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國雖然腦子不大好使,卻是個很識時務的人,能屈能伸,很清楚自己什麼時候該硬什麼時候該軟,當局面不利於他的時候,他會立即選擇低頭。
也正是因為他的識時務,才讓我有點不放心了。
說的好聽點,這叫識時務。
說的難聽點,這叫反骨崽!
如果我這次放過了他,那誰知道日後他會不會陰戳戳的在背後捅我一刀呢?
這種蠢事,反正我是不會去做的。
我冷冷的看著他,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沒有得到我的命令,人間地獄中的小鬼就絕對不會放過他,他在十八層地獄之間交替承受那慘無人道的酷刑,這讓他的魂影變得越來越暗淡。
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就會徹底灰飛煙滅。
「求你……我不想死……」
周建國再三懇求。
我抿了抿嘴,有些於心不忍。
索性,我就直接關閉了人間地獄。
君子之於禽.獸,觀其生不忍見其死,我現在大概就是這麼個感覺吧,明知道讓他死在人間地獄中才是最好的結果,卻還是忍不住生出了惻隱之心。
關上之後我心裡稍稍舒服了點,眼不見為凈。
處理掉周建國之後,我拿著毛筆仔仔細細的打量了起來。
此前,周建國用這毛筆展現出了十分神奇的能力。
比如將繪製出來的鐵索化作一種能飛會動的怪物,用以攻擊我,繪製出來數把長劍,每一把都異常鋒利,足以稱得上是奪人性命的神兵。
這些用處暫且拋開不談,最讓我好奇的就是他繪製出的地府鬼印。
地府鬼印的力量十分玄妙,哪怕是我自己都還沒搞明白,然而周建國卻十分輕易的就將其仿製出來了。
以他的智商來看……
我更傾向於是這桿毛筆神奇。
沉吟片刻,我也嘗試著去繪製地府鬼印。
當地府鬼印在空中成型之後,我瞬間便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
微微的寒風憑空出現,讓我不禁打了個冷戰。
地獄寒風?
又好像不是!
這寒風的溫度和真正的地獄寒風差遠了,充其量只能算是一股冷空氣。
「杳杳冥冥,天地同生!」
「散則成氣,聚則成型!」
「五行之祖,六甲之精!」
「兵隨同戰……」
我誦念幽冥咒,想要打開地獄之門。
然而,我的咒語還沒念完,一道門戶便憑空打開了。
看到這一場景,我不禁愣了下。
我站在地獄之門前面,往裡面張望了下,這一看,卻有些哭笑不得。
眼前被我打開的並不是真正的地獄之門,而是通往我的人間地獄中的。沒想到,這桿毛筆竟然還能這麼用,這倒是個很新奇的發現。
我稍作沉吟,把毛筆收了起來。
其他的用處還是等回去之後再仔細研究吧,現在不是鑽研這些問題的時候。
與之相比,我更想知道要怎麼樣才能離開宋帝城。
宋帝城莫名其妙的變大之後,不論是城門還是城牆的強度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現在,就算我用破牆錘砸也不能給它們帶來任何的損傷。
大殿里的存在雖然始終都沒對我動手,可是被關在這裡始終不是一件美事。
我得想辦法出去啊!
沉吟片刻,我扭頭看向大殿。
「上神,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告退了。」
「……」
依然沒有回應。
這讓我有些無奈。
看樣子,這位大佬是鐵了心的不想搭理我啊。
我看了看身後那堅不可摧的城牆,不禁苦笑一聲,難道就要被困死在這裡嗎?
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我起身朝著大殿走了過去。
周圍所有的變化都是從周建國闖入大殿之後開始的,那是不是他在大殿裡面觸碰了什麼機關?這才導致了現在的場面出現。
說不定,大殿裡面會有離開的辦法呢?
沉思片刻,我心一橫。
橫豎這大門是打不開的,那不如就去大殿里看看好了。
撐死膽兒大的,餓死膽兒小的!
拼一把好了。
來到大殿門口,我往裡面看了看。
大殿倒不像是外面那麼黑暗,在大殿周圍竟然還有幾盞燈擺在那裡,散發著幽藍色的光芒,也正是因為這些藍燈的存在,讓這座大殿看上去更加的詭異了。
我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大殿中沒有什麼多餘的擺設,只有在大殿的最上方擺著一張桌案,上面擺著一些物件兒,桌案後面掛著一幅畫卷。
我仔細的打量著周圍,悄悄的摸了過去。
不過,我的擔心好像是多餘的。
在這大殿里,我沒有感受到任何危險的存在,或者說,除了我之外我再也沒有感受到別人。
那麼,是誰打傷了周建國?
總不能是他自己把自己打了一頓吧?這不科學。
當然,也可以說宋帝城裡的那位大佬實力遠在我之上,所以我才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如果要這麼說的話,這就稍微合理一些了。
我站在台階下往上張望。
上方依然看不到頭,處在黑暗之中,也不知道那黑暗中是不是隱藏著危險。
稍稍觀察了會兒,我走上台階,來到了桌案前面。
按照布局來推測的話,這個桌案應該就是宋帝王的辦公桌了。
「看來當大佬也不容易啊。」
我輕嘆一聲。
這裡竟然只有桌子,沒有椅子!
宋帝王啊!
那麼大一個大佬,十殿閻羅之一。
竟然是站著辦公的?
桌案上擺著幾個小本子,小本子的外皮散發著紫金色的光芒,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看上去像是一種金屬,可是仔細觀看又有點不大對勁。
我想打開看看,但是當我觸碰到這本子的時候,卻不禁臉色一變。
這小本子看上去毫不起眼,卻彷彿有千鈞重。
不管我怎麼用力都無法撼動它!
「嘿,還挺邪門兒!」
我嘟囔了聲。
宋帝城中的每個東西都這麼邪門兒,一個小小的手札,竟然連我一個B級強者都拿不動,說出去不知道有沒有人會相信。
嘗試了幾次之後,我只能選擇放棄。
這玩意兒就像是長在了桌子上似的,不管我用多大里它都不動彈。
桌案的右側擺著一個硯台,筆架。
筆架也是紫金色的,掛毛筆的那種,不過上面並沒有毛筆。
等等……
毛筆!?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