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疼。
我睜開眼睛,自己似乎躺在帳子里,我看向四周,場景有些奇怪。
帳子里的擺設,有點像是古代劇中的軍帳。
我揉了揉太陽穴,回憶起來了,我好像替素素挨了一道雷劫,然後就暈過去了。
我是被雷劫劈死了?
難道我已經轉世重生了?
可看周圍的樣子,不像是未來世界啊。
或者說……我碰上了傳說中的……穿越?!
我趕緊從床上坐起來,隨著我身體的擺動,我聽到了嘩啦啦的金屬晃動聲。
身上好重啊。
我低頭一看,只見身上穿著古代的甲胄,和之前對付過的夜叉唐虎身上那一套十分相近。
唐虎的魂魄在消散前,曾經對喊過我「將軍」。
我回到自己的前世了?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時,軍帳中走進一個人。
他單膝跪倒在我的面前,畢恭畢敬。
「將軍,您醒了!」
望著面前人的相貌,我目瞪口呆。
「唐……唐虎?!」
跪倒在我面前的人,不是夜叉唐虎還能是誰?
唐虎見我叫他,將頭低下。
「屬下在,將軍有何吩咐?」
我拍了拍額頭,更疼了。
「唐虎,我……本將軍問你個問題,現在是什麼年份?」
唐虎抬起頭,奇怪的看了我半天。
「將軍,現在是天授二年。」
天授?
唐虎是唐朝人,我迅速回憶唐朝的年號,很快便對上了號。
天授這個年號,不就是武則天登記後用的第一個年號嗎?!
我真的穿越了?!
唐虎憂心忡忡的問。
「將軍,您沒事吧?」
他憤恨的說道:「都怪那隻野馬,竟然把將軍您給摔著了。」
「將軍放心,我已經讓徒兒去追了,今晚給您煮馬湯!」
我心一動,唐虎的徒兒,不就是素素嗎?
「唐虎,你徒兒叫什麼名字?」
唐虎愣了好一陣,走上前來仔細打量我。
「將軍,您該不會是摔壞腦子了嗎?我的徒兒不就是您家的婢女素素嗎?」
我家的……婢女?
我想起來了,我將玉棺材打開時,素素的樣子,就是唐朝婢女的打扮。
怪不得素素醒來后,會喊我「老爺」。
「將軍,您該不會是摔倒腦袋,失憶了吧?」
我笑呵呵的裝傻。
「有點……有點……」
這時,軍帳再次走進了人。
「老爺,我把那頭畜生殺了。」
進來的是個女子,她把頭髮紮起,一身戎裝,颯爽英姿,頗有花木蘭的風範。
她手中拽著一個被切下來的馬頭,血淋了一地,頗是血腥。
這女子的模樣,分明就是素素。
「素素……」
素素把馬頭一扔,走到我面前行禮。
「見過老爺。」
唐虎在一旁插嘴。
「徒兒,師父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軍營里,沒有老爺,只有將軍!」
「素素知錯了,見過將軍!」
我剛想開口,腦袋又痛了起來。
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有一個空靈的聲音鑽入我的耳中。
「老闆,醒一醒,你快醒醒!」
「兄弟,你可別嚇我們啊!」
是素素和馮偉。
我放入墜入水中,呼吸不過來。
我拚命的往上游泳,水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噗!
我一頭鑽出水面,眼前的場景急劇變化。
我聽到欣喜的聲音。
「病人心跳恢復了!」
我大口的喘息著,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穿白大褂的醫生滿頭大汗的望著我,面帶欣喜。
而他的身邊,則是我熟悉的人。
素素、馮偉、姚夢琪和少天師。
醫生擦了擦汗,對我豎起大拇指。
「朋友,你是我第一個見過心臟驟停超過十分鐘還能救回來的人。」
「你該多謝謝你的朋友,是他們不肯放棄的精神感動了我。」
我虛弱的對醫生說了聲謝謝。
醫生叮囑護士照看我,然後離開了。
馮偉使勁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兄弟,你可嚇死我們了。」
我勉強擠出一個微笑,然後將視線轉向素素。
素素還活著,實在是太好了。
我嘴唇動了好幾下,才開了口。
「發生了什麼事?」
少天師跟我解釋的。
「你這個瘋子,替素素擋了最後一道雷劫。」
然後呢?
我活動了一下胳膊和腿,都還能動。
比水桶還粗的雷劫,竟然沒把我劈死?
我打趣自己。
「你們說,我是不是小說中的主角,不管遇到多大的危險,都不會死。」
一直以一本正經面目示人的少天師,對我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你真當是自己抗下的雷劫?」
當時現場只有我、素素和少天師三人。
如果不是我抗下的天劫,難道是……
「無崖子,你救了我?」
少天師連忙否認。
「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就是我師父來,也扛不住雷劫。」
不是少天師,還會有誰能抗天劫?
少天師問我。
「你還記不記得,你跑去幫素素抗天劫前,做了什麼?」
我陷入回憶,很快有了眉目。
當時少天師死死的抓住我,不讓我靠近素素,為了掙脫開他的堪比鐵爪的雙手,我打開地府鬼印,召喚了一隻鬼兵,使用拘魂遣鬼令其附在我身上。
是它?
我不敢相信。
「附在我身上的鬼兵,抗住了雷劫?」
少天師點頭。
「我親眼看見雷劫過後,它從你身上脫離出來。」
仔細回想一下,當時鬼兵附在我身上時,我的確感受到了一股不同以往的強大力量。
我這是召喚出什麼一隻什麼樣的鬼兵?
少天師見過它,形容了出來。
「這隻鬼兵身穿官服,氣宇不凡,不像是尋常鬼兵。」
少天師反問我。
「你是守夜人,怎會不知道自己召喚出了什麼?」
以往每次召喚鬼兵,我的腦海中都會浮現鬼兵的姓名。
可這次,我絲毫沒有印象。
但從少天師的形容來看,是當初賜予我地府鬼印的鬼吏。
也許只有鬼吏,才擁有抵抗雷劫的力量。
只是……他為什麼要幫我呢?
「無崖子,你怎麼知道我是守夜人的?」
我可從來沒有把守夜人的身份,告訴過他。
「我認識另外一個守夜人,你打開地獄之門時,我就知曉了。」
原來是這樣。
我的腦海里,浮現出在龍虎山下山時碰到的那個夏天穿風衣的奇怪男人。
他的的確確是個守夜人。
少天師扔到我面前一樣東西。
「這是那個鬼兵臨走前留給你的。」
「看起來像是個冊子。」
冊……冊子!