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郁紹司悶哼一聲，眸光中閃過一絲陰鷙，瞪著郁歡沁，「郁歡沁，你懂點事！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你知道自己還是個學生嗎？」

「哼。」

郁歡沁勾唇，頂著一臉的濃妝。

「是啊，我是不懂事！那麼，有些人呢？忘了自己是怎麼長大的！連生養自己的人，都可以下狠手！」

「你——」

郁紹司臉色鐵青，指了指郁歡沁。

「大人的事情，你一個小孩，少管！」

說完，就將車門關上了。

「郁紹司！」郁歡沁抬腳用力踢著車門，手腳並用，「讓我出去！讓我出去啊！」

「郁紹司？」

郁紹司猛的轉過身，身子趴在車門上，瞪著裡面的郁歡沁，撕扯著領帶，「郁歡沁！叫大哥！你怎麼變得這麼沒有規矩？叫哥哥！世上有你這樣直呼哥哥名字的妹妹？」

「……」

郁歡沁紅了眼眶，妹妹？她怎麼會有他這麼可怕的哥哥！

——

燕亭道附近的咖啡廳。

溫璃在這裡等了有一會兒，席柏翹才匆匆趕來。

「小璃。」席柏翹坐下來，喘息還有些不平。

「柏翹。」

溫璃伸手，叫來服務員，「麻煩來杯熱可可。」

「好。」

席柏翹坐下來，微微笑了，還有些羞澀，「謝謝。」

溫璃笑笑，「這有什麼啊，對了……你帶來了嗎？」

「嗯。」

席柏翹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隻信封。「小璃，你真的要看嗎？」

「嗯。」溫璃點點頭，「你是怎麼弄到的？」

「這是很久以前的老報紙上偷拍的，看的都不很清楚……」席柏翹把信封推到溫璃面前，「給，拜託在帝都報社工作的同學找的，只怕也不一定有用。」

溫璃蹙眉，將信封打開，有些迫不及待。

裡面，是幾張照片。

數量不多，而且，正如席柏翹所說，都是翻拍的照片……是當年溫宏圖和蘇荷在一起時，比狗仔們偷拍的。蘇荷的臉大都很模糊，只有個輪廓。

這個，就是她的母親嗎？

五官看不清楚，光從輪廓來看，倒是有那麼幾分說不清的風情。

席柏翹看看她，「你看，是看不清吧？好像也沒什麼用。」

溫璃淡淡笑笑，「沒有，沒關係。」

「小璃。」席柏翹有些愧疚，「對不起啊，我也不能幫你更多……找一個人，而且是二十年沒有音訊的人，我真的是，無能為力。」

「別這麼說。」

溫璃笑著搖頭，「能有這個照片，我已經很感激你了。對了，你最近還好嗎？」

「嗯。」

席柏翹笑了，眼睛里有了和以往不一樣的神采。

「上司很器重我，我已經被調到核心組了。」

「那很好啊。」溫璃由衷的替他感到高興。「也要注意身體啊。」

「嘻嘻，我會的。」

席柏翹看了看時間，「小璃，我……」

溫璃理解，「趕時間是不是？那你快走吧。」

服務生才剛把熱可可端上來，席柏翹忙端起杯子，大口喝著，「嘶……好燙！」

「來不及就不要喝了。」

「沒關係。」席柏翹搖搖頭，一邊吸著氣，一邊把熱可可快速給喝了，朝溫璃笑著，「今天我請你喝啊。小璃，我掙錢了。」

聞言，溫璃有些心酸。

他們一同在溫家相依相伴，都是溫璃照顧他的多。

她知道，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一天他們的角色可以換過來，他能夠照顧她……

溫璃想，如果不是韓希茗出現，她可能……就是和席柏翹了。

此刻，溫璃點點頭，「好，你請客。」

「嘿嘿，嗯。」

席柏翹笑著，叫來服務生付了錢，但他實在趕時間，「那，小璃……我先走了啊！我再給你打電話。」

「嗯，好。」

目送席柏翹離開，溫璃心上一片潮濕。只希望，席柏翹也能夠遇到他的那個女孩。

從咖啡館離開，溫璃回了紫藤苑。

一開門，就聞到一股食物的香氣。

嗯？希茗回來了。

溫璃揚唇，走到廚房裡去，看到韓希茗在那裡忙碌著，爐灶上燉著湯、也熬著葯。

溫璃吸吸鼻子，走上前，自后將韓希茗攔腰抱住。「親愛的。」

「嗯。」韓希霆應了一聲，轉過身來，「你今天是不是做錯事了？」

「嗯？」

溫璃抬頭看他，疑惑道，「你知道了啊？」

「你說呢？」韓希茗輕笑，「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我要是都不知道你幹什麼去了，我還要混嗎？」

「嘁……」

溫璃癟嘴，「我沒有做錯事……我是，看你太忙了。所以……」

「再忙，你的事情，我希望，你只依靠我，嗯？」韓希茗垂眸，凝望著她。

「我就是……」溫璃心上潮濕，「想知道，我媽長什麼樣，想看看……」

哎……

韓希茗無聲嘆息，將溫璃抱進懷裡，下頜抵著她的腦袋，「希霆已經在找了，她就在荔都，很快會有消息的。但是，小璃，你要有心裡準備，你的母親……畢竟過了二十年了。」

「嗯。」

溫璃埋首在他懷裡，「我知道，我不會貿然認她的。」

韓希茗緊緊擁著她，「你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你有我……嗯？」

「嗯。」

溫璃抬起頭，勾著他的脖頸，「今天做什麼好吃的啊。」

「給你做烤肉了。」

韓希霆笑，「你在吃藥，好多種肉不能吃，只能吃豬肉。」

「嗯。」

溫璃點點頭，拿手心貼在他胸膛上，「我發現啊，這個大夫的葯很管用的，我覺得我手心沒有以前涼了。」

「那就好，你得快點好起來。」韓希茗腦子裡閃過星星的樣子，心尖上不由又是一刺。

「夏教授。」

溫璃笑眯眯的，「你餓不餓啊？」

「餓了啊？」韓希茗沒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很快就能吃了。」

「不是噠。」

溫璃笑著往他懷裡鑽，「我那個……乾淨了，你今晚，可以吃我了。」

韓希茗身子一緊，下一秒就將溫璃抱了起來。

「啊……」溫璃大笑著，「你幹什麼啊。」

「吃你。」

「不吃飯了啊？」

「吃完你再吃！我都餓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