溫璃輕笑，靠在他肩上，「可是，我是你的夫人呀。」

韓希茗揚唇，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意外。他的小璃，一直是很懂事的。

他們從餐廳出去，經過大廳，看到門口，帝白站在那裡，正在抽煙。

帝白抽煙時，不用手，煙在嘴裡叼著，放蕩不羈的樣子……

楮景博笑道，「這個帝爺，還真是煙不離嘴。」

溫璃突然想到了帝白剛才的話，心上一暖，拉了拉韓希茗，「其實，帝爺是個很不錯的人。」

「嗯。」

韓希茗點頭，「只是，帝家到他這一代似乎人丁單薄，只有他一個人了……你看他臉色，很不好，身體似乎有問題。」

是嗎？

溫璃蹙眉，有些憂心。

「走吧。」

韓希茗攬著她，往裡走。

溫璃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接帝白的車來了，帝白叼著煙，進了車裡。車子開口了，門前空蕩蕩的、安靜下來。溫璃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只是暗自祈禱，好人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